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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生去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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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个时辰,泉椿铃心中的警报终于响起来,再找下去,恐怕整个街道的人都认识她了。
泉椿铃环顾四周,脸上疑惑的表情半分没减,显然没找到十字川。
在她的记忆里,十字川是被遗弃的孤儿,打小无父无母四处游荡,由于极其力大无穷,被十家说为灾星,父母以泪洗面将十字川丢弃在野外,不过十字川是因为什么长大的原作者没写。
自从被女主捡回家之后日渐变了性格,从刚开始的傲娇和爱生气变成了开朗活泼的男儿。
“等着吧走着瞧。”
话音刚落,泉椿铃就看见街角巷尾处闪过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她心中一喜,抱着新衣裳和买来的桂花糕和烧鸡,提着裙摆就追了过去。
转过三道弯,在一处破旧的城隍庙前,终于瞧见十字川倚着斑驳的红墙,脸色苍白如纸,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可让我好找!”泉椿铃气喘吁吁地站定,从袖中摸出油纸包,“知道你受伤没吃东西,特意买了桂花糕和烧鸡。”说着将油纸包递过去,却见十字川冷着脸别过头去。
“毛病一样我和你认识吗?”
其实十字川想知道泉椿铃咋知道他受伤没吃东西。
“别逞强了!”泉椿铃干脆蹲下身,强行掰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你再不吃东西,伤口怎么愈合?”十字川偏头躲开,目光里满是警惕。
僵持间,泉椿铃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找他,从一个时辰前到现在滴水未进。
“那我先吃一口,证明没毒!”她咬下一小块桂花糕,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饥饿感瞬间涌上来。
鬼使神差地,她又撕下一条烧鸡大腿,金黄的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淌。等她反应过来时,油纸包已经见了底。
不知不觉把带给十字川的所有食物通通塞进肚中。
十字川盯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恢复成冷漠:“……”
十字川觉得是泉椿铃自己买东西看到自己受伤了又没吃饭故意过来馋他。
“嗯哈哈哈哈,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泉椿铃发间的银步摇叮当作响,像身后追着十头饿狼。
她攥着裙摆,像只受惊的野兔般在青石板路上狂奔,棉鞋底与结霜的路面摩擦出“沙沙”声。
寒风卷着爆竹碎屑扑在脸上,她也顾不上眯眼,只一个劲儿往前冲,发梢掠过城隍庙褪色的飞檐,惊得梁上栖着的麻雀“扑棱棱”四散逃开。
“终于逃走了,这下我反着来,不带十字川回家,看系统还电不电我。”
她对着空荡荡的天井喃喃自语,尾音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
系统沉寂如死水,再没有往常任务失败时的刺耳警告。
泉椿铃突然笑出声,惊得檐下的冰棱簌簌坠落,原来不按套路出牌,竟比攻略男主有趣百倍。
?
“检测到宿主超额完成偶遇并接触十字川任务!”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罕见的激昂。
“特殊奖励已解锁赠送古代生存必备技能百毒不侵体质,以及隐藏道具天机罗盘,可定位男主位置!”
蓝紫色的光晕在泉椿铃周身炸开时,前厅正热闹非凡。
爷爷握着毛笔悬在半空,新写的“福”字最后一笔拖出歪斜的墨痕。
阿娘在家后头浇花儿。
二大娘和二大爷在屋里头贪吃着饺子馅。
三大娘刚把包好的元宝饺放进竹屉,面团还粘在指尖。
泉权举着刚编好的红灯笼,“哇”地一声哭出来,灯笼穗子上的金箔簌簌掉落。
“这泉权打小就烦人,过年了还不让人安稳,来娣,带你弟去边儿玩去。”
三大娘的女儿泉来娣就不会有他们这么幸运了,泉椿铃是宠上天的掌上明珠,泉花儿和她哥泉草又是平均分配。
一家之主的爷爷奶奶也不管辖这些事,从小泉来娣就不受爹娘待见。
“椿铃,跟我来下。”
来到后院后,泉花儿沾沾自喜。
“我郎君说,明年正月就向泉家提亲。”
“哟哟哟,那你不得乐呼死,也好,嫁过去可不能受欺负。”
虽说泉椿铃是长子的女儿,但是爷奶的孙子孙女当中出生最晚的一个。
“走,吃饭去。”
泉椿铃刚跨进饭厅,就见八仙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却独独缺了阿娘的身影。
正疑惑间,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惊呼:“夫人,您当心!”
她快步冲到门前,只见阿娘正半扶着浑身是血的十字川,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十字川的黑袍几乎被染红,左肩上还插着一支淬毒的弩箭,气息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又被伤到了。
“这孩子倒在咱家后门...”阿娘抹了把额角的汗,眼神里满是心疼,“大冷天的,再不救就没气了。”
她转头吩咐丫鬟:“快请大夫!再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烧些热水!”
泉椿铃纳闷到底是谁,仔细一瞅。
“我的天老爷!”
系统提示音骤然炸响:“隐藏剧情触发!宿主母亲将十字川带进泉家进入副本。”泉椿铃盯着十字川涣散的瞳孔。
丫鬟费力托着他下滑的身子,鬓边发簪歪得不成样子。
“在后巷见这孩子冻得直抽搐,衣裳上还有箭伤...”阿娘话音未落,十字川突然闷哼一声,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泉椿铃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呼吸间喷出的白雾都裹着铁锈味。
“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抓我手干嘛。”泉椿铃紧张的扶了扶额头。
泉椿铃看着丫鬟把十字川扶去东边客房后就立刻跑去爷爷面前。
“爷!阿娘捡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还受了伤,这要是什么坏人可咋办呢。”
泉椿铃跌跌撞撞冲到堂屋,雕花槅扇门还没推开,就被扑面而来的檀香呛得直咳嗽。
爷爷戴着玳瑁老花镜,正往供桌上的青瓷瓶里插腊梅,见她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的花枝颤了颤,花瓣簌簌落在蒲团上。
“爷!阿娘捡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还受了伤,这要是什么坏人可咋办呢。”
泉椿铃又说了一遍。
她扶着八仙桌直喘气,鬓边绢花歪得快掉下来。
爷爷慢条斯理搁下花枝,铜烟杆在鞋底敲了敲:“慌什么?你娘做事有分寸。”
他眯起眼睛打量孙女涨红的脸,“再说了,看着那人气若游丝的模样,能翻出什么浪?”
“可是……”泉椿铃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天机罗盘在袖中发烫,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东厢房。
她突然瞥见供桌上的黄历,腊月廿九的页面上,“忌纳客”三个红字刺得人眼疼。
正僵持间,泉椿铃转身就往外跑,身后传来爷爷的叹息:“这丫头,比窜天猴还心急,哈哈,肯定是看上了那位郎君等会我好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