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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药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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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扬这次回来是准备把工作室搬到国内来。
他们是同学,但各自从事的行业都不太一样,比如他。
上学时开了一家游戏工作室,制作了几款爆火游戏,虽然在国外效益很好,但野心不止于此,回了国。
“那你团队也跟着回来了?”曲凡问。
季扬给两人倒上酒:“等我把这边弄好再让他们来。”
“说到这儿,还得谢谢两位帮我忙。”季扬举起酒杯,“没你俩的话,我还能再玩段时间才回来。”
季扬请国内这两位朋友帮忙选址,这俩倒是很快给他选出来了,但资源紧张,为了不浪费钱,他得早点回来装修。
他们工作室主要是开发游戏再卖给游戏公司,偶尔进行维护。所以每完成一个游戏,工作室内的人都会休假一段时间。
因为荣曲两人帮忙,他甚至没享受假期就回了国。
这不,一回来寻思他们必须给自己整个欢迎会,把人都叫过来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天都得烧多少钱了,给了荣利这个生意,荣利不得请他一顿?
“其实我觉得郊外也挺好,空气清新。”季扬作出心痛状。
“季老板,对员工别那么吝啬,”荣利揽着他的肩膀说,“你看,你这块地,虽然贵了点,但是可塑性强啊。一半拿来当工作室一半拿来开网吧都没问题。”
“滚吧你。”季扬翻了个白眼。
“啧。”曲凡偏头和弟弟说小话:“季扬租的是荣利家的房产,给他算便宜了的,反正没亏。”
“这样。”
“是啊,别看他俩现在这样,关系可好了。”他说着脑袋歪了一下,碰到了曲忆炀的。
曲凡被敬过一轮酒,现在有些上头。
巫锡玮看着他们几个,问了曲凡一句:“最近有没有一家小型娱乐公司找你们投资?”
说到工作,曲凡一下回神,清醒了不少:“嗯?”
“如果是'如河'的话,我建议你们多考察一下,他们之前跟别的小公司合作中途跳票了,关键是不知道对方怎么操作的,连告都告不了。”
荣利听了后,惊讶道:“还有这种事儿?”
“嗯,”巫锡玮叹了口气,“所以还是小心点儿。”
曲忆炀在一旁听着,总觉得那个名字十分耳熟,在哪儿听过一样。
转盘上有一道蛤蜊肉,她记得曲凡爱吃,便捞了一些到碗里。
将蛤蜊肉全部剥出,又拿勺子舀了几勺料汁,随后放到曲凡面前,“先吃点。”他小声提醒。
从进来后,曲凡就一直在喝酒,虽然他们没喝什么高度数白酒,但他还不太放心。
在他的记忆中,曲凡的酒量并不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呢,不好到连谁送他回酒店的都不知道,更别说现在了。
怕他喝多,曲忆炀一直不动声色地给他夹菜。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懂礼貌的,看见他给我曲凡夹菜,出于某种餐桌礼仪,大家敬酒都会先跳过他敬别人。
他这个行为的目的,或许他们意识到了,或许没有,反正他哥确实比别人喝得要少些。
正留意着餐桌的动向,不料碗上凭空出现一双筷子,他扭头:“嗯?”
谁知身旁的人并没有看他,只是将夹的山药糕放进他碗中。
这种糕点甜而不腻,他以前很喜欢吃。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小时,几人还准备去酒吧续场。
曲凡明显感觉自己喝多了,再喝得断片儿了,所以想拒绝。
“弟弟不是在这儿嘛!”顾一心说,“你还有人送你回家,我们还得自己叫人接回去,你有什么理由不去!说!是不是兄弟了!”
总之,半推半就,几个人捎带了个曲忆炀一起去了酒吧。
曲忆炀驾照还差最后一科过,开不了车。
荣利叫了个代驾。
车后座,曲凡觉得头有些晕乎,歪了歪脑袋靠在弟弟的肩上,“头晕。”
“那我们回家?”曲忆炀将他脑袋扶正。
曲凡脑袋晃了晃,“不行啊,大家好久没聚过了。”
在亲近的人面前,曲凡做不出拒绝的事,话也不会说得太绝对。
在国外的好友,多年不见,聚一聚而已,情理之中。
“那等会儿少喝点。”曲忆炀说,“喝不下就给我。”
而坐在曲忆炀旁边的荣利瞥了这两人一眼,轻飘飘的说:“他不至于真醉了,每次喝酒他都会先晕一会儿,晕完就好了。”
荣利如是评价:“挺能喝的。”
曲忆炀微微皱眉,不太认可他的话:“伤身体。”
他们约了去避暑,按曲凡先前说的应该是还没买票。
低头看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哥哥,他想着在家休息两天再出发也行,不然坐车会难受。
在车上眯了会儿,下车时曲凡双眼已经恢复了清明。
曲忆炀和他对视:“好了?”
“好多了。”曲凡边走边揉着太阳穴。
进入酒吧,往里走了几步,抬头一看,顾一心他们已经在二楼的卡座上了。
曲凡垂着的手在周围抓了抓,转头看见了人,一把抓住对方手腕。
低下头,视线从下往上,随后放松下来,向身后的弟弟贴近,“他们不会让你喝酒,你也别和别人给你的东西,知道了吗?”
“好。”
台上的驻场歌手正在暖场,室内鼓声躁动,他们只有贴紧对方才能听清对方的声音。
灯光迷离,曲凡望向他的双眸湿润而温柔。
这是曲忆炀第一次来酒吧,也是第一次认识曲凡出国以后的朋友。
他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曲凡离开后,他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却让他们的世界像割裂开一样。
呆了将近两小时,曲忆炀有些犯困,此时刚过零点。
他看了一眼酒桌周围的人,倒是没玩什么划拳骰子的游戏,就是聊会儿天喝一杯。
曲忆炀的目光大部分都在曲凡身上,不管对方是喝酒也好,聊天也好,他的眼中只有曲凡一人,其他人像褪了色一般。
曲忆炀看得入了神,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勾了勾曲凡的手,惹得那人看了过来,用力握住他的手,凑近问:"怎么了?"
凑近得太突然,他的心神乱了一刹,喉结滚了滚,有些艰涩地说:“没事,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曲凡摆摆手。
桌上人见曲忆炀离开,其中一个立马坐到曲凡旁边,手搭在他肩上问:“你弟弟会不会太黏你了一些?”
说话的人是巫锡玮,他们几个人当中最细心的人。
“最近出了些事儿,他没什么安全感。”他替弟弟解释道。
“哦?”
曲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梦这种东西太过玄乎,于是半真半假:“他梦到了不好的事情,担心我出事。”
“那也不太对劲吧?他看你的眼神有点可怕了。”巫锡玮说。
年轻人不一定习惯他们这种氛围,但再不习惯不喜欢,直接走不就好了?用得着全程什么都不干就盯着人不挪眼吗?
抬眼看见曲凡他弟从楼下上来,他最后提醒了一句:“你弟对你的感情很奇怪,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恨不得把你别身上的那种。
你注意点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音乐声太吵,周围还有嗨唱嗨跳的人,曲凡没太听清对方说什么,但见对方表情严肃,还是重新问了句。
巫锡玮无法,只好又凑近他重复了一遍。
偏开头,就见当事人他地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说话客客气气的:“可以让我一下吗玮哥?”
巫锡玮忽然觉得凉飕飕的,移开搭在曲凡肩上的手,摸了摸后颈,屁股往边上挪了挪,将位置物归原主。
“谢谢。”
喝这么久,曲凡也有点想去厕所了,便让弟弟让他一下。
“我陪你。”曲忆炀拉住他的手腕。
曲凡乐了,摆摆手:“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