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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掌家与变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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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寿宴刚过,侯府里还弥漫着喜庆的余韵。
大红灯笼依旧高挂在府中的屋檐下,虽然烛火已不如寿宴那晚那般明亮,但仍透着一丝热闹过后的温馨。
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寿宴上美食的香气,让下人们回味着难得的丰盛。
就在这喜庆的氛围渐渐淡去之时,侯府迎来了一件大事。
老夫人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正式委任谢依云掌管侯府中馈。
这消息一传出,整个侯府都为之震动。
谢依云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她的贴身丫鬟匆匆跑进来,满脸兴奋地说道:“小姐,大喜事儿!老夫人吩咐了,以后侯府的中馈就由您掌管啦!”谢依云手中的衣服一下子滑落,她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日一大早,谢依云便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请安。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简约而不失端庄,头发整齐地挽起,插上一支玉簪,显得格外温婉。
走进院子,她轻手轻脚地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前,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孙女儿依云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看到谢依云进来,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依云啊,快进来。”谢依云走进房间,再次行礼后,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老夫人看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依云,我把侯府中馈交给你,是相信你的能力。这侯府上下,里里外外的事儿可不少,你得用心去管。”
谢依云连忙点头,认真地说:“祖母放心,孙女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您的信任。”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心,让老夫人十分欣慰。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在侯府悄然发生。
夏晚桑被提拔为账房管家。
这个消息同样让众人议论纷纷。夏晚桑得知自己升职后,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她知道账房是侯府的重要部门,掌管着府中的钱财进出,责任重大。
夏晚桑性格果敢,做事认真,一直以来都对侯府账房的情况有所留意。她发现账房里存在一些问题,早就想找机会整顿一番。如今有了这个职位,她决定立刻行动。
她第一天到账房上任,账房里的老伙计们都在暗自打量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轻视。毕竟,一个年轻的姑娘来掌管账房,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夏晚桑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目光。
她走进账房,看着摆放整齐的账本和算盘,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众人说道:“各位,从今日起,我便是这账房的管家。我知道大家在这账房里都干了不少年头,经验丰富,但我也希望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咱们一起把账房管好。”她的声音清脆却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晚桑开始了一系列整顿账房的工作。
她先是仔细翻阅了过去几年的账本,这一看,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有些账目记录模糊,有的支出没有明确的用途,甚至还有一些账目对不上。
夏晚桑眉头紧皱,她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把几个负责记账的伙计叫到跟前,指着账本上的问题,严肃地问道:“这些账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记录得如此混乱?”
伙计们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其中一个年长的伙计赔着笑说:“晚姑娘,这都是以前的老规矩了,有些事儿就是这么记的,大家都习惯了。”
夏晚桑可不买账,她板着脸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来了,就得按规矩办事。从今日起,每一笔账目都必须记录清楚,用途、金额、经手人,一样都不能少。要是再出现这种糊涂账,可别怪我不客气。”
伙计们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为了让账房的工作更加规范,夏晚桑还制定了一套新的记账流程和管理制度。她每天早早地来到账房,检查账目,指导伙计们记账。
在她的努力下,账房的工作渐渐走上了正轨。账目变得清晰明了,每一笔收支都有据可查。侯府的其他管事们看到账房的变化,也都对夏晚桑刮目相看。
而谢依云这边,掌管中馈也并非一帆风顺。侯府里的大小事务繁多,从安排每日的饮食起居,到管理下人的工作,再到处理各种人情往来,每一件都需要她操心。
有一次,厨房的食材采购出了问题。采购的食材不仅价格比往常贵了不少,而且质量也不太好。谢依云得知后,立刻找来了负责采购的下人,询问情况。
那下人低着头,小声说:“三小姐,这是因为最近市场上的食材价格都涨了,而且好的食材不好找,所以才……”
谢依云可不相信他的话,她派人去市场打听,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个下人收了供应商的好处,故意高价采购。谢依云严厉地惩罚了这个下人,并且重新找了可靠的供应商。
经过这件事,侯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位新掌管中馈的三小姐不好糊弄,做事都认真了许多。
这日的阳光暖烘烘地洒在京城的街巷,夏晚桑带着小翠,踏上了前往玲珑阁收账的路。夏晚桑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布裙,简约而不失淡雅,腰间系着一个小巧的荷包,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小翠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欢快的小鹿,眼睛里满是好奇,不停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两人沿着街道前行,街边店铺林立,热闹非凡。有卖各种精美绸缎的布庄,店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布匹,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还有飘出阵阵香气的点心铺子,伙计们站在门口,热情地招揽着顾客。然而,在这繁华的市井背后,却也有着生活的艰辛。
走着走着,夏晚桑和小翠不时看见一些衣衫褴褛的乞讨者。
他们或坐在街边,或蜷缩在墙角,眼神中满是无助和渴望。
其中有一个瞎眼的老乞丐格外引人注目,他头发花白,乱蓬蓬地散在肩头,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破旧的衣衫上打着无数个补丁,手中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
夏晚桑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阵怜悯。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的荷包,手指轻轻解开荷包的带子,从中拿出几文钱。她走上前去,将钱轻轻地放在老乞丐的碗中,动作轻柔而又带着几分关切。
老乞丐听到声响,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他摸索着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但那感激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一切,嘴里喃喃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您真是个好人呐,菩萨定会保佑您的。”
夏晚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人家,您快买点吃的吧,别饿着了。”说完,她便带着小翠继续向前走去。
小翠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老乞丐,嘴里嘟囔着:“这些人可真可怜,要是我能帮他们就好了。”夏晚桑摸了摸小翠翠的头,温柔地说:“你有这份心就好,以后我们要是有能力,多帮帮他们。”
就在夏晚桑和小翠渐渐走远的时候,街道的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凶狠的戾气,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老乞丐的破碗上,那几文钱虽然不多,在他眼中却是一笔可以轻易到手的“财富”。
男人大踏步地朝着老乞丐走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又沉重,街道上的尘土被他带起。老乞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他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碗,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要躲避却又不知该往哪里去。
“把钱交出来!”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声音如同破锣一般,在街道上回荡。老乞丐吓得浑身一颤,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爷,这……这是好心姑娘给我的救命钱呐,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少废话!”男人根本不听老乞丐的哀求,他伸出一只粗壮的手,一把夺过老乞丐手中的碗,碗里的几文钱“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上。
老乞丐不顾一切地扑向地上的钱,想要把它们捡回来,却被强盗一脚踢开。
“哼,就你还敢反抗!”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大摇大摆地准备离开。
老乞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听得周围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一个卖菜的小哥看在了眼里。小哥名叫阿福,是个朴实憨厚的年轻人。他看到男人欺负老乞丐,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他把手中的菜担子一放,拿起一根扁担,朝着男人追了过去。
“站住!你这个欺负老人的坏蛋,把钱还回来!”阿福大声喊道。男人听到喊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你少管闲事,不想挨揍就给我滚远点!”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阿福却没有被吓倒,他紧握着扁担,毫不退缩地说:“你抢老人的钱,就是不行!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还回来,我跟你没完!”说着,他挥舞着扁担,朝着男人逼近。
男人见阿福来真的,也不甘示弱,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阿福比划着:“你小子,别自不量力,我可不怕你!”一时间,两人对峙起来,周围的人都纷纷避让,生怕被殃及池鱼。
阿福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想到老乞丐那可怜的模样,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他瞅准机会,用扁担朝着男人的手腕打去。男人连忙躲避,匕首掉落在地上。阿福趁机一脚踢向强盗的肚子,男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男人眼神一眯,捡起匕首,直直地朝阿福桶去,阿福来不及躲避,老乞丐连忙扑了上去。
匕首刺进了老乞丐的身体。
“杀人了!杀人了!“男人见事不对,连忙跑走了。
这时,夏晚桑和小翠也听到了动静,她们赶了回来。夏晚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老人。
官府衙役也赶到现场,驱赶人群。
夏晚桑扶住老乞丐,老乞丐微弱道:“……老天爷不公啊…………”说完就咽了气,夏晚桑呆呆地看着死去的老乞丐。
衙役问了她们一些问题后,就放了她们。
回到府衙以后,谢依云知道她们在市集遇到的事情后,让她们好好休息两天。
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夏晚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橘黄色的烛光摇曳不定,将她的身影拉得又长又斜,在斑驳的墙壁上微微晃动。
窗外,夏虫低吟,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老旧的窗棂发出“嘎吱”的声响,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寂寥。
夏晚桑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困惑。
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过了良久,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想要驱散脑海中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她低声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无奈和迷茫。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动作迅速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几颗纽扣,将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个用布皮包住的东西。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将布包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一层一层地打开。随着布包的展开,一封血书出现在她的眼前。血书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沉,像是干涸了许久的血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腥味。
看着这封血书,夏晚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疑惑。
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却透着一股刚劲有力的气势。她逐字逐句地读着血书的内容,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像是一种古老的语言。
她试图从那些文字中找到一些线索,可越看越觉得迷茫。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血书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符号。那个符号很不起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凑近油灯,仔细地观察着那个符号。那是一个类似于圆形的图案,中间有一个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夏晚桑小心翼翼地将血书重新用布包好,放进怀里。
继续追查真相,宛如踏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每一步都可能被未知的危险吞噬。
可若选择明哲保身,就此放弃,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如影随形。
夏晚桑望向远方逐渐明亮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暖阳肆意倾洒,将整个庭院渲染得一片金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撩人心弦。
谢依云站在回廊之下,抬眸望向那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对着身旁的夏晚桑和小翠,语气温和地吩咐道:“今日天气晴好,你们把以前那些旧本书籍抱出来晒一晒,可别让它们生了蛀虫。”
夏晚桑微微颔首,脆生生地应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她款步走到几个小丫鬟面前,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叮嘱:“把之前放在木箱里的书册通通都拿出来,拿的时候都仔细点。你们也知道,三姑娘平日里就爱看书,对这些书宝贝得很,若是磕了碰了,她可要心疼许久的。”
小翠在一旁不住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模样十分伶俐,抢着说道:“晚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晓得三姑娘爱书如命,肯定会轻拿轻放,好好保护的。”
说罢,小丫鬟们便三两成群,快步朝着存放书册的屋子走去。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夏府的庭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夏晚桑正站在回廊下,思索着近日来那些令人费解的线索。这时,丫鬟小翠脚步匆匆地朝她走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略显陈旧的樟木箱子。
“晚姐姐!”小翠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这个箱子是我在杂物房的角落里找到的,看着不太像三姑娘平日里会用的。”
夏晚桑闻言,目光落在那个樟木箱子上。箱子的颜色暗沉,边角处的漆面有些磨损,能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她微微点头,示意小翠将箱子放在旁边的石台上,轻声说道:“辛苦你了,小翠,你先下去吧。”
小翠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夏晚桑缓缓走到石台边,伸出手轻轻触碰箱子的盖子。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木质纹理,她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紧张。犹豫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打开了箱子。
“哗啦”一声,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子上面的几本旧书扬起大量灰尘,呛得夏晚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连忙用手挥散灰尘,待尘埃落定,才看清那几本旧书的模样。
只见书的封皮泛黄发脆,像是随时都会破碎。夏晚桑轻轻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第一页,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柳氏手记,天顺三年......”
她的手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阵惊惶。
原来,这竟是三姑娘生母柳夫人的日记!她迟疑了,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日记本的边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方面,这些日记里或许藏着关于柳夫人,甚至是整个夏府多年前那些隐秘之事的真相,说不定能解开一直以来困扰她的谜团;可另一方面,这些日记是柳夫人的私密记录,随意翻看是不是不太妥当?夏晚桑的内心天人交战,纠结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夏晚桑还是轻轻地合上了日记本,把它放回箱子里。她觉得,不管这里面写了什么,这毕竟是属于柳夫人和三姑娘的回忆,还是应该由三姑娘自己来决定是否要开启这份尘封的过往。
夏晚桑抱着箱子,朝着三姑娘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她的思绪纷乱如麻。柳夫人的死一直是夏府的禁忌话题,可这些年,关于她的死因,各种传言从未断过。有人说她是难产失血过多而亡,可也有人私下里说,她的死另有隐情。如今,这些日记的出现,会不会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呢?
很快,夏晚桑就来到了三姑娘的院门口。守门的丫鬟看到她,连忙笑着迎上来:“晚姐姐,您来了,快请进,三姑娘正在屋里呢。”
夏晚桑走进院子,三姑娘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夏晚桑怀里的箱子,微微一愣:“晚桑,这是......”
夏晚桑把箱子放在桌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姑娘。三姑娘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她的目光落在箱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三姑娘,”夏晚桑轻声说道,“这里面装的都是柳夫人的日记,我想,还是由你来决定要不要看。”
三姑娘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箱子前,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它。当她看到那些日记时,眼眶瞬间红了:“母亲......”她轻轻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声音哽咽。
夏晚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三姑娘。她能感受到三姑娘此刻内心的波澜,对于从未谋面的生母,三姑娘一定有着无数的思念和疑问。
三姑娘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了一本日记,小心翼翼地翻开。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眼中满是震惊和痛苦。“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伤。
夏晚桑忍不住问道:“三姑娘,日记里写了什么?”
三姑娘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晚桑,我母亲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谋害的......”她的声音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日记本。
夏晚桑站在谢依云面前,眉头轻皱,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思索。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沉稳:“小姐,你先别太着急,咱们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谢依云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此时的谢依云,双眼哭得通红,眼眶周围还泛着淡淡的粉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再次夺眶而出。
她紧咬着下唇,嘴唇都有些泛白了,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夏晚桑看在眼里,接着说道:“你想想,就凭咱们现在说的这些,老夫人不一定会相信。毕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空口无凭,很难让人信服。”
夏晚桑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你的生母柳夫人怎么说也是个侯爷夫人,身份尊贵。可她的死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盖过去了,这实在太蹊跷了。说不定这里面藏着咱们还不知道的隐情和忧患呢。咱们得沉住气,慢慢查清楚,再做打算。”
谢依云听着夏晚桑的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悲痛稍稍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你说得对,晚桑,是我太冲动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真相,恐怕没那么容易查清楚,我心里又急又怕……”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夏晚桑握住谢依云的手,用力捏了捏,给她传递力量:“小姐,别怕,有我陪着你呢。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咱们都一起面对。这查案急不得,咱们一步步来,总会找到真相的。”
谢依云看着夏晚桑,眼中涌起一丝感动。她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那咱们从哪儿开始查呢?”
夏晚桑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柳夫人身边的人入手,那些曾经伺候过她的丫鬟、婆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还有柳夫人去世前后的那段时间,府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也得好好打听打听。”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制定了初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