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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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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祁夏杭城行的第四天,也是她杭城行的倒数第二天。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要再耷拉着嘴角,可是,怎么办,她一想到后天的飞机,就开始心碎。
祁夏不知道林嘉阳的行程什么时候结束,他们都太胆小了,昨晚疯狂宣泄出口的爱意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这个傻瓜,他分明知道的,还要说出口。
祁夏伴着《Betty》开始化妆,却听到那句令人心痛的“it‘s just a summer thing”,她吓得立马切歌,随机到《Fine》,她记得这首歌的曲调还算轻快,却猝不及防地听到句“I'm not alright”。
这是干嘛,这是要害死她啊。
她不想小小年纪就哭瞎。
祁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掉音乐,加快自己收拾的速度,她今天要多花点时间在林嘉阳身上补偿他。
早上 9:20。
祁夏打开1521的房门。
看见俏生生的林嘉阳,带了个白蓝色的棒球帽倚在她的门前。
一把把他拉向自己,才发现棒球帽下的小狗刚刚一直闭着眼。
“很困嘛,要不要睡一觉。”
祁夏把掌心贴向他的左脸,林嘉阳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下意识地蹭了蹭。
她没有问他这几天到底是几点起的,她此刻并不想听那些煽情炽烈的爱欲,她怕自己被情绪的大山压垮。
祁夏只想轻装上阵地过好当下。
“不用,你今天起的好早。”
她看到林嘉阳终于舍得睁开双眼,又发现原来闭目养神后的眼睛可以这么好看。
“明天好好睡一觉吧,我问过我妈,她说12:00-14:00的时间拜就可以了。”
祁夏不是在心疼他,好吧,她只是在口是心非。
但话又说回来了,明天确实不需要早起呀。
林嘉阳牵起祁夏的另一只手,贴向自己另一边的脸说:“好……我喜欢你。”
!!!
只是让他不用早起啊,这家伙,怎么趁火打劫。
祁夏用力揉了揉这家伙充满着胶原蛋白的脸蛋,啊,还真是青春啊。
嗯?等下?
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狐疑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掌心。
………这个林嘉阳,居然会化妆吗?
怪不得今天看上去这么水灵,原来是背着她偷偷进步。
祁夏摊开的手掌被林嘉阳突然拽过去,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林嘉阳顺势埋进祁夏的颈窝嗅了嗅。
“所以,你早上,在研究化妆?”
祁夏狠狠搓了搓狗毛,手感好得和她家小小夏有的一拼。
“……嗯,看了一晚上的教程,有点难。”闷闷的嗓音从肩上传进祁夏的右耳,痒的她直发颤。
“干嘛这么麻烦,你面前不就站了一个祁老师嘛!”
祁夏激动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现在就要付诸实践!
把林嘉阳拽进1521,然后又把他脸上没定过妆的粉底和腮红洗干净。
她用双手轻轻描摹林嘉阳的脸,粉扑扑一下这里,化妆刷扫一下那里,辛勤的祁师傅忙得不亦乐乎。
“当当———”
祁夏把林嘉阳推到化妆镜前,让他欣赏自己的完美作品。
他不长不短的刘海乖顺地伏在她描过的眉上,高挺的鼻梁不需要再打修容就足够符合她的审美,下颌线经过化妆的修饰后甚至能和男模媲美,不过,谁又能保证,男模锋利的下颌线没有妆容的加成呢?
祁夏仔仔细细地在她最喜欢的那双眼睛上,打上她喜欢的颜色,当然,效果也非常完美。
噢,对了!
还有他的唇。
祁夏找出一根色号名叫“桃桃乌龙”的镜面唇釉,轻轻地涂抹在林嘉阳的笑唇上。
“啊唔唔呃!”
祁夏看到林嘉阳张着的嘴唇想动又不敢动地说了些什么。
但神奇的是,她清楚地,从林嘉阳含糊不清的话语中,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她看到他说:“桃子味的!”
“是呀,桃子味的!”她看懂了林嘉阳的目光,他想她说出来。
好啦,看在“桃桃乌龙”的份上,她愿意小小纵容一下他。
祁夏小心地擦去她故意涂到他唇线以外的唇釉,拉近她和林嘉阳本都不远的距离。
终于,大功告成!
“这个口红颜色叫什么,我也要买一支!”林嘉阳兴奋地拽着祁夏的肩膀,让她把名字告诉自己。
“我家里还有一支一样的,你把这支直接拿走好啦。”祁夏伸手,把唇釉放进林嘉阳的掌心。
两个人站在足以站下两个人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对方笑。
祁夏和林嘉阳在1521磨蹭了半天,再出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祁夏挑了家植物园附近的brunch,两人闹了半天早就饿得不行。
天!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班尼迪克蛋这么好吃。
祁夏还差点因为凯撒色拉里的面包丁和林嘉阳的刀叉打架。
银制刀叉不小心碰撞的声音,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清脆。
但这绝非是脆弱的脆,而是铁勺挖下西瓜正中心那块果肉的清脆。
奇怪,她以前明明很讨厌这种刀叉、勺子和餐盘相互摩擦的声音,她一向觉得刺耳。
***
杭城植物园的绣球花开得正盛。
祁夏拉着林嘉阳在此地大拍特拍,突然想到这两天自己幸福地完全忘记了要发朋友圈。
本就过了一天发五条朋友圈的年纪,况且,她也并不想把自己和林嘉阳的一切当作别人的饭后谈资。
祁夏的朋友圈要么全部公开,要么就是私密。
她现在只想把他们的爱情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
她要把这个夏天锁进她记忆宫殿的最深处,谁都不能打开,除了她自己。
他们瘫倒在随便一块无人的草地上,享受午后的光合作用,一点都不在意额间的汗水是否会把妆造弄花。
他们爬了一座不算山的小山,还看见了一个叫“瑶台”的亭子。
“这是干嘛的?”林嘉阳指了指上面的牌匾。
“不知道……”祁夏无能为力,她只在自己中考后来过一次植物园,那次杭城行还是家庭式出游。
“这上面是不是刻了诗?”林嘉阳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又指着“瑶台”的四根柱子问。
“嗯……字数好像不对诶。”祁夏仔细数了数,两根柱子十一个字,两根柱子八个字。
“啊!我们可以问问手机呀!”祁夏突然想起他们还是现代人,现代人有智能手机。
“噢……是噢,一下子没想起来……”林嘉阳说着说着又开始笑,笑着笑着祁夏也开始笑,笑得她打字的手都在抖。
“噢!‘瑶台’原来是赏梅的地方,柱子上的是,楹联?楹联是什么?”
真是抱歉,这“瑶台”一下暴露了她文盲的身份。
“楹联就是对联。”
啊!好在她有一个有文化的男朋友!
“噢!原来是这样!”祁夏大方承认自己文盲的本质,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林嘉阳笑眯眯地看着她,“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祁老师不知道的”。
“是呀,难得吧。”
“太难得了。”
天呐,她真的好喜欢林嘉阳!
她喜欢不会把她的话丢到地上的林嘉阳,喜欢永远让她有话好讲的林嘉阳。
祁夏根本不去思考,25岁的她和18岁的林嘉阳谈“永远”会不会太遥远。
因为他们的青春,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