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肉芝惑亲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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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亲王府水云轩后院，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造办处的能工巧匠们近乎疯狂的速度，将苏琳那份“菌油透镜”的构想图化为了冰冷的金属现实。
一架结构精巧、泛着精铁寒光的支架矗立在特制的避风木台上。支架顶部，是一个带有极其精密旋钮的金属圆环，下方对应着一个同样可微调的载物平台。此刻，一个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云母片被小心地固定在载物台上。云母片中心一滴经过丝绸层层过滤、纯净得如同金色琥珀的秘制菌油，正颤巍巍地悬停着。表面张力让它自然地形成一个完美的、凸起的半球形透镜，油滴的边缘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七彩光晕。
光源来自侧下方：一面打磨得极其光亮的凹面铜镜，将燃烧的牛油巨烛的光芒精准地聚焦在载物平台下方。明亮的锥形光束穿透薄薄的云母片，照亮了载物台中央--那里，同样覆盖着一小片薄云母，其上，是小顺子快马从京城外最清澈的山泉中取来的一滴活水样本。
苏琳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进行最精密手术的医生。她俯下身，眼睛紧紧贴向那滴悬空的菌油透镜。手指颤抖着，极其缓慢、极其细微地旋转着调节载物台高度的旋钮。视野里一片模糊晃动的光影，是菌油镜本身的纹路和烛光的眩影。
【小顺子、芸香（屏息凝神）：姑娘...能看见吗】
旋钮被转动了极其微小的刻度。
一次。
又一次。
......
突然，苏琳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击中。她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呼吸骤然停止！
视野中，模糊的光影骤然清晰，透过那滴澄澈的菌油，在那片被强光照亮的薄薄水层理...她看到了。
无数极其微小的、难以名状的...“东西”！他们在疯狂地蠕动！翻滚！游弋！形态各异：有的像微小的圆球，有的托着细长的鞭毛疯狂旋转，有的如同扭曲的短棍，还有的像一串串连在一起的珠子...它们密密麻麻，数量多到令人头皮发麻，在水滴构成的小小世界里，上演着一场无声却激烈到极致的生存盛宴！
【苏琳内心（灵魂震颤）：细菌，是细菌，球菌，杆菌，螺旋菌！真的看见了，它们...它们是活的，在动！在分裂！】
这视觉冲击远超她的想象，虽然放大倍数有限，细节模糊，但那无数微小生命运动的原始景象，足以颠覆任何人的认知！这就是保罗口中的小恶魔，这就是夺人性命的邪毒。真身，它无处不在！
“水...水里有东西，活的！很多！很多！”苏琳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惊悸，“我看见了，就在那滴水里，他们在动，在游！”
小顺子和芸香吓得后退一步，脸色也跟着白了。甲十三的笔尖在纸上重重一顿！
苏琳强压下翻涌的心绪，立刻换了一份样本--一滴从水云轩小池塘取来的、略显浑浊的池水。
再次俯身观察。
这一次，景象更加恐怖！除了形态各异的细菌，水中还漂浮着大量如同尘埃般的藻类碎片、腐烂的有机物颗粒...而在这些残骸上，附着了更多、更大、形态更狰狞的微生物！有的如同张牙舞爪的变形虫，有的如同长着吸盘的寄生虫！整个视野如同一个缩小了亿万倍的、充满死亡与重生的恐怖沼泽！
【苏琳内心（寒意彻骨）：自然界...就是微生物的战场！干净水源何其重要！】
最后，她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用蜂蜡密封的小瓷瓶。里面，是粘杆处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取自泉州保罗伤口深处的一丝极其微量的、黄绿色的浓稠脓液！她屏住呼吸，用最细的银针跳出米粒大小的一点，极其小心地涂抹在新的云母片上，用另一片云母盖住，制成临时“脓液涂片”。
当她的目光再次透过那滴颤巍巍地菌油透镜，聚焦在那片来自死亡边缘的脓液时--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视野里，如同地狱的投影，无数形态扭曲、异常密集的细菌纠缠在一起，疯狂的蠕动、吞噬！脓液不再试简单的黄绿色液体，而是变成了由亿万微小恶魔构成的、活生生的恐怖泥潭，其中一些细菌个体明显比清水中的更大、更狰狞，形态也更不规则，如同在脓血中狂欢的魔鬼，它们就是保罗体内肆虐的元凶！
【苏琳内心（震撼与恐惧交织）：这就是感染，这就是败血症，在微观层面，是无数‘恶魔’在吞噬生命，没有抗生素的世界，人何其脆弱！】
她猛地直起身，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导致感染的罪魁祸首，那种冲击力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小顺子！取笔墨！最细的比！”苏琳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急切，“快！把我看到的...画下来！”
千里之外的湘西辰州府，临时行辕。
沉重的玄铁盒子被两名粘杆处力士小心翼翼地抬上桌案。盒子通体冰凉，散发着一种非金非玉的寒意，表面刻满了镇邪的符文。石斛神情凝重，手持钥匙，在胤祥、甲七及数名亲卫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盒盖。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铁锈和...一丝奇异甜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盒子内部衬着厚厚的朱砂吸湿垫布。垫布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块约莫成年男子拳头大小、暗沉如凝固血块般的物体！
它便是“鬼面傩师”口中那千年赤红肉芝的一部分，此刻在烛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红色泽，表面布满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微微起伏，仿佛在极其缓慢地呼吸！触之并非想象中的坚硬，而是温软滑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弹性，如同...一块刚从货物体内剜出的脏器！
【胤祥内心（警兆狂鸣）：邪物！果然是邪物！】
【甲七（手按刀柄，肌肉紧绷）：此物...有生命？】
【石斛（强忍不适）：王爷，这便是钱有禄密室所藏。触之温软如生肉，腥气扑鼻，放置数日，未见腐败，亦无虫蚁敢近！】
胤祥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刺入他的眉心！紧接着，是剧烈的、如同钢针攒刺般的头痛！视野瞬间变得模糊、扭曲！无数破碎、血腥、难以理解的画面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入他的脑海：蠕动的血肉、断裂的骨骼、纠缠的筋络...视觉诡异而混乱，仿佛正置身于某个巨大生物的体内，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挤压！
“呃！”胤祥闷哼一声，身体一晃，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王爷！”甲七惊呼，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胤祥。
【胤祥内心（惊骇欲绝）：这...这就是那傩师生食肉芝后所‘见’？！直视脏腑筋络？！不！这是...被邪物侵蚀心神！】
他猛地闭上眼，强行切断与那肉芝的对视，运转内力，压制脑中翻江倒海的混乱和剧痛。那股冰冷的侵蚀感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眉心，久久不散！
“盖上！快盖上！”胤祥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虚弱和惊悸。
玄铁盒盖“哐当”一声合拢，那股邪异的气息被隔绝大半。胤祥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心有余悸。仅仅是远观片刻，竟遭此反噬，那傩师生食此物而未疯癫，其意志之扭曲坚韧，简直非人！
【胤祥内心（冰寒）：此物绝非祥瑞！乃惑乱心神、窥探人体禁忌之门的邪异钥匙!必须严封！永绝后患！】
养心殿。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殿内凝重得气氛。胤禛的御案上，并排放着两份东西：
左边，是苏琳在水云轩，强忍着惊悸与恶心，凭借记忆和过人的画工，用最细的工笔，在厚桑皮纸上绘制的三幅菌油窥幽图：
山泉活水图：无数形态各异的微小点状、杆状、螺旋状生物，密密麻麻布满纸面，形态虽简，动感十足，标注“球菌、杆菌、螺旋菌--活水亦有微虫无数！”
池塘浊水图：背景是腐烂的藻类残骸和颗粒，其上附着更多、更大、形态更狰狞的微生物，似微型怪兽，标注“腐水生魔，形态更恶。”
保罗脓液图：画面最为惊悚！大量密集、扭曲、形态不规则、明显“凶恶”的细菌纠缠成团，标注“脓中恶魔！保罗体内邪毒真形！夺命之源”
画风写实中带着一丝惊悚的夸张，将微观世界的恐怖直观地呈现在帝王面前。
右边，则是粘杆处石斛从湘西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辰州密报及“鬼面傩师”口供的详细誊录。口供中关于生食肉芝后“直视脏腑筋络”、“图谱是痛出来的”、“山神的诅咒”等诡异描述，触目惊心。
胤禛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先钉在那三幅图上。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图中那些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微恶魔。尤其是保罗脓液图中那些扭曲狰狞的形态，仿佛带着无形的怨毒，透过纸面直刺他的神经！
他的视线缓缓移向湘西密报。当看到傩师描述生食赤红肉芝后直视脏腑、图谱是痛出来的时，胤禛的眉头深深锁起。再看到石斛呈报怡亲王胤祥仅仅远观肉芝便“头痛欲裂、幻象丛生、如遭邪侵”时，他眼中寒芒爆射！
【胤禛内心（杀机凛冽）：惑乱亲王心神，窥探人体禁忌，此等邪物，留之必成大患！与那显微镜洞见之微恶魔相比，此乃以邪术强窥天机，自取灭亡之道。】
他猛地提起朱笔，饱蘸最浓的朱砂墨：
水云轩图谱朱批：“此图所绘微恶魔，即万病之源，形态狰狞，触目惊心，着苏琳祥录其态，细究其类，为将来制克魔之药立基，菌油窥幽镜暂存水云轩，继续观察记录，待水晶透镜成，祥加比照！”
辰州密报朱批：“赤红肉芝，邪异惑心，窥探禁域，留之必祸！着怡亲王胤祥，即刻将此邪物押运回京，沿途以玄铁重匣封存，裹以朱砂符咒，遣粘杆处精锐押送，不得有误，入京后，即刻移送钦天监密室，由朕...亲验其邪！凡接触此物者，严密监视。鬼面傩师口供，封存绝。！”
放下笔，胤禛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三幅“微恶魔”图谱。亿万微小恶魔在纸上无声地蠕动、咆哮。他又想起湘西那即将被押送入京的、能惑人心智、窥探人体奥秘的邪异肉芝。
他缓缓起身，走到那巨大的《皇舆全览图》前。泉州、湘西、京城...帝国的版图上，无形的“微恶魔”与有形的邪异肉芝，如同两股来自不同深渊的暗流，正汹涌汇聚。而他，手握朱批的帝王，将立于着风暴之眼，以绝对的意志与冰冷的理智，审视着颠覆认知的世界。
水云轩后记：
苏琳伏在案前，手腕悬酸，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手中的细毫笔蘸饱了靛青墨汁，正全神贯注地在厚桑皮纸上勾勒。纸上，是依据方才在“菌油窥幽静”下所见，竭力复原的“微恶魔”图谱。她力求精准：圆球状的“球菌”被刻意排列成葡萄串货双球形态：长杆状的“杆菌”有粗有细，有的两端圆润，有的则显得方正；那些托着细长“尾巴”（鞭毛）疯狂旋转的，被她标注为“螺旋菌；而来自保罗脓液的“脓中恶魔”，则被她画得格外扭曲狰狞，周围用朱砂晕染出血脓般的背景，触目惊心。”
每画完一种形态，她就在旁边用蝇头小楷仔细注明：
“球菌：多聚集成团，似葡萄成串，常见于化脓之疮疡、肺腑之炎热。”
“杆菌：形如短棍，长短粗细不一。种类繁多，或致肠腑绞痛泄泻（痢），或致伤口红肿痉直（破伤风），或为腐水秽气所生。”
“螺旋菌：身负长鞭，旋转如飞，多生于腐水之中，形态诡谲。”
“浓重恶魔（暂名）：形态扭曲怪异，繁衍迅猛，嗜血噬肉。此乃保罗体内邪毒元凶，败血夺命之魁首！其状凶戾，非寻常球菌杆菌可比。”
她放下笔，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目光扫过桌角。那里放着几瓶刚封好的深琥珀色液体，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她废液炼金的意外收获：“蒜魄凝露”。蒜汁废液经过反复过滤盒漫长的低温蒸发浓缩，竟得到了这种质地粘稠如蜂蜜、辛辣中带着回甘和醇厚感的浓缩大蒜提取物。
【苏琳内心（稍感欣慰）：总算没白忙活。这蒜魄凝露，口服杀菌抗炎效果应该不错，关键是量大易得，以后离心机产出的废液都有去处了，科学副产品+1】
就在这时，粘杆处甲十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呈上一卷厚厚的誊录册和几张折叠的图纸：“姑娘，王爷自湘西发回，命即刻呈送皇上及姑娘亲阅。此乃鬼面傩师口供全录及...其所绘傩面图谱之临摹。”
苏琳好奇地展开那几张临摹的图谱。只看了一眼，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图纸险些滑落！
这绝非普通的穴位经络图！图谱极其精细，用黑红二色线条勾勒，描绘的赫然是人体的骨骼、关节、主要的肌肉束群、粗大的血管（动静脉以不同线型区分）、甚至一些主要脏器的轮廓！虽然解剖名词古奥（如“天柱骨”指颈椎、“膏肓”指心尖附近区域），标注也混杂了大量巫傩术语（如“锁魂筋”、“断魄脉”），但其描绘的精准度，尤其是骨骼关节的结构、主要血管的走行、脏器的相对位置...竟隐隐与她前世所学的基础解剖学有六七分惊人的相似~：~
【苏琳内心（震撼到失语）：这...这绝不是靠想象能画出来的，这需要对人体内部结构有极其深刻的、近乎直视的了解！难道这邪异的肉芝...真能赋予人透视般的能力？这图谱...简直是古代巫傩外衣下的...原始解剖学宝藏】
她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立刻意识到这份图谱的价值！虽然被巫傩术语污染，但其核心的结构认知，对于纠正这个时代对人体认知的模糊与谬误，具有颠覆性的意义！这简直就是一份来自黑暗深渊的、扭曲但珍贵的人体地图。
“芸香！取最细的朱砂笔和靛青墨来！”苏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使命感，“小顺子，把我画的所有微恶魔图谱也拿来！还有...那本《黄帝内经》！”
她将傩面图谱临摹稿铺在巨大的书案中央，如同展开一张通往禁忌之地的秘图。旁边摊开自己绘制的细菌恐怖图鉴和那本代表传统中医认知的典籍。然后，她拿起笔，如同最虔诚的翻译者和沟通者，开始在这份古老的、混杂着巫术与科学的图谱旁，用蝇头小楷进行“科学注释”：
在天柱骨（清晰描绘的七节颈椎）旁注朱砂小字：“颈椎七节，叠垒如塔，上承颅骨，内藏隧道（椎管），通连脑府，主司头颈俯仰转侧。外力猛击此处，可伤隋，致瘫、毙命！”
在粗壮有力的“锁魂筋”（明显是斜方肌、背阔肌轮廓）旁注：“此为骨骼大筋（肌肉），如弓弦牵拉，司肩背、臂膀之运动。劳损则酸胀，断裂则失能，”
在“心主血脉”的粗大、搏动感强烈的红线（主动脉走向）旁注：“此乃大血脉（动脉），色鲜红，离心脏而奔涌，搏动有力如鼓！主输新鲜气血于周身。此处若破，血如泉涌，瞬息可亡！”（朱砂圈出主动脉弓、腹主动脉位置）
在“断魄脉”的蓝色、较平直的线（大静脉）旁注：“此乃大回血管（静脉），色暗蓝紫，向心脏而回流，收周身浊血。主司回输。”
在模糊描绘的“膏肓”区域（心尖投影区）旁注：“此处乃心之尖，藏于膈下左胸（第五肋间）。重击此处，可震荡心脏，致昏厥、心脉骤停！”（靛青墨标注）
更在傩师标注的几处所谓“一击毙命”的“死穴”（如后颈风府穴、心口膻中穴）旁，用朱砂重点圈出，并注：“此区域下或为延髓（生命中枢），或密布心脉大血管，或神经丛集（如太阳神经丛），重击可致晕厥、心跳骤停、呼吸麻痹！确为要害，非虚言！”
同时，她在自己画的那些狰狞细菌图谱旁，也开始用靛青墨进行更系统的标注：
球菌图旁：“球菌：球形微魔，常聚集成团如葡萄（葡萄球菌），或成双成对（双球菌）。多藏于体表、创口、肺腑。可致疖肿痈疽（化脓感染）、肺热咳嗽（肺炎）...”
杆菌图旁：“杆菌：形如短棍，种类繁多。有者周身鞭毛，运动迅疾（如伤寒杆菌）；有者能产剧毒（如破伤风杆菌，致伤口痉直、牙关紧闭）；有者喜腐秽，致肠腑绞痛、下痢赤白（痢疾杆菌）...”
脓液恶魔图旁：“脓中凶魔（疑为链球菌或耐药金葡）：形态扭曲，成链或成簇，繁殖迅猛，嗜血噬肉，分泌恶毒。”此乃保罗体内邪毒真形，其肆虐之处，血肉化为脓血，高烧不退，终致败血而亡，为诸菌中之至凶者！”
【苏琳内心（使命感油然而生）：沟通古今，连接蒙昧与现世，让禁忌的巫傩直视之秘，为科学的解剖认知铺路，让显微镜下的“微恶魔”，找到它们在人体内肆虐的战场，这图谱，将是划时代的桥梁，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
烛光下，古老的傩图与现代的细菌图谱并置，朱砂与靛青的注释似星火，在萌眛的边界奋力燃烧。苏琳伏案疾书，神情专注而神圣，仿佛在进行一场跨时空的对话。水云轩的后院，在这静谧的夜晚，悄然孕育着一场颠覆认知的知识风暴。那滴菌油透镜窥见的“微恶魔”，那来自邪异肉芝的禁忌人体图，正被她手中的笔，强行拉入同一个残酷而真实的生命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肉芝惑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