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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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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最后还是来了，不仅人来了，手里还真拎着那瓶让陈锋肉疼了好久的茅台。
“哟，老赵您可真不客气！”陈锋堵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那酒。
“怎么跟领导说话呢？”赵建国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力道不轻，“我这是来庆祝你们乔迁之喜，懂不懂规矩？”
陆知远从厨房探出身，手里还拿着锅铲，身上系着条格格不入的卡通围裙——是陈锋昨天非要买的。“赵队，快请进。”他语气如常，但眼神在扫过陈锋时，带着一丝极淡的纵容。
陈锋撇撇嘴，侧身让开，嘴里还不忘嘀咕：“蹭饭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顿饭吃得意外和谐。赵建国没再提那些腥风血雨的往事，反而说起了警局最近的趣事，哪个新人又闹了笑话，食堂的菜还是那么难吃。陈锋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插科打诨，气氛竟有几分寻常人家的热闹。
陆知远话不多，安静地吃着饭，偶尔给陈锋碗里夹一筷子他够不到的菜，动作自然。陈锋则顺手把他不爱吃的香菜挑到自己碗里。
赵建国看着这一幕，仰头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眼底却有些发热。他放下酒杯，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这样挺好。真的。”
饭后，赵建国和刀疤没多留。送走他们，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透过窗户，在未收拾的餐桌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陈锋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陆知远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正仔细地清洗着碗碟。水流声哗哗，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镜片。
“喂，”陈锋忽然开口，“明天早上我想吃小馄饨，就路口那家。”
陆知远关掉水龙头，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看向他：“那家味精放得多。”
“我不管，就想吃。”陈锋耍无赖。
陆知远沉默地看了他几秒，转身继续洗碗，就在陈锋以为他又要搬出健康理论时，却听到一声很轻的：“嗯，明天早点起。”
陈锋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大大扬起。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陆知远的腰，下巴搁在他清瘦的肩上，嗅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一点点油烟味。
“别闹，洗碗呢。”陆知远手肘轻轻往后顶了顶，却没用什么力气。
“就抱一会儿。”陈锋收紧手臂，声音闷闷的，“老赵说得对，这样挺好。”
陆知远停下了动作，水流声也停了。厨房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他微微侧头，脸颊擦过陈锋粗硬的短发。
“嗯。”他再次应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确凿的温度。
窗外夜色渐浓，窗内灯火可亲。明日或许仍有风雨，但此刻这一方天地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就是生活最踏实、最动人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