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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冬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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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气冷的发干,迎面而来的风吹着宋秸阳的脸,宋秸阳的脸已经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脸已经干的起皮,整个人全然没有了以前灵气的样子。
那个富有灵气的小孩,脸上一直是白白净净的小孩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他的身体也日渐消瘦,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精神饱满富有肉态。
在这个冬天他失去了他的父母,在这个冬天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这是宋秸阳在福利院的第二周,他还没有从失去父母的悲伤中抽离,整个人精神抽离、郁郁寡欢,每天的饭也吃不多,只是自己坐在屋子里发呆。
福利院的小朋友会带着自己的玩具来找宋秸阳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宋秸阳总是拒绝的摇了摇头。
小朋友被拒绝也不在意,留下一句:“你想来玩就找我们哦。”就转身走了。
宋秸阳忘不了传来消息的那一天,明明就如往常一样,放学后在家里等着父母回家,他独自写完作业在客厅里看电视,就在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天,他失去了双亲。
他的父母是在回家的路上出现意外的,在寒冷的天气中,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了宋秸阳父母的脸上,宋秸阳的父母骑着三轮车回家,突然一个大灯亮起照的他们睁不开眼,大灯很亮黑夜很黑,明明前方是光明,但他们却冲向了黑暗。
在福利院里有着和他一样的小孩,他们都没有了亲人,没有了依靠。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痛苦也一点点的消磨,宋秸阳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他融入到了福利院中成为了小孩里最受欢迎的人。
福利院的小孩都喜欢围着宋秸阳转,不单单因为他长得好看,他的性格也很好。
宋秸阳小时候精致的像个洋娃娃,走出了那段消沉的时光,宋秸阳也开始好好生活,在福利院里他们总会带上宋秸阳玩过家家。
宋秸阳总是充当小孩的角色任由小女生给他扎辫子,宋秸阳每次都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在意。
有人摔倒宋秸阳会跑过去把他扶起还会温声问他有没有事,宋秸阳尽显温柔底色,活脱脱的展现了一个温暖小太阳的形象。
在人群里如此耀眼难免会遭人嫉妒。
声音吵吵嚷嚷,门窗关的紧闭,冬日的寒风刮过,声音实在是可怖。
“宋秸阳——宋秸阳——宋秸阳——”喊了好几声宋秸阳都没有回应,本身那几个男生就看宋秸阳不满,看叫了宋秸阳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顿时就恼了。
那个男生急冲冲的跑到宋秸阳的身边,把手放到宋秸阳的肩膀上使劲一扭,使得宋秸阳身子一转被迫看向那个男生,“我叫你这么多遍你没听见?”
宋秸阳呆呆地望着那个男生,反应了一会才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那个男生听到此话当场就炸了,大声的叫喊着:“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故意装听不到!”宋秸阳听到此话连忙摆手,“没有,我是真的没有听到……”
眼见吵嚷声越来越大,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叫喊,那个男生抬起拳头还没有打出去就被制止了,“干什么呢?”孙院长看到围在这的人群,连忙出声制止。
那个男生收起拳头放开了宋秸阳,就在放开宋秸阳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围着宋秸阳,那个男生被排挤到了人群外面,人群中响起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之类的话语。
自从这次事件发生以后那个男生单方面跟宋秸阳结下了梁子,他各种看宋秸阳不爽,有事没事就要嘲讽宋秸阳几句,当然宋秸阳也没在意,对待他人都始终如一。
但偏偏是那个人想找事,每次都会喊宋秸阳的名字找他宣战,到底战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什么“我要跟你抢夺过家家的游戏身份。”比“谁的陀螺更持久”甚至还有“谁先写完作业!”这种比试,但宋秸阳始终认为这是想和他玩一种新型游戏,所以宋秸阳每次都会和他比。
宋秸阳小时候就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虽然说玩游戏他不是很在行,每次抽陀螺输了时那个男生都会在一旁哈哈大笑,嘴里说着“我赢了……”之类的话,宋秸阳的胜负心不强,都是小孩子玩游戏,宋秸阳输了也不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男生处处找宋秸阳的茬,不是因为任何事就是嫉妒,看见宋秸阳的身边围满了人他就嫉妒,他就处处针对宋秸阳。宋秸阳也发现了自己的耳朵越来越不好,他好像不能听清别人说的话了。
声音萦绕着耳边,在这个屋子里处处是人们说话的声音,但宋秸阳总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想要听清他就要仔细、认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的都听那个人说话。
有时几个小女生会因为宋秸阳发生争吵,几个人说话很快,宋秸阳就分辨不出来了,即使听的很认真宋秸阳也只能慢慢接收,甚至要适应好长时间才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把这个事说给了孙院长听,正巧那个处处跟宋秸阳作对的男生也听到了宋秸阳的困惑,为了证实,他总会时不时的叫宋秸阳的名字,宋秸阳有时能听清,有时听不清,那个男生就故在嘈杂的环境中去叫宋秸阳,宋秸阳自然是听不见的,在试验一段时间后那个男生证实出了宋秸阳的左耳是听不清的,在左边叫宋秸阳是基本没有回应的。
发现了这个秘密的男生很是高兴,心生出一种快感,就在这一刻宋秸阳经历了以这个冬天开始最长时间的谩骂。
证实了宋秸阳耳朵不好的那个男生,开始四处散播宋秸阳聋子的事,一开始那些人不相信,那个男生就拉着那些人在宋秸阳的身后轻声叫他,宋秸阳必然不会听见,当时还有人反驳说:“声音这么小当人不会听见。”那个男生就在宋秸阳的左耳处大声喊,见宋秸阳没有应他,他还让那几个跟他一起的小孩站到跟宋秸阳一样远的地方,喊他们的名字他们都能听见,也都能回应,这让他们慢慢的相信了宋秸阳是个聋子的事实,原本几个本身就看宋秸阳不爽的人都纷纷的站出来开始嘲笑他。
宋秸阳是能听见声音的只不过听不清是否在叫他,宋秸阳听不清以后总是在幻听,总以为别人是在叫他自己,他总是起身回应,发现不是叫他后不由得尴尬,所以即使他听见声音也不会回应,这样也让那几个人有机可乘。
宋秸阳事聋子的这件事一出,不少和他玩的好的都默默的远离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可能觉着跟一个聋子玩不太好吧,但也有继续跟他玩的,宋秸阳虽然笑脸相迎,但总归心里会有点隔阂。
他们跟我玩的是不是都可怜我啊?他们是不是不好意思不跟我玩?他们会不会在背后偷偷的议论我?……种种问题在宋秸阳的心里提出,但宋秸阳始终没法回答,他没法问,也不能问。
这件事从福利院传到了学校,宋秸阳的朋友也渐渐减少,原来还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渐渐的开始远离他,议论声响起,宋秸阳独自坐在座位上,听着这一切。
宋秸阳的世界声音嘈杂,明明世界上的人这么多,但宋秸阳始终觉着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只有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