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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胤禛×傅尔丹】兵败和通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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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边大将军傅尔丹驻扎科布多城两月有余,城防不断加固,按照五月来的上谕,他必须在七月之前完成所有部署,八月向前挺进。然而六月十五日斥候来报,周遭有准噶尔军队袭扰。
傅尔丹派兵反击,连打了几场小规模胜仗。抓回来的二十三名俘虏异口同声,皆称准噶尔名将“小策凌敦多布”带领两千人马藏身博克托岭,噶尔丹策零亲率三万兵马接应,但是散落水草地方,尚未集结。傅尔丹盘算:“与其等着人来打我,不如我先打他。抓了小策凌敦多布在手,后面好办得多。”
因召众将商议,各处设防。都统兖泰、总兵胡杰率满洲兵一千三百、绿营兵六千守卫科布多城,参赞陈泰率满洲兵两千驻守科布多河东,接应察哈尔兵,傅尔丹亲率精锐一万五千兵马出战。
起初三四日上战果颇丰,小策凌敦多布且败且退,及至山谷,两侧枪炮卒发,伏兵两万余众冲杀而出。日暮时分,冰雹大雨齐落,天地间一片殷红。只听得前方乱战声中一阵大叫:“索伦兵败啦!索伦兵跑啦!”
从黑龙江征召来的一千索伦兵是全军最精锐的勇士,历来有“索伦兵不到战场,不吹号角”的说法。索伦兵一旦溃散,其余兵将士气大跌。傅尔丹登高疾呼:“这是敌人造谣,不可听从!援兵很快来了!”
可惜他奋战数日,未见援兵。科布多城守军和附近几处接应人马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大将军已经自尽、全军覆没”等语。有的畏战不出,有的干脆跑了。只有顺承郡王锡保闻讯发兵,同准噶尔军队外围交战。
傅尔丹突围至和通泊扎营,身边仅存京旗满洲兵四千,很快再次被围,大营被人攻破。等到七月一日凌晨,他终于返回科布多城,收拢残兵溃部,所余不足两千。
战报使八百里加急送入圆明园,胤禛眼前一黑,半晌说不出话来。
四名军机大臣、十四名军机章京,再加云贵总督鄂尔泰,算上胤禛本人在内一共二十个人,反复研究各路奏报、对着地图详细探讨,点灯熬油过了两个通宵,总算理清此战前因后果,勉强拿出一个方略应对。
胤禛双目血红,经苏培盛苦劝数次,才回寝殿歇息。迷迷糊糊睡了一天,起来洗脸净牙,喝了两口热奶,倒头又睡。再睁眼时阳光正好,苏培盛叫人传膳。胤禛道:“不用了,朕没胃口。”
高无庸进殿跪奏:“主子,前方奏报。”
胤禛一把扯过,打开匣子看时,内中奏折言道:“臣傅尔丹谨奏,塔尔岱于初七日负伤回归,北路军现存兵力,尚可固守科布多城,贼兵来攻数次,均被我方炮火击退。臣居城中,已将领兵溃逃之京城正蓝旗副参领官保、索伦领催里色、奔德尔图军前正法,参赞陈泰因是侯爵,押解回京交部议罪。臣轻举妄动,以至败绩,请皇上将臣亦正军法,用彰国宪。”
如此大败,主帅按律当斩。
胤禛却想:“傅尔丹倘若死于敌阵,则北路大军被人斩帅夺旗,再不能振奋矣。他血战十几个昼夜突围,岂忍过分责罚?况且……料敌必攻西路,因此增兵北路进军的命令是朕亲自下的……”思来想去,唯觉傅尔丹一腔忠勇,不过蠢些而已。反而岳钟琪心怀巧诈、逡巡不前,以致西路军距离太远,无法接应北路。
不干活的人不犯错儿,总不至于……曾静等人的离间计起作用了吧?
岳钟琪丢失数万驼马,机动能力很差。这时节连自己怎么背的黑锅都不知道,只能远远打个喷嚏。
胤禛提起朱笔批复:“死罪宽免,著将靖边大将军印务转交顺承郡王,尔为协助,戴罪立功。随折赏赐玉带一条,令傅尔丹系之,时刻谨记不可焦躁,尤其不可激愤之下急于报复,再行追击冒进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