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承台湖之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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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日复一日的修炼，魇沫明显能感觉自己进入瓶颈期，却总是不能突破。
可能受了温秽的影响，它对这种事看的很开，也没有因此过多内耗。
瘴林中的神级妖兽多了起来，除了那些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还有些是外面一级二级的妖兽进阶了。
虽然温秽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它还是习惯性地在修炼完前往两人之前聊天的地方。
很难想象瘴林里还能开出白色的小花，魇沫坐在花丛中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很神奇。
本来像球一样圆滚滚的身躯，如今被健美的肌肉线条代替，其实魇沫知道温秽当时并不是取笑它，但它当时太弱小，活的如履薄冰，也不敢有太多羁绊。
重复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当开始用年做单位时，已经是温秽离开的第四年。
魇沫好像隐约明白女人当年口中“你有没有感觉很无聊”是指什么。
它也终于认识到，自己当年并没有和温秽好好道别，其实是抱有再见一面的幻想。
即使从一开始，它就知道温秽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
在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的时候，它找了一个地方闭关，成功到达天级。
越向高处走越难，神级升天级的死亡率高到离谱。
当但晋级的天雷劈到魇沫身上时，它突然想起女人存在秘境中部的记忆，本来的必死局生生被一口气吊活。
于是它成了继那场献祭阵起后的第一个闯入者。
其实魇沫是抱着死志来的，温秽一直是它心中的一道坎，无论是当年瘴林神级妖兽除它全部死亡的献祭阵法，还是之后相处的一点一滴。
她像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它的生活，奠定了它对强者的全部认知。又像一抹淡淡的色彩，虽不至于太多，也不至于寡淡。
它踏入了阵法中，献祭阵法却没有启动，魇沫知道它是被温秽认可了。
它没像之前答应的看守记忆，而是擅自浏览了她的部分记忆，也就是承台湖之行的前半部分。
它并不对后面温秽到了承台湖发生的事感兴趣，它只是想了解温秽的日常，了解温秽喜欢什么，和谁往来。
然后，魇沫看到了池晚春。
它发现池晚春与温秽的关系好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这个认知让它感觉很是新奇，于是这个没化形的魇兽产生了一个想法。
它要化成一个女人，利用它的伴生能力制造幻境，去找二十几岁的温秽。
可就在魇沫的性别选定，无数次复盘准备偶遇的时候，它抠细节发现池晚春是一个男人。
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其实它知道池晚春比起温秽更算是一个好人，他拥有高尚的品格，还拥有出众的天赋，只是男扮女装而已。
它也不是厌恶男扮女装，妖兽对这种东西看得很淡薄，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
它明明只是想和温秽做朋友，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它感觉池晚春不仅欺骗了温秽，还误导了它。
本来就不怎么不稳固的品级开始松动，隐隐有掉级的反噬。
它又变成之前那个修炼后待在白色小花中发呆的神级妖兽，唯一一个晋升天级又掉到神级的妖兽。
又是两年，一个神秘人找到了它，见到它的瞬间就总结出了一切的根源，然后用他嘶哑如烟燎过的完全不同温秽的嗓音开口。
“你只有杀了她才能解决这一切。”
“池晚春？”魇沫开口，它并没有反驳。
“温秽。”神秘人说。
魇沫沉默了，过了一会，它的声音很轻：“她已经死了。”
“她会复活的。”神秘人似乎很笃定。
魇沫的双眼亮了一瞬。
“但她不会记得你，即使她来到紫岚渊，来到瘴林，恢复记忆，想起了所有人，她也不会记得你。”
“她会的。”魇兽说。
“对于她来说，你就是一个普通的神级妖兽，神级妖兽她见多了，你又凭什么让她记住你？”神秘人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魇沫没有说话。
“我可以帮你将修为重新提至天级。但是你要将阵法画给我。温秽什么实力你应该清楚，我也做不了什么，就是单纯倾慕温尊主的才华。”
魇沫踏进献祭阵，看着他：“我不需要。”
“你需要。”神秘人似乎料到了它的反应。
一根枯树枝折断，魇沫朝那个方向看去，一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重瞳蟒色异形巨兽与它对视。
时光回溯……
“现在呢？”
“我愿意。”
魇沫的声音很轻，像是瘴林中带着毒的烟霾。
誓言只是一句话吗。
只是，一句话罢了。
“魇沫。”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割裂了回忆和现实，它费力地睁开双眼，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
温秽轻功飞过来，两指手指夹住刀背，力气不大，池晚春却没有再用力。
“阿，秽”
魇沫的声音很轻，如同捉摸不定的一缕风，它张开手想要抱住温秽。
温秽没有动，刀一寸寸进入魇沫的身体。
温秽夹住刀的手指就这样碰到魇沫的身体，温热的。
“我之前认识你吗？”温秽问。
魇兽已经回答不了，一滴泪从它的眼角滑落，滴在温秽的颈子上，它闭上眼睛。
池晚春将刀抽出，魇兽慢慢化出原形向后倒去，橙红色的皮毛慢慢取代“温秽”表面的白皙的皮肤，可怖却又有种诡诞的美感。
“故人吗？”温秽叹了口气：“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了。”
幻境没有崩塌，魇兽的尸体逐渐透明，最后只剩下一抹红黑的血雾随之飘散。
它在时光回溯中一次次见证温秽死去，这还是温秽第一次看到它在面前消失。
魇兽被污染了。
温秽皱了皱眉头，明明承台湖事件是在存放记忆前，它一个生在瘴林的妖兽怎么会被污染。
此外它的妖丹又去哪里了？久梁说它要冲神，可如今它连妖丹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秽。”池晚春开口。
温秽抬起头，与她对视，想了想：“你对于装作不认识我一事，用多少灵石表示诚意？”
咪咪听到这话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亏它当时烧鸡都没吃一心一意地上眼药水，没想到温温如今变成了财迷。
“一条神级发带？”池晚春看着她散着的头发。
温秽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法器首饰，如果流入市场的话，买的女修应该不少。发财之道啊。
“如果不是神级品质，只是一级二级品质，你又是个顶级的器修，一天怎么也可以做个一二三四个，我再帮你宣传一下……”
温秽光是想着，就已经感受到了未来生活的滋润。她是池晚春的好朋友，之后小池发达了，她自然也有口汤喝。
“做的人不少。”池晚春劝。
温秽不怎么认同：“他们再怎么做都是小作坊的，你不一样，你可是掌门啊。你只需要做几次，给其他大宗门的长老送去些，之后让宗门人限量产出，绝对好卖。”
咪咪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到温秽面前，拉了拉温秽的衣服。
“温温，她不给别人做东西。”
温秽疑惑地看向池晚春，却看到池晚春无奈地解释：“内向。”
内什么玩意儿？
咪咪双眼睁大看向池晚春，它怎么不知道这个精地像只鬼的人内向。
“哦，那是有点难为你了。说起来我有不少首饰是你做的吧。”温秽表示理解。
是全部。咪咪在心里补充。
“主要是自己做的比较实惠。”别人用相同的材料就是浪费。池晚春承认。
“我有发带了，发簪行吗？”温秽认可了她勤俭持家的技能，并对此表示很实用。
“当然可以。”
听到池晚春的回答，温秽对咪咪口中说的“池晚春”产生了怀疑。
小池这人挺不错的，明明内向还愿意和她出来，顺便包了她的首饰。
“诚意看到了，我先去休息了。”温秽满意地上楼。
咪咪看温秽走了，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它终于可以放下心吃烧鸡了。
瘴林外，掩盖气息的神级法器中，宋卿归睁开双眼，看了眼地上的簪子，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走进瘴林中。
“你是说明年的修真界大比开在紫岚渊？”温秽有些震惊。
修真界大比十年一届，为确保资源绝对丰富，从未在一个地方开两次的先例。
如果她去承台湖的第二年是紫岚渊大比，时隔二十多年，紫岚渊根本就积累不出现在的资源。
咪咪点了点头：“不过温温不用担心，这种就是手拿把掐。”
温秽和咪咪越相处，越发现两人是如此的臭味相投。
“还是需要费点功夫的。”温秽谦虚。
咪咪表示认同：“之前是需要费点功夫，准备买传送符的灵石要提前一年攒。”
“死过一次就是好，现在不需要了。”温秽感慨。
咪咪刚才虽然从温秽口中得知她复活的事，现在一想还是觉得很心疼，将沾满油水的爪子在身上擦了擦，抱住温秽。
“我们不会再穷困潦倒了。”
“小黄毛，撒开你的爪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承台湖之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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