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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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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黎走在银白色的走廊里，脚下踩着和这里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格格不入的毛绒拖鞋，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
姜云黎站在一侧走廊前，指尖轻轻触摸墙壁，琥珀色的眼底倒影着银白色的，反射着头顶的冰冷灯光的墙壁。
四周充斥着冷硬和理性的味道。
身穿一身柔软睡衣的姜云黎是这里唯一带有感情色彩的事物。
“你在自己家地下建了个基地！”姜云黎转头看向身后的谢景颂惊讶地说道。
谢景颂一脸不足为奇的样子：“不可以吗？”
他站在一块黑色的屏幕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什么。
半晌，谢景颂朝姜云黎招了招手。
“过来，我给你录一下权限。”
“哦。”姜云黎乖乖走过去，听话地录入掌纹和虹膜信息。
姜云黎：“你就这么把这里的权限给我了？”
谢景颂：“我想要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我把我的秘密拿出来，作为获得你信任的凭证。”
“滴，最高权限所有人新增完成。”机械声响起。
“好了，去看看你未来的学生吧。”谢景颂说着，顺势牵起姜云黎的手，往走廊深处走去。
银白色走廊的末端伫立着一闪高大的金属门，光滑的大门倒影着两人牵着手，肩并肩缓步前行的身影。
得知谢景颂没有失忆后，姜云黎在重逢后产生的最后一丝陌生感消失，对谢景颂时不时的亲密举动毫无反感。
他们小时候甚至还睡过同一张床呢，牵手算什么。更别说姜云黎之前还计划着想和谢景颂的关系更亲密些，恋爱结婚也不是不行。
不过现在谢景颂没有失忆，那他们的关系就没有疏远，那份计划可以暂时搁置了。
“如果我不打算交出我的秘密呢？”
谢景颂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真诚地回答：“我交出我的秘密是基于我对你的信任，而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两人停下脚步，眼前的金属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你不打算交换秘密的行为只能说明，我的行为还不足以获得你的信任，这是我的问题，我会继续努力来赢得你的信任。”
谢景颂结束这个话题，向门内伸出手臂，左手掌心向上，做出邀请的动作。
姜云黎顺着他的手臂向前看去。
金属门后后面是一个及其宽广的大厅。大厅里按照大小，整齐排列着数量众多的玻璃展柜。每个玻璃展柜里还放置着不同的机械。
在众多玻璃展柜拱卫的中央矗立着一个高耸的玻璃展柜。
一具一人高的人形机器人伫立其中。银白色的金属反射着白光，机身流畅的线条带着冷硬的优雅。光滑没有五官的面部模糊地映出姜云黎逐渐走近的身影。
这是一件艺术品，感性的美学和理性的冰冷在它身上交融，让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姜云黎痴迷地看着它，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展柜。
就在姜云黎指尖触碰到展柜的瞬间，内里的机器人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隔着玻璃而显得微不可察的机械运转声响起，机械关节的连接处亮起幽静的蓝色微光。
线条流畅，形状优美的机械手臂抬起，机械运转声随着玻璃展柜的打开逐渐变大。
冰冷的机械手指和姜云黎温暖的手指互相触碰。
“你好，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云衡。”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是那个和云宝音色一模一样，但是没有奶音的机械音，也是刚刚门禁系统响起的机械音。
姜云黎回过神，看向谢景颂，开口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了，这个声音是？”
不是说他的学生是云宝吗？
谢景颂摸摸鼻子，“孩子出道总得换个大气点的名字，小名在家里喊喊就够了。”
主要是他要面子，带着说话有小奶音的AI出门砸场子，总觉得差点什么。
姜云黎也像是懂了什么，笑出声。
感受到谢景颂投来的幽怨眼神，姜云黎眨眨眼，略微犹豫过后还是选择给自家竹马留点面子。
他别开脸，仔细打量每个展柜里的机械。
“这里的每一个机械都是云宝的外置机械吗？”仔细观察后姜云黎有些惊讶，这数量有点太多了。
“大多数都是空闲时候随手做的。”
“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吗？”01的声音突然从姜云黎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01？”姜云黎惊讶地瞪大眼睛，01怎么突然蹦出来了。
“01是？”谢景颂走过来。
“哦。我还没给你介绍过01呢。”姜云黎掏出手机，把手机屏幕朝向谢景颂，“这是01，我的AI，也是我的家人。”
谢景颂看着姜云黎手机上的小光球，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01。”
屏幕上的小光球闪了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
谢景颂制止了姜云黎跃跃欲试想带云宝去舞蹈室的举动。
“很晚了，明天再去好不好。”谢景颂哄着姜云黎，把他拉出大厅。
“可是我好不容易有个可以陪我跳舞的舞伴。”姜云黎依依不舍的眼神被关闭的金属门隔断。
他幽怨地看了眼谢景颂，“谁让有些人从小就四肢不协调，连给我当个跳舞的背景板都格外突出。白白浪费了阿姨的良好基因。”
“所以我这不就赔你一个舞伴了吗？”谢景颂把他送回房间，轻轻拍了拍姜云黎的头，“晚安。”
房门关上，姜云黎走到窗边，抬头注视着窗外的深邃夜空。
今晚的天气很好，谢景颂的别墅建在远离闹市的郊区深山里。
天上繁星点点。
“01你说我该不该把他牵扯到这潭泥沼里？”姜云黎语气透着迷茫。
过了许久，01才终于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在这潭泥沼里了。他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甚至比你父母当年更高调。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蛛网都不会放过他。而且谢景颂背后有国家的力量，你会更安全。”
“也是。”姜云黎回想着从顾家看到的机密资料，“有些事情不是单凭我们可以解决的。”
……
谢景颂回到房间，从书柜的夹层里取出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扉页上的字工整而稚嫩。
【我发现了一颗耀眼的星辰。】
谢景颂缓慢又小心地翻过一页页写满字迹的纸张。
【今天我们躺在花园的温室里，他突然说希望有一个由人工智能控制的机器人给他送饮料。我说家里的佣人也可以给他送饮料。他说我不懂。】
【我找到了之前给他送饮料的佣人，解雇了他，家里的佣人才终于学会了尊重他。之前是我的错。】
【但是他好像还是更喜欢人工智能，他说更重要的是人工智能能够被他完全掌握的感觉，人类的情感总是很难掌握的。我不理解，因为我可以很轻易地掌握人类的情感。不过他说起人工智能的时候很耀眼。】
谢景颂又翻过几张书页，稚嫩的字迹开始变得张扬锐利。
【他的舞蹈很耀眼，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母亲说这是她教过的最有灵性和天赋的学生。挺好的，他和母亲都很高兴，我也终于不用被母亲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了。】
【……说早了，现在是两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了。他说如果有个可以陪他跳舞的舞伴就好了，机器人也无所谓。他是说我还不如机器人吗？好吧我是。】
【今天完成了核心最重要的一部分代码。但他说等核心完成之后，智能的开发就要先告一段落了。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很难过。】
【他放弃了和母亲的演出，但是他明明很期待不是吗？】
【我知道原因了。】
这是这本笔记本最后一句话，日期是他出国前夕。
谢景颂停下翻动书页的手，轻轻摩挲着黑色的字迹。
……
第二天一大早，姜云黎就兴奋地站在了舞蹈室里。
修长的机器人早已站立在窗边，清晨的阳光在金属上镀了一层浅金色，冰冷的机械染上了柔和的色彩。
几台黑色的摄像机被放置舞蹈室周围。
墙上装上了一块巨大的屏幕。
“好了。”姜云黎调整好最后一个镜头，“云宝来吧，我们开始上课。”
姜云黎先是做了几个基础的舞蹈动作。
简单的动作被周围的镜头捕捉，传输到云宝的服务器中，被解析理解。
站在窗边的机器人走到舞蹈室中间，动作缓慢又标准地模仿出姜云黎的动作。
采用了液态金属的机器人灵活性出乎意料地不错，几个要求柔韧性的动作完成地不错，平衡性也很强。
姜云黎又做了几个考验协调性的组合动作。
这次云宝的动作依旧标准，只是动作之间因为分析延迟的原因衔接地并不好。
动作停下的时候难以保持平衡，机体向地面砸去。
姜云黎脚步一动，一只手臂就拦腰抱住他，把他往后拖。
“那是机器人，你还想接住它呀。”谢景颂调侃道。
另一边的机器人被守在旁边的机械臂重新扶稳。
“只是条件反射而已。”姜云黎嘀咕，不要说得他像个笨蛋好不好。
“都怪你。”姜云黎指着屏幕上满屏的代码，这是刚才云宝的分析过程，“我们以前一起搭建的核心那么好，你后面的构造也太差了吧。”
“所以才等我们的顶级天才来拯救我。”谢景颂一脸真诚地递过来一台笔记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