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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48】深知朕者,无过允禩 ...

  •   弘历道:“弘昉好像是镶白旗汉军都统,这样要紧职位不能轻忽,儿臣一定查清楚了回报。”胤禛道:“你看着办就行,别让他过分难堪。”弘历道:“皇阿玛对大爷家里人挺好啊。”

      胤禛道:“兴许是朕老了,总想从前的事情。你大爷为人暴躁,唔,还有你二大爷,也很暴躁,到底获罪于圣祖,废黜幽禁。你皇爷爷曾经说过,等他老人家不在的时候,大阿哥和二阿哥不可容留人世。朕没听……”

      弘历道:“皇爷爷大约老糊涂了,这不是把难题留给您嘛。”胤禛道:“不许这么说话。”温声缓语,并没生气。弘历道:“哦。”

      胤禛道:“朕不会再留难题给你,荆条上的刺都拔光了,你稳稳当当拿着就是。”弘历想要接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胤禛又道:“他们在背地里说朕刻薄骨肉、残害兄弟,将来千秋史册,不知如何评价。唉,骂名都给朕一个人背了吧。”

      弘历道:“曾静张熙等人造谣,皇阿玛何必挂怀。若依儿臣,早将他们凌迟处死,岂肯耗费钱粮,养着他们四处讲书!”胤禛道:“朕赦免过的人,不许你杀。”弘历道:“哦。”

      胤禛眼望湖面,幽幽叹道:“朕也懊悔过……可是再活一回,结果还是一样。你对敌人手软,等他喘过气来,他不会对你手软的。回不去了,没有办法……”

      弘历道:“阿其那和塞斯黑他们咎由自取,不怪皇阿玛。”

      胤禛却道:“你八叔小时候为人很好,至少曾经好过。有些话说出来旁人不懂,你十三叔懂一点,你八叔也懂。可惜他们都死了,放眼一望只剩几个幼弟,自小儿不在一处,根本不熟。”

      给允禩和允禟改名的圣旨早于雍正四年颁布,此后人人提起,都称“阿其那”、“塞斯黑”,既不能称呼本名,也不能唤作“八哥”、“八叔”。最近两年,胤禛自己不大遵守,可也从未更改旨意。

      弘历道:“十叔和十四叔尚在,想来跟您说不上话。”胤禛道:“是啊。两个都是蠢材,被阿其那玩弄于股掌之中。”弘历心道:“咦?八叔又变成阿其那了?”

      只听胤禛续道:“允?是个十足草包,混在奸党伙中只能充作跟班儿,被人呼来喝去,毫无地位可言。他辨识不出亲疏好歹,还要以之为乐……”说着连连摇头。

      弘历笑道:“怪不得皇阿玛屡次宽容十叔,不肯同他一般见识。”

      胤禛不笑,语声转为阴冷:“允禵虽然也蠢,却和允?全然不同。非为你祖母孝恭仁皇后之故,朕不会留他。将来有一天朕不在了,你想示人以宽,或向钮祜禄家示好,可以释放允?,你十叔翻不起浪来。”

      弘历敛容应道:“是,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胤禛不说话,低头陷入回忆之中。他曾向允禵做过两次承诺,内容截然相反。短暂犹豫以后,胤禛又叹了一口气。

      “朕不是让你杀死允禵的意思,不要杀他,也不要虐待他。好生养着,你十四叔能活多久算多久,临了,赏些银子安葬了就行。”

      弘历心道:“我什么时候虐待十四叔了,那都是您老人家自己虐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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