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公交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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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锐宵被林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赵去疾说要跟他一起去，他一把就将赵去疾推到楼梯下一步：“你先去篮球馆打篮球，待会儿我来找你，林老师看到你估计是会更生气的！”
等他听完林老师的语重心长后去到篮球馆，赵去疾正坐在观众席上看别人打球，就像自己曾多次看他一样。
趴在栏杆上的赵去疾注意到身侧的阴影盖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我好困啊，张锐宵。”
撒娇的赵去疾让张锐宵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也不顾这球馆有多少人，伸手摸了摸赵去疾的金发，柔顺在手心里流淌。
“让你午休时间睡一下，非要打游戏。”
赵去疾拉着张锐宵的手坐下来，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腿上，脸颊贴着张锐宵的大腿。
“张锐宵，我其实挺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即使从她的表情能够看出来一些恶意，但是不重要的，我虽然很喜欢很喜欢你维护的样子，同时我也会害怕你会被传出不好的话……”
赵去疾疲惫地闭上眼睛，懒散地说。
张锐宵抱着手靠着椅背：“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欺负而无所作为，赵去疾，”
而且，赵去疾能喜欢这种感觉就好。
赵去疾没说话了，估计是真困了，枕着他的腿，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四点放学，两个人坐到了快六点，期间赵去疾没有醒过一次，场馆内要走的同学，因为视角的原因看不见赵去疾，只能看到张锐宵，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等人离开后，赵去疾悠悠转醒，但还是靠着张锐宵的腿缓了会。
“醒了？”
张锐宵拖着赵去疾的下巴。
赵去疾揉着眼睛坐正：“几点了。”
张锐宵抬起手腕看腕表：“五点五十。”
他不动声色地扭了下脚，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两条腿都有些血液不流通，麻了起来。
赵去疾撑着栏杆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馆内，他其实是有起床气的，但顶多就是不说话，这会儿没睡舒服那点破脾气也有些上头，顶着睁不开的双眼又窝回张锐宵的怀里。
“张锐宵，我不想上学。”
张锐宵护着赵去疾的脑袋愣着，他见过赵去疾耍帅、逞强、装酷，可硬是很少见赵去疾撒娇，还用着黏糊糊的强调说着他也不愿意的事。
但是张锐宵不清楚这句“不想上学”里面，是单纯地觉得疲惫还是赵去疾感受到了一些恶意想逃避，但是他还没问出口，赵去疾就懒洋洋地开口：“林老师叫你去干什么？”
一股子没睡醒的味道。
张锐宵托着赵去疾的下巴：“没事，院校选择而已。”
原本张锐宵也以为是为了他早上跟林老师顶嘴一事，但却没想到是为了开年后的模拟填报志愿和高考志愿。
他怎么说来着——哦，他说他想出国念书来着。
赵去疾撑坐起身，扶着脑袋。
人是一个很复杂的生物，他明明早些时候是想要做一手出格的事儿的，但在听到张锐宵说出口的话后就放弃了，或许是他太斤斤计较了。
赵去疾怀疑起来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偶尔他是冷漠的、袖手旁观的，对待自己的问题也是不甚在意的，当他那一刻生出了想报复的念头是担心这点事儿传入了张锐宵母亲或者是父亲的耳朵里，想让她能够闭嘴。
可在发现威胁到的不是张锐宵的时候，赵去疾就放弃了这种念头。
于他自己而言，遭受什么样的都是无所谓的。
“那你想去哪里念书？”
张锐宵垂眸，赵去疾问出这个问题，看来是没有把他之前说的话真正的记在心里，他再次表示：“我说我打算跟家里沟通出国念书。”
赵去疾揣起手机：“行。”
张锐宵看着赵去疾揣手机的动作，沉默几秒，才又开口：“你好像，不太在意。”
赵去疾没立刻抬头，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了下：“在意什么？你去哪念书，是你自己的事。”
“可我们，”张锐宵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心里那点因出国计划而生的雀跃，被赵去疾这平淡的态度冲淡不少，“没什么。”
赵去疾终于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出国挺好的，能多见见世面。”
说完，他扭过身和张锐宵面对面：“我只是不希望干扰你的选择的原因是我，以后你要是后悔了，我承担不起结果。”
没有人能承担起关乎另一个人未来的关键选择，赵去疾家里再有钱有权也无法承担，特别还是自己爱人的选择。
他并不感到的是高兴，是负担。
赵去疾认为他放弃一些选择是因为背后有托底的，而张锐宵没有，张锐宵家里对他的管控挺严的。
这不是赵去疾第一次这么觉得。
“如果你的家人允许，我可以跟你全球各地跑。”
说罢，赵去疾起身叫张锐宵离开。
张锐宵看着赵去疾摊在面前的手，攥了攥手心，喉咙发紧，最终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那一句话，直击他的心口。
那是一句给他的承诺，十分郑重的承诺。
回去的公交车上，赵去疾靠着张锐宵闭目养神，而张锐宵手里握着的是赵去疾的手机。
赵去疾的手机语言是德文，下载的也不只是国内的软件，他认识那个被叫做ins的软件——instagram.
张锐宵点开，发现一直无法刷新出来，停在赵去疾的主页，上面是他关注的人，往下是不停刷新的状态。
在他预备退出的前一秒，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滑下了任务栏，点蓝了□□的按钮。
赵去疾明明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张锐宵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样一种自己见识少，还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出来的窘迫席卷着他。
应用的主页开始刷新，首先弹出来的是赵去疾关注的博主发的照片。
张锐宵解释：“我没用过。”
所以不知道要挂□□。
赵去疾在他肩膀上找了一个位置，调整了姿势，慵懒地嗯了声：“做什么要解释？”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张锐宵翻阅着赵去疾的ins账号，关注了十多个用户，粉丝也有几百个，至于赵去疾发布的帖子，只有一个。
点开——是一个视频。
“这是你17年发的？”
视频里，赵去疾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台上，灯光打下来，他被光席卷包裹着，随即他抬手，小提琴抵在肩上，弓子一动，乐声就淌了出来，简单又安静。
帖子发布的时间是在17年。
两年前，赵去疾十六岁的时候。
赵去疾扫了眼：“是的，ins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不怎么上线。”
他是真的不怎么爱玩社交媒体，偶尔点赞已经算他登陆上线过的证明了。
张锐宵：“短视频平台都一样吧。”
说着，他翻动着页面，刷着视频，一个接一个的欧美帅哥和美女弹出来，尺度稍大，基本都是秀肌肉、身材的。
“你喜欢这种？”
“你喜欢这种？”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带着疑惑——张锐宵以为赵去疾经常点赞这类的，所以会推送；赵去疾看张锐宵在金发男的视频上停留的时间较长，以为他喜欢。
张锐宵摇头：“没有，觉得有点像你。”
赵去疾凑近看：“还好吧，没我帅。”
他自恋的模样让人着迷，张锐宵看他坐正的身子，懒洋洋地靠着公交车的座椅，眼睛投放到窗外。
“你发小的账号是哪个？”
张锐宵忽然想看当时赵去疾在纽约见面的发小。
赵去疾：“不知道，没关注。”
或许迟崇文根本就不玩ins，那人除了爱赛车、美女、金钱，没有什么能掀起迟崇文内心的波澜了。
张锐宵在关注列表翻找的动作顿住，信他当然是信的，寥寥无几的关注列表里全是一些认证了的博主，他索性退出了，看着窗外的景色。
“还困？”
张锐宵看着靠着窗户玻璃的赵去疾，看他努力睁开眼睛，又被迫地闭上眼睛，下意识问出口，明明两个人是同样的作息，可赵去疾就是比自己困很多，小说电视里不都是说主出力的那个餍足后第二天都会精神充沛一点吗？
赵去疾无奈地摇头：“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他身上不少的毛病，因为一些小毛病引起不舒服也是常事，他也没当回事。
而今天的不舒服大概就是前一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引起来的。
可张锐宵一听，面色就严肃了起来：“你身体不舒服？”
赵去疾看着张锐宵的紧张模样，想看看他的反应，诚实地点头：“估计昨晚上吃坏了肚子。”
张锐宵回想了一下昨晚上吃了什么，最后两个人煮了一碗面条吃，还是他煮的，学着网上的菜谱，没想到竟是今天赵去疾病弱无力的源头。
他低头：“抱歉，是我的错。”
赵去疾看着张锐宵真低头道歉，心里大翻腾，不是滋味，解释道：“我肠胃不太好，不是你的错，是我昨天自己又吃冰的又吃热的、辣的引起的。”
张锐宵看着这人，陷入了沉思——去疾去疾，为什么浑身都是小毛病？
“周末我们去寺庙拜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公交车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