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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银眸、血脉、蛇瞳、密室 ...

  •   麦格教授办公室的沙漏正进行着倒计时,伊芙琳正对着寝室里的铜边镜子梳理银发。昨夜密道坍塌时飞溅的碎石在她掌心划开一道伤口,渗血的皮肉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淡青色,像极了浮动的幽光。她试着活动手指,绷带下的刺痛让她想起密道深处那声若有若无的啜泣——不像是桃金娘惯常的尖嚎,倒像是某种生物用利爪刮擦石壁的声响。
      “榛子怪!再磨蹭下去,海格的八眼巨蛛可要拿你当早餐了!”西里斯的声音从女生寝室门口传来。伊芙琳走出女寝,只见西里斯在休息室内倚着沙发,低着头摸着自己的魔杖,姿态依旧是那般慵懒,目光环视了整个休息室伊芙琳都没有见到莉莉和詹姆。
      而西里斯听着休息室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似乎是察觉到伊芙琳来了,他缓缓抬头,银灰色的眼眸不经意掠过她掌心的绷带,喉结在高领校服下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心。
      走廊里,詹姆正将一块巧克力蛙塞进莉莉手里,笑容灿烂得像撞碎满了光芒:“拿着,莉莉,禁林里饿了能救命——虽然我更擅长用魔杖变出火焰为你烤乳猪……”莉莉看着他不由地想起了伊芙琳,指尖还没触到锡箔纸就直接拒绝,蓝绿色的眼睛飞快瞟向走廊拐角,橘红色发梢在晨风中飞舞:“我不饿,詹姆,你留着吧。”她后退半步,袍角扫过墙边。
      恰在此时,伊芙琳拽着西里斯的黑袍下摆匆匆赶来,小皮靴在石板地上磕出慌乱的声响。她刚想开口喊詹姆,却看见他举着巧克力蛙的手僵在半空,而莉莉正低头整理发带,晨光穿过彩绘玻璃,在詹姆掌心被阳光透过窗户折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她此刻突然裂开的心。她下意识攥紧受伤的掌心,指尖嵌进绷带缝隙,喉间涌上一股酸涩的哽意,银白发丝滑落肩头,遮住半张骤然失色的脸。
      西里斯握着的魔杖擦过墙面划出刺耳声响。他本想调侃“榛子怪你有这么急的样子真像巨怪”,却在看到伊芙琳颤抖的睫毛时顿住了。她正用指尖反复戳着手心,发带已悄然松落,银白的发丝散在肩头,像被雨水打湿的树枝。
      某种滚烫的东西突然撞进他胸腔,“伊芙琳,你……”
      詹姆回过神时,正撞见她别开的脸。西里斯却一把将伊芙琳往前推,声音粗哑得像被雨水泡过的羊皮纸:“走了!海格该等急了!”他推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也不知怎么地为她焦虑,心口那苦涩的感觉像未说完的句子。
      走廊的阴影里,雷古勒斯将墨绿色袖口的银扣转得咔嗒作响。小巴蒂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语调拖长着戏谑:“又盯着你那格兰芬多的姐姐呢?”他顺着雷古勒斯的目光望去,只见伊芙琳踉跄着往前走,发丝像晨风中飘成一片苍白的云。雷古勒斯的指尖猛地掐进银扣边缘,金属凉意渗进皮肤,他望着她被西里斯推着走远的背影——那银发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和奥利凡德应园里那把榛子木魔杖的纹理如出一辙。“小巴蒂,按家族的要求来办事就行,闭上你的嘴,少多管闲事,伊芙琳,她、只是姐姐而已……”他低声反驳,声音轻得像禁林里的雾气,尾音消散在格兰芬多四人组远去的脚步声里。
      海格的木屋藏在禁林边缘的蕨类植物中,南瓜灯在晨雾里明明灭灭。他递给四人组的龙皮手套散发着煤油味,指向林间空地的断枝:“昨夜巨蛛迁徙,清理蛛丝——别碰蓝光蘑菇!”西里斯刚戴上手套就跳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什么!真是巨蛛?这就被我说准了?我早上随便说了一句,还只是用来调侃榛子怪的!”
      伊芙琳正费力地拉扯一团缠在树根上的蛛丝,闻言指尖一顿,银白的睫毛在晨雾里颤了颤。她转过头,对着西里斯的方向微微翻了个白眼,套着羊皮手套的手一巴掌拍上他的头:“梅林的臭袜子,西里斯,你真是乌鸦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就像他儿时每次耍宝逗伊芙琳开心时那样,伊芙琳嘴上骂着“幼稚”,眼角却忍不住扬起的弧度。詹姆却兴奋地抽出魔杖:“看我的!试试‘清理一新’!”
      伊芙琳正蹲在苔藓覆盖的树根旁,指尖触到黏腻的蛛丝。突然,树根积水泛起涟漪,倒映出她银白的瞳孔——水中影像晃了晃,变成戴兜帽女人的背影,手中握着半截榛子木断枝。“你是谁?”她失声问,水面“啵”地冒起气泡,惊飞了栖息在蕨类植物中的生物,那是一个似马又不像马的生物,伊芙琳还来不及想那么多,西里斯的叫声从前方传来:“榛子怪,来帮我清理一下这边!”
      二十米外的树影中,雷古勒斯与小巴蒂低声交谈,见伊芙琳转头的瞬间,迅速拉着小巴蒂一转身躲进了丛林间,并将刻着蛇形花纹的银盒塞进袖中,袖口的银扣在蕨类植物间闪过冷光。
      他们从海格那里受完惩罚回来时,午后的魁地奇球场正被秋雨笼罩。詹姆与西里斯已经换上训练服,在雨中练习俯冲,扫帚尾翼划破雨幕的声响混着雨滴敲打看台的声音。伊芙琳拉着莉莉坐在看台上,双目紧紧的盯着詹姆,看着詹姆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角,伊芙琳的心跳像被施了混乱咒的摆钟噔噔噔响个不停。一阵阴风吹起她的围巾,直飞球场中央——西里斯猛地加速,在詹姆之前抓住围巾末端,落地时故意撞向詹姆:“詹姆,飞贼在那边!你还得练!”
      看台下的阴影里,雷古勒斯将银盒递给菲尼亚斯,盒中躺着枚幽光鳞片。他的指尖在盒盖边缘停顿半秒,深灰色的眼眸突然抬向菲尼亚斯,声音压得极低:“这就是你和家族里那些人的计划吗?堂姐。任务我会好好完成的,但伊芙琳姐姐和你们的计划无关吧,别伤害她……”
      菲尼亚斯指尖划过鳞片的动作顿住,墨绿色的眼瞳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更深的冷笑:“我们布莱克家的小蛇终于舍得从地窖里探出头了?而且还是为了我那另一个亲爱的堂弟的——未婚妻……”她用手指挑起鳞片,幽光在两人之间晃出冷冽的弧线,“不过,家族的计划,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伊芙琳追围巾跑到球场边缘,踢翻了生锈的储物箱。箱底半张羊皮纸用一种模糊的字迹写着:“当银眸遇见蛇瞳,密室的门将为血脉而开。”她口袋里的榛木魔杖突然发烫,杖身浮现细密裂纹。她慌忙将羊皮纸揉成一团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触到晨雾中未愈合的伤口,疼得她喉间发紧——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西里斯和詹姆的目光还停留在球场上,才缓缓回到看台。
      “榛子怪!又搞什么鬼?”西里斯的声音穿透雨幕,他晃着湿漉漉的银发走近,手中拎着她的围巾。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砸在两人之间的水洼里,而他递出围巾的手指却微微蜷缩着,像是在掩饰什么。伊芙琳接过围巾的瞬间,指尖擦过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透过西里斯训练的魁地奇手套,竟意外地驱散了他身上那股被秋雨带来的寒意。“谢谢你喽,西里斯——”伊芙琳一边说,一边低头系围巾时,发梢扫过西里斯的脸颊,听见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西里斯忽然抬头望向雨幕中的球场,银灰色眼眸在水光中亮了亮:“雨还不是很大,我再和詹姆去练习一会。”他没等伊芙琳回应,就转身跨上扫帚,雨水在他蹬地起飞的瞬间溅起一片水花,扫帚划破雨幕时,他袍角扫过伊芙琳的发带,留下一道微凉的风。
      晚餐时,格兰芬多餐桌上的烛光将四人的影子映在石墙上,詹姆正用魔杖把面包片变成飞天扫帚模型,逗得莉莉和露西直笑。奥莉维亚往伊芙琳的南瓜汤里偷偷加了勺蜂蜜,却被她笑着拍开手:“再放下去,我的汤该飞起来了!”伊芙琳舀起一勺汤,勺柄映出她掌心未愈合的伤口——就在这时,对面的西里斯突然放下刀叉,银灰色的眼眸穿过烛火,直直望向她的手。他耳尖泛着可疑的红,假装研究桌布上的花纹,指节却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像在默数什么。
      深夜,伊芙琳陷在四柱床的鸭绒被里,意识像沉进黑湖的石子。梦里先是一片粘稠的黑暗,接着树根积水的涟漪在眼前荡开,戴兜帽的女人转过身——她手中的榛子木断枝滴着血,断口处爬出银绿色的蛇鳞。“血脉……”女人的声音像蛛丝缠绕着耳膜,“当银眸遇见……”密道的幽绿光芒突然刺得她睁不开眼,雷古勒斯手中的银盒“啪”地打开,里面的鳞片化作蛇信,舔过她掌心的伤口。她想喊却发不出声,只能看见自己的银白瞳孔里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一个是詹姆在雨中微笑的脸,另一个是西里斯递围巾时的样子。
      “啊!”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枕下的魔杖正发烫,在黑暗中透出微弱的银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她踉跄着走到窗边,见雷古勒斯的身影穿过魁地奇球场。
      同时,西里斯也在寝室里打开窗户,望向窗外,雨水顺着他银灰色的发梢滴落,砸在城堡的石墙上,漾开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银眸、血脉、蛇瞳、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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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