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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契梧桐巷 ...
半山腰,梧桐巷44号别墅前。
暮色像打翻的墨汁,越洇越浓。
跟着导航,我倒了三趟公交,又吭哧吭哧爬了半座山!肺管子都要炸了,才终于气喘吁吁地杵到了目的地!
还没来得及喘匀气,就被电线杆上那张破烂宣传单糊了一脸!
我一把撕下传单,指尖冰凉。浓雾里,别墅的轮廓鬼影幢幢。海报上斗大的血红色字张牙舞爪:“月租100!山景房!错过悔终生!”底下小字阴恻恻:“特殊房源,价格面议,非诚勿扰(胆小者勿扰!)”
最后一丝侥幸,“啪嚓”一声,碎得稀烂。
凶宅!
而且是凶得能上热搜那种!
脑子里的警报器疯响:跑!快跑!
可手指摸到手机壳里唯一一张皱巴巴的“红毛爷爷”,再戳开微信——余额28.76(刚扣了公交费和矿泉水)。
穷。
穷是最大的勇气,也是最沉的赌注。
“来都来了…看一眼又不会原地去世…万一…” 我灌下祖传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牌毒鸡汤,硬生生把那顶到天灵盖的恐惧摁了回去。拖着破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巷子深处挪。
梧桐巷?
名不副实!
没有梧桐的浪漫,只有歪脖子老树在暮色里张牙舞爪,投下鬼爪似的影子。
巷子深得像直通地府,两边是高得发怵的斑驳老墙,锈迹斑斑的铁门死死紧闭。
空气粘稠,一股子湿泥混着腐木的霉味儿…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甸甸的“旧”气。
死寂。
没有虫鸣,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和破行李箱轮子“咯噔…咯噔…”的哀鸣,像在给自己敲丧钟。
这死寂压得我肺管子生疼,刚想调头跑路——
“唰!”
一道人影,像游戏里刷新NPC,毫无征兆地从巷口浓稠的阴影里“浮”了出来!
“卧槽!” 魂儿差点从头顶飞出去!我条件反射就抡起了手里当“护身符”的破脸盆!心脏卡在嗓子眼,噎得我直翻白眼。
是中介,张伟(微信名:城西小张-急售急租)。
“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捂着狂跳的心口,破口大骂,声音抖得不成调。
“林…小姐?” 张伟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劣质AI客服刚睡醒,还带着电流杂音。他眼神飘忽,根本不敢正眼看我,老往旁边瞟,或者死死盯着巷子深处——荒草半掩的那栋阴森别墅。那眼神,活像有东西正透过墙壁在盯着他。
我偷瞄着他。
瘦!
瘦得像阴沟里泡了十年的麻杆,感觉山风大点就能把他拦腰撅折。
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白、明显大一号的黑色连帽卫衣,袖口都磨毛了。这大夏天的,他竟不合时宜地把帽子扣得严严实实!帽檐下,隐约露出一点…刺眼的明黄布边?像是…道士符纸的颜色?
整个人佝偻着,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手里拎着一串锈迹斑斑的老式钥匙,巨大得能当凶器抡人,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哗啦”声,在这死寂里格外刺耳。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这地方…不太好找。” 语气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只有公事公办的冰冷,和一股子急于摆脱的焦躁。
“没…没多久!刚到!” 我赶紧摆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心里的小雷达“滴滴滴”狂响:危险!高危!
可“穷”字当头,余额328.76像块千斤巨石,死死压住了我逃跑的腿。
张伟一秒都不想多待,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径直走向那扇被藤蔓死死缠绕、锈迹斑斑的巨大铁艺院门。掏出钥匙串,费劲地捅进锁眼。
咔哒!嘎嘣——滋啦!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呻吟。他用力一拧,猛地推开那扇布满铁锈污渍的厚重实木大门。
嘎吱——嘎——吱——!!!
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尖利哀嚎,如同厉鬼哭啸,在死寂的梧桐巷里疯狂回荡、放大!惊飞墙头几只黑漆漆的怪虫。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混合着浓重的灰尘、刺鼻的霉味、潮湿的土腥、木头朽烂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铁锈混着陈旧血腥的甜腻…像一记混合了生化武器的重拳,狠狠砸在我脸上!
“咳咳咳!呕…” 呛得我眼泪鼻涕齐飞,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表演“喷泉”。这味儿太冲了!比隔壁王翠花一周没洗的睡衣还上头!
“天呐,这房子多久没人住了?” 我捂着嘴,声音闷在指缝里。
“挺久了。” 张伟的声音似乎带着点诡异的感慨,“有十多年了…忍忍,老房子都这样。通风…就好了。” 他说完,率先侧身挤进门缝,身影瞬间被别墅内部的昏暗吞噬。
我捏紧鼻子,小口吸气,心一横,抱着“早死早超生,不死血赚”的悲壮,闭眼跟了进去。
猛地睁眼——
我石化了。
预想中的阴森古堡?鬼气森森的破败大厅?满地枯骨、墙皮剥落、蛛网挂满水晶灯、BGM自动切《嫁衣》?
全!都!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只在某红书“凡尔赛日常”博主vlog里惊鸿一瞥的顶级空间!
所有家具都蒙着厚厚的、落满灰尘的白色防尘布。
但!挑高近六米、空旷得能跑马的客厅!
占据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层次分明的山景(虽然被疯长的荒草分割了一半)!
防尘布下,隐约透出线条优雅繁复的巨大水晶吊灯轮廓!
光可鉴人的昂贵大理石地面!
扑面而来的,是“我很贵,穷鬼不配,看一眼都是你的福气”的暴发户式贵气!
贫穷限制想象力?
眼前这景象,把我那点贫瘠的想象力按在地上摩擦、碾碎、还啐了两口唾沫!
“卧槽?!卧——槽——!!!” 灵魂深处的国粹脱口而出,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砸碎!CPU彻底过载蓝屏!
这TM是凶宅?!
这明明是《小时代》顾里看了都得流泪、郭敬明镶钻版“时代姐妹花”的终极梦想之家啊!
“张…张先生?这…这真是传单上那套?就…月租一百那套?!” 声音劈叉,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指在眼前贵气逼人的空间和手里那张阴间传单之间来回比划。我的世界观正在经历十二级地震加海啸。
张伟对我的震惊习以为常,或者说毫不在乎。他像个开了2倍速的房产推销AI,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和急于脱手的迫切:“如假包换。林小姐,重点看地段!看配置!” 他机械地指向大门方向,像在背诵话术,“山下社区巴士站,步行十五分钟地铁口!出则繁华,入则宁静!山居逸境,贵族生活!这配置,放安居客我能吹‘错过拍断大腿!…’”
我望向落地窗外。暮色中层峦叠嶂,近树繁荫。真美啊!和一路的荒僻阴森、传单的恐怖氛围,形成了魔幻现实主义的二重奏。这割裂感,太强了!
“一楼,客厅、中西分厨、餐厅。” 张伟像个设定好路线的扫地机器人,脚步不停往里走,根本不给我细看消化这“泼天富贵”的时间。仿佛多停留一秒,这房子就会把他吞了似的。
而我,像个误入顶级富豪私宅的土鳖,晕乎乎地跟在后面。
客厅,大得能同时开三桌麻将再加个广场舞队!防尘布下沙发的轮廓都透着人民币的芬芳。那巨大的落地窗山景…“在这儿刷剧能刷出登基的仪式感!”“我要发朋友圈定位,我要让王翠花看得当场心梗!” 内心的土拨鼠疯狂尖叫,那点恐惧感瞬间被这空间感碾得粉碎。
厨房:开放式!岛台大得能躺下仨我还有富余!“在这儿切土豆丝都能切出米其林三星的范儿!!” 嵌入式的双开门冰箱、洗碗机、烤箱…高级感里藏不住金钱的味道!
餐厅:蒙着布的长餐桌,目测轻松搞个二十人火锅局都不挤!我脑子里闪过“闺蜜轰趴”、“烛光晚餐”、“家族聚会”…那些美好得冒泡的画面。
“二楼,三间套房,主卧带独立衣帽间超大景观阳台。” 张伟噔噔噔上楼,脚步快得像被索命鬼追。
我也跟上,不过我是兴奋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主卧:推开门!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大!真TM大!比我之前租的整个一室户都大!自带卫浴卫生间,那个巨大得能当泳池的按摩浴缸让我眼睛都直了!“边泡澡边刷《甄嬛传》…哇靠,神仙日子!”
衣帽间…比我出租屋的卧室还宽敞!“这衣帽间?朕的江山!虽然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和包…但放编织袋也空旷得发慌啊!” 内心的尖叫鸡已经突破天际。
景观阳台视野绝佳,山风裹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心旷神怡。住这儿,夏天连空调钱都省了!“噢耶!!”
次卧、书房、健身房、三楼还有超大露台…烧烤观星开派对,绝了!
“王…张先生,” 激动得舌头都打了结,声音兴奋得缺氧发飘,“房子…真‘月租一百’?尊嘟假嘟?!有押金吗?!” 我被这巨大的馅饼砸得头晕目眩,之前阴森恐怖的传单和中介那张死人脸,都被这“泼天富贵”冲淡稀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高音喇叭在循环播放:拿下!必须拿下!错过这村,下村就是奈何桥!
“千真万确!” 张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似乎有解脱,还有…一丝怜悯?),但转瞬即逝。“业主全家移民!急找人看家做卫生。来!快签了,这别墅这三年就是你的!机不可失!” 他把合同和一支廉价的塑料笔硬塞进我手里,速度快得像怕我下一秒就反悔。
巨大的喜悦像海啸般冲击着我,肾上腺素飙升,手脚都兴奋得发麻。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带着“签了字就走上人生巅峰”的梦幻感,我晕乎乎地翻到合同最后一页——签名页。
目光落在乙方签名栏旁边时——
轰!
全身的血液在零点一秒内冻成了冰渣!狂喜的火焰瞬间被浇灭!
签名栏旁,赫然印着一枚清晰的暗红色——
指印!
那红,绝不是办公室印泥的朱砂红!
更深!更暗!带着一种粘稠凝固的质感…
像…干涸了很久很久的…
人血!
“这…这这这什么鬼东西?!” 声音拔高八度,尖锐得破了音,“签租赁合同…为…为什么要按…按这个?!还…这颜色?!” 喉咙猛地发紧,本能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手里的合同纸,滚烫又冰冷。
张伟脸上那点仅存的僵硬职业假笑瞬间消失,像被橡皮擦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空洞平静。他死死盯着那个血印框,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咕噜…咕噜…”声,像锈蚀的齿轮在转动,又像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低语。“规矩。”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磨朽木,“业主…死规矩。签字,按指印。必须用…” 他空洞的眼神扫过我颤抖的手指,那目光让我感觉像被冰冷的毒蛇信子舔过,汗毛倒竖,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用血。鲜的。” 那个“血”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带着毛骨悚然的强调。
轰隆——!!!
血?!签约要用血?!现放?!
这是签租赁合同还是卖身契?租房还是献祭?!
直觉像拉响了红色警报,在我脑子里疯狂嘶吼:快跑!中介不是活人!这房子要吃人!这是地狱的单程票!跑!现在就跑!
(脑内小剧场:贫穷恶魔 vs. 求生本能)
贫穷恶魔(邪魅低语):三层别墅!无敌山景!月租一百!白菜价!余额328.76够付三年!错过这村,你这辈子就准备在出租屋蟑螂窝或者桥洞VIP仰卧起坐吧!一滴血?不就破点皮?蚊子咬你一口都比这多!穷都不怕,怕这个?搏一搏,凶宅变城堡!单车直接变航天飞机!签!签了就是人上人!顿顿加俩蛋!王翠花见了都得跪着叫爸爸!
求生本能(歇斯底里):血契!这是邪术契约!你看他那眼神!就是想用你的血换命!快跑!桥洞安全!活着才有希望!
贫穷恶魔(狞笑):露台!烧烤!衣帽间!按摩浴缸!朋友圈装逼素材!要啥命啊?先和贫穷和解吧!签了再说!
我手指死死攥着那支廉价的塑料笔,指节捏得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空气凝固了,沉重、粘稠,令人窒息。眼前贵气逼人的豪宅在暮色中扭曲变形,张伟那张惨白、非人的脸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压迫感。
“我…” 喉咙紧得像被砂纸打磨,我想拒绝,想扔掉这鬼合同,想拔腿就跑。但冰冷的数字“28.76”,像一座无形的五行山,将我死死压在露台上,动弹不得。王翠花刻薄的唾沫、同事朋友圈里晒新房钥匙的九宫格、父母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钱够不够妈给你打点”…屈辱、压力、还有对“家”那点卑微又强烈的渴望,如同滔天海啸,疯狂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我…签!”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混合着血腥味的绝望颤音。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闭上眼,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自毁决绝,在乙方签名处用力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林薇。
睁开眼,麻木又恐惧地死死盯住那个暗红色的指印框。颤抖着,伸出了右手食指。
张伟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动作快如鬼魅,他从内兜里摸出一支医院常见的小巧一次性采血针笔。
咔哒!
轻微的机关弹开声,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噗!
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
我的食指指尖,瞬间冒出一颗圆润、鲜红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抹生命的红色,刺眼、惊心,带着一丝温度。
下一秒!
张伟那只冰冷得像冰柜里铁钳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粗暴蛮力,将我的指尖狠狠地、死死地按在合同预留的那个暗红色指印框里!
鲜红温热的血珠,瞬间覆盖在陈旧暗红的框线上。
两枚血印,一新一旧,并排着。
人间、幽冥——以这种无比诡异的方式,完成了连接与覆盖。
刹那——
轰——!!!
震耳欲聋、蕴含着滔天怒意的实质冲击波巨响,从楼下猛地炸开!
别墅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仿佛被一只无形、暴怒的巨手,用尽全身毁天灭地的怨气,狠狠地、掼死地关上!
“砰!!!!!!!”
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炮弹,在空旷的三层别墅里疯狂冲撞、回荡!
脚下的地板剧烈震颤!
头顶蒙着布的巨型水晶吊灯疯狂摇晃,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如同丧钟急促混乱的死亡交响曲!
灰尘像雪崩般簌簌落下!
整个空间都在愤怒地颤抖!
“啊——!!!” 我的尖叫声被这恐怖的巨响瞬间淹没。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阴冷寒风瞬间席卷而来!温度在几秒钟内骤降了十几度!裸露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更让我头皮炸裂、三观尽碎的是张伟的反应!
他像开了预知挂!就在那恐怖巨响炸开的同一毫秒!他如同被十万伏特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弹开!脸上仅存的那点“人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一把掀开了原来罩着的黑色卫衣帽子!
露出了里面一顶用极其粗糙、土了吧唧的明黄布缝制的…古代道士的“混元巾”!那黄色刺目又透着诡异的仪式感!
他紧紧闭着眼!眼皮下的眼珠却在疯狂转动!
双手以一种扭曲僵硬、绝非人类自然的姿势死死抱在胸前,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令人牙酸!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契约已成!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南无阿弥陀佛…阿门…哈利路亚…唵嘛呢叭咪吽…上帝佛祖真主保佑…” 他嘴巴神经质地抽动着,声音尖细颤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念着各种经文咒语。
赛博驱邪?
电子跳大神?
这荒诞又恐怖的场景让我大脑彻底宕机。
张中介以僵硬不协调的动作,摸索着抓住桌上那份沾了我新鲜血迹的合同副本,“走…走…快走!走啊!”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根本不敢“看”,就这么闭着眼,佝偻着身体,一步一蹭,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向楼梯口挪去!那份被他攥得变形的合同副本,像一面染血的招魂幡在他手里晃荡。
我完全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跑!
远离这鬼地方!
远离这个鬼中介!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跟在哆哆嗦嗦的张伟后面。
跌跌撞撞,滚爬着冲出那扇半开的、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
外面刺眼的夕阳余晖晃得我一阵眩晕,差点绊倒摔个狗吃屎。
山风,草木清气,远处的鸟鸣…
一切,仿佛刚才别墅里的地狱几分钟从未发生。世界安静、正常得诡异。
但我知道,一切他妈的不一样了!
回不去了!
手里死死攥着一样东西——是张伟冲出大门时,像丢烫手山芋般,闭着眼胡乱塞给我的那份合同副本。
张伟冲出来后,头都没敢回,更没摘下那顶可笑的黄帽子。他像个被鬼撵的兔子,快速冲向停在路边的破旧面包车。
呜…突突突…噗!
引擎嘶哑地咆哮,排气管喷出一股浓黑的尾气,车子如同逃命般猛窜出去,绝尘而去,瞬间消失在山路尽头。
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别墅破败、爬满枯藤的院门外。
温暖的夕阳包裹着我,却感觉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坨。指尖被针扎的地方,传来细微却无比清晰的灼烧刺痛感。
我“租”到了。
用白捡的价格,“捡”到了“梦中情房”。
代价是…一滴血?
我低下头,目光死死锁在合同副本上那个鲜红刺目的指印上。那抹红,在夕阳下,仿佛还在搏动。
指尖的刺痛,持续地提醒着我,一切都不是幻觉。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发出沙沙…沙沙…的声响。此刻听起来,却像无数细碎冰冷的恶意,在我耳边低语、嘲笑。
我猛地抬起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悸,再次望向那栋别墅——望向那扇刚刚吞噬了什么的、紧闭的厚重实木大门。
夕阳的余晖柔和地洒在米白贵气逼人的外墙上,泛着温暖的金色光泽。房子看起来依旧完美、诱人…“泼天富贵”。
但我却感到血液冷彻骨髓。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门里面的东西…
刚才,生气了。
而且,它记住我了。
指尖的灼痛,无声地提醒着这一点。
亲们,这样的房子你租吗?你问我呀?我点点滴滴一下!
[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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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契梧桐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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