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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祁晏x罗修x季平川x江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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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你想一个人吃独食？”
祁晏率先发问，眼神晦暗不明。虽然明白哪怕自己将江宁抢回来，也得不到江宁的心，更遑论得到江宁如此温柔的一个亲吻……祁晏只觉得心脏抽痛，他努力反复深呼吸，对上罗修无所谓的神情，心头更加郁结愤怒。
该死！他到底什么时候下手的？！
“把江宁还回来，他是我们的东西。”
祁晏气压很低，气势很强，道天剑在他腰间颤颤铮鸣，随时准备脱鞘而出。
季平川也不甘示弱。
黑化之后他的战斗力直线飙升，虽然离宿星云还有很远距离，但至少已经可以和天之骄子祁晏比肩。
两个年轻天骄共同释放出的气场自然不容小觑，周遭飓风纷扬刮起满天风暴，看得江宁目瞪口呆。
罗修毫不在意。
他一袭广袖红衫在飓风间猎猎作响，然而江宁却察觉没有一丝风刮到自己的脸上。
罗修更是脚步从容，一如既往淡定地抱着江宁，长靴踏出一步，那飓风便好似为强者让路般气势虚弱地退开一寸。
“哦，我就是吃独食。”
罗修眼眸一眯，属于魔修第一人的威压骤然降临，刹时将祁晏和季平川压得半跪在地。
他迎上两人瞳孔里的仇恨愤懑，勾唇无所谓一笑，语调轻佻不屑。
“你们又能怎么办？”
“修真界实力为尊，罗浮城更是如此。”
“想从我手下抢人？回你们那不见血的宝宝秘境再练个五百年，说不定到时能勉强接下我三招。”
罗修漫不经心说着，江宁听着忍不住埋在他怀中藏住自己的笑。
魔修果然真性情，这嘴巴也太毒。偏偏罗修一点都没有这个意识，看祁晏和季平川都快被罗修这话刺激得快吐血了。
真好玩。
江宁眼眸弯弯，笑得很隐晦。
然而这三人的注意力或多或少都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错过江宁的任何一个表情？
那少年浑身还带着惨烈痕迹，明明被一个众所周知的大魔头抱在怀中，眼眸却流露出信任依赖。听见这魔头要将他霸占的宣言，他却一点也不惊慌，与从前那惶惶不安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笑得眉眼弯弯，隐隐有几分解脱。
——所以，是他罗修就可以吗？他祁晏就不可以吗？还是想着，被一个无法被打败的强者霸占当作所有物，也比被他们关起来当一个永无天日的玩具好？
既然炉鼎的宿命注定如此悲哀，选择一个相对而言能接受的堕落结局，也算是解脱，对吗？
祁晏一瞬间想了很多，想起江宁刚被他关起来时候那誓死不从的模样，想起江宁终于屈服乖乖当他脚边当狗的模样，想起江宁一走了之那么洒脱的模样……
他恍然惊觉。
江宁从前不是如此屈服于命运的人。
直到他将那个少年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硬生生消磨折断了少年的自尊。
他开始学会顺从，开始学会堕落。
既然如此，凭什么他祁晏会觉得，江宁对着别人便不会堕落呢？
明明是他先践踏碎了江宁的骄傲。
刺痛感萦绕心头几乎让祁晏窒息，他不敢再回忆，怕自己越是回忆越是控制不住澎湃的杀意——那是对着他自己的。
明明他是最早接触江宁的，明明他是最有可能俘获江宁的心的。
可偏偏一切都被他祁晏亲手毁了。
祁晏看着罗修抱着江宁的背影，那犹如胜利者的姿态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可他明白罗修说的也是真的，修真界实力为尊，他打不过罗修。
所以罗修就是能为所欲为。
但这个道理，季平川似乎不懂。
“师兄……”
季平川眼球里遍布红血丝，他哑嗓低低喊着江宁，看向罗修与江宁背影的瞳孔里满是疯狂偏执。
师弟……我也好喜欢你。
江宁那句温柔得近乎是天籁的耳语，依旧萦绕在他的脑海、他的梦境。
天知道，季平川想听江宁再亲口说一次喜欢想得快要疯了。哪怕是假的也好，不过是骗他的也好，只要说声喜欢，他就可以满足了。
理智瞬间断弦，他犹如疯了的野兽般不要命地拔剑向罗修砍去——
“不自量力。”
罗修眼眸一冷，魔气刹时肆虐将季平川手中长剑挑飞，更是将季平川直接砸得倒飞十几米，一路狂吐鲜血。
对于魔修而言，这种暴力血腥完全是家常便饭。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用余光淡淡瞥向身后，季平川已然遍体鳞伤。
罗修对两个废物没什么话好说。
他垂眸敛住情绪，在江宁没看见的地方，他唇角隐晦微勾。
他知道，自己现在才是胜利者……
“师兄、我好痛啊，你看看我好吗？求你了，师兄，我受了好重的伤……”
季平川咳着血，断断续续的声音虚弱响起。他捂着伤口，满脸都是血污，在罗修阴沉的目光下，近乎是不要脸的继续哀求。
“师兄，我好像快死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我流了好多好多血……”
“……罗修，放我下去。”
江宁叹气。
江宁本来也不想搭理季平川的，可是江宁是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啊！
看见季平川疯狂吐血的样子，他脑子宕机，心底疯狂呼唤系统。
【统啊……不会、不会死人吧？】
炉鼎系统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宿主，这里是修真界，不是你以前的现代法制社会。修真界实力为尊，一切皆有可能。请宿主珍爱生命。】
江宁：“……”
妈的，都这么说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季平川真的死在他面前啊！
江宁急得扭动身子，从罗修身上挣扎着爬下来，头也没回的往季平川身边赶，脸上的焦急与惊恐发自真心。
全然落进季平川眼底。
“师兄……”
他眉眼弯弯满足笑着，血污满身狼狈不堪，对上罗修在江宁背后越发阴沉的视线，季平川笑得更灿烂了。
他在江宁蹲身查看他伤口的时候，虚弱爬行几步瘫软在江宁怀中。
迎上江宁不知所措的视线，他笑得那么满足，唇瓣忍不住吐着着鲜血与内脏碎片，温柔抬起伤痕累累的血手抚摸江宁的面颊。
“师兄，再说一句喜欢我，好吗？”
“我好喜欢好喜欢师兄啊。”
季平川的眼眸明亮如星子，真挚的爱意几乎要灼烧起江宁的灵魂。
江宁被他惊到，偏头错开视线没敢细看。
自然也错过了季平川眼底那昏沉如深渊的阴暗。他分明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却仿佛是这场无声战斗的胜利者。
他轻蔑抬眸对上罗修难看的视线，无声勾唇，朝对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罗修眼眸一冷，杀意潜藏眸底。
江宁压根没注意这几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作为一个21世纪守法好公民，他没在这种血腥暴力的情况下昏过去都算好的了。
他自然听见了季平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能怎么说？他又不是真的喜欢季平川，再说一遍谎言，谎言难道便能成真？
似乎是意识到了江宁的想法，躺在他怀中的季平川，突然用力抓紧了江宁的衣袖。
他一双眼眨也不眨看着江宁，唇角还在流血，唇瓣隐隐在颤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哽咽，吐出的字眼是卑微的哀求。
“师兄……假的，假的也好。”
江宁恍惚觉得，他好像从季平川眼中看见了正在无声流淌的泪。
心脏一瞬间滚烫，在他张开唇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噗——”
一道长剑贯破血肉的声音骤然响起。
江宁悚然一惊，下意识偏头望去。
入目的是祁晏执剑贯穿心口的身影。
他的血液顺着剑柄滑落，他的眉眼一如既往冷冽，抿唇不带任何表情。
他的手腕却骤然施力，将道天剑朝自己心口再送入几寸。
“你喜欢，这个？”
祁晏的声音带着些别扭，他很不习惯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同别人说话。
可是看着季平川被江宁怜惜抱在怀里的样子……祁晏承认，他有些疯魔了。
罗修可以，季平川可以。
为什么他不可以？
“你喜欢，我可以多捅自己几次。”
祁晏眉目冷淡，站姿挺拔笔直，好似那淋漓而下的鲜血来源并非是他的心头。
他沉眸静静地看着江宁。
他的声音轻得快要被风吹散。
“……选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