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录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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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突来一阵湿润，林一川呆滞在原地。
微微偏头，蒋怡琳贴他很近，快要碰到脸颊。
耳朵发烫，喉咙有些发痒，像是心尖上有羽毛。
“喜欢我？”
“对呀。”
“哪种喜欢。”
蒋怡琳咕噜咕噜了一会儿，口吐不清：“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
他站在原地，四周万籁无声，偶尔有蝉鸣。
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林一川轻轻勾了勾唇：“你明天可别不认账。”
蒋怡琳不满皱眉，林一川看不见她的脸都能想象到她此时有多可爱。
蒋怡琳又重重拍了拍林一川肩膀，林一川肌肉本能回缩了一下，他吃痛，反笑。
下手还真不轻。
“我不可能不认账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从不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嗯，嗯，嗯。”
一边配合应和，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录音之下，他诱导似的再次说出：“你再说一遍。”
“为什么还要再说，我已经累了。”
林一川哄她：“刚刚是别人我在听，现在林一川本人来了，你可以再说一遍。”
“啊——”蒋怡琳哗地一下把脸趴了下来，不承认，匆忙摆手，害羞，“不了不了不了吧。”
这反应能力，还挺好。
“好吧好吧，林一川又走了，你刚刚对他表白的事他不知道，你可以再说一遍了。”
“哦，那就行，那我超级喜欢林一川。”
林一川模仿她的语气：“哦，你想做他女朋友？”
“那当然啦！”
关了录音，林一川忍不住，轻笑一声。
只凭笑声，都能看出他此时有多爽。
*
蒋怡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9点过，阳光已经穿透过纱窗，将被子晒得有些暖意。
蒋怡琳又困又晕，刚想睁开，又被太阳照的眯了回去。
心里吐槽：到底谁没关窗帘。
——不对，她宿舍的床位晒不到太阳。
——所以现在是在哪？
就这么一瞬，蒋怡琳猛然睁开眼，清醒程度从0直接升到100。
强制苏醒。
她弹坐起来，又被头疼晕了，慢慢又摊在枕头上，慢慢环绕四周。
非常冷清，但也干净，床上的四件套都不用感受，都像是没怎么用过的新款，还有一股薰衣草香。
四周很大，布置很少，不像有人经常来这住。
酒店吗？不像呀。
天，所以这到底是哪！
蒋怡琳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匆忙起身，跌跌撞撞开门。
屋外就是客厅，林一川正坐在上面看文件，听到有声响，抬眼一看，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不记得两人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蒋怡琳此时却心虚地躲开了对视。
她此时很崩溃，因为完全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在打车，然后后面确实坐上车了，因为她记得她还骚扰了司机师傅。
所以这是林一川的家，那么林一川昨天送她回来的，那么司机就是他。
她昨天做傻事了吗，做蠢事了吗，有吐在沙发上吗，有撒泼吗，有把什么秘密说出去了吗……
啊啊啊啊！
喝酒后在crush家中醒来还不如撞死算了。
蒋怡琳嫌弃闭眼——太尴尬了。
蒋怡琳无声地崩溃被林一川打断。
“或许你可以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不太好意思……”蒋怡琳尴尬地蹲了下来，观察着林一川的眼神。
虽然有些疲倦，听说建筑系熬夜如同高三生考试那么自然，估计又通宵了。
但心情还不错。
Ok，看来昨夜守住了底线，至少没有发火骂他。
“我……为什么会在您家？”
“哦，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昨天我从你快到校门口了，你吵着闹着不回宿舍，然后我想带你去酒店，你又没身份证，我就只能送你……”
——够了，蒋怡琳吸气闭眼，不想听了。
吵着闹着，这词好生动。
她都能想象昨天晚上到底多么无理取闹了。
林一川还真体面。
“那我有弄脏您的车吗，比如吐了，或者我有弄脏您的家吗？”
“没有，你挺乖的。”
蒋怡琳笑了，安全，果然就算喝醉了脑子里也有一根弦在撑着呢。
顺其自然提了一句：“我有没有说错话呢。”
——肯定没有吧，哈哈，她嘴多严啊。
“你指哪方面。”
蒋怡琳撩头发的手一顿，大惊失色。
“哪哪方面吗？您的意思是说，我还说了不少对吗？”
林一川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你不记得了？”
蒋怡琳看慌了，一抖。
“不记得了。”
林一川把蒋怡琳盯着手臂发麻，慢悠悠声音隐隐颤抖，开口：
“昨天晚上，你说——你，喜，欢，我。”
蒋怡琳身体一僵，情绪直转急下。
她神经病吧，连这个都说。
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更丢人了。
唉，反正也不记得了，糊弄过去吧。
“因为您确实很优秀，我面对您很崇拜，我才对您这么说的吧，我不是也经常夸您很帅吗，哈哈哈哈哈……”
林一川根本没笑。
戏谑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睫毛扫下一片阴翳。
“你不认？”
蒋怡琳被吓了一跳，“我没不认呀，只是我想有什么误会。”
林一川没回，打开手机，放了录音。
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当着林一川面放的，蒋怡琳嫌丢人，快哭出来了，只听到一半就冲上前：“给我！”
蒋怡琳要抢，却扑了空。
林一川手长反应也快，蒋怡琳一过来他的手就这么一缩，把手机放了回去。
蒋怡琳不想走太近去抢，就站在原地，带着哭腔：“还给我！”
林一川沉默，气氛很僵。
见蒋怡琳不来抢了，他握着的手机也松了，意兴阑珊，整个人懒懒靠在沙发上，怏怏把录音删了，手机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玻璃声。
没什么力气，语气透着冰冷：“删了。”
仿佛下一秒就快碎掉。
蒋怡琳是说玻璃茶几。
蒋怡琳害怕他这样，不敢问，但又忍不住想，他生什么气啊。
委屈的是她好不好。
刚刚出来头发也没梳，乱糟糟的，衣服也没换，就在抢手机，面对自己昨天晚上喝酒做的糗事。
太尴尬了。
一滴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过，不想被发现，蒋怡琳偷偷抹去。
自以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被人发现。
但还是被对方看穿了。
林一川睨了一眼，冷笑一声，不知道两人怎么到这一步了。
说是穿着比较休闲，但又穿着清爽的蓝色衬衣外套，牛仔裤，整套有些做作，一点也不像平时待在家里会穿的居家装。
看似工作了一整个晚上，但他却是走神了一个晚上，就在沙发上，一夜没睡。
虽然蒋怡琳睡的客房，但林一川不敢闭眼。
一闭眼，脑海里就忍不住想的全是她，根本没有任何睡意。
他不擅长聊天攻心，一晚上想了很久说辞来展开现在的话题。
想过她会不承认的，心想把录音扔出来不就好了。
但真扔出来了，却没成想她会直接哭出来。
喜欢他，很丢人吗。
现在这模样，他在生闷气，她又在哭，倒像是他在逼她。
但，林一川还是递给她一张纸巾，耐着性子问：
“哭什么。”
蒋怡琳抽泣，脑子里没什么章法，哆哆嗦嗦地说：“我知道秦莎也喜欢你，我比不过她，也不想比……结果还被发现了，特别丢人……”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承认了。
林一川愣了一瞬，反应了好一会儿，问：“秦莎？”
他又突然笑：“今天她早上给我发消息了。”
蒋怡琳抹抹眼泪，不经意问：“她也对你表白了吗？”
冷漠褪去，他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笑容逐渐加深：
“她说她回日本了，因为她觉得这里无聊，最重要的是，她前男友找她求复合了。”
蒋怡琳吸吸鼻子，摸不着头脑：“前男友？”
“嗯——蒋怡琳，人家只不过把我当备胎，和男朋友分手后的缓冲剂而已，正牌找上来了，我只是替身而已。”
很有悲情色彩的词语，但从林一川嘴里说出，仿佛拨云见雾了一样。
林一川突然起身，蒋怡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拉到他面前。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蒋怡琳身体几乎都要贴着他，身高差很大，她只能看到他的脖子。
淡淡雪松香味传来，她有些害羞，红了脸，抿抿唇，不敢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清脆的笑声突然离她很近。
“蒋怡琳，其实喜欢我的人没几个。”
“你喜欢我吗？”
问得看似大方直接，但细细品味，语气很轻。
仿佛蒋怡琳只要强硬拒绝，他就会马上收回。
但看到林一川的反应，蒋怡琳心里大概有些底，虽有些害羞，但没再逃避。
“喜欢。”
对方胸腔发来一阵振动，蒋怡琳从没见林一川这样笑过。
“那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嗯……”
蒋怡琳主动拉进了距离，双手环住他的腰，整张脸贴近胸膛，和他亲密抱在一起。
她满足开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喜欢你，林一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录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