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黑蔷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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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特别铃声响起，花锦飞快摁下接听：“有消息吗？”
那边说了什么，花锦垂下眼：“继续找。”
挂断电话。文件上的字半天看不进去。
简之的电话进来，花锦心情低落，犹豫了会儿才接起来。
“知道你在找人，帮你问了，在一个……地下赛车场。”
花锦攥紧了手机，喉咙像被堵住，说不出话。
简之柔和的声音带了点慌：“楚寒在那里，他很靠谱，至少安全有保证，你不要急，好不好？”
断续的泣音传来，简之耐心哄她。
“先让楚寒去看看，她现在未必就想见到家里人，不然她不会躲出去的。等她那边安定一些，我马上带你一起过去。”
“……还有花繁。”花锦一边哭一边说，平时雷厉风行的公司老总，现在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
不过，在简二叔面前，花锦一直也只是个小姑娘。
简之连声答应：“嗯嗯，还有花繁。”
楚寒看他讲完电话，故意把大花臂伸过去：“看，我的鸡皮疙瘩。你刚才是在哄三岁小孩吗？给我肉麻得……”
简之把他胳膊挥开：“情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单身狗少管。”
楚寒：……我特么的……人参公鸡是吧。
“那一块你熟吗？”简之不放心。
楚寒翻个白眼：“得了吧，除了我，你也找不到别人了。”
赛场很热闹，还专门搭了个看台，坐满了人。
等候的赛车里有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像是暗夜中悄无声息的猎豹，就连沉睡的时候，都仿佛在睥睨万物。
“酷啊！”楚寒吹了声口哨。
左边车镜上挂着一朵黑色蔷薇花，可能是布扎的，很精巧，栩栩如生。
“黑蔷薇，这可是红场女王的标志哦。”楚寒学简之对花锦的语气说话。
简之回了他一拳。
红场是赛事的主办方，他们寻找各种高难度的赛道，然后召集众人前来。
街头赛车比较随意，等待时间较短，抽好签，一回合一回合就连续上了跑道。
未经整理的路面会有各种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
第一回合就有一辆车拉不住方向，直接侧翻，紧急医疗车快速上前。
人没事，车拖走，比赛继续。
简之捂着胸口，无法承受。
楚寒笑了一声：“到底是哪家的小妹妹，非要来这里卖命？”
“阿锦家的。”
“花家的千金小姐，她来干嘛？”
也是怕楚寒不知情说错话，简之没有隐瞒。
“花月是花家领养的小孩，有一次出车祸，花伯父为了救她去世了，她觉得无言面对花家姐弟，离家出走了。”
楚寒：……
“不是很懂你们大小姐大少爷，真觉得自己犯了罪就去老老实实赎罪，当牛做马，这样躲起来还要别人花时间找，意义何在？”
简之头疼：“我求求你好好说话！你是打算就这么劝她吗？啊？你这样我能放你去和她打招呼？”
“OK OK，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好好说。我保证。我向你的金钱保证，你信我。”
等前面几轮跑完，楚寒挥挥手：“该我出场了。”
他认识这里的老大，暗箱操作抽签抽到了黑蔷薇。
灯一亮，黑蔷薇蹿出去，像一支离弦的箭，车身的流线被夜晚的灯光照亮，恍惚有一种神性，这是力与美的巅峰表演。
楚寒追得不紧不慢。
这个妹妹真的飙，路况不明还敢这么莽，连他都觉得今天的跑道有点滑。
楚寒没有追太紧，也不敢落下太远，担心黑蔷薇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还能及时策应一下。
这次的赛道没什么阴暗危险，主打一个滑，稍不留神方向失控，车毁人亡。
楚寒很稳，在最后一个弯略超她一头。
等车停稳了，摘下头盔，楚寒朝隔壁挥手：“小妹，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呗。”
黑蔷薇里没人应答，楚寒大声喊：“小妹，你可别想着溜哈，你自己也知道，你跑不过我的。”
管你跑不跑得过，黑蔷薇引擎轰起来，撒丫子就跑。
这特么的……楚寒赶紧追上。
跑道上都没跟丢，进了城更不可能丢。
眼看前面七拐八拐要进小区了，楚寒这个陌生车牌估计进不去，心一横，银色帕加尼抢到前面，被黑蔷薇撞个正着。
楚寒的心在滴血……回头找简之报销，必须报销！
“小妹，咱有话好好说。”
楚寒扒在黑蔷薇车头上，大有一副“你有种就撞死我”的气势。
花月终于下车了：“我不认识你。”
楚寒不着调：“你姐夫认识我呀。”
花月听见“姐夫”，脸白了，姐姐，花锦吗……
楚寒看她这支离破碎的小白花模样，有点不落忍：“妹妹哎……”
叫了声妹妹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算了，开解别人这种事，楚寒做不来。大手把人一拽，酷酷地安排：“走，吃小火锅去，哥请客。”
火锅店好像永远都这么热闹，不分冬夏，热腾腾的锅子，就是人间烟火的温度。
大概因为对面是完全的陌生人，花月反而没有那么局促。
“我知道你想一了百了。”
楚寒把简之的嘱咐抛在脑后，有啥说啥：“你随便松个手动个方向盘，你就没了。”
楚寒一边忙活烫菜烫肉，一边还能叨叨。
“但你没有。因为你知道，你要是没了，家里的墓碑得多一块，你姐姐你弟弟再怎么冷血，也得哭几场吧。”
“你说说，多耽误事儿。忙的要死，还要抽工夫哭你。”
“伤心，难过，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好容易从上一次伤心中打起精神，又被迎头暴击，是不是？”
“道理你都懂，为什么不回家？”
楚寒给她夹了一个丸子：“尝尝，可好吃了。”
“你要是噶了，连丸子都没得吃了。”
……
花月吃得很少，楚寒没有勉强。
“你姐你弟来了，你见不见？”
简之在信息里写了八百字要委婉地劝劝花月见一见家里人，楚寒一句话就给捅了……
火锅店旁边有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小包间，楚寒带着花月过去了。
才进门，花锦一巴掌扇在花月脸上。
楚寒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把小孩护住：“哎哟我的姐，有话好好说啊。”
这小白花弱唧唧的，一巴掌能给呼折了。
花繁也一下跳起来，但是在大姐面前，不敢造次，又弱唧唧地退下了。
简之走到花锦身后，轻轻扶住她肩膀，没说什么。
“一巴掌够吗？要不要再来一下？”花锦手抖，声音也抖。
“你的股份别想了，家里留了个保姆房，你住，以后家里管饭，赚的钱全部上交，给我打白工。以后嫁人也别想了，我安排是谁你就去给我联姻。”
“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加点。”
花月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掉，扑到花锦怀里，“姐，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呜”
“爸刚走那阵，我太忙了，顾不上你，你……”花锦哽住了。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以直接说。你想我打你骂你，我都能做到，你愧疚，我让你愧疚个够，你想赎罪，我让你赎个够……你想干嘛都行……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
花锦说到一半泣不成声，和花月抱着哭成一团，旁边花繁看着两个姐，呜一声扑上去，于是三个人哭成了一团。
楚寒和简之坐在旁边，不敢作声。
“好歹，也算是圆满了嘛。”楚寒给自己邀功。
“哦对，我那车给小妹撞了，你给我报销。”
简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黑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