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看戏 ...
-
看着林蘅玉面色红的不太正常，林黛玉又让人去请大夫。
“罢了罢了。”林黛玉侧过身去摇头，“是我管不了兄长。紫鹃，再去叫大夫来给兄长瞧瞧。”
“诶诶诶，别气别气。”林蘅玉急忙哄她，“我一定放在心上，绝不叫她们碰到！”
几步走的急了头又晕了。
氪金系统保证的健康值是他们先天携带的疾病或可能致死得大病，不包括小病小灾和严重外伤。
小病小灾系统判定不致死，不会启动防御功能。严重外伤属于意外事件，氪金系统概不负责。
想起每年充的那些钱，林蘅玉扶额叹息，无奸不商，无奸不商呐！
——
说来也巧，自打元春省亲后，贾府中就流传着林姑娘比不上宝姑娘的言论。荣宁二府不干不净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主子们也管不了。
偏有一日贾宝玉要去找史湘云玩，途中就撞见下人议论这件事。他本就不愿和林黛玉生分，听了这样的话更是大发雷霆，闹得府中几日不得安生。
王夫人和贾母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中都有些不满。王熙凤那几日被换着法地为难，私底下又狠狠地捣拾下人一顿。
二月二十一日，薛宝钗生日。
贾母在院中搭了家常小巧的戏台，又摆了几桌酒席。
林蘅玉和林黛玉过来拜见了贾母。
因他是男客，不便入席，便欲辞了贾母去拜见几位舅舅。贾母笑道：“许久不见你便烦了我这个老婆子了？本是家宴，在座的都是姐妹，吃一席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宝玉也在呢，他可还比你大些。”
林蘅玉不好再推辞，依言落座。
王熙凤想着他和宝玉是表兄弟，多亲近些才好，于是将林蘅玉和贾宝玉安排在了一处。怎奈贾宝玉不是个坐得住的，没一会就跑到姐妹们那边了。
到酒席上时，贾母叫薛宝钗点戏，薛宝钗点了出热闹戏迎合贾母的喜好。林蘅玉不喜欢这种场合，见宝玉又跑了，于是戏才开场就出去外边了。
贾宝玉久不见黛玉，正凑过去和她说话呢。史湘云见贾宝玉和林黛玉亲亲热热的说话，心里发酸，叫他道：“宝哥哥怎么不看看这出热闹戏？”
贾宝玉抬头看她，要笑不笑，有些讽刺：“哪来什么热闹戏？”
他不是真不懂府中风浪，只是难免难过。大家都是一同长大的，怎么如今心却变了呢。
薛宝钗瞧着贾宝玉，笑他：“你白白听了这么多年的戏，竟也不知道这戏的好处。这出戏排场好，词藻更妙。”
贾宝玉不理她，接着回史湘云，“听见了吗，这戏是热闹。”
众人听出其中味来，都低头掩面笑。独薛宝钗与薛姨妈面上有些讪讪之色，贾母看了她们一眼，靠着王熙凤笑。
史湘云笑的很是开怀，“二哥哥也懂了什么戏了？”
林黛玉看了看贾母的眼色，打趣道：“他哪懂得什么好戏，还是安静些看着吧。这会还没唱《山门》，到有人想先《妆疯》了。”
《山门》就是薛宝钗点的《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中醉打山门这一折戏，而《妆疯》戏曲则是先朝大将尉迟敬德因功臣宴上触犯李道宗遭贬,装疯拒绝领命出征的故事。
众人听了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迎春三姐妹坐在一处，闻言指着林黛玉笑得直打颤。
史湘云笑嘻嘻的也凑过来扶住黛玉的肩膀，趴在她耳边对众人道：“林姐姐惯是伶牙俐齿的，说起这话倒也不让人讨厌。”
林黛玉含笑看她，只当不和她计较。
外边，林蘅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欲叫黛玉回府，回来时听小丫头说席上的事，心里不由纳罕贾府风气之差，下人都能随便议论主子了。
“老祖宗，现在这是在唱什么呢？”林蘅玉落座后贾母叫小丫头来问他方才去干什么了，他便顺嘴问了句。
贾母笑道：“这是在演《目连救母》呢。你惯是不爱看这些，这可是戏曲里的名篇。”
林蘅玉笑了笑，真是历史大杂烩，什么时期的东西都有，宋明清的东西今天全都出现了。
“老祖宗可别说孙儿了，一说孙儿就头疼。”
“好好好，不说你。”贾母笑着扶额，朝向林蘅玉的方向俯身，问他：“听你舅舅说，你今年要下场了？”
“正是呢老祖宗。”林蘅玉起身回道，“师傅催得急了，说我若考不上就不配当他学生了！”
王熙凤听了笑道：“哎哟喂，林表弟这样的杜先生都看不上，那世间便没能入他眼的人了！”
贾母怜惜林蘅玉小小年纪就要为功名奔走，只安慰他：“凤哥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依我看呐，你师父只是说了吓你。你年纪小，就当了真。学业虽要紧，但你也需多多注意身子，别累着了啊。”
“老祖宗放心，孙儿自己有分寸。再不济还有父亲和妹妹盯着呢。”
王夫人眼里带着笑听他们说话，手帕遮住的下半张脸表情有些狰狞。要是珠儿还活着，怎么会轮得到贾敏的儿子。
这是最后一出戏，戏散后贾母像是想到什么，叫人带了一个小旦和一个小丑进来，问了她们身世，很是怜惜。
王熙凤速来会和老太太打配合，一见老太太的做派就知道她这是对府中出现的流言不满，想敲打人呢。
她走上前扶住小旦，头上身上的首饰闪烁着珠光。她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两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你们再看不出来？连扮上有几分像林大爷林姑娘的小戏子老太太都怜惜，更别说她的亲外孙了。
众人都笑着不说话，只史湘云早就不满林黛玉抢了贾母独一份的疼爱，又抢了贾宝玉的喜欢，直白点了出来：“这不是林姐姐的模样吗？”
贾母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了，只还念着史湘云毕竟是她娘家的孩子，又是她照看着长大的，因而并未多说什么。
王熙凤也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手下一僵，想着如何挽回。
老太太现在摆明了支持她和宝玉的事，史大姑娘怎么就拎不清呢。
“怎么就不像我呢？”林蘅玉上前来细细打量那小戏子，“史姑娘这话可说的不太好。”
他在众人面前一向是个温和性子，纵使生气也还是很有涵养。
林黛玉走到贾母面前，拉着贾母的手，打岔道：“老祖宗，您瞧瞧，但凡我有的都不能落了兄长。”
贾母笑着点她脑袋：“兄弟姊妹间素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况你们还一般大，可不是抢的厉害。你瞧着，等以后真要分开了，蘅玉可是最舍不得，最要护着你的。”
林蘅玉像是脸皮薄，红着脸侧头嘟囔：“才不会呢。”
晚间散了酒席，林家兄妹回了府。史湘云独自回房换衣，坐在镜子前眼泪忽地掉了出来。
翠缕忙问她怎么了。
“他们都有兄长护着，父亲母亲怜着，别人说他们一句也不让。”
翠缕知道定是席间的事让姑娘记在心上了，于是慢慢开解她。贾宝玉本是来质问她的，在外间听到这话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生气了，也进去安慰她。
林府，林蘅玉送林黛玉回房，顺带坐了会。
“老祖宗的意思谁不知道，偏她史湘云要说出来。”贾母叫两个小戏子出来时林蘅玉就想起文中这一回的情形。
他本以为如今与原来不同了，史湘云许不会说出那种话，谁知道她好像脑子有什么大病。
林黛玉看着他气闷，开解他：“老祖宗偏疼我们为我们做主，史妹妹也不是存心的。倒是今日这事，也不知老祖宗会不会恼了她。”
林蘅玉听了愈发的气，他喊道：“史大姑娘是该养养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知道么？今日被作践的是你，你还替她担心，我看她可丝毫不顾及你的清誉！”
拿千金大小姐比作戏子，这可不是现代，这是古代。戏子是下九流的，这种比喻要是流了出去黛玉的名声可怎么办？
林蘅玉声音一上来林黛玉也恼了，反驳他：“还说我呢，事到你身上了也不见你上心！”
林黛玉转身背对着林蘅玉抹眼泪：“再说了，我与她计较什么呢？她父母都没了，也没个兄弟做依靠的，我哪还需要与她计较？”
林蘅玉见状心一哽，“你活得通透，今日你忍了明日她更是得寸进尺！”
紫鹃见两位主子吵上了，急忙叫人去请老爷。
林海过来时一儿一女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已经不理人了。他摇摇头，找他来有什么用，且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果真，没两日就见林蘅玉和林黛玉和好了，还一同商量着今年的生日要怎么过，请哪些客人。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弟姊妹间争吵向来如此，大人过度插手反而不好。
林海提笔在书上作注，颇有育儿心得。他身后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他写下的东西目光十分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看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