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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灭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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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诚恳的一番话,他还是有些质疑,“你确定讲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太相信。”
“哥哥,”曲忆炀好笑道,“我比你多跟他们相处几年,比你更了解他们。”
话是这么说。
不对,哪来的多几年?
曲凡将人推到位置上去,“我年长你那么多岁,你还比我多几年呢?”
半晌,曲忆炀才吐出两个字:“梦里。”
曲凡无语。
行行行,天天拿那个梦当借口。
他推了推碗,“再帮我盛一碗汤。”
“遵命。”弟弟趁机又亲了他一口,端着碗进了厨房。
曲凡彻底恢复是在半个月后。
医生看着他新拍的片子,“骨头基本愈合了,但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些,不要做过多激烈运动。”
曲忆炀在旁边点头说好,他则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脱离被当做玻璃罐子的生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联系曲爸曲妈,看似唠家常关心,实则暗戳戳试探两人是否真的知道了他们兄弟俩的事情。
他先是给曲爸打,果然开口就让人很生气,问他们俩能不能给他整一个孙子。
曲凡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几句。
曲爸被怼了也没多不高兴,换了副面孔似的让他有空去看看弟弟。
“弟弟?”
曲忆炀都在他这儿,哪门子弟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
怪不得不在意这个,被骂了也不生气,原来是专门讨骂来说这件事的。
“小炀也在你旁边吧?”对面问。
曲忆炀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之前跟你讲的我和你妈和离,其实也不太对。”曲爸说,“其实也不太对,我们俩不说相看两厌,但也算早就没感情了。”
“对于你们兄弟俩,我自认为没亏待过你们,但也实在不想看见和她有关的一切。”
这话意思很明了,大概就是说,我不欠你们所以你们也少在我面前晃悠,尤其是小的那个。
曲凡没控制脾气,脏话夹杂其中开始骂人,那边很快挂了电话。
心情复杂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还有些气愤,“神经病吧他!说不来话就闭嘴,一张嘴谁还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人话。”
弟弟在一旁附和,他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很可惜,没有。
“算了。”他说。
“你在气什么,又在难过什么?嗯?”曲忆炀指尖抵在他的眉心。
曲凡有些心疼,抓住他的手,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指尖。
深呼了一口气后,曲凡摆摆手,“再给妈打个电话。”
曲妈倒是意外的祝福了他们,像和朋友聊天一样跟他唠嗑,
“之前小炀和我说喜欢男生,我还在想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不反对他,但还是不能理解。”
“接着他就跟我说,他喜欢的人是你。”曲妈叹了口气,
“其实最开始我是有点反对的,可是我没什么资格。
“小炀性子单纯,我怕他被骗,如果是你的话,好像也能接受。我是他的妈妈,但人生是他自己的。”
“你们的人生应该是自由的,但自由这个词也是由条条框框组成的,被框住的。”
“所以开心就好。”
“不过也别太张扬,毕竟社会对这个群体的包容性不算太高,小心点就当为自己好。”
这通电话挂断后,曲凡竟然觉得轻松。
很不可思议。
在这条道路上,看来最为严峻又简单的“家长”这一关,他们竟度过的如此轻松。
像看出他心中所想,曲忆炀说:“只要我们不杀人放火报复社会让他们丢人,对他们来说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哥,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只有你了,你也只准有我,我们两个好好的就行。”
说这话时,弟弟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他锁骨处的红绳,转了一圈后松开,又勾起转动一下。
这是弟弟最近的小癖好。
经此两通电话,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们家亲戚少,爷爷辈的人走了后人情往来更是淡薄了不少。
夫妻俩离婚后,他也没怎么见过亲戚了,很好避免了三姑六婆舅舅大爷来家里问学习工作对象。
两人专注他们的生活,每天过得充实而有趣。
又是一年夏,曲忆炀生日来临。
曲凡提前去找隔壁柯杭取了经,带人出去旅游。
在一起小半年,两人过得倒是蜜里调油,但始终停留在最后一步,迟迟没有动静。
按理说两人互帮互助那么多次,这个年纪的人也该有进一步想法了,又不是不行。
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能憋?
虽然他也没主动提出过就是了。
有时候空闲了他就会琢磨一下。
承受方也该是会疼得厉害些,但如果伴侣技术好些,应该也是舒服的。
他倒是上下都行,但又怕自己没经验把曲忆炀给弄疼了,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
索性给自己贴了个“承受方”的标签,反正他随便弟弟怎么折腾都行,只要这人不哭。
偶尔情到深处时,他都想让曲忆炀直接上手办事儿算了。
但显然,枕边人比他还能忍。
他有些没招了。
这次旅行,他们又来到了云城。
傍晚时分,再一次来到云海边上悠哉悠哉散着步。
曲凡看着天边的晚霞,感叹道:“比上次来看得时候好看。”
而他身旁的人看着他,目光深深,“和上次一样好看。”
他刚要要理论理论,扭头便撞进含着爱意的双眼,摇摇头笑了,“行,算你有眼光。”
回到酒店,两人就着夕阳余韵接吻。
情到深处时,他又看到了曲忆炀眼中的犹豫。
这一次准备还算齐全,酒店什么都有,所以他不太懂这人为什么还在思考。
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就是进入不了下一步呢?
床上,曲凡揪住身上人的头发,眸中情欲流转,但更明显的是怒气,“为什么不继续?”
那人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手还被压在他的腰后,“我以为你不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想了?”他气急,摁着曲忆炀的脑袋跟自己的撞了一下。
曲忆炀无辜的表情仿佛再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每次他们进展到最后一步时,他都在纠结要不要提出来。
然后他哥就会问要不要用手、同腿、用嘴,反正变着花样的来。
导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着急了,或者曲凡只能接受到这一步。
但正躺在床上且明显情动的这人,说的这句话,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难道不是我太急了?
“你难道不觉得,你因为你犹豫的太久,导致我以为你不想,所以提出了别的解决方法吗?”
他觉得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淤气。
双方一阵沉默。
再次抬眸,他发现曲忆炀眼睛跟冒光一样,连语气都激动了不少:“哥,你在上面还是下面?”
他在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上本来有一丝纠结,但想了想,反正是他哥,也就无所谓了。
但为了更好的准备,还是先问一声好。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曲凡忽然明了。
这小子以前估计以前没喜欢过男人,或者说根本没喜欢过别人。
不像他在被点出来后就去了解相关方面的知识了。
在男性//交往方面,这人在他面前跟小白花似的,什么也不清楚,所以才在一个体位上纠结那么久。
明说到这个地步了,曲凡哪有不明白的意思。
他笑着看弟弟,将自己手臂从他胸膛那开,垫在自己后颈,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
“那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曲忆炀垂眸盯着身下人的双眼,喉结滚了滚,说出的话是沙哑而性/感的,“都行。”
“都行啊,”曲凡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哥哥给你个任务。”
他轻抬手,指尖划过曲忆炀的脸侧,“在上面呗,伺候伺候我。”
曲忆炀一天到晚那么多牛劲儿使不完,他可没那么多精力陪着折腾。
说白了,就是懒得动。
他这个年纪也算得上年轻,但关于性方面的欲望几乎都是面前这个人挑起的。
但这人经常点火不灭火。
也不是说不灭,只能算是冲着火花吹了个气,不痛不痒。
当晚,压抑许久的□□终于被灭了个干净。
曲凡度过了既痛苦又甜蜜的一晚。
甜蜜是因为这位合伙人会说的小情话太多了,让自己觉得白比他年长那么几岁。
如果没有岁月的加持,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勾成什么样。
痛苦也是因为曲忆炀,因为这位的技术人太差强人意。
先天条件优厚,后天技术差得要死。
二者结合带来的不适,却又被心理上的舒爽给模糊了。
天擦亮,曲忆炀抱着曲凡从浴室出来。
床上用品已经换了一遍,室内也开着窗正在散掉那股情欲之后的味儿。
曲凡躺在床上,看着去关窗的这人,翻了个身,扯到身后。
他嘶了一声,深思片刻,终于对已经躺在他身旁的男友吐出几个字。
“你要不算了吧。”
刚抬起的手一僵,曲忆炀露出个讨好的笑,“怎么了?”
曲凡咬着牙翻了个身,缓缓道:“技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