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窝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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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澄溪沉默了，沉默就是掩饰，沉默就是无法狡辩的事实。
此时只剩季澄溪和林岁还坐在台阶上，其他人正不亦乐乎滑着板。
“其实很明显，你的眼神一眼就能看穿，不过也算你厉害，瞒了我这么久。”林岁双手撑到身后，继续输出：“我之前还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感，明明直女都喜欢和我这种帅气拉子贴贴的。”
季澄溪把一条腿支起，双臂抱着膝盖，愣愣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真想给你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你看她的眼神和你平时看我们的眼神，完全两模两样。”林岁说，“不过夏潋是直女，直女应该看不出来，你放心好了。”
林岁说完这个“放心”后，发现夏潋是直女这件事才是更让季澄溪伤心的。
本来还想说点啥安慰安慰季澄溪，结果听见她长舒一口气，说：“那就好。”
得，这人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林岁胳膊肘杵了杵她：“怎么，害怕她发现你的性取向后离你远远儿的？”
季澄溪下巴靠在膝盖上，轻轻“嗯”了一声。
林岁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天天往你身上贴，怎么可能发现你是女同，crush都送上门了你还在学偶像剧里的隐忍男主角，真窝囊。
季澄溪抿抿唇，眼神黯然，并没有反驳林岁骂自己窝囊这件事。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问林岁：“你准备怎么追sct？”
“想通了？要出手了？来找我拜师了？”
季澄溪语气平淡：“没，就问问。”
“还能怎么追，试着追呗，掰不弯就下一个。”
“算了，跟你这种渣女没啥好讨教的。”季澄溪别过脸去，留给林岁一个不客气的后脑勺。
林岁：“啧，我怎么渣了，就听不得你这话，要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才能快乐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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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潋回到寝室，借邹玥的碘伏擦了擦手上的伤，其实她回到寝室的时候，伤口就开始结痂了，但邹玥非要她上药，说是什么一定要好好完成季澄溪嘱咐她的事。
擦完药后伤口倒更显得血淋淋了些，夏潋对着手拍了张照，和刚才在球场旁拍的脚踩滑板的图片一起，活久见地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伤疤——女人的勋章。
夏潋的评论区很热闹，可能是由于她三年才发两条朋友圈的稀客感，老同学们看见了都会过来凑个热闹。
[潋潋呀，好久不见（太阳）。]
[双翘！放假了约起来！]
[撞树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不想笑的。]
[AUV，好在您这药啊，诶上的及时，否则再晚一步，啊您这伤口可就愈合了哟～]
......
夏潋一一回复，又过了很久，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季澄溪给自己朋友圈点了个赞。
刷新界面，又跳出一条新评论：睡一觉就不疼了。
等夏潋想要回复的时候，这条评论却已被删除。
季澄溪发来私信：手还疼吗？
[XL：早就不疼啦，你呢？]
[小橘子：我也没事，早点睡吧，晚安。]
夏潋躺下去，用枕头蒙住脑袋，不去想今天的事情。
但与季澄溪牵手的触感，季澄溪说永远不会不理自己的“合同单”，还有她满眼柔软替自己擦拭伤口的模样像幻灯片一样反复跳出。
最后，是季澄溪拒绝自己进社团的画面。
夏潋坐起身，打开手机想刷点视频清清脑袋，结果看到聊天界面显示季澄溪正在输入中...
她安静等待对方的信息，正在输入亮起又消失，平静一会儿又重新出现。
一分钟后，夏潋收到小橘子发来的讯息：
“睡了吗？我拉你进社团群。”
夏潋：？
她点进季澄溪发来的群邀请，加入群聊，群里老成员的热烈欢迎暂且不提，夏潋现在很想知道季澄溪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刚才自己软磨硬泡她都不同意，现在怎么直接拉自己进群了？
不光夏潋疑惑，林岁也是。
季澄溪刚把夏潋拉进群就收到了林岁的私信，是一个张飞抓头头上打着巨大问号的表情包。
不想解释，季澄溪回了句：想通了。
对方发来一连串大拇指。
季澄溪摁灭手机，盯着桌上的相片框愣神。
那晚吃饭的时候，夏潋开玩笑说让林岁放弃覃星奕，还说覃星奕的要求是身高180八块腹肌大帅哥的时候，她就想逃了。
她觉得，夏潋像一只撩完就走的小猫，当她克制住强烈的替她顺毛的欲望时，这只小猫会来拱拱她手掌心，惹得她不自觉沦陷后，小猫却咬破纱窗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连续三周，她没有再答应夏潋一起跑步的邀请，只要看见夏潋，她心里那根被强行掐灭的蜡烛烛芯又会兀自燃烧起来。
一旦燃尽，就再也没有完整封存的机会了。
夏潋以后会不会离她而去她不知道，但趁如今两人还生分着，早早断了这份念想才好。
本就该是这样，等夏潋厌烦了自己的冷淡，自然会走。
可她似乎错了，夏潋不是猫，她也不是会融化的蜡烛。林岁说的没错，她很窝囊，窝囊到连和喜欢的人交朋友都做不到。
[林几岁了：怎么说，喝了什么药让您突然想通了？]
[XI：先做朋友。]
[林几岁了：不儿，您这也没想通啊（抱头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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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失眠，周一早上夏潋一觉睡到九点半，才被覃星奕薅起来匆匆忙忙赶去上课。
这节课是这门课程考前最后一节课，老师划完重点就让学生自主复习了。
没什么好复习的，不是重点课程，学分不高，又是考察课，说是复习，其实都在各干各的，有的甚至复习起了下下周才考的数学分析。
“群里发了上届考试试卷！”
不知道谁低声嚎了一嘴，所有人打开手机翻看班群。
“哪个群？”
“班群啊。”
“三个班群，是哪个，我怎么没看到？”
“哦，看到了看到了。”
“发到专业群呗，给我们班也看看。”
“发了发了。”
“听说这个老师三年都考同一份试卷，就改几个数字。”
“去年数字都没改。”
“靠，这么爽！”
讲台下的学生已经在哪吒闹海了，任课讲师在台上一脸春风，跟没听到一样。
夏潋也跟着众人一起拿起手机，看到微信图标那里有红标，她以为是季澄溪，连忙打开。
[张茗菲：潋潋，你和季澄溪是怎么认识的啊？我看到她给你朋友圈点赞了！她从来没有给我的朋友圈点过赞，嫉妒！]
夏潋懵了一下，张茗菲是她初中同学，以前关系挺不错的，可惜上了大学后基本就处于断联的状态了，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去年暑假。
[XL：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你认识她？]
[张茗菲：她是我们高中的呀，你不知道？高一和我一个班。]
“嘶——”
这件事夏潋还真不知道，不过她依稀记得珺城十三中当年有个插班生确实很有名，人长得漂亮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转来的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平行班班级第一的成绩，高二被分到理科尖子班。
多少高年级的学长趁着下课的空当，专门从隔壁教学楼跑过来给她送奶茶，送五三，送高考必刷题......
不过夏潋当时只顾着学习，没功夫去搭理这些校园绯闻。
[XL：我以前不知道她。]
[XL：我得先上课了，拜拜。]
发完这条消息，夏潋去班群下载好试卷文档后摁灭屏幕。
等到下课后夏潋再拿起手机时，发现张茗菲发了好多张照片过来。
是她们高一春游活动参观珺城博物馆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十五岁时青涩的季澄溪。
[张茗菲：漂亮吧。]
[张茗菲：还有这张，当时给你拍的，你还记得不。]
最后一张照片里，夏潋穿着一身天蓝色针织毛衣，规规矩矩的学生短发，站在一排搞怪的陶俑前，笑得花枝乱颤。
这张照片里也有季澄溪，在角落欣赏展品。
她把所有照片一一保存到相册，设为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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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晚饭后，夏潋收到季澄溪代表滑板社发来的邀请。
其实群里已经发过今晚有活动的通知了，但季澄溪怕夏潋难以融入进来，不仅给她私发了消息，还在群里艾特了作为新成员的夏潋，说“有空的话要来玩哦”。
不带一秒钟犹豫，夏潋换上帆布鞋就去了313寝室。
“来这么早。”季澄溪打开门，见到是夏潋，嘴角瞬间噙笑。
“你说七点半集合，现在七点，我们走过去还要十多分钟，不算早吧。”夏潋说。
她眼睛疯狂朝季澄溪的书桌上瞟，可上次那个相片框早已被主人收好，并不在桌子上。
是放下了，还是因为上次被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看到所以要藏起来？
这么重要的白月光怎么可能突然放下嘛，所以只能是另一个原因了。
夏潋的脑回路向来清奇，如果覃星奕知道她的此时内心活动肯定要狠狠嘲笑她一番。
在她脑回路打仗的时候，季澄溪已经穿好鞋，抱上滑板，收拾妥当站在门口：“走吧，今晚我只教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真窝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