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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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蒋子渊去了趟超市，买了些菜。
到家后掐着时间做饭，算是在差不多午饭的时间煮好了饺子，做好了菜。
出门敲了敲唐砚家的门，等了两分钟，唐砚才打开门。
“怎么。”
“今天冬至，想和老师一起吃饺子。”
蒋子渊笑得眉眼弯弯，唐砚错开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蒋子渊手上拎着的饭菜，侧身让蒋子渊进了屋子。
蒋子渊径直走进厨房，他却在玄关处站了足有一分钟，才回过神，也走进了厨房。
见他进来了，蒋子渊说：“老师去餐厅等着，很快就好。”
说完蒋子渊便又转回去忙手头上的事，唐砚自顾自地点了下头，却站在原地没动。
不上课的时候蒋子渊穿衣十分随性，还带着些慵懒。不知为何，注视着那忙碌的背影，唐砚竟不自觉地安下心来，连呼吸都缓慢绵长了许多，但他却没有注意到。
“好了。”蒋子渊手上端着两个盘子，转过身，见唐砚还站在这，笑着说了句：“老师怎么没去餐厅，没有需要帮忙的，坐着等着就成。”
“嗯。”唐砚缓过神应了一句，转身去了餐厅。
一大盘饺子，两个小菜，再加一道汤。摆在桌子上，光是闻着就已经十分有食欲了，但唐砚没有马上动筷，直到蒋子渊给他夹了个饺子放在碗里。
“老师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只放了一点点肉沫。”
唐砚不爱吃肉，也不爱吃馅儿，所以最是厌烦有肉馅的食物。但蒋子渊每次做的，无论是饺子还是馄饨，里面放了些肉竟都不难吃，这次也不例外。
去年冬至做的是西葫芦馅的，今年是莴苣馅的，爽脆可口，有肉的香味却不油腻，很合唐砚的胃口。
但唐砚依旧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应了句：“嗯。”
“合胃口就好。”见唐砚应了，蒋子渊便笑了，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最近要下一次田野。”唐砚说。
“好，”蒋子渊点了点头，“大概是什么时候？”
“还没定。”
“那书我快点校对，”蒋子渊说，“在出发之前把工作做完。”
“不急。”
蒋子渊点了点头：“这次去哪里？去烟大的考古基地还是去魏城？”
“还是去师兄师姐那吧，收获会大些。”
“好。”
见唐砚这会儿脸上没什么情绪，蒋子渊想了半天，说：“老师昨晚是不是不开心？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唐砚筷子顿了一下，面上无异，只说了句：“没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唐砚性子冷，尤其不爱与人倾吐心事，所以说没事很正常。但想来奇怪，蒋子渊在唐砚身边这么多年，以往唐砚不开心时也从不说原因，但蒋子渊都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独独昨晚，他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唐砚的确是不开心了。
蒋子渊一边平静地点头，一边大脑飞速旋转，寻找原因的同时告诉自己：以后要再细心些。
吃完饭，蒋子渊到厨房去洗碗，出来时端了两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抱着电脑的唐砚看了一眼，停顿了一下，又将目光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虽然唐砚什么都没说，但蒋子渊好像从那转瞬即逝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他的想法。盘子里放了甜瓜和杏干，都是唐砚不爱吃的东西，于是他马上说：“这个瓜不甜的，我尝了，杏干也微酸不甜，老师尝尝。”
唐砚没动。
蒋子渊又补了一句：“对眼睛好的，老师不喜欢吃的话那多吃些桃子，也对眼睛好。”
唐砚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又看向茶几上的果盘。另一个盘子里放着的是切好的白梨，这个蒋子渊不说他也知道，是对嗓子好的。
他的心脏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明明知道他的眼睛喉咙是养不好的，只要灵力不充沛吃什么都没用，但这会儿停了一下，还是抬手拿牙签取了块甜瓜放进了嘴里。
他不喜欢吃甜瓜是因为这种瓜多数都又软又甜，吃进嘴里很不舒服。但这块瓜却是脆的，也不那么甜，味道十分清新。
咽下嘴里的这块瓜，他看了眼蒋子渊。匆匆一眼，他竟从蒋子渊的眼中看出许多分小心翼翼的期待，他忙移开目光，应了句：“嗯。”
听到唐砚应，蒋子渊便自顾自地点了下头，然后笑了。
知道最近要出去下田野，蒋子渊便每天除了上课和吃饭都在校对，校对过后又跑了几次校财务部门，把经费批下来，该盖的章都盖了，只差最后一步出版，才算结束了唐砚出书前要做的准备工作。
临出发前的一晚，唐绛羽又喝米酒喝多了，趴在蒋子渊肩上耍赖，嘴里说着：“我也要去，为什么我导还不带我们下田野啊，以后上课我怎么办啊……”
被宋潇尧打了一拳并说了一句“还有我和书竹呢”之后，就更加抱着蒋子渊不松手，嘴里还叫到：“你看看她啊子渊，她还打我。”
逗得李书竹都忍不住笑。
第二天一早出发。魏城在西北，直飞还要四个多小时，从魏城机场到魏城遗址还要两个小时，所以他们出发得很早。登机后没一会儿唐砚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空姐提示蒋子渊可以将椅背调低并示意有配备毛毯，蒋子渊点头致谢说他来就好。
唐砚不大爱用外面的东西，蒋子渊便在轻轻调低了座椅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唐砚身上。
中间唐砚动了几次，但都没醒，还将身上的衣服拉得更紧了些。
通报飞机将在半个小时后开始下降时，客舱广播的声音吵醒了唐砚。他朦胧间睁开眼睛，目光扫过前面的窗户，见照进来的光十分刺眼，但他眼侧的遮光板拉着，将本应照在他脸上的光挡在了外面，身上不知盖了什么也很温暖。
睁开眼后他保持那个姿势躺了半天，还有些困倦的神经未察觉胸中已被安心和暖意填满，直到这样躺着有些累了，他才动了动。
蒋子渊放下手中的书，摘下耳机，看着唐砚笑了：“老师醒了。”
说话时蒋子渊眼睛弯弯的，连眼尾都溢满温柔，唐砚却下意识地想躲，便马上移开目光，停止了对视，只应了声：“嗯。”
将座椅调回原来的角度，唐砚才发觉他身上盖着的是蒋子渊的外套。他马上将外套拿下来递给了蒋子渊，想张口说句谢谢却又觉得十分奇怪。
纠结间蒋子渊已经开了口，问了一句：“老师还冷不冷？”
“不冷。”唐砚说。
蒋子渊这才点了点头接过了外套。
唐砚看了眼时间：“快到了？”
“嗯。”蒋子渊应。
唐砚点了点头，一边在脑中觉得自己睡得太久了，早上就早起了一会儿竟然就睡了四个小时，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清醒了一会儿，将那些感性的神经都控制住，飞机也就降落了。落地滑行的过程中，客舱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手机消息通知的声音，和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的声音。
唐砚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蒋济之给他发消息说有人会在机场接他们，唐砚回了个“好”。
魏城背靠大西北，温度比烟城还要低。
刚一出客舱，蒋子渊就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取完行李他正想着要不要拿件衣服给唐砚披上，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唐教授，蒋同学！”
他循声望去，见是之前在魏城见过的一个研究员，正跟他们招手。
两人快步走过去，那人双手与唐砚握手：“唐教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唐砚说，“又麻烦你来接我们。”
“诶，这有什么麻烦的，走吧出去快上车，我看你们穿得有点少啊。”那研究员说。
“嗯。”唐砚应。
那研究员又拍了拍蒋子渊的肩膀：“小蒋同学好久不见，又帅了。”
蒋子渊笑着说了句：“好久不见。”
本科的时候唐砚也带他来过一次魏城，那时候还有两个研一的学长，接待他们的也是这个研究员，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叫王一。
“冷吧。”王一上车后搓了搓手，到嘴边哈了两口气，把车载空调打了开，“到那得穿羽绒服啊，不然得感冒。”
“嗯。”唐砚应。
从机场到遗址的路上车不多，王一车技还算好，离开城市后一个小时左右，就驶进了魏城遗址的范围。
与刚刚繁华的都市不同，这里尘土弥漫，荒无人烟，颇像个不毛之地。再行驶半个小时左右，出现了一个小盆地，里面开始出现零散的村落，也开始出现考古挖掘的方坑。
再走一段，便到了考古队驻扎的村落了，方坑到这里也逐渐不规则起来，不是一个一个的，而是大片大片的。
蒋子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遗址，思绪飘到了五年前，他高考后的一段时间。
那时录取通知还没下来，但按照历年分数线，他进烟大考古专业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报考后他对考古便不再只是兴趣，而是将其当成专业开始了系统地学习，他读了很多书，也开始读专业性很强的论文，同时也开始关注许多考古界的消息。
就是那个时候，从魏城遗址出土了一块骨头，公告出了之后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因为最终登上考古公告并被展览在博物馆中的骨头与最开始被挖掘出的骨头有极大的不同，许多人觉得展出的骨头和被挖掘出的骨头根本就不是同一块骨头，当时……
“小蒋同学。”
王一推了推蒋子渊，蒋子渊突然回过神，被吓了一跳。
王一也被蒋子渊吓了一跳，然后拍了他肩膀一下：“想什么呢，到地儿了，唐教授已经下车了。”
“没。”蒋子渊回过神，看着王一笑了。
他下车从唐砚手中接过行李，推着两个箱子跟着王一走进了村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