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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边云扬站起身子缓和一下惆怅的心情,他不知道叶蓁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第一通电话没有接。
      阳光逐渐刺眼,边云扬揉了揉脑门,想了一下,掐着时间应该在洗漱。
      边云扬转身,双手搭在栏杆上,再一次翻看日记本上的细节。
      一阵风吹了过来,碎发打进眼角,边云扬单手拨了拨。
      谁料从日记本里掉落一张信纸,顺着风飘向低空,边云扬伸手抓了一把空气。
      急忙合上日记本,在飘出去的那一瞬间,边云扬好像看到了一行字,不是自己写的那行字。
      探头望去,边云扬眉眼可见的焦急,他不能错过,也不能丢失。
      显然前者重要,后者可以等叶蓁来了在问他。
      边云扬就这样抱着笔记本一直在等,来回在天台踱步,有几次想要冲动直接跑到叶蓁的家里,可他总是害怕会错过。
      知道太阳站在了他的头顶,像是暗戳戳地嘲笑他,边云扬挑眉看着太阳公公。
      他墩身将自己的病例装进包里,戴上了耳机,背上背包走进了电梯间。
      直到电梯上下来了两趟边云扬这才心沉地走上电梯,走到角落处,背靠电梯。
      思索道,他们一起穿越过来,他并没有忘记之前全部的记忆。仔细回想,除了忘记电话号码,其他的记忆好像并没有消失。
      边云扬心不在焉地在楼下寻找着纸条,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
      边云扬跑到路边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
      到了叶蓁小区的楼下,边云扬站在生长着蔷薇藤蔓的栏杆旁,一直在等着。
      等叶蓁出现,觉得再不行就去二号楼八层,边云扬踢踩着地上的石头。
      直到黄昏照在石头上,金灿灿的,边云扬将捡起石头放在栏杆下的水泥墩上。
      边云扬挺直腰板,双手紧握着肩带,直径走入了小区。
      坚定的眼神,像是骑士背着佩剑去拯救自己的公主,边云扬按下电梯。
      叮的一声,门打开,骑士两眼放光。原来公主身穿蓬松长裙就站在自己面前,骑士眼神逐渐焦灼,伸手将公主从‘牢笼’里救了出来。
      “叶蓁,早上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没去和何二佳赴约。”边云扬冷静下来,双眼凝视着叶蓁,观察叶蓁并没有受伤什么的。
      看着叶蓁皱起了眉头,松开了自己我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耐烦地说道:“你谁呀?你怎么知道叶蓁和何二佳的名字。”
      叶蓁满脸的警觉感,和边云扬拉开了距离,走到了户外。
      边云扬空滞的右手,不自觉地发抖,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跟在叶蓁后面,拍了下叶蓁,笑着说道:“叶蓁,你的演技不错呀,快别开玩笑了,你穿越过来有没有感觉异常?”
      谁知叶蓁走得更快,使劲用手扫了扫肩膀,眼睛鄙视地回头瞅了边云扬一眼,嘲笑地说道:“还穿越,穿上裤子做人吧你,死变态!别跟着我!”
      边云扬此刻不仅手呆住了,整个人也呆在了原地,她真的像是不记得了。
      边云扬细想此刻如果将自己的病例拿给她看,顺便在将耳机待在她头上,无疑自己不单单是死变态,更是精神不正常的死变态加跟踪狂。
      依照叶蓁的性格,说不定得去警察局喝一碗茶,以后就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了。
      边云扬很快就打消之前冲动的念头,只好放弃,回去好好思索整理一番。
      看着叶蓁在小区门口拿完快递,离自己远远得,随后快速从自己身边跑走。边云扬垂下脑袋,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叶蓁,我很喜欢待在你身边,偷窃你的安全感。不过骑士有骑士的担当和勇气,会保护好自己公主的。”
      边云扬不知道的是,早上原本减缓的癌细胞生长,此时又出现异动,像是逐渐被释放了一点动力。
      夕阳下得很快,天空灰蒙蒙的,边云扬打开熟悉的房门,直径地走到卧室。
      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喵扑在了边云扬的身上,边云扬准备了牛奶,而后卸下一身束缚,躺在了地毯上。
      “原来预知未来是这种感觉,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像飞驰的公交车一样,总知道下一站会去哪。
      边云扬将日记本打开盖在了自己的脸上,鼻子嗅了几下,木制品味道还夹杂着独特的清香,边云扬的心直痒痒,嘴角跟抹了蜜似的。
      扒开笔记本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猫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小舌头一个劲地舔着,边云扬连忙把小猫掏出来,“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得你们。”
      按照之前的记忆,边云扬第二天照常去了医院,市里脑科研究最好的医院,凌江人民医院。
      边云扬被主治医生传唤到接诊室,主治医生王曼曼,是科室里的一把手,当时接诊了边云扬的父亲。
      王医生面容和善,眉头间时不时透露的凌厉,手里拿着化验单丝毫不带抖动的,身侧的观灯片上布满了脑部片。
      边云扬此时化身幼儿园坐端坐正的乖孩子,等待着老师的口令,不过他记得王医生下一句会说些什么。
      “化验单上的数据比上一次有所降低,但是从生长体积来看,还需要长期复查和药物治疗。三年的脑膜瘤没有症状,现在出现症状也并不代表一定会从良性转变到恶性,你自己心态很重要。”
      王医生看着脑部片认真地说道。
      可端坐着的边云扬不淡定,“什么?降低了?”是不对,边云扬的记忆里可没出现这句话。
      王医生一脸疑惑地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孩子,降低了还不好!”
      边云扬抢走桌子上的化验单,一排排眼睛仔细地过数据。
      不,他清楚地记忆着,从天台过后,自己的脑膜瘤是逐渐恶化,检验单上的数值一直不断升高,直至,,,
      边云扬拿着化验单,紧皱着眉头离开医院,一路奔走,来到昨天的大厦下。
      在周围地毯式搜寻,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张纸条到底写了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乱了。
      直到夕阳打在少年发尾的汗水上,光被凝缩在水珠里,滴落在日记本上。
      一无所获,边云扬抱着书包靠在大树下,回到沙漏落下之前,可每个砂砾却都有自己的想法,争先恐后,或是畏畏缩缩。
      如此,时间结点也会出现差错,就算回到现实生活,也有可能始料未及。
      边云扬仰头靠在树上,双眼盯着被微风吹动沙河撒作响的树叶,谁知一个不属于大树的颜色出现在树杈上,那种熟悉感让边云扬挪不动眼睛。
      白色的纸,黑色的字体。
      二话没说,边云扬爬上树,他双手颤抖翻过信纸的另一面,证实了他的天台上的那一眼。
      确实有字,但很可惜,钢笔字书写的字迹沾到了水,墨水晕染成一片。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个“活”字。
      在边云扬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线索,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一起寻找活下去的希望。
      边云扬将信纸一角紧紧挨着树枝,在纸张上惊慌失措的蚂蚁,找到了方向,跑到了树枝上。
      边云扬转过身子准备跳下树时,底下一群小孩竟围着自己,其中一个背着斜跨包的小妹妹撕心裂肺地哭着。边云扬顺着小孩们手指的方向才看到,一个气球被挂在了树杈里。
      一个小男孩很有礼貌地说道:“大哥哥可不可以帮我们把气球拿下来,这是我妹妹的气球。”
      胳膊粗的树枝支撑着边云扬的身体,边云扬小心翼翼地爬到边缘一手拽着气球,一手扣着树枝的缝隙。
      边云扬突然想起什么,那记忆一闪而过,递给小朋友那一刻就忘了。
      小男孩将小气球绑到小女孩的手上,“这样你就不会再丢掉了。”
      “谢谢大哥哥。”小妹妹擦拭着眼泪,看向边云扬。
      背好书包的边云扬,摇摇手说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走吧,我们去鹤泽公园吧。”
      两个小朋友牵着手在小路上行走,小男孩谨慎地回头问道:“那我请你吃冰汤圆道谢?”
      原来边云扬一直跟着小孩子们直到走到了鹤泽公园的后门。
      边云扬微笑着摇摇头,“谢谢你们,哥哥只是来找个树,你们去玩吧。”
      说完,边云扬踩着一旁的围墙凸出来的转头,一个跳身爬上了树。
      底下的小妹妹惊讶地看着边云扬,嘴里嘟囔着,“大哥哥好厉害呀,和奥特曼一样。”
      小男孩拉着小妹妹的手,嘟着嘴说道:“等你哥长大了,你哥也能爬。他并不能成为奥特曼。”
      “可是你你帮助和保护我就成了奥特曼呀?”小女孩被拽走了,拉着小包疑惑地问哥哥。
      哥哥想了一会儿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成为的人,世上不只有奥特曼这样的英雄。你哥我呢是保护你的奥特曼,和别人的不一样。”
      小妹妹似懂非懂地点头,欢快地蹦跳着。
      边云扬坐在树杈上,从树缝里艰难的抽出那张纸,自己四年前写的,如今还在。
      不对,按照植物的生长时间,如果叶蓁真的将种子种下去,直到看见花开时,那现在镶嵌后种子的信封应该在土里。
      边云扬想不通,随后将信纸原样放了回去,用树叶遮挡缝隙。
      几日后,校庆开始了,本来约定好的调音师临时更换了人选,那位为副校长伴奏小提琴的女孩也没有发烧。
      边云扬蹲在楼梯口,手里拿着猫粮投喂着狗蛋,余光窥探着音乐教室里,呆呆地坐在柜子前的女孩。
      叶蓁拒绝了收下柜子里的小提琴,柜子里的小提琴原样的放置着,秦婉老师锁上柜子后离开。
      寂静的教室传来一阵阵抽泣声,叶蓁捂着双脸哭泣,边云扬起身刚走到后门口,脚步却又停滞下来。
      穿着西装礼服的陈硕从对面教室走了出来,脸上还洋溢着刚和朋友谈话的愉悦,走到音乐教室门口,脸色突得变冷,随后皱起眉头一脚迈入了教室。
      边云扬蹙眉,伸手关上后门,转身离开,临走时从楼梯间瞥了一眼。
      下一秒,猛地推开后门冲进教室。
      谁知陈硕踏入教室一步后,没有出声,转身又离开了。
      边云扬盯着陈硕的背影白了一眼,关上了后门,脚步轻盈。
      长椅传来吱呀的声响,边云扬背对着叶蓁坐在了椅子的另一头,抬头望着窗外。
      屋外白玉兰花开,清新淡雅的香味,顺着微风席卷整个教室。
      叶蓁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坐着。以叶蓁的性子,哭没什么害臊的,心情难过何必加上一层束缚。
      边云扬双手撑着椅子,向另一边送去一张纸,回正身子,用指尖敲击着椅子示意。
      随后说道:“听说暑假旧音乐楼就要被拆除,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作一片废墟,真的不带走吗?就当为这座楼留下唯一的遗物。”
      “带走了,同样只是放在角落里,一起落灰,带不走的反而更加怜惜。这座楼唯一的遗物早已经消失,纵使想留都留不住。谢谢了。”
      叶蓁接了纸张,擦拭了眼泪,权握在手里。
      边云扬不解,追问道,“那是什么遗物?”
      叶蓁笑道,缓缓闭上眼睛,摇晃着双腿,哼起了一段音乐。
      清脆中带了点沙哑,嘴角不时上扬,手指也跟着弹动。
      边云扬扭头看着叶蓁的背影,叶蓁的哼声停止,边云扬又迅速转了回去。
      “是学生们的歌声和乐音对吧?”
      “不是,你也不用猜了,你猜不到的,这是我的秘密。”叶蓁双眼疲惫,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多梦长,记不起要做的事情。
      叶蓁像是记起什么事情,想要起身离开,可边云扬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将叶蓁的脑海刷成一片空白。
      “带不走的是你两年来在这里练习小提琴的回忆吧。”
      叶蓁转身呆呆地看着边云扬,边云扬也站了起来,逐步向后门走。
      “生活中如果遇到难过之处,尽管做你所想。就像站在舞台上尽情的独奏,丝毫不会估计每个观众的喜怒哀乐,如此你就能主宰整个音乐会。”
      “那些坏人想要的并不是被害者没有得上奖”边云扬停顿,脚步依旧。
      叶蓁双眼注视着边云扬,垂下眼睫小声说道,“是演出刚开始站在台上就开始发抖,胆怯的丑态,直至音乐会结束,跪坐在聚光灯下痛哭的人。”
      边云扬走到了教室后面,对着伟大音乐者,反驳道:“不对。”
      “答案很简单,坏人就是坏人,她喜欢将一切都变坏。他们认为将自己心里的恶果种植到别人身上,那么善良的果实也被恨意侵蚀,无论是对谁的恨意。”
      “不过她们没有认识一点,世上人人都有恨意,只不过是善良的人不愿表示出来。她们应该感到庆幸,可惜她们自恋到认为这是善良人的软弱。”
      “可我不是善良的人,她们依旧张狂。她们从没有过双眼的。”叶蓁记起来了,今天下午沈嫚说要照一张家庭合照。
      叶蓁绝不会去,可她日后双眼看到的是那一家笑意满满满眼幸福的人,搂在一起的合照。
      此刻她不想成为善良的人,她想坐在观众席下捧腹嘲笑,肆无忌惮的嘲笑,嘲笑命运,和一切。
      边云扬同样垂下眼眉,“既然抛下善意,那便做你所想,就让放肆在这个盛夏疯狂热烈。”
      叶蓁并没有领悟边云扬的意思,注视许久边云扬的白发和身形,叶蓁抛开边云扬的话,严肃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边云扬伸手挠着头发,这句话,他听惯了,脱口而出,“没有。”
      没有戴口罩,不敢回头,无奈蟹步离开,留了一句“后会有期。”
      跑出后门的边云扬向上楼跑去,在杂物室里双手撑着木门大口喘着气,呼吸声响彻这个杂物间。
      边云扬迅速揉了揉脑门,背靠在了后门上,叶蓁没有接手那把小提琴,所以这里的时空发生了差错。
      自己病情开始按照记忆里的开始恶化了吗?边云扬决定再一次去医院验证。
      “不对呀,这才过了几天怎么数值跑的这么高,这孩子你这两天吃什么做了什么都说一遍。”王医生紧锁着眉头,仔细听着边云扬的回答,可都没有找到答案。
      边云扬靠在医院的走廊里,单手紧紧掐着化验单,他的侥幸到此结束,病情还是开始恶化。
      傍晚,叶蓁回到家,白净的墙壁上早已经换上了新的相册,一家三口多么的温馨。
      叶蓁松开了拉着书包背带的手,去触摸。
      下一秒,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她感觉墙上的缝隙生硬地想要将自己的血肉镶嵌在相册里,难以呼吸到极致。
      后退几步跑到了卧室里,叶蓁怀抱着抱枕,表情淡漠,她不理解,那个男生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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