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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算法之外的世界 ...


  •   (8:00 AM | 市图书馆古籍修复室)

      林森夏推开修复室的门,发现陈冬阳已经在里面。他背对着门口,正在调试一台老旧的唱片机,黑胶唱片缓缓旋转,流淌出舒缓的钢琴曲。

      "这是...?"
      "1930年的修复室录音。"陈冬阳转过身,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从档案室找到的,据说能提高修复精度。"

      林森夏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缩手,茶水溅在陈冬阳的袖口上。

      "抱歉!"她慌忙掏出手帕。
      "没关系。"他接过手帕,突然笑了,"你随身带手帕?"
      "职业习惯。"林森夏耳根发热,"总比用纸巾接触古籍好。"

      黑胶唱片跳了一下,切换到下一首曲子。陈冬阳的手指跟着节奏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林森夏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完全不像网上那个言辞犀利的"北岸观察者"。

      (10:30 AM | 特藏文献室)

      "你看这个。"林森夏指着《女诫》中的一行批注,"笔迹和班昭的很像,但内容..."

      陈冬阳凑近查看,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林森夏的耳畔:"'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这句被划掉了。"

      两人同时抬头,鼻尖几乎相碰。林森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突然想起"黑石阁"上那个整天抱怨女人的ID,一时恍惚。

      "怎么了?"陈冬阳问。
      "没什么。"她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就是觉得...你和网上不太一样。"

      (12:15 PM | 图书馆天台)

      林森夏咬着三明治,手机屏幕上是"蔷薇社"的最新推送:"警惕男性的'温柔陷阱'"。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开。

      "不看吗?"陈冬阳递过来一个保温盒,里面整齐地码着水果切片。
      "今天不想看。"她接过盒子,"昨天断食日之后,突然觉得那些推送...很吵。"

      陈冬阳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我也是。今早'黑石阁'推送了三条'富婆攻略',我直接删了。"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片树叶飘落在林森夏的发间,陈冬阳伸手想拂去,又停在半空。

      "有叶子。"他轻声说。
      "谢谢。"林森夏自己取下树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两人同时低头吃水果,沉默中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2:00 PM | 数字化工作室)

      林森夏正在调试扫描仪,突然发现陈冬阳的电脑屏幕停留在"黑石阁"的私信界面。一条消息格外醒目:
      "北岸兄,你最近言论很温和啊,被女权洗脑了?"

      她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却看到陈冬阳的回复:
      "只是发现现实比算法复杂得多。"(北岸观察者)

      林森夏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时陈冬阳推门而入,她慌忙假装在调试设备。

      "扫描仪有问题?"他走近查看。
      "没...没有。"林森夏结结巴巴地说,"就是...灰尘有点多。"

      陈冬阳看了看一尘不染的机器,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耳根,突然笑了:"要听1930年的修复室录音吗?据说第二面有惊喜。"

      (4:30 PM | 古籍修复室)

      黑胶唱片切换到第二面,突然传出一个女声:"民国二十四年三月初七,今日修复《列女传》,发现第三十六页有朱笔批注..."

      林森夏惊讶地抬头:"这是..."
      "中国第一位女性古籍修复师,林徽因的助手。"陈冬阳轻声说,"档案馆里还有她的日记,记录了三十七处被男性学者忽略的女性批注。"

      林森夏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能看看吗?"
      "已经申请调阅了。"陈冬阳推了推眼镜,"明天应该能到。"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7:00 PM | 地铁站)

      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站人潮汹涌。林森夏习惯性地想掏手机,却被陈冬阳拦住了:"小心小偷。"

      他的手温暖干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又很快松开。林森夏突然想起"蔷薇社"上那些"男人都是潜在罪犯"的帖子,一时有些恍惚。

      "怎么了?"陈冬阳问。
      "没什么。"她摇摇头,"就是觉得...现实和网上说的不太一样。"

      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中,陈冬阳突然提高声音:"周末有个古籍拍卖会,要一起去吗?据说有未公开的班昭手稿。"

      林森夏刚要回答,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

      她直接按灭了屏幕。

      (9:30 PM | 各自家中)

      林森夏蜷在沙发上,手机屏幕同时开着"蔷薇社"和"黑石阁"。两个平台都在热议同一件事:

      "蔷薇社"标题:《警惕男性的"温和"伪装》
      "黑石阁"标题:《现在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敏感?》

      她的手指在两个界面间来回切换,最终都点了关闭。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她拿起桌上的拍卖会邀请函,轻轻抚过烫金的字体。

      信息画像
      认知转变数据:
      林森夏屏蔽关键词:12个(增加300%)
      陈冬阳取消关注:8个账号(增加200%)
      共同行为:线下交流6小时
      明日预测推送(首次重合):
      《被算法遮蔽的现实世界》
      《如何建立真实的人际连接》

      ---

      核心改变
      行为对比:

      实验前"蔷薇社"用户典型行为:
      ? 日均刷帖4.2小时
      ? 参与骂战2.3次
      ? 屏蔽男性用户15人

      实验后新增行为:
      ? 参加线下读书会(林间萤)
      ? 收藏古典音乐歌单
      ? 发布《被忽略的历史细节》长文

      实验前"黑石阁"用户典型行为:
      ? 日均刷帖4.5小时
      ? 参与骂战3.1次
      ? 屏蔽女性用户23人

      实验后新增行为:
      ? 组织古籍鉴赏活动(北岸观察者)
      ? 学习茶道插花
      ? 发布《历史中的多元声音》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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