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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前夫把季清言打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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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言没有立刻回到别墅而是又先跑回了工作室处理了几天工作。
他打电话问律师那边有没有收到沈清秋的消息，
律师说没有。
他说他也觉得奇怪，但是可以多等几天，说不定只是在商量该如何回应，要还是没动静就主动再去试探一下。
季清言心里有些打鼓。
照理说，他的需求离婚协议上写的已经够清楚了。
房子、车......所有固定资产的80%都分给了沈清秋，
如果是一个正常、并不忠诚于一段婚姻的Alpha，看到这样占大便宜的合同应该都会欣然接受，
——毕竟相当于Omega净身出户。
大概近10年都没看过这么好的待遇了。离婚流程应该很快就能办妥。
可拖得时间越久，季清言心底就越慌。
‘不会季南真的在给沈家供/资吧......？’
他忽然想到季清言在酒店和奶糖Omega说的话。
太阳穴突突，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
‘不可能。’
他自我否认。
‘季南那么讨厌我又那么看不上沈清秋，怎么可能主动去养沈家？’
............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
季清言身上顾钊的信息素散得差不多了，手里的项目都收尾了，就连带到工作室的换洗衣服都不剩几件了，沈清秋那么还是没来消息。
真的太奇怪。
这不是个好兆头。
季清言耐下性子给沈清秋打了个电话。
果然没接。
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了半天。
扣下电脑，收拾好东西，从抽屉里拿出好久都没用到的家门钥匙。
“我回趟家。”
他在出发前给律师发了条短信，
“顺便看看沈清秋有没有把离婚协议签好放在家里，找到了就告诉你。”
车子‘轰’地飞驰出去，窗外景色快速变换，
别墅前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只是院子里的杂草似乎多了些，看上去已经许久没人打理。
季清言停在了离他家还有点距离的公共停车位上，开门，下车。
他背起包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家大门前，
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门却在这时从里面开了。
季清言：“.........”
沈清秋：“.........”
四目相对，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地连根针落到地上都算是震耳欲聋。
“终于肯回家了？”
沈清秋开口，声音和之前比哑得厉害，
胡子也随意生长着，
很奇怪，一向注重外貌的沈清秋这次也破天荒地没有管。
沈清秋：“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你们工作室找你了。”
季清言：“........找我干嘛？”
有病吗？都到这种地步了，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是不能通过律师聊的。
沈清秋：“谈谈。”
他晃了晃手里的离婚协议，把季清言拽进屋子。
沈清秋：“单方面的切断我不认可。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季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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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季清言是真的真的看不懂沈清秋。
出轨冷暴力的是他，
现在不肯签离婚协议眯着眼要季清言给一个解释也是他。
到底有什么好解释的？季清言不懂。
又不是没给过机会，也不是没为这段婚姻努力过。
就算知道沈清秋渣成这样，季清言也没想过要闹到大庭广众之下，
不还是把80%的财产都给了他，什么都没说，只希望能捞得一个好聚好散。
可这个人非要谈谈。
谈。
谈。
谈。
到底有什么好谈的。
他身上奶糖味散干净了吗就谈？
而且拿到离婚协议后就摆出这样一副寝食难安的模样。
装给谁看？
难道我季清言才是这么多年你演出的唯一观众？？
季清言跟着沈清秋走了进去。
窗帘又被拉了起来，别墅里不仅灯光昏暗，现在还到处弥漫着一股垃圾腐烂的臭味，
沈清秋黑着眼眶、半生不死地往沙发上一坐，低头，沉默。
那看上去可真是伤心极了，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如同丧偶。
季清言：“.........”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在季清言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沈清秋终于抬起头，用微红的眼眶看他。
“.......为什么离婚？”声音哑得要命，好像撕裂了嗓子，从肺里发出来的。
“我觉得你知道原因。”
季清言倒也没藏着掖着，但还是给沈清秋留了最后一丝脸面，没主动提。
“因为我忙？”沈清秋又开始装。
沈清秋：“可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后来我也经常主动找你。”
沈清秋：“但你不愿意，是你和顾家的小少爷鬼混在一起，是你说你要工作别让我叨扰，记得吗？”
沈清秋：“我尊重你了，阿言，可最后拿到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
季清言被气笑了，火气蹭蹭的往上涨。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怎么能什么都不顾地颠倒黑白。
他是还不够宽容吗？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就非要把话说开、说死、说绝，这人才能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才能别这么恶心地演来演去了吗？？
“我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
季清言也懒得体面，将洗出的照片拿出往沈清秋面前一扔。
“可以了吧沈清秋。别装了。”
“不爱就不爱，要钱就要钱。”
“再说能给的我都给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能不能别在这里羞辱我了。”
沈清秋只是扫了一眼从信封里漏出来的照片边缘，没有说话。
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意外的神情，
反倒是若有所思、释然、不屑、难过。
季清言不懂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就好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可明明照片上出轨的人是他，
他便宜占够多了吧？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心思还是这么深，阿言。”
沈清秋笑了起来，
痛苦、悲哀，笑得让人发毛。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能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虔诚着的、爱我的神情。”
“当初是，现在也是。”
“明知道我喜欢女生，明明看到了我给你发的那么一长串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家的信息。”
“却选择性地不回、忽视。威胁我爸，让季家威胁我爸，非要把我拐到身边。”
“然后你成功了。”
“我和你结婚，我成为你的私有物，但我又不甘心。我不喜欢男的啊！凭什么就这样决定我的一生了？所以我出轨，我不碰你，我到处浪。”
“我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想知道你是不是还会像当初一样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选择性地忽视。”
“果然，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忍。这一忍就忍了三年。”
季清言：“...........”
“可现在，你忍不下去了。”
沈清秋揉着太阳穴又哼笑一声。
“所以你要跟我离婚，你不要我了，你要把这个玩具抛弃了。”
“你真的，一直、一直都这么自私。”
“但又没有人跟你说过，自私是要付出代价的？”
............
............
季清言张嘴、闭嘴、张嘴、再闭嘴。
好看的眉毛拧成了麻花，脑容量已经过载了，
还是完全不能理解沈清秋前面的那么一长串的控诉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沈清秋好像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因为他自私地用自己的权利一手遮天，非要和沈清秋结婚，才把沈清秋搞成这副模样，才把他俩的婚姻搞成这副模样。
但他如果真有这种所谓的权利，就不至于从小到大过得都这么悲惨了。
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在挣扎着，想努力挣开季家的掌控了。
什么道理。
真是可笑，甩得一手好锅。
“你太高看我了。”
季清言揉揉发疼的眉心，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捋起。
“当初是你爸说你想和我结婚。”
“是他主动向我二哥提的亲，然后我就被我二哥卖了，不是我强迫你。”
沈清秋：“...........”
“而且我没有你所谓的这些权利沈清秋。”
“季家是个崇尚Alpha的家族，但我是个Omega。”
“我连保护自己都难，怎么可能，也没有办法让季家替我威胁、发声。”
他叹口气，把离婚协议往前推推，起身。
“离婚吧，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就别再继续相互为难了。”
“从今往后你找你的女Omega，我找我的男Alpha，互不干预，各自安好。”
“离婚协议上的条款我就不变了。”
“既然你也是被骗的。”
“这些就权当这段婚姻对你的补偿吧。”
...........
过了好一会，
正当季清言以为沈清秋算是默认了他这个提议的时候，沈清秋忽然出声。
“.........”
“还不能离婚。”
他将离婚协议一撕为二。
季清言：“？？？”
沈清秋：“在我彻底把所有事弄清楚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脖子后面忽然一痛，接着季清言眼前一黑。
“是你先赖上我的季清言，记得么？”
“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沈清秋还是很执拗地觉得这一切都是季清言的错。
“好好待在我身边。”
他摸了摸季清言闭着的眼睛和苍白的脸颊，
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小心，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看不懂的复杂。
“别怕，我会好好对你的。”
“乖一点。别害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