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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血色阵变 ...

  •   第五章血色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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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阳长老手中的喉骨权杖轰然砸向祭坛中央,镶嵌在杖身的数百枚喉骨同时发出尖锐的悲鸣。八尊石像的眼眶中瞬间涌出滚烫的血珠,蒸腾的热气在冰冷的石面上凝结成白雾,遮蔽了它们空洞的瞳孔。持巨斧的石像率先发难,斧刃劈开空气时发出的尖啸声震得我耳膜生疼,带起的罡风如同无形的利刃,将地面犁出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中渗出黑色的岩浆,滋滋作响。
      灵虚猛地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甩向右侧岩壁。碎石擦着耳畔飞过,其中一块尖锐的石片直接削掉了我耳垂的皮肉,鲜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的佩剑划出一道幽蓝的光弧试图抵挡,却在触及石像的瞬间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 那剑刃竟像薄纸般被轻易崩碎,飞溅的碎片在灵虚脸上划出数道血痕。“记住!” 他突然扯开衣袖,露出布满交错血痕的手臂,那些伤痕新旧叠加,有的还在渗血,“地轴之喉... 在老哑奴的盲眼中!”
      话音未落,一尊持链锤的石像横扫而来。灵虚侧身翻滚躲避,后背却被锤尾的尖刺勾住衣料。暗红色的布条在空中飞舞,宛如飘落的血蝶,而他的后背瞬间绽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我握紧残刀冲上前,刀刃却狠狠卡在石像肩甲的缝隙中。石像反手一抓,锋利的指爪擦着我的脖颈掠过,带起的劲风将发根生生削断,甚至在皮肤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千钧一发之际,阿箐的骨哨突然发出尖锐鸣叫,声音凄厉得如同杜鹃泣血。石柱顶端的共鸣喉骨爆发出刺目红光,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喉骨如受到召唤,纷纷组成血色锁链,缠住石像的关节。但这不过是片刻延缓,赤阳长老冷笑一声,权杖顶端的骷髅头突然张开巨口,口中伸出无数条布满倒刺的猩红长舌,将锁链尽数吞噬。长舌收回时,还卷走了几具被献祭村民的魂灵,那些魂灵发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祭坛。
      “你们以为能凭这些小把戏翻盘?” 赤阳长老缓步上前,袍角扫过之处,地面的碎石竟开始融化,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老哑奴当年可是亲自设计了这八凶阵!” 他话音刚落,祭坛四周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无数道幽蓝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囚笼。光柱表面流转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个都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渺小与无力。囚笼边缘不断有电弧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灵虚突然剧烈咳嗽,鲜血喷在光柱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快看!” 他指着地面,那些被鲜血浸润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血亲之泪... 还有你的血!” 我这才反应过来,紧握残刀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整座祭坛剧烈震颤。石柱上的名字开始剥落,化作飞灰融入血雾,而阿箐的喉骨光芒大盛,竟在锁链上烧出缺口。但赤阳长老早有准备,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祭坛上方的血色漩涡突然分裂成八个小型漩涡,分别对应八尊石像。石像们的力量瞬间暴增,挣脱了喉骨锁链的束缚,体表开始覆盖一层暗红色的鳞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持长枪的石像一□□来,灵虚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枪尖穿透他的右肩,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走!” 他嘶吼着用剑柄砸向我的后背,将我推向石柱方向。我踉跄着扑向石柱,却在距离阿箐喉骨仅剩一步之遥时,被赤阳长老的袖风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喉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朦胧的视线中,我看见赤阳长老抓起灵虚,将他的头按在石柱上。“听说你妹妹的魂魄还在镇宇剑里?” 他狞笑着,权杖抵住灵虚的后心,“我这就让你们兄妹团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矿洞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黑影破墙而入,竟是许久未见的阿杰!他的残手上缠着绷带,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手中握着一把从矿洞深处找到的锈剑。“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大喊着冲向赤阳长老,锈剑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然而,赤阳长老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红光击中阿杰的胸口。阿杰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像脚下,他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却依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当年我自愿献出喉骨,就是为了今日!” 老哑奴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他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盲眼处不再渗出黑血,而是射出两道金色光柱,直击赤阳长老。赤阳长老措手不及,被光柱击中胸口,身形倒飞出去,在地面犁出长长的痕迹,沿途的岩石纷纷炸裂。“孩子,用我的眼睛... 找到地轴之喉!” 老哑奴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与愤怒,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石柱,他的盲眼脱离眼眶,悬浮在我面前,眼中映出祭坛深处的暗格。那里,一块刻满星图的喉骨正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赤阳长老很快恢复过来,他咆哮着指挥石像发起最后的攻击。八尊石像组成阵型,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防线,它们身上的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灵虚拖着受伤的身体挡在我身前,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却依然强撑着露出笑容:“我来断后,你去取地轴之喉!” 他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半截断剑,那是他最后的武器。
      我咬着牙冲向祭坛深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碎石划破脚掌,鲜血染红了前行的道路。身后传来灵虚与石像激战的声响,夹杂着阿杰断断续续的呐喊。当我的手指终于触碰到地轴之喉的瞬间,整个矿洞开始崩塌。镇宇剑的剑鸣达到了恐怖的强度,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赤阳长老疯狂大笑,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巨大的血色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们扑来,口中喷出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周围的岩壁。而灵虚,在最后的时刻,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满是释然与期待,随后转身,毅然决然地冲向了怪物;阿杰也挣扎着爬起来,挥舞着锈剑,大喊着加入战斗,他们的身影在血色光芒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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