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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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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参与几个人谈话的季安一直看着手机等待，等他哥被教育完，他也准备和他哥谈谈，也不知道他哥哥哥被教育得怎么样，季安希望被教育好了。
他哥的叛逆好像有点吓人，方旭一向聪敏，要是想瞒着他们，他们不会有机会知道。
而他哥没瞒，说明他哥要来真的。
看着群组视频通话结束的提示，季安在自己房间里游走了好几分钟，犹犹豫豫终于走出门，来到方旭门口又不知道第几次抬起手正要敲下去又没敲的时候，被走廊尽头暗处已经观察了季安将近一分钟的方旭截住。
季安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他抬头转身一看，看到他哥的脸，最后不知道怎么倒出来一句，“哇，哥，我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你，你这个角度看上去也好帅啊。”
方旭很了解季安，这人一对他心虚就开始没话找话，找得最多的是对他拍马屁，“哦，这么帅吗？说说怎么帅法？”
季安还真没去具体夸过一个男生怎么帅，于是当着方旭的面打开手机，打开搜索页面，问，【如何详细地形容一个大大的帅哥】
看着跳出来的诸多回答，季安借着昏暗的光影端详着方旭的明暗不一的脸，一个个对过去，“嗯，这个剑眉星目，这个刀削斧凿的挺鼻薄唇，还有和这个，宽肩窄腰，还有……还有……”
他滑动页面，试图寻找出最适合的词语，可惜找不到，大概网络搜索太过宽泛，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一个完全贴合具体的活生生人物的形容词。
继续滑动页面，在满屏的字句里挑出个，“这个，不过你是看起来温文尔雅。”
方旭觉得这几个词实在是人山人海的形容，不过看季安也皱了点眉显然不满的模样，“为什么是看起来。”
季安笑方旭，“你没点自知之明？你还温文尔雅！你就是长大了，个人礼仪在作祟，你小时候拿花砸我，你脾气我知道！”
方旭抬手轻松拿走季安的手机，微微红润的双唇一开，吐出两个字，语调平稳，但是语气很正式， “抱歉。”
具体为什么道歉，想让人原谅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只有两个字。
和方旭直视着的季安觉得没必要吧？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他哥被骂了？承认了错误，所以还在惯性道歉时间？
要不然这么多年不说点什么，现在说这么正式干嘛，季安抓了把头发，没立即思考出来该怎么回复。
直到两个人对视得足够久，久到季安觉得不自然，眼珠忍不住转了一下，不自在地抬手蹭了下鼻尖，很大度地嗨了一声，“就这？”
方旭没有回答是不是就这，问，“来找我干嘛？”
季安重新看回他哥的脸，虽然刚刚的词语都很大众，但是有些形容描述有点贴切的，他哥真的长得不错，他现在在他哥视线斜下45度的角度打量他，都看不到他的样貌死角，怪不得会早恋，长成这样不早恋也挺难的。
“你……”方旭被季安发亮的双眼看得想发笑，等了几秒他打断季安，将手中握住的温度一放，“敲我门干什么？”他侧身越过季安，握住冰凉的门把手试图通过这几秒降下这只手的温度。
季安等门一开，屁颠屁颠就跟上去，“当然是找你啊，哥，我……”季安搓了下自己自己双手，瑟缩着，“好冷啊。”
方旭调了他屋内恒温系统，16度，冷气已经释放了很久，整间房现在冷飕飕的。
短袖短裤冷得受不了的季安甩掉鞋子，就往床上爬。
方旭点击控制面板，将温度调高，转头的时候，季安已经过裹着他的被子坐在床上了。
一个深灰色的粽子上面摆着一颗季安的脑袋。
季安往前一趴，再抬起腰身变成跪着
就这么跪着跳了出去，仪态诡异，速度缓慢但是很有毅力去凑近方旭，来到方旭方向的床边，“哥，你和张定宇是什么关系？”
方旭想到他妈妈说的话，他反问，“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啊？这？季安心想，我不敢说啊，其实他也不愿意说，“那你不喜欢蔡文婧，是因为她是个女生吗？”
方旭眉眼被季安的话弄得微蹙，怎么还能扯到蔡文婧身上？他又反问，“你觉得呢？”
季安不爽了，往后一倒，在床上滚了一圈，将卷自己的空调蚕丝被摊开。
感觉有点不自在，自己给自己找了点活干，又一脚撩起柔软被子，在方旭的床上耍杂技一样双脚顶着方旭的被子踢，“啧，你作弊，你不配合。”
杂耍人员技艺不行，被子被季安自己顶掉下地板，方旭看着失去掩盖，四肢正四仰八叉的季安，他宽松的裤子都已经卷到大腿根部，那里白皙莹润。
腹部的衣服也卷了上去，抛开有点肌肉线条的腰身不看，季安的胯上边还露出了点内裤的边缘。
方旭抬手就将自己一旁的准备好明天要穿的黑色T恤甩到了季安的身上，将那点皮肤盖严实。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季安大大咧咧，但是也听话不动了，只是嘴里不服气，“在你房间，我要什么形象？”
方旭提醒他，“你最好要一点。”
季安感觉自己被人鄙视了，但没关系，这人是方旭，又蛄蛹着往方旭那边去，“哥，你……”
方旭一根手指抵住季安朝他腰间腹部撞过来的额头，他有点受不了，推开季安，弯腰捡起被子，开始简明扼要，“首先，我不喜欢蔡文婧，这跟性别没有关系，其次，我也不喜欢张定宇，也跟性别没有关系，最后，你别再提蔡文婧，她也不是喜欢我，我会再和她谈谈”
不太明白蔡文婧的季安瞪大两个眼睛，不过不明白就不明白，他弄明白他哥哥就行了，定定看着方旭，“那你究竟早恋没有啊？”
方旭又反问，“你觉得呢？”
季安又重新退回去，重新裹上方旭捡起来的那个被子，这回半个下巴都藏了进去。
有点怂地又一缩，只露出半张脸，“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看你挺像的。”他其实没感觉出来，但是他林姨似乎很肯定。
方旭继续反问，“你觉得哪里像？”
“我……”季安最后说，“我同学说国际部有很多，衣冠禽兽，就是表面看着很好，其实内心都坏了。”
方旭不置可否，眼神示意季安继续。
“我今天听新同学说了很多国际部的八卦，其中有一个说是对情侣在国际部房顶乱来被隔壁楼的人看到了，然后跳楼了。”季安一边说话一边退缩，退得现在离方旭挺远，甚至掉了个头，躺下，脚对着方旭。
方旭无语，直接弯腰，手探被子卷筒里，一把抓住季安的脚踝，将季安往自己这边拉，季安被拖着也不挣扎，被子一松，认命地摊开手脚，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可他哥将自己拉到身边就放开了他的脚。
他哥脸色有点严肃了，看来终于要和他讲正事，他不能拿脚丫子对着人，主动掉转身体。
方旭看着生动的季安，等待着，等那个脑袋在自己眼下的时候，他用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凝视着他，“爱乱来的人在哪个群体里都爱乱来。你少在那里听些陌生人胡说八道的，然后又在那里试探我，最后还回来胡说八道给我听。”
“啊，”季安气势变弱，狡辩道：“不是，那是我新同学，我也我没试探你啊，这是胡说八道？””
有没有，季安自己知道，方旭和眼神闪躲的季安继续讲这个。
“那要不然呢？国际部的学校建筑就没有房顶可以让人在那里滞留的可能，全是欧式大尖顶，那几栋办公楼倒是有阁楼，但也和楼顶不是一个概念，而且阁楼锁死，教学区的房子连阁楼都没有，
“他们要是能在那个办公楼的房顶乱搞，如果你听到的是事实，那他们应该已经脱离地心引力的控制，这该是个世界级的社会新闻而不是个校园传说。”
季安傻眼了，他去过国际部不少次但是还真没观察过那些每一栋楼的顶部，只顾着找哥哥来着。
他捂着脑袋，往被子里钻，“嗷，哥，我错了。”
方旭不说话，室内安静得季安有点不适应，埋进黑暗里一会儿又探回一个脑袋，“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乱猜你，“他有点纠结，最后还是开口说，“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方旭想了一下自己不高兴的原因，于是他说，“我没有不高兴。”
季安不信，他哥高不高兴他能不知道？打了两个滚，趁方旭不注意，迅速将被子甩开，一把拉倒床沿外站着居高临下对着他的方旭。
方旭被拽得猝不及防，整个人埋进了淡灰色的床单里，然后后背结结实实压了个季安。
季安整个人趴在方旭的后背，抬手一把搂住方旭的脑袋，“你撒谎，你以后喉咙要吞1000根针。”
他判断不出来他哥是不是早恋了，但是他真感觉到了方旭不开心，在难过。
方旭懒得挣扎，闷声说，“你每天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语句？”
季安洋洋得意：“这不是语句，这是网络热梗。”
方旭犀利锐评，“我觉得，你还是继续用电话手表比较合适。”
季安切了一声。
方旭没有再搭话，稍一抬腿就将不设防的季安钩了下来。
季安滚了一圈，掰开扣住自己大腿的坚韧小腿，叹了口气，仰面躺好，不再闹腾，就在他哥旁边躺好。
还是有点冷，刚刚季安完全贴着方旭的时候他能感到季安露出来贴住他的皮肤有点凉，他伸长手，拉过被子重新盖在了季安身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你挽月阿姨让你不要早恋，你听没听明白？”
然后他听到完全没接收到这句指令的季安拉长声音回答，“知~道~了~那你呢？”季安将脑袋挤到方旭面前直直看着他，后面三个字他语气格外认真。
那你呢？那方旭呢？
寂静不止知道在这个空间转了几秒，直到一句低沉的少年嗓音将它打破，“我也没有。”
“那，那就好。”季安压抑住自己莫名其妙的愉悦，继续问，“那你可不可以不要不开心？”或许林姨真的感觉错了呢？
方旭笑了，“好。”
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方旭没有聚焦的眼神回拢，看向身旁的人。
他将脑袋往突然乖顺的季安那边转去。
一看，人已经合上了眼皮，刚刚对着他有点乖张的表情只剩下了乖，安安静静躺在了他旁边。
这几次展示的睡眠质量都很好。
他是能抱起季安回去他的房间的，但是这样的动作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他。
方旭轻手轻脚去柜子抱了张被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