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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在那个暴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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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先生忍痛把自己的口粮寄给了楚清姿，让她讨好她的大外公陈桐荪。
正山堂的特制金骏眉，红茶中的天花板。
倒不是价钱昂贵的事，主要很难买到四月中旬采摘的极品，又是醒了半年的新茶。
他手里那点存货全给楚清姿了。
“你们又怎么了？不是感情好了吗？不是已经有儿子了吗？？这又是怎么了？”
楚清姿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要闹什么。李青苗性格温婉，是个特别好脾气的人。
“你和她说，不要走！这个时间了，深更半夜了。而且一会儿还有暴雨…她非要和我闹。她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名字，她还故意叫！”
钟先生那边气得不轻，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楚清姿看着钟先生的头像，心里感慨着：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给李青苗打电话，李青苗也不接。
她给江墨染发了个信息：
【想念阿江，爱阿江，想抱抱阿江…说是一会儿有暴雨，阿江要把脚踝保暖哦。等你回来，我给你按按。】
消息发出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
江墨染不回消息…
李青苗那边也没有回她…
楚清姿回到房间里，窝在床上，一直盯着手机…
靳宇微：【语音：妈妈，马上要下暴雨了。妈妈不要害怕。妈妈，我不认识字，只能发语音啦。妈妈也给灵儿发语音吧？】
楚清姿：【语音：灵儿，你跟爸爸在一起要乖乖的。下暴雨你也不要害怕。】
靳宇微：【语音：妈妈，我爱你呦！】
楚清姿：【语音：宝贝，我也爱你！！】
楚清姿：【语音：宝贝，十点多了哦，不许再偷偷玩爸爸手机哦。快睡觉！】
靳宇微：【语音：知道了妈妈…爸爸眼睛闭着，爸爸睡着了…我偷偷发的…】（超小声）
楚清姿结束了和女儿的聊天，又看了看和江墨染的聊天页面，他还是没有回复…
没多久，楚清姿和靳灵儿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额，甜不甜，我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写的啦…）
靳宇微搂着熟睡的女儿，一遍遍听着楚清姿的语音：
【宝贝，我也爱你！！】
晚上九点刚下飞机的江墨染，刚刚回到临江别墅，还没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收到了楚清姿的信息。
“我的宝宝很爱我，离了我，她真的就受不了的…”他得意地笑笑，心里有点臭屁。
他的脚在阴雨天很疼。一会儿有暴雨，他其实早就感知到了。他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脚…罢了，估计这辈子就这样了…
*
夜里有暴雨，楚清姿在睡梦中回到了文山。在梦里，江墨染还没有回国，她在文山的房间里等着他。
楚清姿睡在江墨染的小床上，听到雨水打在石棉瓦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积水排不出去，屋里的水位越来越高，楚清姿睡的床都被淹没…
她不会水，像堕入海底一般拼命挣扎。
她看到不远处江墨染也在水中，他被水草缠住了脚踝，想游出水面，却被困住。
她想开口叫他，却被水呛住嗓音…她自己也快淹死了…
楚清姿就这样被吓醒了…
她擦擦自己满脸的眼泪，告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手机屏幕显示，夜里三点。
她给江墨染发的消息，他还没有回复…
楚清姿从床上爬起来。窗外狂风暴雨，就像当初在荔景酒店一样，偶尔有次闪电照亮房间。
她看着窗外，像一个勇敢的大人…
不对！
大门外，有个车子！！那里停着一辆车子！！倒座房外面，廊檐旁边，就是停着一辆汽车！！
雨太大，她看不清，但是像是江墨染的那辆宾利车。
是江墨染吗？！！
楚清姿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她看不清的，她一定还在做梦。
她甚至没有穿鞋，一瘸一拐地就往楼下走，开了大门往外面跑去。
她是在做梦，一会她还会醒的。
暴雨滂沱，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是走出房子，冰冷地雨水打在身上，她就知道了，这不是梦…
她光着脚在雨里跑到了倒座房那边的大门那里…
是江墨染的宾利车，车牌号是520。
江墨染正坐在车里，应该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楚清姿就站在廊檐下看着他。直到他感觉到好像有人盯着他，睁眼看到廊檐下有一个人。
在江墨染眼中，现在的楚清姿简直像个女鬼…
她头发凌乱蓬松，穿着一件非常老旧的超大睡衣，浑身湿透，像刚被从河里打捞上来…要不是她立在廊檐灯下，有影子。江墨染会误以为她真的就是个女鬼…
他赶紧下车，跑过去抱起了她。
“啧，怎么不穿鞋？？”抱起湿漉漉的人，才从卷起的裤脚下看到了她没穿鞋。
“阿江…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我办好事情了，提前回来了…”他们没有打伞，江墨染抱着她穿过院子，进了主楼。
回到房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洗澡。
“我只有两套你的睡衣，我现在去洗烘。”楚清姿穿着刚换的江墨染寄回来的睡衣，拿着他们的湿衣服要去洗烘。这样，明天早上，阿江就有衣服穿了。
“好。”江墨染没有和她争，笑着答应让她自己去了。毕竟自己现在没有衣服，实在走不出去…
“怎么到了不上楼，在门口等？”楚清姿有点生气，他没有钥匙，没有密码，也不肯喊她开门，难道要在车里坐一夜吗？
“太晚了，怕你们都睡了。”
“你不回我消息，我很担心你。”
“下次看到就回你。对不起，宝宝。”江墨染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上也是两块五的柠檬香皂味。
“脚怎么肿成这样了？”刚才在浴室，他就发现了楚清姿脚踝肿着。“怎么弄的，很疼吗？”
楚清姿突然就很委屈，扶着他的肩膀在他怀里哭…
“宝宝，下次走路小心一点，好不好？磕到了又要哭…”他以为她是走路不小心磕到的。“不哭了，我们现在是瘸腿夫妻对不对？”
“阿江…”楚清姿哭着耍赖：“我以后不想和你分开了…一点也不想。”
“好，不分开。”他不知道还要再怎么宠她，只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再睡一会儿，我一直在，不会走，不会离开宝宝…”
楚清姿嗯了一声，放心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觉。
江墨染看着怀里穿着自己旧睡衣的女人，她真的好好，好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他本来下了飞机，到了临江别墅，准备睡一晚就来苏城看她的。结果收到她的消息以后，他就止不住想见她，一时冲动，车子开得飞快…
“宝宝，我真的好爱你的。”
*
一层秋雨一层凉。
昨天，几乎全国都有雨，今日一早，便是降温。不过，江墨染和楚清姿才不冷呢，人家热着呢！
罗丽君来喊清姿下楼吃早饭，却看到江墨染光着上半身，搂着清姿睡得正香呢…
“哎呦…哎呦…”老太太小声叹息了两句，捂着眼睛出去了…
楚清姿被李青苗的电话吵醒，他们昨晚三点多才睡，实在是起来晚了。
“嗯？怎么了，念念？”清姿接到电话时，才想到昨晚钟先生和她说的事。这两口子应该是吵架了…
“我要和他离婚…他说和他生个孩子就放我走的。”李青苗在电话那头哭得急，她觉得钟先生就是个无赖！
“我以为你们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要离婚？我看钟先生对你很用心的啊。”
楚清姿一个旁观者，真的能看得出来的。别的不谈，钟先生为了清姿帮自己搞好和李青苗的关系，他的心头好都全部拿出来了。
“念念，可能他只是不会表达。我看他一直有给你送礼物，还帮你置办你自己名下的产业。他肯定是爱你的。”
收了人家钟先生好处，楚清姿就卖力地替他们说和；当然了，最主要是清姿真的觉得，钟先生和她是相爱的。
“我不要礼物，我不要他的钱，他的产业。我想要工作，要有自己的事，我不想做他圈养的金丝雀…”李青苗话还没说完，楚清姿就从手机里听到了钟先生的声音：
“一个月几千块的工作，做了有什么意思？我没让你去上班吗？你上班上的连…连我…连孩子都不要了！”
然后就是李青苗呜呜地哭声…
楚清姿拿着手机，无奈地看了一眼江墨染。
“楚清姿，你说。我让她去上班了，我是不是已经妥协了？我让她休息一天陪陪孩子，她都不肯，非说不去就没有全勤了。一个月300块钱的全勤！！！我钟家缺她300块钱的全勤？？”
楚清姿：“……”
这种感觉，好像当初靳宇微看不上她一个月6000块钱的工资…
“钟先生，我们开视频。”楚清姿说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江墨染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视频的时候，楚清姿特地把镜头扫了一下江墨染。钟先生立马明白了——这货这个时候想装一下…
“师父。”钟先生仗义地喊了一下。这声师父，他喊了。要是楚清姿不能帮他解决问题，哼哼…那他可不依的！
“钟先生，让我看看念念。”
那边镜头转向了李青苗…
“啧啧啧…”简直没法看…难怪昨晚不回自己信息…
钟先生也知道李青苗这样子，别人看着不怎么好，又转向了自己。
“钟先生，其实…念念只是需要您一个明确的态度。钟先生不让她上班，是想让她陪陪孩子，还是陪陪你自己？”
钟先生：“……”
“我们家阿江啊，和我明确关系以后，从来不会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和我们阿江从来不吵架！”楚清姿自豪地说。
“是这样的，钟先生。”江墨染肯定他宝宝的观点。“钟先生还是太羞于表达了。钟太太也需要在感情上被认可的。”
钟先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婆…
“钟先生，如果念念相信您爱她，那么，一个不值钱的礼物，也是您爱她的证明；但如果您从来不爱她，就是送她金山银山，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有钱人想包养她的一种侮辱。”
楚清姿这时候脑子可清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先生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江墨染和楚清姿看着对方，看了好几秒。
“我宝宝…很懂事呢。”
“所以呢？阿江很爱我吗？”
“嗯，我很爱你，楚清姿。非常爱你。”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嘛？”楚清姿害羞拿被子蒙住脸。
“宝宝…对不起…现在还不行…”江墨染拉下被子，认真看着她。
楚清姿不笑了，露出脸听他说。
他还没开口，外婆又过来了，这次她敲门了。
“清姿，小江。下来吃饭。”
清姿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
早饭没吃就算了，午饭不能不吃了…太没礼貌了…
*
舅舅他们都去上班了。午饭只有外公外婆江墨染和楚清姿四个人吃。
“外公外婆，对不起。我这次回去，没有拿到户口本…”江墨染很真诚道歉。
“可能需要等我去单位，找领导帮忙了。我这几年没回来，文山那边给我销户了…”
陈敬之记得，恢复销户的户口好像必须在原户口所在的。
“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亲生父亲。他是我爸爸同宗的兄弟。现在，办身份证，重新上户口，需要DNA。他坚决不承认我和他的关系，所以手续有点难办…”
江墨染看了一眼楚清姿，很庆幸她没跟自己去文山。然而他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小江，你现在背后有国家支持，别怕。你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让你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的。”外公外婆支持他，给他夹了好多菜。
江墨染看着自己碟子里满满的小排骨，大虾，心里很感动。
“宝宝，我想提前去单位，把户口身份的事办一下。我回国后的临时证明只有四个月有效期。如果等假期过了的话，我都坐不了飞机了。”
“又要走…我也去行吗？”楚清姿不想和他分开！
“那边我还没正式入职，宿舍楼还没分呢。宝宝去了住哪里？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好了就回来接你，好不好？”江墨染耐心哄她。
楚清姿放下筷子，不想吃饭了。
“清姿，你得体谅阿江，他要办入职，要找人办事，会很忙。”外婆瞪了她一眼，让她听话吃饭。
“我可以住酒店的…”她委屈兮兮看着江墨染。
外公外婆白了她一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黏人？？
江墨染宠溺笑了笑：“好。那就去。但是要把这么多饭菜吃完。”
外公外婆又白了江墨染一眼，不是，你一个钢铁硬汉，你没有原则的吗？？
楚清姿实在不想吃饭…外婆烧的饭，没有外卖有滋味。
江墨染默默拿起她的碗，帮她用红烧排骨的的汤汁泡了饭，给她拌好了放她面前。
又小声在她耳朵里说：“在这里，自己吃。以后我给你煮你爱吃的，乖。”
楚清姿这才自己一点点挖着吃饭。
那边老两口看着他们这样，忍着打人的冲动。
吃完饭，清姿拿出大外公送的针灸包，准备给江墨染针灸。
“我宝宝还会针灸？我以为你只会拆人手臂。”
“小江啊，清姿为了学针灸，你看看她脚踝，到现在走路还瘸的呢。”外婆心疼地说，“她还拿她外公做实验。”
清姿认真摸穴位，消毒，进针…
“不疼吧，我练了的，知道这样不疼的。但是会酸胀。”
“嗯，宝宝真厉害。”江墨染看着她的脚踝，还肿着…“你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的吗？我以为你磕伤的…”
江墨染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拿住了，泡在温水里——又暖洋洋的，又揪着心…
“是她二舅舅扎的。景天没学过针灸，不敢下手，给我清姿扎成这样了…还是我家清姿有天分，为了你又肯认真的，学得快。”外婆帮着清姿说话，就想江墨染以后多疼疼她。
“宝宝，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江墨染当然也心疼她啊，他的宝宝真的就是他的命门，他的软肋。
楚清姿手机响了一下：
李青苗：【我和他和好了…谢谢你…】
楚清姿：【好了就好好享受PPT吧…啧啧啧…钟先生真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