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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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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不想知道边云扬要搬到哪里呀?”
“不想,他搬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叶蓁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何二佳。
一旁的罗夏像是听见其中的猫腻,“是那天电梯里的男生吗,啧,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怪不得,出了电梯,陈硕脸面上有些不悦。哈哈哈哈”罗夏捂着嘴笑道。
何二佳靠在沙发后面,八卦的脸展现出来,戳了戳罗夏说道,“陈硕又是谁呀!罗夏快说。”
罗夏被气汹汹的叶蓁双手挠着痒痒肉,歪头笑着回答道:“一个是他的前任同桌,一个呀是现任同桌。”
“叶蓁,想不到呀,你看着人畜无害,不沾红尘。原来是桃花追着你跑呀。”何二佳挠着叶蓁的痒痒肉。
三人闹腾了一会儿,没劲了,叶蓁躺在沙发上,冷静地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都只是朋友关系,也没有追不追的事,”
可谁知另外两人忙着商讨机车的事,没一个耳朵放在叶蓁这里。
“你们听到了吗?”
两人抬头,认真点头,“嗯嗯。”
叶蓁咬着嘴角,插住双手,眉头紧皱地看着两人,下一秒,就被挤到靠着窗户的沙发边。
窗户上的窗纸早已经被撕了下来,窗帘也被揭开,叶蓁靠在沙发的角落,微光照耀在脸庞上,一顿困意袭来。
眼皮子上下打着合拍,一次比一次慢。
一个面孔从窗户上映照出来,那人一头白发,伸手指尖轻轻敲着玻璃窗。
叶蓁半梦半醒中朝窗户傻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又是一声嗒嗒嗒,叶蓁猛地睁开眼睛,打开窗户,揉了揉眼睛。
边云扬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打着招呼。
叶蓁犹豫几秒,缓缓地关上了窗护,拉上了窗帘。
何二佳探头问道,“叶蓁谁呀?”
叶蓁真身坐着,微笑道:“没有,是流浪猫在扒窗户。
那两人真信了,没在意继续商讨着事情。
叶蓁的手机响起,是边云扬发的消息,“我要搬家了,小猫我就送给好心人了,她们都很负责,望悉知。”
打字框上,
【欧欧】--删除
【那么可爱,你就不留一个吗?】--删除
【你要搬去那里?】
“叶蓁?”何二佳拍了拍叶蓁的手臂,叶蓁抬头。
“怎么了?”
罗夏说道:“我们交易完成了,你发什么呆呀。”
叶蓁慌张地上下看着,‘我去!’盯着被发送的消息,叶蓁顾不上回答,脑袋快要炸了,长按回撤,立马关上了手机屏幕。
“没有,沙发太舒服了,都有点困了。”
两人走出了城隍街道,上了出租车,叶蓁不停地打开关闭打开关闭手机屏幕。
罗夏不解道:“你怎么了,家里有急事吗?”
叶蓁将手机放进背带裤的口袋里,轻松地说道:“没有没有。”
“对了,那个车怎么拉回去呀。”
“何二佳说下午有专门的货车拉到我家门口。”
一路上叶蓁都用手捂着口袋,生怕它发出一声信息提示音,好在到了家都还是安静的。
晚上,正在洗漱的叶蓁,手机上的屏幕亮起,昵称边云扬的聊天框亮起,
【有缘会再见的!】
四秒后,这条消息也被撤回了。
拿上手机的叶蓁对着两条撤回提示发呆,左手擦拭湿发的手停滞,直到脸庞的碎发集满了水珠,落到了手机上。
叶蓁这才将手机放在睡衣口袋里,拿起吹风机吹起来湿发。
整个暑假过得很快,
十天
十天
时间就这样毫不客气要带走七月,夜晚,琴声响起,叶蓁站在窗前。
凉风袭了进来,窗帘‘噗噗’的伴奏,琴声渐渐低沉。
叶蓁眼里满是失意,指尖失了力,低眉垂眼看向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何二佳:【我只打听到了,边云扬好像要搬家去省外了。】
放下小提琴,趴在桌子上,划向另一个聊天框,呆呆地看着那两条撤回提示。
原来那是在告别呀,你总是这么神秘,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我还有好多疑问想要问你。
你就这样走了,那我高三不就没有同桌了嘛。
哎,真想站在樱花树下,对着全校师生说出你的秘密,我所知道的。
“既然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要走了,我那也不愿再和你说话。”
说完,叶蓁在主页删除两人的聊天框,想要删除好友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算了,先留着。”
桌子上的日记本打开着,上面夹着一张边云扬的草稿纸,叶蓁把它提起来瞧着。
瞳孔深邃地注视着那熟悉的字迹,叶蓁用红笔画出来一些偏旁部首,但是翻找了整篇,都凑不够那一句话。
次日黄昏后,学习一天的叶蓁身穿蓝色长裙,独自一个人带着耳机在公园散步。
在草坪上,一个男孩牵着一直白色小猫,和小伙伴在玩耍。
叶蓁走了过去,“小朋友可以让我摸摸吗?”
小男孩抬头看了看叶蓁,有些为难的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糖糖有点害羞,它估计不让你摸。”
叶蓁蹲下身子,笑了笑,“这是你给它起的名字吗?”
“嗯嗯。”
“真好听。”
叶蓁的手在糖糖的后背上抚摸,手上的陶瓷手链来回摇晃,吸引着糖糖的双眼。
糖糖朝着叶蓁喵喵叫,站立的小男孩有些诧异,蹲下身子,说道:“它竟然不怕你。”
“只要你轻轻地抚摸它,它不会怕人的。”
叶蓁起身,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小主人,一定要好好对待它呦。”
整个鹤泽公园逛完了,走到后门的树下,叶蓁看着买了一份冰汤圆,小摊的老爷爷一直都没有变,小时候表哥吴叶康经常买的就是这家。
回家的路上,叶蓁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心里虽然轻松,但是脚下沉重。
叶蓁乏力地敲家门,之前的家门更像是带刺的牢笼,叶蓁碰一下就觉得扎手。
而现在家门里的繁琐事已经被新的事情占据,那些美好的记忆,尽管短暂。
沈嫚拿着钱包开门,脸上喜笑颜开,面对叶蓁露出少见的低微,妥协。
拿出一百块钱,放在叶蓁手里说:“叶蓁,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亲戚来了,孩子也多。我怕吵着你,你去外面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放心,你回来家里我准收拾好。”
沈嫚说完又拿一百块放在叶蓁手里,叶蓁伸手推开沈嫚殷切的手。
她没有说话,绕过沈嫚,直径的走进房间。
不过一会儿叶蓁手揣背包,锁好屋门,大步走出来。
瞥了一眼灵桌上母亲的相框被放倒,叶蓁咬着牙关,推开吵闹的孩子。
将相框扶的端正,冷冷地朝着沈嫚说道:“人家花钱给买了房子给你住,你不应该好好供着吗?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说完,叶蓁关门离开,任由沈嫚和她家人地说教。
叶蓁去了一家和母亲常去的烫菜馆,浅浅地吃了几口,而后在路上随意闲逛。
夜晚,路灯昏暗,路上人影也渐渐稀少。
残留寒意的春风划过叶蓁僵滞的脸庞,碎发刺痒着眼眸。
嗡嗡声在远处响起,大汽车呼呼地在路上驶过,吱呀吱呀骑行的自行车,在红路灯路口呲溜一声低了下来。
人们在饱饭前的交谈声很清脆,脚步声也显得轻巧。
叶蓁手揣着口袋,带着耳机,耳机里没有播放音乐。
她的灵魂在这一刻像个不知所措的哑巴,瞎子,聋子,什么都不顾。
而新装上四肢的□□,在世间蹒跚学步,游荡四方。
马路缝隙里有一朵早开的蒲公英,叶蓁摘下还来不及自己吹,风就抢先一步,带走了种子。
城市的夜晚的主旋律逐渐消失,叶蓁自己的脚步声逐渐被放大,叶蓁叹了一口冷气,才发觉自己走了很久。
“喵啊呜”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吸引了叶蓁的目光,暗处一只小花猫叫喊。
小花猫舔食自己的小爪子,叶蓁小心翼翼地凑近小花猫,微光下,发现小花猫的爪子被割了深得见骨的伤口,血流不止。
叶蓁难受地使劲憋出一句,“咪咪,乖,听话。姐姐带你去包扎好不好。”
就在叶蓁差一秒就要抓住时,小花猫害怕地跑进黑黑的巷子,叶蓁毫不犹豫追赶上去,却没有注意到后街的牌坊。
这只和被摔死的公主很像,死了的那只猫叶蓁喂了三年,因为父亲不同意养,就一直在外面偷偷养着。
急切的挽救之心涌上脑海,叶蓁小声的呼唤,可小猫跑的越来越远。
巷子小路变得窄而深,看不见前路,也听不见小花猫的任何声响。
叶蓁起身摘下耳机,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皮鞋的声音。
她意识到危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迷了路,打开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等了几秒。
电话另一边,陈雪洗完澡躺在床上等候正在洗澡的叶铭,看着叶蓁的电话响起,不耐烦地挂断后。叶铭走了出来,抱着陈雪亲昵地说道:“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叶蓁的电话被挂断,眼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叶蓁又快速地拨打了边云扬的电话。
‘哔哔哔’,像是医疗设备的声音,还有绵长的呼吸声,矮柜子上的手机震动,直到停止都没有人去接。
电话再一次无人应答,叶蓁抬头看清了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白衬衫西裤,浑身酒味。
男人看见叶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殷切地说道“叶蓁,不是说不想和老师联系了,怎么,想老师了?”
叶蓁没想到男人会住在这里,男人想用手抚摸叶蓁的脑袋,被叶蓁无情地拨开, “你这样恶心的人,还配自称老师。”
叶蓁厌恶地看着骚扰过自己的油腻男,她反抗过,不敢向别人提起,因为自己的父亲只会做出妥协。
叶蓁转身就要走,男人被刚才的话激怒,拦住去路,嘲笑地说道:“呵呵,老师这有人脉,可以直接把你送到上海,不用参加初赛。既然你都来找老师了,只要你把老师伺候好了,以后前途无量。”
“不要脸的东西!”
啪的一声,叶蓁扇了张齐佑一巴掌,说完就往出跑。
张齐佑破口大骂“操”,愤怒地将叶蓁拽了回来,用力捂着叶蓁的嘴。叶蓁右手连忙拨打110,在按下拨通键的那一秒,手机被张齐佑甩开。
叶蓁奋力挣脱着抓挠张齐佑,闷声求救,身形娇小的她无济于事,被拖进来张齐佑的家。
叶蓁没想到,张齐佑的家就在附近,拼命制造出什么动静,可惜她不知道这是后街,后街是凌江城最乱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关心的。
她被□□了,张齐佑昏睡了过去。
叶蓁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衣衫褴褛逃了出来,向路人求救。
路人惊讶地看着叶蓁,此时叶蓁就像是被扒了皮的野生动物,眼神充斥着濒死前的恐惧。
破碎的蓝色裙子,根本住挡不住。
第二天叶铭从外地赶回来,沈嫚害怕的不敢抬头,叶铭二话没说给了沈嫚一巴掌,沈嫚挺着肚子被打趴在地上。
“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叮嘱的啊!”
叶铭又急忙走到躺在床上的叶蓁跟前,面容惨白的叶蓁躺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红透的眼睛,没有一点滋润。
叶铭趴在床边,无声地狰狞,伸出双手不敢触碰自己的女儿。
女警察在一旁录着口供,叶蓁机器般地吐着一个接一个字眼,在被子下她抓破了自己的手。
她觉得身上爬满了老鼠啃咬着自己的□□,脑袋里像是钻进虫子一样,她无力反抗。
录完口供,警察转身离开,叶蓁急切地说道:“他能死吗!”
女警官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开。
全身冰冷的叶蓁觉得地动山摇,又仿佛陷入沼泽,没喘几口气,晕了过去。
警察局,张齐佑被抓了进来,酒劲清醒下的他,丝毫不慌张。
叫来了自己在警察局当官的姐夫,抽着烟,录口供。
“那是她自己来找我的,你不信查路上监控。她自己错失了小提琴比赛,知道我有人脉可以免试,想要卖身,求我答应。她都脱光了,我喝了点酒,怪我没忍住。谁知道她醒来就不认账了,怎么变成我□□她了,这不是明摆着讹我嘛。”
张齐佑看着姐夫,一脸委屈地说,又吸了一口烟。
“姐夫,她也是成年人,你可得给我清白呀,不能冤枉你弟弟呀。”
张齐佑的姐夫,警察局长张齐志摸着下巴说道,“你确定她成年了。”
张齐佑又点了一根烟,笑着说,“今天成年,就当是早上做的。”
一个电话打来,电话那头的警员说道,“后街那边的摄像头前几天就坏了,没有记录下什么。”
局长张齐志,缓缓叹了一口气,抬起眉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你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
坐在椅子上的张齐佑弹了下烟灰,说道:“那是后街,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齐志白了弟弟张齐佑一眼,“你一天净给我找事,这事最好安安静静地处理了,我那老丈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角。”
可以高估善的伟大,但永远也不要低估人性的险恶,邪恶和扭曲在特定人的身上会被无限放大,往往会超乎人类的想象。
沈嫚被张齐佑贿赂下,劝说叶铭私了,说是越少人知道对叶蓁越好。叶铭原本不接受,可叶铭再次出轨的证据,竟然在张齐佑姐夫手里。
叶铭思虑沈嫚还怀着孩子,和老丈人还不容易关系有些好转,自己决不能被发现。
张齐佑给了10万和解,但沈嫚执意加到20万,后来张齐佑妥协,自己只是在警察局好吃好喝待了一个星期,便得意地逍遥法外。
叶蓁从医院出来了,知道父亲和解了,谩骂这一家人,大闹一场后。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失声痛哭,眼泪有了颜色,血与泪夹杂着。
她全身颤抖地蜷缩在地上,屋外罗夏轻轻敲着房门,说着安慰的话语。
叶蓁消瘦的可怜,脸上只剩皮包骨,痛苦地皱眉蹙额,眼睛流了太多泪,视觉逐渐模糊。
叶铭害怕叶蓁做傻事,已经将屋子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锁了起来。
罗夏不顾家人反对,和叶蓁住在一起,每天照顾叶蓁的起居。
每到傍晚,叶蓁就开始抓伤全身,一道道渗出血的指甲印布满白质的皮肤,还有脸上。
夜深才去洗掉,洗澡水有了颜色,洗澡间充斥着血腥味。叶蓁咬着牙关蹲在地上洗完澡,光身子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叶蓁一夜没睡,眼睛如同一整晚都没能走出迷宫,身体被一面面高大的砖墙夹击,不得动弹一样。
叶蓁的手机亮了,信息提示的声音不断传出,罗夏没在身边,叶蓁的手忍不住点了进去。
这是叶蓁这几天第一次打开手机,叶蓁被邀请进了群聊,群里所有的人都是匿名。
A:“你们知道七班的叶蓁吗?”
B:“欧!我知道一个大瓜,她跟她小提琴机构的老师睡了!”
A:“她不是被□□了吗?难道事情另有隐情。”
C:“什么呀,是她错失了小提琴比赛的机会,想让老师捞她,自己去人家家里脱了衣服陪睡,事后翻脸不认人。”
A:“你这编的挺像,乱造这种谣言可是犯法的。”
C:“我对天发誓,我哥警察局的,那老师亲口说的。”
D:“是真的,我还有她衣衫不整从老师家出来的照片呢,贼刺激!”
A:“我去,她怎么这么下贱,人家老师又帅又温柔的。想钱想疯了吧,快让我看看她那贱样。”
B:“就是,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跟我一个班真的晦气,还好她退学了。”
E:原来是她,今年遥谷灯会的时候她那个乐队,就她穿的衣服特殊,抢了c位,也是个心机女。
F :她在家也不孝顺,经常和她妈大吵大闹,一天跟个公主一样让人伺候。
G :我去,你们看她这身材!
H:我看她家就是想要讹钱,10万不够还有20万,抢钱吧!
I:初夜20万,看来我是没钱享受
K:在爆一个,上学的时候还偷学校的小提琴,还不承认,现在看来品行极差!
再往下看就是照片交易,和尖酸刻薄的骂声,99+的消息,叶蓁一点一点地看完了。
她没有做任何解释,在警察局都没人给她清白,她又能妄想改变什么。
这种声音太多,从医院到回家的路上,再到现在。这些已经完全颠覆叶蓁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听着凶手的供述,去诋毁受害者。
叶蓁失声地喘着气,捶打着胸口,外出归来的罗夏发现叶蓁的异常举动。
看着叶蓁手里握着手机,连忙抽走,查看聊天记录的罗夏瞬间明白了。
从后面抱着叶蓁,拍扶着胸口,两人相拥哭泣着。
叶蓁撕心裂肺地低吼着,“为什么!为什么。”
下一秒,昏晕了过去。
“叶蓁!叶蓁。”
叶蓁已经记不清几次住院了。
罗夏拿着手机上的聊天信息,交给专业人士搜探,经过分析,这些人大多是有组织的。
拿钱办事,雇主给钱,然后就去专门带动舆论去造谣和煽动网暴势力。
随着网络的发达,近年来现象频发,这些人也更加猖狂。
谣言多了,就算不知真相的人们也信以为真,可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止于此。
看着那些人从高楼绝望的跳下,沉浸海底,或是受害人割脉自杀。这才是他们以引为傲的业务水平,立志达到的成果。他们这些变态是没有底线,可他们在逐渐蚕食和颠覆社会的底线。
这是成长在温室的小花,罗夏第一感受到人间恶魔的存在,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叶蓁。她不敢相信,那个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女孩,如今就如同从凶恶的地狱里拉回来一样。
夜晚罗夏走出了病床,去外面透透气。
房门被打开,少年搀扶着墙边走到叶蓁的床边,手上捏着一个东西。
少年的脚步一轻一重,豆大的眼泪落到地板上,少年颤抖着手抚摸着叶蓁的碎发。
将一个纸条放到叶蓁的床边,轻声地说道:“对不起,那通电话我,对不起。叶蓁,蛮吉大人曾经说道:只要还活着,就绝对不能认输。这样你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伟大,最伟大的女孩,这样你就可以找我报仇,我绝对不会还手。”
说完,少年的眼泪落在纸条上,从口袋拿出来一个手办,放在了床边,随后扶着墙走了出去。
听见缓缓关上的门声,叶蓁藏在眼皮底下的眼泪,终于一泻而下。
叶蓁伸手触碰到那张褶皱的纸条,指尖点在纸条上面冰冰凉凉的水珠,叶蓁打开那张纸条正面是熟悉的那一句话:叶蓁同学预祝你一切顺利,披荆斩棘!
背面写着:
在这炼狱里,不妨躲到你的音乐里。你知道吗,初二那年,我的父亲也去世了。我无法释然,但那个暑假,你出现了,你一直都在。
很不幸,我们都是躲在太阳出来前,不肯接受现实的孩子。可你的每次到来,仰头奏响的小提琴曲就是我的良药,尽管没有太阳又如何,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你的温暖。
我将这份温暖全数归还,蛮吉大人和它手上的温暖会一直陪着你。”
叶蓁将信纸和蛮吉大人握进胸膛,咬着嘴唇,短促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