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二章 F.V温柔的爱 ...
-
第六卷：Final Volume 终末
飞鸟的欲望是之于天空，而我的欲望则是之于你。
我想用我的一生，来让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美好的世界里。
那是我所有的梦想，我偷偷地写下来，藏在你我初遇的那棵榕树里。
大鱼，继续温暖地走下去。
我知道，你一定会听卿卿的话的，对吗？
——《西街南巷十三号铺》
1.
自从回到十三号铺后，大家都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因为之前烛九阴等人对铺子的破坏太过严重，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修缮铺面，所以在吴理几人昨天正式回来时，修缮工作才真正开始。
这不，深入巷子里，那扇红色木门内，房屋重建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那些工人有些特殊而已。
“砰嘭！”
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前院地板扬起尘雾，呛得周围那些妖物连连咳嗽。
身着一袭淡雅长裙的温婉女子连忙飘到一处去，掩着脸细声道：“饕阿伯，可否再放轻些？这烟尘着实有点辣目呛鼻。”
那刚放下一大捆足有三四米高的粗壮树干的红发老者笑了，笑得豪爽：“这堆木材实在太重，再怎么轻放也轻不到哪里去啦！”
“不过书丫头，要我说，这外面搬东西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下手没个轻重，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快些去一边看着吧。”
没待女子开口，一旁那雪白发丝的中年男人也说道：“是啊书丫头，你要是还放不下你那图纸，你就放我这里，穷叔给你保管。”
这番对话传到不远处正哼哧哼哧卖力拉着桩的小年轻妖物耳朵里，顿时他们就不干了。
“老饕！老穷！凭啥还得让我们来做苦力啊！”
“是啊是啊，吴老板给我们发的任务可不是这个！”
听此，两人只是相视一笑，然后放下手里活计，转头阴恻恻地笑看着他们：“哦？你们真想知道原因？”
“又或者是想让你们那群早恋小女友来干这堆活？”
最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那群小年轻妖物身体猛然一颤。
这俩个老家伙怎么会知道！
看被自己戳破了心事，两人笑得更加得意诡异了，悄悄靠近他们道：“要知道，吴老板可是命令禁止铺子里未成年员工谈恋爱哦。”
甚至那个“哦”字还在他们耳边打了个泡，瞬间破掉。
就像他们刚鼓起不到三秒就被戳破的反抗勇气一样。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稍老派点，双颊带着婴儿肥的妖物警惕又认真地凑过去：“老饕，大家都是朋友，有事好商量，毕竟如果吴老板知道你们俩偷懒，那你们也是逃不了的。”
谁知饕餮却只是贱贱一笑：“谁说的？我和老穷分明干得可攒劲了！”
说罢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那堆木头，又十分不要脸地说：“更何况，你们说我俩偷懒，有证据吗？”
那小妖物瞬间被噎住，一脸心梗样：焯！好气！
不得法，他又只得凑上去，牙咬切齿，窝囊威胁道：“那这样，我们给你们打桩子，你们替我们保密，如何？”
一旁的穷奇挖挖耳朵，吹吹手，状似不经意道：“我看那抹水泥和砌屋顶，好像也有点不得劲啊。”
妖物咬咬牙，道：“我们来！”
此话一出，饕餮和穷奇瞬间变脸。
“咳，小年轻之间的事情，咱俩就不凑热闹了，大小伙子的，好好干啊！”
等那妖物闷气冲冲地回到工位后，饕餮脸上顿时出现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几个小伙子也是傻，也不想想，我们都知道的事，人老板会不知道？”
穷奇在一旁表示赞同：“没错，白捡得一次帮工机会，哈哈哈哈哈！”
静静看了全场戏的书画：……这俩老人家，还真是格外富有童趣。
而在另一边同样看了全场戏的吴灰灰，趴在幸免于难的那间房的窗框上，也不禁晃头感叹：“这两位还真是奸诈！”
这时的吴理和吴望聿正坐在榻上下棋。
吴理行下一子后，吴翠翠拖着腮，静静坐在一边，出奇地没有看漫画或者打游戏之类的。
过了约莫半刻钟，没等吴望聿开口，吴理倒是先开口了。
“翠翠。”
“嗯。”
“你一直盯着我们，在看什么？”
说罢，便又下了一子，眼不离棋盘。
吴翠翠换了个姿势，问道：“我这是在想，吴小理你做的这个局，真是够大的。”
“居然把我们所有人都瞒了过去 。”
对此，吴理不置一词，只是看着吴望聿落下的那一子，表情有点精彩。
“我想我也和你说过很多遍，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不是大鱼，你就不能让让我？”
在他落子后，吴望聿捻起一颗黑棋，勾唇道：“无法。”
吴理气得牙痒痒。
结果就算恢复了也还是个闷骚疙瘩汤！不解风情！
“那聿哥呢？”吴翠翠认真看了看他，又看看吴望聿，“那关于聿哥身上的秘密又是怎么回事？”
吴理将手上刚拿的棋子一把甩了回去，看着一脸坚持想要得到答案的吴翠翠，问 ：“你想知道？”
吴翠翠点点头。
和吴望聿对视一眼后，吴望聿也放下手里东西，脸色柔和道：“那你可能需要先听一个比较俗套开头的故事。”
“故事？！”捉住重点的吴灰灰一下子闪了过来，耳朵高竖，晃着尾巴，“什么故事？”
眼巴巴的模样逗得三人忍俊不禁，吴理更是直接哈哈哈大笑。
“你们聿哥的黑历史，要听么？”
这下吴灰灰更来劲了。
“听！”
吴理强咽下喉头的那股不适血腥味，缓缓开口：“据说啊，在三百年前的京郊外，有个孤苦无依的小乞儿......”
2.
这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乞儿和极受欢迎的小公子的故事。
——
“没人要的小脏鬼！”
“还偷王四娘家的小青菜！”
“你个坏蛋！难怪你爹娘都不要你！”
京郊外，偏僻的小树林里传出孩童的一番番稚言辱骂，时不时还传出拳打脚踢的声音。
走近点一看，竟是三个穿着简单麻布衣衫的总角小男孩，正在对一个披头散发，看着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扔菜叶，丢石头。
少年没有反抗，只是蜷缩着身体，护着头部，尽力保护着自己。
过了片刻种，许是那几个男孩扔久了，觉得也没了意思。于是互相看了一眼，三人快速将手里剩下的东西全部往少年身上砸去，而后便往城门方向跑去。
菜叶顺着少年糟乱的头发慢慢落下，破烂的衣服下是青痕交错的瘦小身体，大大小小的石块在他怀里，在周围，散落了一地。
偏僻的京郊之地，只剩了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少年，终于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慢慢拈掉身上的菜叶和秽物，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垂着头，往不远处的那条河走去。
我才不是，小脏鬼。
3.
微风从枝头拂过，延舒到了天边。
落日余晖，晚霞蔓延。
早已清洗完毕的少年开始往树林更深处走去，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心就开始在不停跳动，似乎是在告诉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看着面前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小路，少年没有丝毫恐惧。
比起他所在的人世，就算是吃人的树林，也显得可爱得紧。
夜晚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
一天只吃了几个野果子的少年现在感到腹中饥肠辘辘。
长时间的路途和夜里树林的寒气，加上身上本就交错纵横的伤口，让他现在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终于，在片刻后，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叠加下，少年倒在了一处空地上。
不甘地合上眼，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
我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晕倒后的一刻钟，一名衣着简约不凡的少年便背着背篓走到了他的面前。
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
“哎？让我看看这是个啥？”
沙沙沙——
拨弄杂草的声音。
“哪里来的小乞丐，真是可怜。”
4.
阳光透过破庙，洒在睡着正酣的少年身上，给他布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浓郁的米饭香顺着空气四溢，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在空荡的庙宇回荡。
脚步声渐进。
嗒。
少年猛地睁眼。
面前正蹲着一个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的，但穿衣打扮却不似普通人家的俊秀少年。
破破烂烂不合身的麻布衣衫，打满补丁的黑裤，青色布鞋也被洗得发白，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看着他这副模样，俊秀少年轻声问道：“喂，小乞丐。”
“我叫吴理，你叫什么名字？”
吴理？
但少年没有回应，他似乎有些紧张，手指无措地蜷缩着。
从来没人对他如此温言细语过。
见他良久都未说话，吴理有些不耐烦了，辛辛苦苦把人救回来，连句谢都没有，该不会是哑巴吧？
这样想着，吴理抬起手道：
“喂，小乞丐，抬起头来。”吴理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少年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
然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开少年眉目间有些过长的刘海。
两人双目相接的那一瞬间。
吴理愣住了。
震惊，疑惑，欣喜。
纷沓糅杂的情感，尽数落在少年那双极其浅淡的银灰色眼眸里。
吴理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问道：“小乞丐，我问你一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少年犹豫良久，缓缓摇头。
应当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知道。”
“我自生来，便无人告诉过我。”
气氛开始沉默，只余下淡淡的虫鸣鸟叫声在耳边环绕。
良久，吴理长长叹了口气。
将少年拉起来后，看着他那双浅淡的银灰色眼眸，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姓吧。”
“吴望聿。”
少年瞳孔微缩，眼里似乎有光颤动。
“豁达一生，沉敛稳重。”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吴望聿。”
得到新名字的少年反复地在心里一字一字地重复着。
吴，望，聿。
眼里浅淡的银灰色变得有些朦胧，透明的水雾盈满了眼眶。
他看着身前背着光挺拔站立着的吴理，内心情绪翻涌。
少年仿若逆光而来的神明，拯救他这个在淤泥中摸爬滚打的阴暗扭曲的怪物。
“谢...谢谢。”艰涩地开口，吴理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馒头，又端来一碗热乎的清粥。
看着吴望聿窘迫的模样，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本应是天骄的大巫，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又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5.
“所以说，吴小理和聿哥是在三百年以前就认识了？”吴翠翠感到讶异，这是她确实没有想到的。
吴理看着窗户外面，淡淡答道：“是啊。”随即又侧头笑着看向吴望聿，“京郊那次，就是我们的初遇。”
吴望聿接过眼神，慢慢转向窗外，淡笑道：“确实如此。”
似是有些累了，吴理又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一旁的吴望聿见状，没说什么，只是把不知何时放在手边的薄毯抖开，轻轻地给他盖上。
这粉红泡泡看得吴灰灰牙酸，忍不住偷偷凑到吴翠翠耳边，悄声道：“三姐，二哥最近是不是又变懒了？”
和吴灰灰的粗神经不一样，吴翠翠眯着眼，她此刻在吴理身上感觉到的，只有愈渐浓烈的死气。
“啊，对。”
“变了。”
房外的房屋修缮工作进程打得火热，这是吴理醒来后的第三天。
然某一天，有些不同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熟知的，理所当然的天空之中。
——《西街南巷十三号铺.吴望聿》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二章
F.V温柔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