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封回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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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撞见章时瑶和顾怀舟在教室那一幕后，常年看小说的陈暖脑子里已经开始活跃地上演各种小说剧情。
倒也没其他想法，一方面觉得女美男帅很般配，另一方面就是觉得班长很不对劲。
今天，两个人因为物理满分，被物理老师喊到黑板前写题。
教室的黑板一共四块，他们两个在中间一人写一板，越写越多。
陈暖觉得这两个人是在暗戳戳地较劲，步骤写得比解析还细。
她不禁怀疑：难不成这两个现在是敌对阶段？
顾怀舟先被物理老师喊上去的，然后让其他人在下面写。
章时瑶已经在座位上开始解题，却被老师突然点名。
“章时瑶。”
她抬头，全班同学也因为这声呼唤好奇地看向她。
只见物理老师指了指顾怀舟身旁的那块黑板：“你来这里写。”
章时瑶：？
她上去时，顾怀舟已经写了一半了。本想快速解决这题，结果她快写完时，瞥了一眼顾怀舟——
他还在写，步骤写得比她还多。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北中时老师说的一句话。
“答案写简单容易，可把答案写长就有点考验功力了。”
顾怀舟面前的步骤有些是可以省略的，但他还是写了上去。
章时瑶哪里能忍，于是，她也在黑板上也写下越来越长的步骤，终于写到细得不能再细时，她停下了笔。
她扫了一眼顾怀舟，结果对方压根没看她，还在慢悠悠地写着，像练字一样。
章时瑶：“……”
她放下粉笔，转身回到座位。刚坐下没多久，顾怀舟也放下了粉笔。
他经过她身边时，章时瑶撇头轻哼一声。
声音很轻，但顾怀舟还是听见了。
他看了她一眼。
两个人用的解题方法不同，章时瑶特地避开了顾怀舟的方法，她写的要绕一点，顾怀舟写的就很直接。
物理老师很满意这次板书，方法多，步骤详细，字也好看，怎么看都是一次完美的示范。
“黑板上这两位同学写的方法步骤都很细致，希望以后同学们上台都可以像这两位一样。”
下课后，章时瑶低头拿湿巾擦没被拍掉的粉笔灰，余光瞥见有人往她桌子上轻轻放了一颗薄荷糖。
“？”
她抬头，发现给她糖的是顾怀舟。他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神色如常地翻开课本，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这家伙什么意思？
给她一颗糖？
她盯着那颗糖，心里有些恼火。正当她伸手想将糖还回去时，已经离开的物理老师去而复返，站在教室门口。
“章时瑶，顾怀舟。”
全班顿时安静下来，章时瑶拿糖的动作一顿。
“你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不明所以沉默起身，两人跟在物理老师身后。
办公室里，物理老师余珊开门见山地问：“你们两个平常是不是经常一起探讨问题？”
办公室一片寂静。
她和顾怀舟一起探讨问题？什么时候的事？本人怎么不知道。
余珊见两人不说话，哈哈一笑：“别不好意思，我昨天看见你们一起讨论题目了。别紧张，我不是批评你们，相反，我很欣赏你们这种学习态度。”
“我这里有一个十一月的省级物理竞赛，是组队制的，你们两个一起参加怎么样？”
组队？参加？和顾怀舟？
“这次赛制是双人制，合作完成实验和理论部分。”
章时瑶沉默了。一方面是她没参加过物理竞赛，二是竞赛和考试不一样，担心自己不熟练会拖后腿。
她想知道顾怀舟怎么说。
“好，我没问题。”顾怀舟开口。
章时瑶猛地扭头看向他，对方也正好在看她。
四目相对中，她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
“那我也可以参加。”她听见自己说。
余珊点点头，拿出几本教材：“这是近十年的物理竞赛真题，你们两个可以看看。”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暖喝牛奶时不小心撒了，去洗手间清洗，在走廊尽头碰见了周潭。
周潭正背对着她往前走，她跟着对方走到一个无人的走廊拐角，却跟丢了。
她面带懊恼，早知道刚才就叫住他了。
正想着，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眼睛。
“猜猜我是谁？”低沉的男声带着笑意从她耳边响起。
陈暖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把拽下他的手，转身瞪他：“周潭！你吓死我了！”
“我的错。”周潭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整个人痞里痞气的，但是嘴角的猫咪卡通创可贴破坏了这份气质。
“鬼鬼祟祟跟着我，干啥呢？”
陈暖神秘兮兮地拉过他，压低声音：“我跟你讲，我同桌和班长绝对有戏！”
周潭知道陈暖的班长，江中学霸，有段时间她在他面前天天“班长长、班长短”的，他听都听烦了。他也知道她同桌，那个把顾怀舟考下去的转校生。
他挑眉：“哦？”
“真的，班长看瑶瑶的眼神都不对。”陈暖说。
“怎么不对？”
“感觉和我追你时的眼神差不多，只不过比我更深一点，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周潭知道顾怀舟的事迹，嗤笑一声，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小说看多了。”
“你们班长那种人，表面看着很温柔，实际上内里冷淡得要死，根本没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他能看上别人？我不信。”
周潭这什么意思？陈暖不服气地鼓起脸：“瑶瑶人很好的，班长和她在一起是班长高攀！。”
周潭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和你在一起，也是我高攀，我很幸运了。”
陈暖有点脸红，有些结巴道：“周潭，你……最近去哪里学讲话了？”
“偷看了你的几本小说而已。”
章时瑶从办公室回来后，陈暖并不在位置上。她盯着桌上那颗薄荷糖看了许久。
最终，她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拨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
薄荷的清凉瞬间在口中散开。
陈暖回来的时候脸红红的，嘴也红红的。章时瑶问：“你干嘛去了？”
“没、没事。”陈暖回答得磕磕巴巴，可能因为紧张还咬到了嘴，发出“嘶”的一声。
陈暖不愿意多说，赶紧转移话题：“瑶瑶，物理老师找你和班长干嘛呀？”
“物理竞赛的事。”
“竞赛？组队的那种？那岂不是要经常一起讨论？”
章时瑶瞥了她一眼：“你很期待？”
陈暖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我就是觉得，班长对你挺特别的。”
“……”
说了不如不说。章时瑶面无表情地翻开物理书：“你想多了。”
顾怀舟不嫌她这个竞赛新手拖后腿就不错了。
还特别？怎么可能。
她因为顾怀舟这张脸，对顾怀舟特别一点还差不多。
放学后，章时瑶去常喝的糖水铺打包了三份多芒小丸子。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家里分外冷清。
章时瑶低头打开手机，看着今天早上李晴给她发的消息：
【瑶瑶今天不忙，爸爸妈妈来看你。】
然后就是刚刚弹出来的消息。
【瑶瑶，爸妈临时出差了，大约一个星期，照顾好自己。】
后面又是一笔转账。章时瑶消费欲并不高，上次转给她的还有一大半没花完。
她盯着那两条消息看了几秒，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回复个“好”，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机收起来。
塑料打包盒被随手放在餐桌上。她洗了手，打开盖子，多芒小丸子的甜香扑面而来，可她却没什么食欲。
手机震动起来，她打开一看，是顾怀舟发来的。
顾怀舟：【物理竞赛的资料。】
紧接着，对面发来一个压缩文件。
顾怀舟：【竞赛历年真题分析.zip】
Cecilia：【谢谢。】
章时瑶放下手机，勉强喝了两碗，喝不下去了，还留下一碗。
一整份丢了浪费，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给谁喝。
她想起来上次在糖水店碰见顾怀舟，他们两人又要一起竞赛，总之先打好点关系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拿起手机，问顾怀舟：【你吃饭了吗？】
顾怀舟：【怎么了？】
Cecilia：【我这里有一份糖水，买多了喝不下去，你想喝吗？感觉丢了有点浪费。】
对方的状态立即显示“正在输入”，但等了半天，都没有消息。
这会不会太冒昧了？毕竟他们俩还没有很熟，虽然她想打好关系，但贸然送东西会不会太过界了。
为了避免尴尬，章时瑶发了一个可爱猫猫表情包。
在她发出去没多久，顾怀舟回道：【可以，我来找你。】
Cecilia：【我在五栋楼。】
顾怀舟：【我知道。】
章时瑶终于能解决完这份糖水，松了口气，一扭头，发现外面又下起雨了。
这是这个月的第几场雨了？
Cecilia：【外面下雨了，记得带伞。】
顾怀舟：【好。】
过了几分钟，手机振动一下。
顾怀舟：【我到了。】
Cecilia：【我现在下来。】
章时瑶拿起打包好的糖水，刚走到玄关，站定了一会，又折返回去，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芒果布丁塞进袋子里。
雨下得比想象中更大。
她撑着伞站在单元门口，看见顾怀舟站在雨中，黑色长柄伞下的身影修长挺拔。
章时瑶撑开伞，快步走过去，把袋子递给他：“糖水。”
顾怀舟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冰凉的温度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谢谢。”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一时无言。章时瑶看着眼前的男生，身上已经不是校服了，她问道：“你洗澡了？”
“洗了。”
难怪她在雨中都能闻到一股薄荷味。
这人身上的沐浴露居然这么持香。
顾怀舟：“你吃饭了吗？”
她愣了一下：“……吃了。”
“只吃了糖水？”
“你怎么知道？”
顾怀舟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猜的。”
又是一阵沉默。章时瑶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明明不算熟，但这种氛围她却并不觉得尴尬。
“那我走了？”顾怀舟说。
“哦，好。”
她看着顾怀舟朝着那个方向走，总觉得有些不对。
雨幕中，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深深印在她的视线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封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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