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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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港区某条不起眼的街道拐角处，有一家平凡到再普通不过的中华料理店。
“浦饭特制酱油拉面，一碗加辣！”
幽助叉着腰大吼，把菜单一甩，坐下便开始脱外套：“我跟你们讲，我今天不多吃三碗我就不配叫幽助！”
“我觉得你就算吃十碗也没配这个名字。”
玥璎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脸，一边用筷子夹着面前的炸虾天妇罗，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这小鬼有点过分。”幽助咬筷子。
“那你刚才一脚把我从楼上窗户踹下来还说‘我是替你加速下楼’呢？”
“……那不是刚好没摔死吗！”
“谢谢你让我练习闪身术。”
幽助无语地转头：“藏马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旁的南野秀一（藏马）微微一笑，手边的味增汤温热腾雾：“我倒是觉得你们这气氛很适合举办相声大会。”
“……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揍你。”
“你揍不过他。”玥璎很自然地补刀。
“喂！”
饭桌上的斗嘴声此起彼伏，但却难得让人安心。
这已经是幽助任务结束的第三天，玥璎也结束了灵界监察使的首次汇报，所有人都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于是，在小阎王主动建议之下，他们被“遣返”至人间，获得了三天的自由活动许可。
于是，幽助第一件事就是吼着要吃拉面。
于是，就来到了这间早年间他父亲光顾过的老店。
“咦，飞影呢？”幽助边吸面边疑惑，“那家伙不是也回来了吗？”
“……他走了。”藏马放下筷子，语气微顿，“去了魔界。”
“那么突然？”幽助一愣。
“他说‘这个世界吵得耳朵疼’。”藏马苦笑，“然后就消失了。”
“……明明是个爱吵架的家伙。”
“但他从来没说过‘喜欢热闹’。”玥璎轻轻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思绪。
“你还挺懂他。”幽助挑眉。
“那是当然。”玥璎喝着果汁，脸不红心不跳，“我每天用‘他妹妹喜欢听的哥哥黑历史’当威胁利器，和飞影谈判无数次，我当然熟。”
“……你是恶魔吧？”
“我是神族转生体，谢谢。”她微微扬眉，笑容轻巧，“请不要混淆种族种类。”
“听你说话就想打你。”幽助叹气，“但又舍不得。”
“你舍不得打我，是怕被我打。”
“你——”
“好了。”藏马轻声打断，“玥璎，你的伤恢复了吗？”
“嗯？”玥璎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已经淡去的灵痕，“恢复得差不多了。七岁的身体虽然弱，但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调制一些修复药草。”藏马语气温柔地提议。
“……你又不是药师。”玥璎挑眉。
“可我曾是妖狐。”他眼眸轻柔，“善于调香，也是我的强项。”
玥璎眨了眨眼，不自觉轻哼一声：“听起来……还挺有用的嘛。”
幽助在一旁默默吃面，忽然低头嘀咕一句：“调香……也就是情人节给女孩子泡花茶那种操作吧。”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们两个氛围是不是有点过分微妙！？”
“你在说什么？”玥璎歪头，一脸真诚地问。
藏马只是低笑不语，低头继续搅拌面汤。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沉静的温柔感”。
玥璎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偶尔会跳一下。
像是——被蔷薇刺轻轻碰了一下的微微刺痛。
她不讨厌，但也不懂该怎么回应。
或许……这就是所谓“麻烦”的东西吧。
她一向怕麻烦。
但她也没有退开。
饭后。
几人沿着夜色下的街道慢慢走回各自的住处。
蝉声隐隐，灯光点点。
玥璎走在藏马身边，手里晃着一瓶气泡果汁，眼神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藏马突然开口。
“嗯？”
“你最近常走神。”
玥璎顿了顿，轻轻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开始习惯‘这边的世界’了。”
藏马静静地看她，没有说话。
“我一开始，是想查自己的身体，查APTX、查我为什么变成七岁……”她低声，“可现在……好像越来越不急着恢复了。”
“因为你找到了可以待的地方。”
玥璎偏过头，海蓝色眼瞳在街灯下泛出一点月光似的温柔。
“是啊。”
藏马轻声：“你知道吗，玥璎。”
“嗯？”
“你站在这里的样子，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朵花。”
“……你又在调情了。”她皱眉。
“不是调情，是比喻。”
“那花名叫什么？”
“永不枯萎的夜樱。”
“……”
玥璎的心里，有一瞬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
不是刺，不是痛，而是一种模糊的、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她垂眸，轻声应道：“你要是敢养我，我就凋谢给你看。”
“我愿意冒险。”
藏马微笑。
风吹过他红色长发，也轻轻撩动她的金色发丝。
这一瞬，他们没有靠得很近，但彼此的影子，却恰好重叠。
东京，初秋。
市中心接连三日发生灵异事件，电视台大肆报道：多名原本健康的市民忽然变得疯狂攻击路人，眼神涣散，口中念念有词，宛如走火入魔。
而灵界的监控镜头前，小阎王手里握着爆米花，一脸严肃。
“幽助，有麻烦了。”
“你不要边说边吃啊喂！”幽助冲着水镜吼道，“你知道我昨天才刚刚完成‘灵魂出差’，今天就上班，你是把我当社畜吗！？”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小阎王推了推墨镜，调出另一个画面，“看这个——灵界的某区域遭到黑气污染，而污染源，正是从人间界渗透回来的‘魔兽门’。”
“魔兽门？”幽助愣住。
“这是通往魔界的非法传送孔，由妖怪力量制造，是极其危险的禁术。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此门由四个强大的妖怪共同控制。”
“你不会是说……”
“没错，四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听起来就很中二欸。”
“他们四个，正以人类的精神为媒介，试图侵蚀人间界。”
幽助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说吧，我又要去哪儿揍谁。”
“灵界将派出一支特遣小组：你、桑原、藏马与飞影，将组成‘回收小队’，前往魔兽门之源地——‘魔兽城’。”
“……”
“我能申请工伤假期吗？”
“被驳回。”
“你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
与此同时，天宫宅。
玥璎坐在高台书阁，单手支着下巴，正一边写着灵术报告，一边听身旁的水镜播报。
“——魔兽门开启——四圣兽确认已集结——灵界已授权浦饭小队出击——任务代号：极东封印。”
她手指轻敲桌面：“魔兽门……四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结构，很像某种阵型。”
“你要跟去吗？”藏马的声音从水镜另一端传来。
“我已经被小阎王拉进作战群了。”玥璎叹气，“他说：‘监察使也要实地监察。’我怀疑他只是想凑人头。”
“你的身体可以应付吗？”
玥璎嘴角一挑：“正好测试我的‘战斗还原术’。”
“你是说——”
“我可能……在特殊战斗状态下，能暂时恢复16岁模样。”
“……”
藏马沉默了一会，低声笑了笑：“我有点期待。”
“别期待太高，我变大也不会对你笑。”
“我本来就没指望你对我笑。”
“你嘴真甜。”
“你真迟钝。”
玥璎咬了咬吸管：“我挂了。”
“好，我等你。”
玥璎微怔：“等我干嘛？”
水镜那边只剩下藏马温柔的笑声。
任务日当日。
浦饭幽助、桑原和真、藏马与飞影集合于人界界点裂缝处。
幽助穿着便服，外套都没换，满脸不爽：“我是真的想在拉面摊退休了。”
桑原热血地握拳：“哎呀这不是很刺激吗！老子今天要干翻个神兽当宠物！”
藏马笑而不语，飞影则双臂抱胸，沉默寡言。
直到一道蓝白色光芒落地。
玥璎来了。
——不过，与平常不同。
这次她并不是七岁小女孩模样，而是——
十六岁的原貌。
金色的大波浪长发垂至及膝，战斗衣为银白长袍配以灵纹护肩，腰间悬挂火与冰双属性灵剑，眼神冷静而自信，气场凛然。
幽助：“……”
桑原：“……”
飞影抬头，眉头一挑：“……你变了？”
“我只是‘解开封印’。”玥璎抬手，将一枚蓝色灵符收入掌心，“不过只能维持两个小时。”
藏马淡淡微笑：“真漂亮。”
玥璎斜睨他一眼：“我现在是监察使，别调戏上级。”
“是，上级。”
“……你说这话好像哪不对。”
“我本来就不太对。”
“……”
“喂！”幽助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停止你们那种看似公务实则暧昧的对话！我们现在要去打‘四圣兽’欸！四！圣！兽！！”
“喔。”玥璎转头，看向那片幽深裂隙后方，轻轻一笑，“那就去会会他们吧。”
她一剑破空，率先步入空间裂缝。
藏马紧随其后，飞影与桑原交换了个眼神，也踏入其中。
幽助扛着灵丸最后一个跳进去。
——魔兽门，已开。
四圣兽的城堡，正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
而世界的边缘，魔气已然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