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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孩子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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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走后，张宁在琴房待了好久。
他慢慢走到钢琴边，不小心看到姜昭的琴谱，毫无防备的瞄到上面的文字，愣了愣。
谱子上有姜昭发呆的涂鸦，写的乱七八糟的，但是张宁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有 “张宁”，有 “恩和”。
原来姜昭也会像他一样，偷偷写对方的名字，他们彼此居然在一件事上，心有灵犀了。
原来他们两个不是在鸡同鸭讲啊？他们有默契，有羁绊，张宁笑出了声。
乐完的张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感觉到一阵懊悔。
这不相当于是把对方往外推吗？姜昭肯定生气了，张宁头痛的想。
怎么办？如果他厚着脸皮装傻，姜昭愿意让他去探班吗？
不知道，张宁面对姜昭，从来都是脑子不够用，他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探索。
“你又同意去探班了？我不同意。” 姜昭大声说，“你以为你是谁？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张宁诚恳的看着对方，“我想明白了，你的话点醒了我，真的，我现在真的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姜昭低声说。
张宁：“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去，那我就答应。”
姜昭摆了摆手，“行了，你真肉麻，我说过的话，再收回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我现在不许你去。”
张宁沉默片刻，“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自己决定。”
“那你还问我。” 姜昭嘟囔一句，别别扭扭的走下楼。
客厅的姜妈妈和姜绪及时闭嘴，相互使了使眼色，接着姜绪站起来，郑重其事的阐述了哥哥对自己的重要性，把姜昭整懵了。
“这是哪一出？你不嫌我嘴毒了？” 姜昭坐在沙发一侧，慢悠悠吃着果盘，好奇的说。
姜绪：“我……”
“继续，继续，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夸成一朵花。” 姜昭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眯眯的说。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去工作吗？”姜绪说。
“那不行，我的电影还有几个月就要上映了，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诶。” 姜昭干脆的拒绝，利落的站起来，“我不光要走，张宁也要走，你这些天在家里好好上你的补习班吧。”
姜绪被堵的哑口无言，姜妈妈见状，连忙说，“宁宁也走？干什么？他也录节目？”
“他可以去找我，可以回老家，可以找个班上，总之不能在这里。” 姜昭不容置喙道。
姜绪大惊，“为什么？！”
“人家凭什么围着你转？你离了张宁不能活吗？你这么大的人了去找你的同龄人玩。”
姜昭表情恢复平静，甚至有些严肃，脸上锋利的轮廓显得格外冷。
姜爸时常不在家，姜昭掌握着一半的话语权，一时间姜绪不敢吭声。
眼看气氛就要剑拔弩张，姜妈妈及时开口，“那个，让宁宁去找你吧，如果他愿意的话。D市对吧？他还没有去过呢。”
“他去哪我管不着，但是姜绪这个假期老实一点，上补习班，交朋友，旅游，总之不能黏着张宁，不然我回来揍你。”
姜昭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门。
“暴君，无情无义。” 姜绪看着哥哥离开，咬牙切齿道。
姜妈妈：“你这话哪里听来的？”
姜绪：“电视剧上看的。”
姜妈妈：“你哥说的对，你确实知道的太多了，太早熟不好，我送你去夏令营好不好？和你同学一起。”
姜绪：“我不去。”
姜妈妈：“我已经决定了。”
……
姜昭出来家门，才觉得这个天气热的厉害，只是走到小区门口，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现在回去找司机有些丢人，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
今天的最高温度有四十一度，姜昭眯着眼睛，瞄到晃眼睛的大太阳，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这样的天气中暑吗？肯定的，男生垂下眼睛，有气无力的掏出手机打车。
“姜昭。”
是幻觉吗？他居然听到了有人喊他。
姜昭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辆车子 “唰” 的停在他的面前，差点把他的手机吓掉。
“姜昭，你出门怎么不坐车？快上来吧。” 张宁打开车门，认真的说。
“你跟上来了，速度挺快的。” 姜昭看了一眼后排的座位。
如果他坐在后排，意味着他们要并肩坐成一排，肯定避免不了聊天。如果他打开副驾驶，意味着自己驳了对方面子，张宁这么好心……
姜昭抬腿坐进后排，报了个咖啡厅的位置。
张宁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姜昭立刻注意到内容，忍不住开口，“人家小孩的事，你也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家的司机这么熟了？孩子王。”
“孩子王” 张宁眼里浮现出笑意，“没办法，我招小朋友的喜欢，而且，我在你家住了这么天，出门的次数比你还多，当然熟了。”
姜昭撅了撅嘴，“是啊，我们家从我爸妈，到司机保姆，都被你策反了，之前他们都关心我的。”
“你吃醋了？其实没有，他们关心你，我也很关心你。” 张宁一本正经的说。
姜昭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耳朵，把目光移向窗外。
张宁看到对方没有反感，继续说，“你去那里干什么？”
“去谈事，谈谈我什么时候去农村体验生活。” 姜昭说。
张宁：“你不是说今天去吗？”
姜昭：“骗你的，还真信啊？”
张宁：“昨天信了，你今天不走就行，我还没准备好。”
姜昭收回目光，把脸重新移向张宁，“什么准备？”
“见不到你的准备，一个月呢。” 张宁依旧目光认真道。
“那是我逗你的，其实四五天回来一次。” 姜昭眼神闪烁着，缓慢的说。
“啊，那挺好。” 张宁说。
没了？你怎么不说，你也想去D市看一看呢？姜昭有些懊恼。
到达目的地，姜昭下车，走到一半，张宁叫住了他，“给你一把伞。”
姜昭看了看路边的车子，又看了看咖啡厅的位置，“这几步不需要打伞吧？”
“打着吧，我觉得白一点好看。” 张宁依旧目光认真道。
“……肤浅。”
但是姜昭还是接过来，与此同时，张宁下了车，朝他走近几步。
猛然凑近对方，姜昭下意识屏住呼吸，接着嗅到了那一股橙子味。
他眨了眨眼睛，那张昳丽的脸离他很近，近到姜昭可以看清楚，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
立挺的五官，浓眉大眼。姜昭盯着对方，他突然发现，高眉骨甚至不需要墨镜，阳光根本打不到张宁的眼睛，自带遮阳效果。
姜昭按耐住 “砰砰砰” 的心跳，心慌意乱的接过伞，魂不守舍的进了咖啡厅。
“那个人是谁啊？” 导演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目睹眼前的一切。
“朋友，发小。” 姜昭斟酌着这两个词，犹豫道。
“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考虑过进演艺圈？” 吴导犯了职业病，注视着那辆车子说。
姜昭聚精会神，自动忽略这个问题。
“吴导，你业务能力真强，既要拍电视剧，又拍电影，还拍综艺，现在开始当星探了？”
这话是挖苦的意味，导演淡定的喝了口水，“没办法，这几年行情不好，我只能看一看，有没有好用的素人，增添了一丝新鲜的血液，大家也会乐意的呀。”
“那也不能上来就查人户口吧？” 姜昭吐出一口气，表情不佳的说。
“是有一些唐突了，但是我和你聊天，不需要在绕弯子了吧？” 吴导继续说，“我是在想，要不要在招一个素人，男生，越帅越好。”
“不是已经有四个男生了，再加上我，五个。” 姜昭皱着眉说。
吴导摆了摆手，“可是你们是不同的类型诶，高冷型，暖男型，运动型，可爱型，我不嫌多的。”
姜昭想了想对方的话，好奇的说，“我是什么型？”
“你？幼稚型。” 导演冷漠的说。
姜昭嗤笑一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吴导：“开个玩笑，你是货真价实的朝气少年，不过，你朋友这个类型的很少见诶，有种异域的感觉了，像外国人。”
“他是少数民族。”
吴导：“对嘛，我猜到了。你可以问问他吗？或者我来问，我看他真的挺合适的。”
姜昭有些不屑，“什么就合适了？”
吴导：“长得帅，就合适，综艺节目嘛，开心最重要，至少要让观众看得下去吧？”
姜昭：“不行，他有自己的安排。”
吴导：“姜昭，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你不问问你朋友答不答应？万一他乐意去旅游呢？大家一起玩一玩闹一闹就把工作完成了。
姜昭沉默一瞬，有些动摇，“万一他受不了别人骂他怎么办？”
吴导继续哄骗，“这个嘛，你怕吗？你都不怕，你朋友怕什么？你这么有钱，有人骂你们，你们控评，买水军，请吃官司，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接着导演在姜昭面前，形象而生动的展示了自己的口才天赋，全面而具体的阐述了工作的内容。
姜昭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把车里的张宁喊了出来，一起面对吴导的长篇大论。
张宁也蒙圈了，没想到自己还有上电视的机会，这是多么悬乎而惊讶，张宁面对摄像机的经验为零。
姜昭起码是歌手，早已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而张宁，简直毫无经验。
可是陪着姜昭，一起去D市工作，这件事确实很诱人，张宁心里纠结着。
两个小孩脑子也不够用了，姜昭无法，问了问姜爸的律师，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于是答应下来。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姜昭试探的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找补道，“主要是姜绪太粘人了，我只好找个机会，让你我躲个清闲，这机会不就来了。”
“没事，我挺好奇的，你们艺人的工作是什么样子。” 张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脸上微微发烫，逐渐蔓延到耳朵。
他们竟然可以成为搭档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