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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弘历×允禵】想入非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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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自回后殿用膳,膳毕往御花园中消食散步,返回再批奏折。傍晚时分高无庸回来,奏报差事办结,西苑道士尽数遣散,娄近垣单来御前谢恩。弘历问:“这些人可说什么?”
高无庸道:“他们保住脑袋就该庆幸,哪里敢说什么!临走时奴才一个一个检查过了,绝不许有丝毫夹带,也不许他们云游,押送原籍居住。内务府已向地方官员告知,道士若有不轨,就地关押,请旨正法。”
弘历点点头道:“好,果然你办事老成,怪不得皇考一直用你。”高无庸道:“主子称赞,奴才愧不敢当。”弘历道:“传娄近垣上来。”
高无庸应声出去,领着娄近垣进门,娄近垣跪地叩头,口称:“圣主殊恩,免臣驱逐,臣心感戴不尽。”
弘历道:“先帝封你的四品龙虎山提点保留,加封钦安殿住持,以后宫中一切法事都交你管。”娄近垣再次谢恩,弘历问他:“朕知道你从不炼丹,但是张太虚和王定乾两人做了什么,你们在西苑朝夕相见,总归看过、听过吧?”
娄近垣道:“炉火修炼皆妖妄之人借以谋生之术,或含铅汞毒物,或用燥药诱人行淫,弊端种种。臣心不耻,故与张、王二位道长不合,平素少有来往。”弘历道:“你这话正合朕心,西苑丹炉一律销毁,永不许炼。”娄近垣叩头应道:“是,皇上圣明。”
弘历挥手命他退出,却向高无庸招手。高无庸趋步近前,跪在炕沿儿底下等着主子问话。弘历道:“娄近垣所言属实么?”
高无庸低声道:“属实……张道长所献秋石丹确系房中药,王道长还向先帝献过密戏图、瓷娃娃之类的东西……还有,还有……”弘历道:“还有什么?拿来朕看。”高无庸走去西侧配殿,从胤禛许多遗物之中翻出两只锦盒,捧着回到弘历面前。
弘历告诉殿内伺候的人出去,留下一个李玉、一个高无庸,把那两只盒子内的东西挑挑拣拣翻看,随口询问用法。李玉一声不吭,全靠高无庸应答。
密戏图不算稀罕物,皇子长到十五六岁,大抵都跟丫头们偷偷看过,就没看的,成婚时福晋的嫁妆箱子里也有。只是眼前这本不同,姿态奇巧,且画中两个都是男子。
弘历道:“早听说僧道门中藏污纳垢,伊等谄颜媚上,竟至于如此地步!”手中又翻一页,细细观看。他守丧斋居两月,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越看这种东西,身上越不痛快。
画中人一个身穿道袍,俊眼修眉,颌下五绺浮须。另一个只穿鞋袜,肥白圆润,似乎小童。可他看着看着,总想九洲清晏那场好戏,面目渐感模糊。
高无庸没接话茬儿,偷眼去看弘历脸色。隔了好一会儿工夫,弘历再次开口:“十四叔现在何处?”高无庸道:“回主子,十四爷一直在圆明园关帝庙附近关押,没动弹过。”
弘历道:“他给先帝服丧了么?”
李玉道:“大事刚出,十二爷打发人来问过。当时主子下令,各处圈禁罪人严加看守,不许内外传递消息,因此未准。十爷和十四爷别说服丧,大约还不知道先帝驾崩,皇上继位的事儿呐。”
高无庸试探着问:“请主子的示下,要奴才去传什么旨意,或叫十四爷来么?”
弘历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