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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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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有节目组安排的衍生节目录制——练习室reaction反应视频。要求选手们观看自己一公舞台的直拍并做出反应。
《Venom》组五人聚在练习室里，对着摄像机坐成一排。宓兮换了一件领口稍高的休闲卫衣，巧妙地遮住了颈侧的痕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锁骨若隐若现的轮廓。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神情放松，与昨夜那个在车上承受风暴、回来后疲惫冷漠的人判若两人。
屏幕上开始播放《Venom》舞台直拍，焦点牢牢锁定在中心位的宓兮身上。
“哇！宓兮老师这个眼神！”李默指着屏幕惊呼。
Bobby也连连点头：“当时在台上不觉得，看直拍才发现宓兮老师每个细节都这么到位！”
镜头里的宓兮，每一个wave，每一次卡点，每一个眼神，都精准地传递着歌曲的魅惑与毒性。尤其是与雾呦互动时的那个贴近旋转，眼神拉丝，张力十足。
轮到雾呦发言时，他显然还惦记着昨晚的事，语气有点硬邦邦的：“还行吧，也就那样。” 但那微微发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
这时，宓兮却忽然侧过身，手臂自然地搭在雾呦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亲近姿态。他靠近雾呦，指着屏幕上两人对视的瞬间，用他那把被粉丝称为“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嗓音，带着点撒娇般的埋怨，轻声说：
“呦呦，你看这里，你当时瞪我干嘛？好凶哦，我都差点忘动作了。”
他的气息拂过雾呦的耳廓，声音又软又勾人，桃花眼含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看着雾呦。
雾呦：“！！！”
全场工作人员：“！！！”
雾呦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他猛地转过头，对上宓兮近在咫尺、含笑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哪有瞪你！我那是在表现歌曲的对抗情绪！你、你别瞎说！”
他试图凶回去，但在宓兮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注视下，气势瞬间弱了一半，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宓兮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得逞似的弯起唇角，这才慢悠悠地坐直身体，仿佛刚才那个主动撩拨的人不是他。他转向镜头，笑容无辜又纯良：“开个玩笑，我们呦呦舞台表现力特别棒。”
钓完就跑，落落大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无比，既制造了综艺效果，又瞬间冲淡了雾呦那点别扭的小情绪，还顺手巩固了一下“队友情深的CP感”。
录制间隙，宓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嵇野发来的消息。
【嵇野：晚上七点，兰亭阁。】
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宓兮看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没有立刻回复。他端起旁边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眼波流转间，掠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直到录制结束，回到宿舍，他才拿起手机，回复了过去。不是简单的“好”或“不去”，而是一句：
【宓兮：嵇少，今晚恐怕不行呢^_^ 节目组临时安排了声乐小课，罗威老师亲自指导，很重要。】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节目组刚刚在大群里发布的、确实存在的声乐课通知截图。
他用了颜文字，语气礼貌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遗憾，理由充分，让人挑不出错处。
既没有直接拒绝惹怒嵇野，又巧妙地推掉了这次“召见”。他像是在拉扯一根橡皮筋，懂得在对方快要失去耐心时，稍稍松一点，却又在对方以为触手可及时，轻盈地退开。
他要让嵇野明白，他不是可以随叫随到的玩物。他有自己的事业和节奏，他的价值，需要对方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尊重”来换取。
果然，消息发过去后，嵇野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回过来一个字：
【嵇野：嗯。】
看不出情绪，但宓兮知道，这根橡皮筋，又被拉紧了一些。那位太子爷的征服欲，想必又被挑起了几分。
放下手机，宓兮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秾丽精致的脸。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清冷，也不再是舞台上的魅惑，而是一种清醒的、带着掌控欲的狡黠。
钓系美人，正式上线。
他要在这充满诱惑与陷阱的名利场中，用自己的方式，钓到他想要的一切。
无论是舞台顶端的王座，还是……那位看似掌控一切的太子爷，那颗躁动难安的心。
————
嵇野那边短暂的沉默和最终那个辨不出情绪的“嗯”字，都在宓兮的预料之中。他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钓手，精准地感知着水下猎物的每一次试探与躁动。
他并没有就此放下手机。约莫过了十分钟，就在嵇野可能因为他的拒绝而愠怒，或是觉得被冷落时，宓兮的指尖又在屏幕上轻点起来。
他翻出相册里一张照片。是刚才录制reaction视频时，工作人员抓拍的一张幕后花絮照。照片里，他正微微侧头听着雾呦说话，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玫瑰粉的发丝和精致的侧脸上，长睫低垂，唇角带着一丝浅淡而真实的弧度，看起来柔和又专注。
他选中这张照片，再次给嵇野发了过去。
附上的文字是：
【宓兮：刚才录节目时拍的。嵇少没空来看现场，只好发张照片给您看看啦。^_^ 】
先是干脆利落地拒绝晚上的邀约，表明自己并非召之即来。隔了一会儿，又主动发去一张清新自然、毫无攻击性的生活照，语气轻松，带着点分享的意味，仿佛两人是关系熟稔的朋友。
这一推一拉，节奏掌控得妙到毫巅。
既安抚了对方可能因被拒绝而产生的不快，暗示“我虽然忙，但心里是记得你的”，又再次强调了“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的独立姿态。更微妙的是，这张照片捕捉的是他难得柔和的一面，与舞台上魅惑众生的“毒液”形象、昨夜车上清冷疏离的模样都截然不同，像是在不经意间，向嵇野展露了不为人知的、更具“真实感”的瞬间。
这种多层次、难以捉摸的特质，最能勾起人的探究欲。
信息发出去后，宓兮便将手机调成静音，丢在一旁，不再理会。他拿出声乐课的曲谱，当真开始认真准备晚上的课程，仿佛刚才那段精妙的心理博弈，只是他繁忙日程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他知道，嵇野此刻一定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会猜测他是什么意思？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只是随手分享？这种不确定性，本身就是最有效的钓饵。
果然，AXIS总裁办公室内。
嵇野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宓兮，褪去了所有攻击性，在阳光下安静美好得像一幅画，与他记忆中那个带着齿痕、眼神倔强又勾人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的、令人心痒的反差。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这小东西，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拒绝他，又给他颗糖。
展示脆弱，又立刻竖起壁垒。
他明明知道宓兮是在故意吊着他，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可偏偏……他就是被这种算计勾得心绪不宁。这种无法完全掌控的感觉，既让他恼怒，又让他前所未有地兴奋。
而另一边，宓兮在声乐课上表现得出奇专注和优秀，得到了罗威导师的连连称赞。下课后，他甚至心情颇好地答应了雾呦一起去吃宵夜的邀请（虽然最后只点了沙拉），仿佛完全没受任何影响。
回到宿舍，他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嵇野没有再回复，但他朋友圈那个从不给人点赞的账号，却在三小时前，给节目组官方发布的、含有宓兮舞台直拍片段的那条宣传动态，点了一个赞。
这个赞，悄无声息，却足以在知情人心里掀起波澜。
这是一种隐晦的回应，一种默许，甚至是一种……变相的宣告。
宓兮看着那个小小的赞，唇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
看，鱼儿即使知道有钩，不也还是忍不住凑上来了吗？
他放下手机，准备洗漱。镜子里，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神情慵懒而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