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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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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天际,橘红的光给行道树的叶片镶上透亮的金边,风掠过树梢时,把树冠上的光抖落在青涩的少年身上。与朋友并肩走在校园,玩耍,聊天,现在的他们无法意识到此刻的珍贵。
还未完全消散的夕阳余晖洒满整个球场,白初临弯腰持球,目光紧盯篮板,橘黄色的阳光在他蓬松的头发跳跃,他左右手转换持球,似是在找机会进攻,周围的对手越靠越近,他猛地向前,对手立刻上前阻拦。他却用力将球往右边一扔,迅速向前移动。
李永航在右边配合,等对手扑来,他又迅速抛向左,另一队友张子显接到,假装传给白初临,实则又转给李永航,等他们再转过去抢,李永航才抛给在篮板附近的白初临。
高子茂时刻紧盯白初临,当他拿到球时立刻撞上去,白初临侧身躲过,压低重心向上跳,跳跃时,脚腕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跟腱在皮肤下绷成一根流畅的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柔韧与力量。
球进的一瞬间,篮板颤动发出咚的一声,赢了。白初临低头用带着白色腕带的手随意掠去额角的汗,又嫌头发被弄乱,抬手将头发全往后撩,露出优越的眉骨。李永航和张子显跑到白初临身边与他击掌,“好配合。”因打球而红润的唇微微一扬。
高子茂倒在地上,不爽的瞪着他们。
察觉到视线,白初临低头看去,他挑了挑眉回盯他,没过几秒高子茂就移开视线。
......
回寝室时,梁霄正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桌上,嘴里念叨着什么“中国青年...”
这让李永航微微一惊,心想真难得,便着急去洗澡了。白初临面不改色和他打了声招呼,随口问“今天怎么不去打球?”
梁霄扬了扬手中的剧本“没空~哥们现在是男主演,背词呢。”
白初临拧开水杯,状似不经意接着问“什么东西?”
梁霄有些奇怪,他之前都是淡淡的,今儿怎么关心起来了,但也还是回复“我们语文老师,参加了个活动,舞台剧。”
白初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贾怡思来想去,纠结了一晚,决定先试探一下林栖棠。她总不能一上来就让棠棠远离梁霄,多莫名其妙。
以她对林栖棠的了解,这姑娘可能还没开窍,别人都谈好几个了她对谈恋爱还是一点兴趣没有,天天沉迷学习。多小众的爱好dog
她这学期也开始住校,为减少上学路上的时间。午休时两人吃完饭,贾怡没着急回寝室,而拉着林栖棠到林荫道的亭子里。
林栖棠很疑惑,往常她吃完饭早就回去躺着了,今天怎么愿意到这来,聊天?
贾怡咬着唇眼珠上下转了转,贼兮兮的问“棠啊,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xxx明星嘛?”
新人,浓颜大帅哥,最吸引人是他的瑞凤眼,硬朗的骨相搭配这双眼睛,减弱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很多女孩表示,想谈。
林栖棠想了想,好像刷到过,她点点头“知道。”
梁霄长得就很像那个明星,可以试探林栖棠对他的态度,以此得出她喜不喜欢这个类型。此法不科学,但试试嘛。
贾怡的两手放在胸前转圈,挑了挑眉试探开口“那你,喜不喜欢这个类型呀?”
林栖棠双眼微眯,盯着贾怡,有问题。
贾怡被看的不自在打哈哈圆场“哎呀,我最近喜欢他,就问问看你喜不喜欢,以后我好和你讨论他嘛。”
林栖棠还看着她“就这样?”
她笑嘻嘻的拉着林栖棠往宿舍走,揭过话题“对呀对呀,就这样,快回宿舍吧,困鼠了。”
林栖棠认真想了想回答她“确实蛮帅的,你要是和我说他我也愿意听。”
贾怡干巴一笑,其实她还好,就是看类型和梁霄一样才说的,她有喜欢的明星啊……
……
晚自习结束,秦含娟把所有参与的同学带到舞蹈室,最近校园活动节大家都在准备,舞蹈室很抢手,这次排练之后得到下周一才能再集体排一次,时间紧任务重。
秦含娟先看他们自己排一遍,一言不发,除了几个同学熟练外,其他的词磕磕巴巴,动作不整齐,走位乱七八糟,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下不懂,撞在一起了都!
深呼吸,做个温柔的老师,是她教的不多,再练练还能要。
……
带着走了三遍,有点进步,但不多。还非要闹着休息,练一会玩一会,吵吵闹闹!
不忍了,全部人站好,秦含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还闹呢?看得出自己练成什么样了吗?一坨……”
她说出一坨时还有人在笑,有人则已经低头看地板咽了咽口水。还是不了解秦含娟,平时她笑意盈盈的,不交作业也好声好气的和你说,但现在的她,已经毛了,别闹了孩子们。
秦含娟听见笑声,看过去,是个男生。她微笑“还笑得出来是吗?今晚一直练,十一点之前还练不好我也陪你们练!”说完就坐在一旁看。
同学们怨声四起,都在心底。
林栖棠有些无奈,秦老师辛苦,同学们也辛苦,现在谁也理解不了谁。
她站出来主持,安抚大家“我们今天争取把走位动作都练好,有台词的大家下去再努努力好吗?”
他们现在没适应,看熟人装正经就会很想笑。现在让他们背会词不现实,不如先把大致的流程排顺,等他们回去熟悉自己的词,不想笑了,再排就会好很多。
老师生气发火,所有人都收敛了,认真对待,顺了两遍后好看多了。
秦含娟看完,气消了很多,她站起来冲林栖棠点点头,让她回去,再指了些细节让他们再来一遍。“练好这一遍就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顺利走了一遍后,期待的看着她。秦含娟满意点点头“你们早认真一点不就好了?非要惹人生气教训你们。”
有嘴贫的同学见她心情好了,就开始开玩笑“老师我们天生属黄瓜,后天属核桃。”
懂得同学开始哈哈笑,不懂的同学着急问。黄瓜欠拍,核桃欠锤。秦含娟无语一笑,挥挥手“快回家。”
梁霄什么东西没带,抬腿就往门口走。
秦含娟赶忙拦下“等等,棠棠和霄霄留一下。”
林栖棠已经很熟 ,梁霄还有些磕绊不能完全脱稿,秦含娟先告诉梁霄回去好好背,然后再提出他们的问题。
“你们在这几段,念完之后要对视,眼神坚定一点,还有最后握手的哪里,有力一点嘛!”
说罢,抓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紧紧按住。刚刚在同学面前怕他们起哄,所以现在留下他们改正。
少女的手温热柔软,他是谈过很多恋爱,但从没牵起过她们的手,牵住一个人,对他来说,有些陌生。
“记住,就这个力度,接着对视。”秦含娟松开送,让他们对白。
他们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看着她,精致的脸蛋,一双透亮的杏仁眼坚定的看着他。启唇朗声念着台词。他记得她笑起时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熟悉了些的词又变得磕磕巴巴,他头一次有了慌张的感觉。可能是她的手抓的太紧了吧。
林栖棠有些无奈,双眸微弯看着他说“小鱼,你超菜哟。”
……
他忙松开手,移开视线,匆匆和秦含娟说“老师我先走了回去背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舞蹈室外,一道隐匿于黑暗的身影悄悄溜走,挺拔的身形竟有些脆弱。
白初临用力按住发疼心口,自虐的想起两人对视的眼和紧握的手,此刻的感觉就像,在展台有一颗喜欢了很久的糖果,平时能看一眼便心满意足。
别人却毫不在意的抓了起来舔了一口,而他,还没有资格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