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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没想到会这么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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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璃，你听我说......"
“没关系，今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当做是一场梦吧。”
一场梦也够了。
阮璃话音刚落，楼梯间的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再次笼罩两人。
她庆幸这恰到好处的黑暗，可以掩盖她此刻的狼狈的表情。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哽咽。
迟斯年的手还悬在半空，似乎想要触碰她，却又不敢。
“阮璃...”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我先回去了。” 阮璃猛地后退一步，转身就往楼下跑。
她听见迟斯年在身后喊她的名字，但她不敢回头，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会在他面前彻底崩溃。
小白鞋在楼梯上发出凌乱的声响，阮璃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出了迟家。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冬日的冷厉，却吹不散她脸上的滚烫。
她跑得太急，右脚一崴，整个人重重摔在了石子路上。膝盖和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她顾不上这些，硬撑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阮璃...等等。”
迟斯年的声音越来越近。
阮璃慌张推开家门，把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隔绝了外边的声音。
回到家后，她背靠着家门，心脏狂跳，眼泪模糊了视线。
十二年了，自从被领回迦南大院，第一次见到迟斯年，那个站在院门口转动篮球对她微笑，给她的大白兔奶糖哥哥，就成了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他吻的是你，还是透过你在吻温灵珊？” 这个念头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屏幕上显示着“斯年哥” 三个字——这是她存了十二年的备注，从未变过。阮璃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许久，最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床上。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热水冲刷着冰冷的肌肤。镜子很快被水汽模糊，就像她此刻混沌的思绪。
那个吻的温度还残留在唇上，迟斯年手指的触感还停留在腰间...可那句“阮璃，对不起” 却像一盆冷水，将她浇得透心凉。
“一场梦...” 阮璃苦笑着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十二年的梦，该醒了。”
擦干身体后，她发现手机上有23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微信。最新一条写着：“开门，我们谈谈。”
阮璃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她关掉所有的灯，蜷缩在床上。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阮璃早早醒来，眼睛因为哭过而肿胀疼痛。
初五开市，这天要回画室上班。
起床后紧急敷了面膜，想着赶早出门应该不会遇到...他。
出门时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紧紧关着，还好他还没醒。
苏市万达。
“璃璃，你怎么了？一大早看你的眼睛红红的，昨晚没睡好？” 桑蔓关心地问道。
“没事呢，蔓蔓姐，就是刚从宜宾回来还不习惯，没睡好。”
“我点了两杯咖啡，待会可以续命。”
“嗯，谢谢。”
吃完早餐开始工作，正值过年期间，学生不多，只有一个班是成人班。
上完课后，阮璃坚持留在画室里画画，只为待到晚上九点后，这样就可以避开他。
一时灵感来了，就会不顾时间投入画画，还是关门的提示音才发现晚上十点了，关好门后，往外走去。
正低头叫车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阮璃，我们谈谈。”
“斯年哥，我说了，就当没发生过。你别放心上，况且，我今晚没时间，我要赶着回家帮同学改论文。”
迟斯年上前一步，伸手想拉住她：“不是你的错，是我...我当时确实...”
“确实把我当成灵珊姐？” 阮璃终于问出了这个折磨她一整夜的问题，声音颤抖。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迟斯年僵在原地。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们刚分手，放不下...很正常，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快步跑向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弯身坐了进去。
看着后视镜越变越小的身影，才起伏的心潮渐渐平复。
阮璃不是没想过这天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疼。
她的内心不断在重复着迟斯年，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就给我留一点点自尊吧，过段时间就好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整整一个寒假，阮璃以各种理由躲着迟斯年。
寒假即将结束，在画室的兼职也随之结束了。
这天，阮璃推着行李提前返校。
李静对她提前返校见怪不怪，也没开口询问挽留。
迟斯年还是在院子里浇花的时候，从李静那里得知阮璃比往年又早了几天回校。
他手猛的一抖，水壶“哐当”一声砸在石板路上，清水漫过他的皮鞋。
顾不得擦拭，他一脸神色慌张地问道：“李阿姨，璃璃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就半小时前...” 李静被他反应吓到，话未说完，迟斯年已经转身冲向车库。他扯下沾着泥点的园艺手套随手一扔，白衬衫的袖扣还卷在手肘处，露出青筋凸起的小臂。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迟斯年猛打方向盘冲出院子时，后视镜里还能看到被车轮碾过的水壶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李静站在原地俨然发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而后她也晃晃脑袋，浅浅笑了笑，应该是学校那点事吧，迟斯年和阮璃，就是两条平行线，唯一的交集也就是苏大了。
还自嘲笑了笑，年纪大了，开始胡思乱想了，一个数学系大教授怎么会看得上平平无奇的大学生？
殊不知，冥冥之中，他们两人之间的红线逾越的鸿沟早已深之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