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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然后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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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剧本中有一场重头戏,是林泽淮与云露双双坠楼,林泽淮为了救云露,以身为垫承受了极大伤害。
拍摄这场戏前,从剧组、导演到演员,都做了非常多次缜密的排练,力求尽善尽美。然而实际拍摄时,进展却非常不顺利。从天色到光线角度,磋磨一整天了导演都不满意,只好隔日再拍。
又是一日的清晨,好不容易画面导演满意了,主演却开始NG连连,其中由以高承木NG最为夸张,林栀周茉持续吊着成亚,一遍又一遍的往下摔着,导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对着演员破口大骂。
现场噤若寒蝉,除了导演的骂声外,众人无不轻手轻脚降低存在感,深怕被扫到台风尾。
而助理们也心焦的站在一边,看着老板们疲惫的身影,肖笑对着程墨耳语:“高老师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报复林老师,你看林老师手都在抖。”
“别乱说,老板们听到会不高兴的。”
此时,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现场的凝重。林栀用手背擦去汗水,缓了缓后,再一次站起来跟导演说:“导演,我有个好点子,保证让画面更漂亮噢!”
朝导演走去,对着她就是一通比手画脚,周导听着听着脸色缓了一些,看起来也是很赞同林栀的点子。
定案之后,演员们下场休息,道具组开始重新整理布景。林栀周茉和高承木也围在一起,讨论了走位和表现方式。
直到场地整理完后,演员一一就位,再度开拍!
只见周茉身段如燕,一个后空翻,从窗边跃出,毫不犹豫纵身跳下。
在往窗外跳的那一瞬间,她睁大眼睛惨然的笑了。
周茉闭上眼睛。
“露儿!!!”
在窗台上同机而动的林栀,借着威亚,腰部施力从另一栋楼跳至露台上,以手用力撑着护栏,此时她几不可查的晃了下。又迅速纵身一跃,长臂抱住了周茉,将她护进自己的怀抱里,两人齐齐往下坠。
“别怕,我接住你了。”
周茉在林栀怀里,皱着眉,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碰——“两人双双坠在厚厚的护垫上。
这是一个长镜头,两人坠地后要接着继续演。
街道正中,周茉勉强抬起头来,她被半昏迷的林栀紧紧抱住,仅仅腿上受了点伤。
“淮姐姐,淮姐姐,你怎么样?”周茉跪坐在地,惊慌的查看林栀的状态。林栀演出幽幽转醒的样子,并呕了一口血在周茉的手心上。
“我…”林栀语意未竟,目光一闪撇见楼上的高承木正举着手枪瞄准她们。
“小心!”林栀将周茉再次护在身下,同时拔枪对准楼上扫射,“砰砰砰砰砰——”高承木的枪被击落,一闪身消失在窗前。
“卡!OK!这条过了。”在天时地利人和下,这次的表演很成功,导演非常满意。
一听到喊卡声周茉撑着地就要起来,由于这场戏两人身上都有血包,坠地后会压破血包,造成大量渗出血的状态,所以两人看起来鲜血淋漓。
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她发现林栀没有随着导演的声音有所动作,连忙查看她的状态,只见林栀一脸痛苦,捂着手掌,冷汗直流。
“栀栀!”周茉一阵心慌,赶忙低头捧着她的手查看着。只见林栀的手掌好大一血口子,不断汨泪的冒着血,止都止不住。“快!叫医生!”
随组的医生看过后,认为伤口太深需要到医院缝针,于是简单包扎后,林栀被送往医院,周茉不放心就要跟着去,谁劝都没用。
周导也是心疼,大方的放行了,于是电影停拍两天。周导嘱咐要查找出林栀受伤的原因。一查才发现,林栀坠楼前多加的那个动作,手撑着的护栏,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层锋利刀片,还上了跟护栏一样的颜色,没仔细瞧还看不出有这门道。
周莲大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事还了得?但她同时也是人精,此事是非同小可,但曝光会影响到《此生》剧组的风评,谁也不乐见。
于是她交代全面压了消息,事情没传出去。但同时也找了专业人士暗中调查,后续还真的调查出在剧组有内鬼存在,被不明资本收买了,暗中搞事,试图影响电影拍摄,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林栀在医院缝了七八针,过夜观察一晚就返家了,周茉全程陪同,脸色沉沉,看着林栀厚厚包扎的手,眼眶不禁红了。
“疼不疼?”
“还好,不是很疼。”
“你骗人。”
“真的,没事!就是不太方便。”林栀皱着眉看着被包成馒头的手,好一阵子没办法健身跟射箭了。幸好接着拍她坠楼受伤住院的戏份,不会耽搁进度太久。
“明天我给你煮个补汤。”
“谢谢老婆!”林栀憨憨地笑着。
周茉斜睨了他一眼,没纠正她黏黏糊糊的称谓。
林栀休息了两天,就想着返回剧组拍摄,周莲很是担心,要她再休息几天,她反倒安慰导演,她的戏份要卧床很大一段时间,不就是休息吗?现在她手包成这样,妆造都省了。
周导凹不过她,只能开工,但调整了她拍摄的时长,同时进两条线,周茉照顾卧床的林栀,以及周茉跟高承木的对手戏,穿插拍摄,有条不素的进行着。
休息时间,总看到林栀举着馒头手,接受着周茉的照顾,喂水喂饭,只要周茉跟林栀同时休息,就会看见这样的场面。
但当林栀独自休息时,程墨问她需要什么协助时,她又摇摇头说没有,单手拿着剧本、单手拿水杯、单手滑手机,自在的很。
因为林栀受伤,团队多来了一个人帮忙着,今天是小室的宣发津歌,来捕捉合适素材,用来发微博与小红书。
都是老熟人了,津歌和肖笑、程墨三人趁老板们拍摄时,总聚在一起闲聊。
肖笑好奇发问:“林老师…受伤后怎么这么奇怪?”
津歌推了推眼镜:“你知道公孔雀一般什么时候开屏吗?”
程墨说:“有另一只公孔雀的时候。”
肖笑说:“啊…”
津歌又说:”你知道公狮子一般什么时候才会露出肚子吗?”
程墨说:“母狮子在的时候。”
肖笑说:“啊…”
津歌说指了指一脸心疼的周茉:“懂了吗?”
肖笑恍然大悟:“懂了!”
林栀受的单纯皮肉伤,没有伤到神经,很快就拆掉纱布,活动自如了。
高承木的戏份不多,比主角提前杀青很多。看着林栀周茉联名送她的花束,她苦涩的笑了。
最后的最后,她留下了那束花,如同周茉六年前就做到的,离开了旧时光。
时间的脚步是无声的,它在每个孜孜不倦的努力中前进,春去秋来,隆冬见春,《此生》将迎来最后一场戏,今天是杀青的好日子。
“淮姐姐!你回来了!”明媚的少女提着裙摆,从楼梯上飞奔而下,像只快乐的小鸟,堪堪停在林泽淮眼前。
“跑什么?小心跌跤。”林泽准看着这个自己默默守护多年的女孩,仔细的替她把那几绻散落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想快一些见到你啊,你都出去这么多天了。”云露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
“知道你要回来,我交代厨子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你等下一定要多吃一些,好好补补。你都瘦了。”
“好。”两人并肩的往饭厅走,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女人只是听着,手挽着手的动作却足见两人的亲密无间。
两人沿着廊道一直走,走到尽头。这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也是拍摄结束的地方。
“卡!恭喜杀青!”
“谢谢大家,辛苦了!”
鲜花与掌声不断,她们一路到了这里。
开始与结束,然后呢?
“结束”其实可以说是“然后的开始”,那“然后呢?”就可延伸绵延,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林栀周茉从剧里走回生活,她们还有很多很多个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