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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像你宠我一样宠你 ...


  •   楚清姿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好了很多。不过可怜的人儿因为抽血挂水,被戳了好几次。她怕疼,只想早点出院回家。

      在她出院前,她主动和医生说,想多做一项检查。并且,她故意支开了江墨染,偷偷和医生说的。

      检查结果是当时就出来的。

      “江太太,对比您之前的检查,和这次检查的数据,您的情况已经有好转了。您是在喝中药调理吗?”

      医生看到检查单上,她的子宫内膜厚度已经有6毫米了。现在其实处于可怀孕的最低线。

      楚清姿拿着单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记得,有一次,江墨染说过的:也想放开步伐奔跑,我很热爱运动。可惜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清姿在得知自己不能再生育的时候,特别能体会这种心情。

      那种在别人身上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她却要非常艰难地完成,甚至都没有机会再完成…

      楚清姿记住了林老师说的话。在夫妻的交往中,应该是相互的。江墨染向她走了99步,她也应该主动向他靠近…

      不止一步。

      应该是和他双向奔赴…

      *

      楚清姿出院以后,江墨染又去了太平山。

      除了去采集更多毒蘑菇,他自己还带了一些物资过去,挨家挨户送给那里的村民。

      只是因为清姿说,他们其实都是好人。

      走到挟持清姿的那户人家时,他看到了那个清姿说的,没有妈妈的小孩子。

      小孩子大概五岁,可能和元泽差不多大。黑黑瘦瘦的,脸蛋很小,显得眼睛特别大。

      他一个人蹲在屋里,用砖块搭了简易的火坑。自己在“烤”野鸡…

      江墨染抬头,他家破旧的屋顶上,挂了几个绳子,吊着杀好的像风干的小鸡仔,野兔子之类的肉干。

      他爸爸因为拿刀挟持清姿,被警察带走了。楚清姿在事后和警方说明了情况并且为他求情。那个大哥因构成轻微威胁,被治安拘留了五日。

      估计今天或者明天,他就能回来了。

      小孩子有些怯生生的,但还是拿着黑乎乎的野鸡腿给江墨染。

      那鸡腿肯定是不好吃的…

      他哪里会煮,哪里会烤?

      干巴巴的鸡子,整个架在砖块上,下面用干柴这么烧着…

      【这技术水平,让作者想到了靳宇微在文山“烤”玉米…】

      江墨染突然像看到了年幼时候的自己。

      “小朋友,让我抱抱好不好?”他把带给他家的物资放到了干净一些的地面上。眼睛里噙满了眼泪…

      小孩子有些害怕,有些局促。他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小手也黑黑的,大概是会掉色的…

      江墨染张开双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这种感觉,不像是抱着楚清姿,不像是抱着他的如蓝…

      像是抱着年幼时无助可怜的自己。

      “男人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哭的…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江墨染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云生…我六岁了…”小孩子在他怀里,不敢动。生怕动了,会蹭脏叔叔的衣服。

      “六岁了…”江墨染看着以为他比元泽小一点的,他体型比元泽要小一圈的。“云生喜欢猪吗?”

      小云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大概,没有人喜欢猪吧…

      没过几天,那时候,云生的爸爸已经被放回来了。村子里每一家每一户,都领到了一头猪。

      云生家里有两头。

      江墨染给他家里买了一公一母两头猪。

      他没有像某个人一样,赶着猪满村子跑。他花钱给山里和街道那边装了索道。二十几头猪走了专用通道,呲溜一下滑到了村子里…

      江墨染在太平山大概待了一周的时间。

      买物资和猪是他花的钱;索道和还在修的路是钟先生出的钱。

      李青苗在医院逃跑以后,钟先生没有找到她。钟先生给那条正在修建的,通向村子的路取名为“念安路”…

      那条路修完以后,会在两边种满玫瑰花。

      *

      江墨染在太平山忙了几天。安置好那边所有的事以后,他马不停蹄地回了华江。

      “先生回来了,饭马上好。”

      江墨染回到临江别墅的时候,出来接他的,是佟嫂。

      楚清姿正在厨房里忙碌中…

      “嗯?宝宝在做饭?”

      他问了一下,正想往厨房走,就被佟嫂拦住了。

      “先生,太太知道您要回来,说给您惊喜呢。您去餐桌坐着等一会儿吧。”

      江墨染眨眨眼,有些担心…京城宿舍那边已经没有锅了…这边的锅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要是一会儿端出来的东西很难吃…他会伸着脖子,拼命咽下去的!

      佟嫂的神情有一些复杂,江墨染预感不太妙…

      “很难吃吗?你尝过没?”江墨染小声问佟嫂,他需要做一些心理建设…

      “太太非常用心的。您要相信太太。只是…”佟嫂又又又欲言又止…

      “佟嫂,在家里,有话直说。”

      佟嫂刚要开口,清姿喊她了:“佟嫂,我好啦…”

      佟嫂赶紧去厨房端菜去了…

      三个人,三菜一汤。

      最后的汤是楚清姿自己戴着厚厚的手套端出来的。

      清蒸鲈鱼,爆炒小公鸡,荷塘小炒,海带冬瓜排骨汤。

      “都是宝宝做的?”江墨染准备要开夸了。

      楚清姿坐好了,双手放在桌子下面,眼睛冒着星星等着他尝尝。

      “宝宝好厉害,看着色香味俱全呢!我尝尝…”

      佟嫂给他布菜。

      江墨染还以为楚清姿会帮他布菜呢…

      哼…以前,她都会帮靳宇微布菜,添置茶水的…

      不过看着对面那个小女人一直盯着自己。江墨染又觉得,她是想关注自己的每一个表情…他老婆好在乎他的…

      这么想,就开心多了。

      “这鲈鱼,真的好吃!而且,居然没有鱼刺?!!”

      江墨染第一眼看到清蒸鲈鱼的时候,是有些纠结的。因为卖相不怎么好…

      吃到嘴里才知道为什么卖相不好了。

      “是太太一点一点把鱼刺挑干净了的。”佟嫂赶紧助攻。

      江墨染又依次尝了其他几个菜。

      “宝宝,你太厉害了,几天的功夫,你煮得太好了!!”江墨染是真的很惊喜,他老婆是为了他才学的…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宝宝今天一直用左手在吃饭…她的右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

      “你受伤了??”江墨染有些紧张,放下筷子。

      “手给我看…”

      楚清姿有些慌张…

      “阿染,就是被烫了一下,不严重…”

      “给我看。”江墨染皱眉,语气变得严肃。

      楚清姿默默把手伸了过去…

      她的右手,被包得跟小粽子一样…

      江墨染抬眼看向佟嫂。

      “太太切菜的时候,切到手了,后来煲汤的时候,又被砂锅烫到了…”

      佟嫂也不敢大声说话啊…

      她是保姆,按道理,这些应该她做…可是太太自己坚持,她也没办法的…

      江墨染站起身,坐到楚清姿身边去了。

      “以后再让太太下厨房,你就不用来了。”

      佟嫂赶紧说,“以后不会这样了,先生…”

      “你以后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会害佟嫂丢工作。听到没?”江墨染板着脸对楚清姿说。一边又开始拌饭。

      “对不起,我很努力了…我只是想像你宠我一样宠你…”

      “嗯。”江墨染用排骨汤泡饭,拌好了,让她张嘴。“我都知道,但我不许。”

      江墨染一层一层剥开包裹着楚清姿小手的纱布。

      “右手拿刀,怎么会切到右手的?”江墨染叹着气,看着她不成样子的右手。

      掌心几乎是贯穿的一条血痕,又被烫坏了一片…

      “拿刀的时候,抓到刀刃了…后来看到砂锅冒泡,没戴手套就抓盖子…怕扔掉,盖子会碎,就没扔…”

      楚清姿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笨…什么都做不好…

      “盖子碎了就碎了啊。你手被烫成这样…”江墨染真的有些无语…到底是砂锅重要,还是她自己重要?!

      “你很爱惜东西,我想和你一样…”楚清姿委屈却认真地看着江墨染,“我爱你,崇拜你,想靠近你。”

      江墨染给她涂药的手停了一下,他的心,像是被楚清姿抱在她的怀里惯着——楚清姿的每一次动作,都会牵动他的心绪…

      在这一刻,江墨染完全明白了楚清姿的感受;楚清姿也是一样,她也完全明白了初遇时,江墨染的心情。

      现在的楚清姿和七年前的江墨染是一样的。

      她一无所有:楚清姿不是非常聪明,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家庭背景,甚至她都不能再生孩子…

      她只是爱着江墨染,爱着一个年轻有为,帅气成功的优秀男人。

      她有多自卑…她有多想做好哪怕一件事去讨好他,取悦他…让自己靠近他…

      江墨染怎么会不理解她的心情呢?

      七年前的江墨染亦是如此。

      他没有体面的工作,没有钱,没有健康的身体,他残疾,他有前科…

      而他的对手,是他的生死兄弟。是一个各方面都吊打他的完美好男人…

      那种在爱的人面前深深的自卑感,江墨染和楚清姿都深刻体会过的…

      “宝宝。你不需要再靠近我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密不可分了。林老师说的,双向奔赴,其实最开始跑向我的人,是你…你忘了吗?”

      江墨染怕伤到她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俯身亲吻她…

      “阿染…”楚清姿好喜欢他亲自己。

      小女人感觉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酥酥麻麻,浑身都舒服。

      “宝宝,我爱你。楚清姿,我好爱你…”

      江墨染有些难受了,他怕自己再亲,要hold不住了。可是清姿的手还没包好…

      “好了,宝宝乖,等手好了再说。”

      江墨染忍着难受,帮她把手包好了。

      “你去阳台坐一会儿?我去冲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楚清姿小脸红扑扑的;自己又是硬着…硬着头皮…

      让清姿去阳台吹吹风缓一下也好;自己冲个冷水澡…

      两个人都冷静一下,蛮好的…

      “阿染…卫生间有墙;阳台有窗帘…”小女人才不管你难受不难受呢!她的大脑已经被敌军小黄人占领!

      “啧!”说她笨笨的吧,她怎么学这个这么快…

      江墨染在京城小楼的杂物室随口说的话,她居然记住了…

      “阿染,卧室有床,卫生间有墙,杂物室有桌子,客厅有沙发…”楚清姿眨巴她的大眼睛,伸出左手食指勾他的衬衫纽扣…“阿染选哪个…”

      阿染选哪个?

      阿染想选做个人…

      他老婆手伤成这样…他却在做人和做狗之间纠结徘徊…

      “咳咳…”咳嗽掩饰尴尬…

      江墨染看着她的手,下定了决心,他要做个人。

      他选择进卫生间冲个冷水澡…

      虽然那种感觉太特喵的不好了!就像把自己扔回格陵兰岛的冰水中…

      “原来阿染喜欢卫生间呀…”楚清姿色迷心窍,跟了进去。

      “怎么办?我手受伤了,可能不能撑在水台上…”这个作死的女人居然试着弯腰,用手臂撑住洗漱台(这样碰不到手),面对着镜子,撅着个大腚…

      “楚清姿!”江墨染在心里要骂人了…

      他很想说,你特喵的再闹,我就不做人了!

      怒火奔腾了三秒以后,他又温柔了起来:“宝宝,你乖一点…”

      他好可怜,他好想要…他好想说:“宝宝,再多爱我一点,我已经动摇了…”

      可是他老婆受伤了…他做不到太畜牲…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扔掉他那该死的道德感!!

      楚清姿不演了,直接单手把他按在墙上…

      “你怕不怕我乱来,然后你不配合我,我碰到手,会疼哭的…”

      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可是——他好喜欢…

      “怕的…”

      “江墨染…过来!吻我…”

      * *此处省略2000字* *

      “手疼不疼?”江墨染肯定是疯了,才会所有的定力被这个坏人给破坏了…

      什么卫生间?!旅游路线明明就是卫生间,衣帽间,阳台到房间的大床!!

      “一点也不疼了…直接噶了…好了,你没有宝宝了,你的宝宝是个死宝宝了…”

      楚清姿体验完了环游临江别墅二楼,已经阵亡了…

      “你…你刚才又何苦那么…自讨苦吃!”江墨染舒坦了,可是看到怀里“奄奄一息”的老婆…

      “阿染…”楚清姿低喃。

      她想说:阿染,我想给你生个宝宝。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孩子在我们身边…

      她想说:阿染,我心疼你从小就渴望有个家,有个爱你的爸爸妈妈。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让我们做爸爸妈妈,好好疼爱一个在我们身边的孩子…

      但是…

      江墨染和楚清姿没有再有第二个孩子。

      没有…

      他们只有江如蓝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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