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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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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森心里有火苗在忽悠忽悠晃荡，像个影子似的跟着他，从腿到胳膊再到脑袋，一天到晚不消失。
每每遇上顾知也，火苗窜游得最快，喉咙里差点喷出火焰来，把人包围，这时候陆森就盯着顾知也不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是，“你要和我一组，还是和白尧一组？”
这话太小孩了，跟他多在意似的。
他可不会小心眼地认为选择谁一组，顾知也就更在乎谁，只是简单地认为正副总就该一起！
可是他火烧成燎原，心底噗滋噗滋，对面稳如泰山，每次俩人坐一起或经过时，表情公正的像在断案，根本找不到宣泄口。
陆森就想着，等顾知也来邀请自己吧，他肯定是要和自己一组的，这是肯定的，所以不用着急，先安心工作。
可是眼看着快到日期，顾知也却一点表示都没有，陆森忽地担忧起来，不会是他不知道吧，午饭期间旁敲侧击点出村子里的传统节日，顾知也说他也知道，但没提组队的事情。
眼瞅着六一就要到了，陆森心力着急，便故意拉着孙平大声念道，“你去参加相亲节不，听说怪有意思的。”
他虽在和孙平讲话，实则脑门一直在偷瞥后面人的表情，让顾知也有点危机意识，但那人只专心致志地看项目文件呢。
书页划过指尖，沙沙作响，这点音量成了刺激物，陆森梗着脖子继续说下去。
“不参加不就白来了，找不找对象无所谓，主要享受氛围呢。”陆森一个劲儿地给孙平洗脑，这时候白尧没跟着顾知也，孙平说话不端着，“我一进去其他男同胞还怎么找老婆，而且，我不想当渣男。”
按平常陆森肯定照他脸砸下去，但现在他一门心思盯着顾知也，根本就没听清孙平在说什么就胡乱地嗯嗯，但不论他讨论的多热火朝天，顾知也只是动笔画了几个字而已。
最后陆森实在憋不住，放大招。
他胳膊一伸搂着孙平脖子往肩膀上贴，用能让第三个人听见的音量喊：“这样吧，咱俩合体，天下无敌！”
陆森一面说着，一面用余光去扫顾知也，人终于动了，放下笔，走过来，他开口道：
“陆森，”
陆森想顾知也是感受到了危机来挽留，于是挺直腰杆装出强硬姿态，谁知下一秒画风突变？！
“让你整理的项目报表呢，我看了孙总的策划方案，的确不错，我需要结合具体数据带入模型测算以确保准确。”
陆森扭过头，疑惑茫茫然：“啊？”
顾知也提醒道：“上周的任务。”
话题转移成工作，陆森收起玩笑姿态，认真起来，从手机文件夹中找到发过去，得到了顾知也一句：“玩得开心。”
听见这句话，陆森心一下凉了，孙平还来添柴加火，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明天的比赛咱俩必赢！”
陆森真后悔啊，原本是为了激将顾知也，自己反倒掉坑里了，他一屁股坐石头上，又气又悔地拽草，心里一直在重复刚才的场面。
觉得自己没找合适的场所，那顾知也明明在专注工作，自己干嘛说乱七八糟的事，他怎么可能听得下去，应该找更合适的时间，至少先从正经话题入手，然后措不及防地提出明天的活动，刚好工作后的娱乐活动，再加上俩人都没有搭档，不就一拍而合了。
腿边的狗尾巴草被他薅成秃杆子，直溜溜北风吹，脚边一叠绿穗儿，乱蓬蓬，人心里也觉得麻烦。
陆森大手一糊弄，连土带草扔进树根底下，他想清楚了，不过就是个分组而已，更何况，顾知也还不一定参加呢，以后又不是不一起干了！
反正一定要参加了，还不如想想怎么拿他个第一显摆呢。
孙平来了这几天，编胸针这活儿耽搁下来，不过也不急，项目结束之前就行，陆森下午便没继续，反而是问了半天李哥村里相亲节的事情，如何考核啊，谁做裁判呢？
李哥的话简而言之：节日就是个幌子，促进村内结婚才是大事，什么比赛不比赛的，先把媳妇儿搞到手才对事！
最后他还向陆森透露了自己当年怎么拿下老伴儿的，了解情况后，陆森信心倍增，回去本来想找孙平聊一聊，但人不在酒店。
下电梯时候正好又撞见匆匆的白尧，攥着手机，手掌都攥白了，黑镜框遮住半张脸，但能模糊看见里面慌茫的神情，但陆森来不及开口，人就跑远了。
若是顾知也，他一定要追上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人机哥……多半是工作会议推迟或提前。
夏天亮得早，东边的天已经灰蒙蒙了，映着一片茫茫的海水，四方都是灰白的，村长已经带着人在大队布置活动场地了，其实也就是两个小板凳挨一起，头顶一个帐篷，零零散散坐几桌。
陆森和孙平来的时候已经坐了半圈人了，他们俩找了靠外的位置坐下，虽说是相亲节，但也并非全都是男女一桌，大部分人都并不相熟，得碰撞碰撞才知道有没有爱情火花呢。
临近活动开始，位置陆陆续续坐满，只剩下和陆森对角的，那边有颗大树，向下飘白絮，因此没人坐。
太阳升上来，天蓝色帐篷斜下一条一条的影子，落在石灰地上粼粼地发亮，亮亮闪闪着出现一条长影子，到了陆森视线里。
抬头一看，竟是顾知也和白尧。
在陆森震惊又落寞的表情下坐在了对面，俩人都穿了浅色系衣服，莫名合适。
这次不单陆森惊住，孙平更是坐不住，一双深邃的眼死死烙在白尧脸上，若放在从前，他孙少追的人，不仅不理睬还倒头跑进别人怀里，孙平铁定将俩人都宰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真没这个胆量，甚至连几句吃味的话都没有立场。
白尧望向他的神情与陌生人无异，平静如死水，这是孙平最难受的事，每次对上他得眼神总会悔恨自己，当初不该强迫他。
到点，村长充当主持人在用木板搭的台子上，一面宣读节日活动规则，一面激情地鼓舞人群的情绪。
陆森和孙平心里都装着事，脸又长又黑，规则也听不下去，看见别人开始动手就也假模假样翻翻土，薅薅草。
别人在想点子，他俩在各怀鬼胎。
天亮得刺眼，陆森的视觉世界只有白茫茫背景里配合默契的顾知也与白尧，他的听觉丧失了，只有俩人越挨越近的肩膀，时不时贴过去的耳朵窃窃私语。
这画面让陆森内心极为不安：这俩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其实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这想法一产生就像影子一样甩不掉了，回忆过去的种种迹象：顾知也有意为之的冷漠，听见讨论的淡然不在意，这些仿佛都成为了证据，让这团黑影更加壮大。
阴影裹住了他的五感，完全不在状态，孙平好几次喊他都不行，直到用力揪起他的大腿软肉，陆森才被痛感从阴影中拉回来。
他瞪眼看孙平，没好气问：“你干嘛？”
其实俩人都不在线，心思全不在比赛上了。
孙平之前问过白尧会不会参加，得到了否定回答，他才放心被陆森拉过来，却闹了这么一出，白尧和顾知也成了最佳拍档，说不愤怒是假的。
但他不能质问白尧，更不敢招惹顾知也，孙平清楚顾知也对于白尧的地位，所以他治好从陆森下手，谁成想今天这傻大个大脑宕机了。
好不容易喊醒，又冲着空气乱吼，孙平不和他计较，直接进入正题，“白尧和顾知也怎么回事？”
陆森：“你问我，我问谁？”
他说话时，眼神还凶狠狠盯着对面逐渐成型的器具上，那目光恨不得化作实物刀，将其砍碎。
孙平也不装了，把手一甩，“你为什么不和顾知也一组？还有那白尧不是从不参加公司活动吗，为什么来这无聊的比赛！”
陆森被质问也憋不住脾气，“你他妈冲我吼什么吼！”整个大队的组合都在说话，俩人吵架的音量落下去就融成一团了，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不对劲。
陆森一局外人，又恐同，孙平怎么着也不能直接吼：“我在追白尧，你看不出来吗，你个二傻子！”
俩人吵得都不在一条线上，口干舌燥就偃旗息鼓了。
结束后四人又一起吃饭，顾知也他们做了个木盘子，花纹挺精美的，观赏价值高，俩人从一出来就抱着显摆个不停，连坐下吃饭也要摆在显眼地方。
陆森看不顺眼：“这东西也只能摆着，不能用，不实用，最常用的还是这种机器生产的普通盘子。”
一顿饭各种阴阳，顾知也不搭理他。
白尧在一边说：“不实用但有意义啊，而且每天摆在家里，也会开心吧。”
关键是陆森说话是有意为之的，而白尧特别单纯的解释，气的陆森饱了，孙平捂嘴偷笑，白尧问：“你笑什么？”
孙平给他夹菜：“你说的太对了，太有哲理了我每天回家要是能看见你，我也特别愉快。”
这让白尧不再问了。
晚上回去，陆森一直在想顾知也和白尧到底是不是商量好的，实在憋不住要去问个清楚，穿着拖鞋就去敲顾知也的门。
里面的人拉开一个门缝，薄薄的眼皮上下扫了一圈，随后开口：“你来做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