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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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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红色强光将狭窄的走廊照得如同炼狱，无数红外瞄准点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锁定在陈锋和陆知远身上。那个自称“校长”的冰冷声音通过隐藏的扬声器，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在空气中回荡。
“放下武器。这是最后通牒。”
赵建国颓然地靠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中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陈锋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额角青筋暴起，握着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投降？绝无可能！他知道放下武器的下一秒，就是他们的死期！
陆知远站在他身后，呼吸急促，大脑却在极致的压力下飞速运转。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活捉？审讯？还是……更残忍的猫鼠游戏？
“我数三声。”校长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三……”
不能坐以待毙！
陈锋的目光猛地扫向走廊顶部那些还在散发着幽绿微光的应急指示灯！它们的线路似乎是独立的！
“二……”
就在校长即将数出“一”的瞬间！
“动手！”陈锋猛地低吼一声，并非冲向门口的守卫，而是抬枪对着走廊顶部的几个应急指示灯疯狂射击！
“砰！砰！砰！”
玻璃碎裂声响起！应急灯瞬间熄灭！
几乎同时，陆知远心领神会，将微型电脑的功率开到最大，释放出最后一股强力的、无差别的电磁脉冲！
嗡——！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瞬间扩散开来！
走廊两端那些依靠电子设备的红外瞄准器和脉冲武器，屏幕瞬间黑屏，系统死机！红光骤然消失大半！
“操！什么情况？！” “我的枪没反应了！” 短暂的黑暗和混乱中，传来守卫惊怒的叫骂声！
就是现在！
陈锋如同被压紧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开！他没有选择向外冲，而是猛地退回禁闭室，一脚将沉重的金属门狠狠踹上，然后用身体死死顶住！同时对陆知远咆哮：“找后路！这房间不可能只有一扇门！”
这是他多年刑警生涯的直觉！这种级别的禁闭室，往往会有紧急通道或者维修口！
陆知远立刻反应过来，强忍着EMP冲击带来的晕眩感，用手电光快速扫射房间四壁和天花板！
门外传来猛烈的撞门声和枪声！子弹打在厚重的金属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门锁在剧烈晃动！
“快点！”陈锋用肩膀死死扛住门，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旧伤口的疼痛再次袭来。
找到了！
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一块通风口的格栅似乎比其他的要大一些！陆知远冲过去，用力一拉，格栅竟然整个被卸了下来！后面是一个黑黢黢的、垂直向下的管道，有冰冷的空气从下面涌上来！
“这里！”陆知远急喊！
陈锋猛地向旁边一闪，同时将旁边一个沉重的铁柜子用力推倒，堵在门口，暂时阻滞了一下撞门的力度，然后转身扑向通风口！
两人毫不犹豫，先后跳进管道！
垂直下落了约两三米，重重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里似乎是更深层的管道维修层，更加狭窄，布满了各种粗大的、冰冷的管道和线缆。
“这边！”陈锋拉起陆知远，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在黑暗和狭窄的空间里拼命奔跑！
身后上方传来格栅被暴力拆开的声音和守卫的吼叫声！追兵下来了！
迷宫般的管道层成了他们暂时的庇护所，但也极大地限制了速度。追逐战在绝对黑暗中进行，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脚步声、喘息声、追兵的叫喊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混淆了方向。
陈锋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和方向感，拉着陆知远不断改变方向，试图甩掉追兵。
在一个岔路口，他们突然听到前方也传来了脚步声！
被包抄了！
陈锋猛地将陆知远推进旁边一个堆放废弃零件的狭窄凹槽，自己则转身，迎向前方的脚步声！
黑暗中，传来几声沉闷的击打声、痛苦的闷哼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几秒后，陈锋喘着粗气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解决了。快走！”
两人继续亡命奔逃。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追捕声似乎渐渐远去了一些。
他们在一个相对宽敞的、有一个老旧配电箱的角落停下，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湿了衣服，又被深处的寒意冻透。
暂时安全了……吗？
“EMP……效果不会太久……他们很快会恢复……”陆知远喘着气说，声音虚弱。
陈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不知是谁的血，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或者……找到那个狗屁‘校长’！”
擒贼先擒王！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但在这迷宫般的地下深处，去哪里找？
陆知远拿出那个几乎耗尽电量的微型电脑，尝试着接入旁边配电箱的一个数据接口。“也许……能从这里切入内部网络……哪怕只有几秒钟……”
屏幕微弱的光芒映着他专注而苍白的脸。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艰难地移动。
陈锋守在他身边，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如同守护着最后希望的困兽。
几分钟后，陆知远突然低呼一声：“抓到一个……非常短暂的……信号溢出……来自……更深处……能量波动异常……像是一个……独立的备用能源系统……”
更深处？独立能源？
校长！他一定在一个拥有独立供电和防护的地方！
“能定位吗？”陈锋急问。
“大概方向……西南……向下……”陆知远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信号很弱……无法精确……”
足够了！
有方向就好！
两人再次起身，向着陆知远指示的方向艰难前行。管道越来越粗，温度也逐渐升高，空气变得更加灼热，充满了更强烈的臭氧味。他们似乎正在接近岛屿真正的能源核心区域。
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更加陡峭的金属楼梯。楼梯下方，隐约传来不同于机器轰鸣的、低沉的嗡鸣声，还有一种……极其古怪的、仿佛无数人低声呓语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陈锋率先小心翼翼地向楼梯下摸去。
楼梯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厚重的铅灰色金属门。门缝里透出一种幽蓝色的、不祥的光芒。那种诡异的呓语声和低沉的嗡鸣正是从门后传来。
陈锋轻轻推开门。
门后的景象，让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也瞬间僵立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穹顶大厅。大厅中央，不是一个巨大的反应堆，而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由无数精密金属结构和闪烁的晶体组成的复杂装置。装置的核心，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如同大脑般不断蠕动、延伸出无数发光神经束的……生物组织！
幽蓝色的光芒正是由这个“生物大脑”散发出来的！而那低沉的嗡鸣和无数人的呓语声，也正是源自于此！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围绕着这个装置，呈放射状连接着数十个如同休眠舱一样的透明容器！每一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一个赤裸的人体！他们闭着眼，表情或痛苦或麻木，太阳穴连接着导线，那些发光的神经束正从“生物大脑”延伸出来，接入他们的头部！
像是在汲取……或者说，同步着什么！
而在大厅正前方的一个高台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人。他正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流淌着无数疯狂跳动的数据和图像。
似乎察觉到门口的动静，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
那是一张异常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俊秀的脸，但眼神却空洞、冰冷，仿佛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非人的理智和漠然。
他看着闯入的陈锋和陆知远，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观察两个有趣的实验样本。
一个冰冷的、他们听过的声音，从这个年轻人口中吐出：
“比预计的慢了三分四十二秒。”
“不过，还是欢迎来到‘新世界’的中枢。”
“我是‘校长’。”
这个掌控着“鹰巢”、冷酷下令清理名单的“校长”，竟然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年轻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瞬间席卷了陈锋和陆知远！
而他们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更多的守卫追来了，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前有诡异的“校长”和恐怖的生物装置，后有追兵。
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个岛屿最核心、最恐怖的心脏地带。
校长的目光落在陆知远身上，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一丝极细微的、类似于……好奇的光芒？
“陆知远……”他轻声念出名字，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的脑波频率……很特别。比这些残次品……有趣得多。”
他指了指周围那些休眠舱里如同养料般的人体。
“或许……你会成为‘新世界’……一个不错的……核心终端。”
他的话，让陈锋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