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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弘历×允礼】循循善诱 ...

  •   弘历抬了抬手:“起来吧。”允礼道:“宝亲王亲自过来问案,你要如实回奏。”武格道:“是,奴才明白。”起身将弘历和允礼二人让进上房,拨亮炭火,倒上茶来。说是上房,其实偏院儿小屋,不过是看守官员呆的地方罢了。

      武格又道:“宝亲王要问奴才的话,传唤一声儿,奴才过去就是。怎好屈您的驾……”弘历止住他道:“得啦,素日见你老实,是个干活儿的人,不必闲扯。二达塞和那丹珠两个人犯,你都审问过了?是你亲自审的,不曾假手于人?”武格道:“是。”

      弘历道:“好,先传那丹珠。”允礼心道:“咦?怎么不向武格问明情形,上来就提人犯?”武格惊道:“啊,这……这……”弘历道:“怎么,你打死他了?还是我使唤不动你?”

      武格神色立变,慌忙跪下告道:“没有,没有!奴才一切全听宝亲王吩咐,只是……有些下情回禀……”弘历道:“我知道,果亲王告诉我了。你们两个站着干嘛?提人去啊!”屋中两个吏员不敢违命,应声出去,武格只得也应:“是,是。”

      弘历端起茶碗摆弄两下,却不真喝。少顷刑部两个吏员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进来,弘历定睛看时,见他身上戴着枷锁镣铐,只穿一件中衣,血汗脏污,两腿不能行走。

      允礼道:“搁这儿,你们都出去。”众人齐应:“是。”次第出外,只有李玉不走。弘历道:“去吧,不要走远,就在门口守着。”李玉道:“是。”这才出去,反手关好房门。

      弘历起身踱了两步,走到囚犯身前蹲下,轻声问道:“你就是那丹珠?”

      那丹珠答:“是。”抬头看看弘历,又看允礼。他倒不认识这俩王爷,但是大内护军认得衣服,允礼穿着四团龙补服,弘历穿便服,腰上扎着杏黄色衬底白玉带,一看就是亲贵。

      弘历道:“我看了案卷和供词,二达塞说你怂恿他犯罪,主意都是你出的。依着武格大人的意思,如今死了德胜一个,一命抵一命,你是主犯,自然杀你,二达塞却可轻判。”话至此处,那丹珠身子发抖,镣铐叮当作响。弘历续道:“我却不信,因此支开他们,单独见你。”

      那丹珠叫道:“二达塞说谎,他说谎,是他出的主意!我都招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武大人不信,反复打我,夹我的腿……”说着流下泪来,镣铐响得更厉害了。

      弘历问:“你怎么跟武大人说的?原样跟我也说一遍,我给你做主,不许他再动刑具。”那丹珠道:“都是些掉脑袋的话,我本来不想说,可他拷打逼问……我已经说了……”弘历道:“嗯,反正已经说了,不在乎多说一遍。”语声轻柔,循循善诱。

      那丹珠道:“我本来没有这个念头,我和二达塞是堂兄弟,有时一处玩耍,他是个嫖赌全才,我却是正经人。有一回说起家里人多,我一个人当兵的钱粮要养十二个人,我阿玛不肯让我成亲等事……”

      弘历蹲久了腿麻,回身拽过椅子,仍旧坐在那丹珠面前,两人相距不足五尺。

      只听那丹珠续道:“二达塞却说,老婆有什么好处,营房里那么多小子呢,挑两个俊的照样泻火。我说你也是个光棍儿,捞不着女人,才想这种邪路,给人知道了怎么好。他说,你懂什么?这是皇帝老爷的乐子,难道皇帝老爷捞不着女人?三宫六院玩得腻了,还不是搞这调调儿!”

      允礼叫道:“不许胡说!”那丹珠道:“都是二达塞说的,我没在御前当过差,编不出这样瞎话。”弘历道:“嗯,有理。果然是他说的,主犯不该是你。二达塞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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