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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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舟和张誉峰买好了东西回家，开始着手准备年夜饭，到了下午四点多姜砚给王砚舟发微信快结束了
‘我快下班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天还发了一个小红包！’
‘我准备出门，发了多少啊？你们这老板还挺有企业文化啊’
‘发了88，说是大过年的大家沾沾喜气，你们要不要也给那个小姑娘发个红包啊’
‘采纳股东建议，我现在就发’
‘我在北门等你啊，我看外面有点儿下雪的迹象’
‘把围巾带好，在屋子里等我，小舟出租马上到达’
张誉峰看王砚舟穿好衣服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笑说，“姜砚下班了？”
王砚舟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和家门钥匙冲张誉峰扬扬手“嗯呢，我现在过去接他，接上人给你发消息你就蒸肉和甜饭”
“行嘞”张誉峰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又叫住王砚舟“晓林说给咱们点了个外卖我不知道是啥，你俩上楼拿上呗”
“行，走了啊”
王砚舟一路上哼着歌往姜砚单位走，路上人不多，快到晚饭时间了，路上的店铺陆陆续续的关门，略显萧条的大街并不冷清，反而一股子喜气洋洋。王砚舟开的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他准备掉头的时候在马路对面看到姜砚坐在厂子北门的保安亭跟保安大爷聊天，也不知道说到什么了笑得前仰后合一抖一抖的，王砚舟等红灯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放成屏保，幸福死了！
“我来啦！”姜砚眼睛尖，王砚舟调头的时候他就看见王砚舟了，跟保安大爷道了新年快乐就往王砚舟那儿跑
王砚舟车还没停稳就看见姜砚跟一头牛犊子似的往跟前冲“快快快！快上车！冻死了是不是？”
姜砚上车系好安全带，弯着眉毛笑脸盈盈的冲着王砚舟乐“不冷！你看，保安大爷给我的对联，说是今天从北门出的都有，大家过个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年”姜砚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劲，鼻头都冻红了也不觉得冷，王砚舟上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走吧！回家吃饭喽”
到了楼底下，王砚舟想起来晓林给他们点了外卖，说是放在楼下的超市里，他跟姜砚一起取
“这啥啊？这么大个！”姜砚拿着手里的巨大纸箱子晃了晃，“也不沉，张誉峰说这是什么了吗？”
“没，估计是晓林给咱们的惊喜，上去再看，箱子给我吧”王砚舟接过姜砚手里的箱子也掂了一下重量
两人很快到家，一进屋王砚舟眼镜上一层雾，姜砚笑嘻嘻的在上面画了两个圈，拉着张誉峰给王砚舟拍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你看王砚舟现在像不像熊大！”
张誉峰一手拿着锅铲子一手拿着手机给晓林拍视频“哎呦，我们王大帅哥的眼睛就剩这么大点儿喽”
王砚舟随着姜砚闹，脱了衣服洗了手，三人围着纸箱子准备开箱，等打开箱子，三人的表情犹如石化
姜砚指着箱子里的三套大红色内裤以及大红色秋衣秋裤结巴的说，“谁，谁本命年？”
王砚舟和张誉峰一起摇头，这屋子里哪有本命年的？
张誉峰把箱子倒扣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在一堆红色衣服里扒拉“不能让咱仨穿亲子装吧，我也生不出来你们这么大的两个儿子啊”
王砚舟闻言上去给他后脑勺一下“我看看”说着把秋衣抖开，果然不是全红色，三人的衣服上印着字呢，“恭喜发财？阖家安康？万事如意？”
“这字还是金色的！哎！裤子上也有字！”姜砚把裤子抖开看里面的字“岁岁平安？福星高照？年年有余？”
张誉峰另辟蹊径拿着三条裤衩看“这上面也有字！我看看是啥”他拿着三条内裤研究“这是，一帆风顺、吉星高照、步步高升？”
……
王砚舟率先反应过来给晓林直接就打视频过去，那边接的也很快“咋啦？礼物收到了？”晓林吃着沙糖桔窝在沙发上一副没骨头的懒散样
“这是礼物？”王砚舟不可置信的拿着手上的红色秋衣放在屏幕面前“你再说这是礼物，等你过来我就给你从里到外全配成红色的！”
晓林笑的在手机里晃来晃去，“不用不用，你们仨穿就行了，你们仨穿”
姜砚也把脸凑过去看着晓林笑哭不得的问“为啥全是红色啊？”
“我爸给张誉峰算了一下，说他今天23破太岁，又给小舟看了一下，说是穿点儿艳色压一压什么的，我也不懂，我一想骚粉和基佬紫你们肯定不喜欢呗，不如一人一套大红色的，还喜庆”
张誉峰听着乐的只能看见牙花子，拿着王砚舟的手机美的转圈“爸给我算的？爸咋想起来给我算了啊？”
王砚舟和姜砚看着他已经自觉地开始叫爸无语的摇摇头，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厨房准备做今晚的大菜
“什么爸！你别瞎叫，我开免提呢”
一听开免提，张誉峰简直喜上眉梢，“爸！爸！！爸过年好！妈过年好！祝你们身体健康，白头偕老！”
晓林那边两个老人显然是听见了，匆匆忙忙的在镜头前打了个招呼，晓林就拿着手机进卧室了“那个，我刚没给你说，我姑，我三爹也在呢，你那两声全家人都听见了”
张誉峰显然在被接受了之后已经不知道害臊俩字怎么写了，冲着晓林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乐着说“那我刚才没给姑姑三爹打招呼啊，你要不出去我挨个打个招呼？”
晓林在那边摆摆手“得了吧，我姑还好说，我三爹岁数那么大，大过年的要吓死老人家啊，再说了还有小孩呢”说完顿了一下“等年后找个休息日咱俩回来一趟，当面打招呼吧”
张誉峰忙不迭地点头，跟晓林也不多腻歪，说了两句挂了视频就去厨房里帮忙。姜砚经过这段时间和厨房的磨合，现在他的厨艺是更上一层楼，王砚舟本来就会做饭，除了忙着自己手底下的事儿给姜砚打下手两人也是有条不紊
“你看看肉和甜饭，好了的话先端桌子上放着吧，这儿活动不开了”王砚舟手底下片着笋，指了指灶台上的蒸屉
张誉峰过去打开锅盖看了看“好是好了，端过去放凉了咋办，肉就沁住了”
姜砚从碗柜里拿了三个海碗“用这个扣上吧，别让热气跑的太快，我这儿马上就好，笋丢进去再来个二十分钟就能吃”
“那我把地方腾出来下饺子”王砚舟把手里最后一把笋丢进锅里，跟张誉峰一起把蒸的东西拿到桌子上，为了年味儿更重，下午的时候张誉峰还拌了四个凉菜，也一起拿到桌子上，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饺子
“包的时候我再里面放东西了啊，一共三个，看谁能吃到”张誉峰边往锅里下饺子边说
姜砚凑过去观察“放啥了？硬币？”
张誉峰摇摇头“王砚舟说那个太脏了，我往里面放了一瓣沙糖桔”
“啊？那能吃？”
“应该能，哎呀，不包在饺子里吃进肚子不还一样的，没事儿”
王砚舟拍了拍张誉峰的肩膀拿着手机往外指了一下，张誉峰知道他是啥意思，冲着他仰了一下下巴，姜砚看到了没啥表示把头扭过来继续研究他的酸菜白肉和冬笋排骨汤
王砚舟进了卧室，他坐在床上拿着手机，页面在电话簿，联系人是妈妈，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王砚舟听着厨房里菜快好了，他把手心里的汗蹭在围裙上，把电话打了过去
比王砚舟预期的接起来的时间快了很多，几乎上刚打过去就接了起来，王砚舟还没做好准备，听着那边的呼吸声他深吸一口气“妈”
“嗯，吃饭了吗？”
王砚舟觉得他对他妈的声音第一次感到这么模糊，哪怕当年他用大小猫的手机电话打过去，他妈立马挂断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陌生
“正做着呢”王砚舟换了只手拿手机“你吃了吗？在我姨那儿呢？”
“嗯，正下饺子呢，你们包的什么馅？”
王砚舟拿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了一口“豇豆的，羊肉的，还有个啥我忘了”
“三个馅儿啊”
“嗯，姜砚说想吃就都包，就包了三种”王砚舟这是那天之后第一次跟他妈交流，也是在那之后第一次提起姜砚，他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大过年的，提起对于他妈来说是炸弹的存在，或许前面的唠家常的话让王砚舟产生了一丝试探的想法，话说出去收不回来，他紧张的满手汗，手机一直打滑，来回换着手拿
等待时间很长，王砚舟听得到那边沉重的呼吸声，他甚至觉得自己错了，不该提姜砚的，他跟姜砚怎么过日子跟他妈有什么说的，王砚舟正准备揭过这个话题，那边开口了
“那就好，以后每个月不用给我这么多钱，你们先紧着自己生活”王砚舟在他妈开口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道怎么的，争吵、愤怒、嘶吼、埋怨这些恐怖的情绪比不过一句平平淡淡的“那就好”还让人伤心，王砚舟打开免提把手机拿远吸了一下鼻涕，“嗯，我们够着呢，你腿还疼不疼？前两天姜砚买了个什么理疗仪还有暖贴和以前的那种膏药，我看着都挺好的，等快递到了小猫拿给你，过年别舍不得花钱，买两身好看的衣裳穿”
这一串眼泪倒像是打开王砚舟嗓子的钥匙，眼泪流下来了，话也就会说了
王砚舟妈在电话那头叹息一声“别乱花钱，你们别乱花钱，药膏多的很，每周小猫那孩子都给我拿”说着又叹了口气“小舟，新年快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妈你放心吧，我俩都好着呢，你缺啥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儿找小猫，我都跟他说好着呢”王砚舟生硬听起来除了比平时低沉一些以外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早就哭的眼镜都挂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下滑，他取下眼镜擦了两下脸，“妈，新年快乐”
这一通电话谁也没提当时要跳楼的事儿，谁也没提断绝关系的话，意外的平静也意外的疼，王砚舟把手机甩在床上，把围裙脱下来挂在门把手上，然后摔进被窝里，他用被子蒙着脑袋嗡嗡的哭
哭的差不多了，王砚舟起来打算拿围裙捂着脸进厕所洗把脸再出来，他看到门把手上的围裙已经不见了，桌上反倒多了一杯温的柠檬水，是姜砚刚才进来放的，王砚舟哭的投入，压根没察觉到姜砚进来过，他握着那杯温水慢慢的喝，烫得他五脏六腑都暖洋洋的，又想哭了
王砚舟抬头把眼泪眨巴回去，随手擦了一下脸就出去了
姜砚跟没看见他哭过一样，像平常一样催他洗手拿碗筷吃饭，张誉峰还在厨房下最后一盘羊肉馅儿的饺子，王砚舟径直走到姜砚身边，抱着姜砚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很轻的一下，嘴唇碰在一起不到十秒就分开了，王砚舟红着眼睛对姜砚说“我好爱你”
姜砚笑着拍他的胳膊“啊，现在才好爱的吗？”
“没有，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你”说着又低下头亲了姜砚一下
咔擦！
“我靠，这张我拍的真他妈好看，你看”张誉峰拿着手机往他俩跟前走“哎哎哎，我去，你，咋哭成这样啊？我听着声音也没多大啊？”
“边儿去！”王砚舟笑着在空中挡了他一把，又把头凑过去看张誉峰的手机“我看你拍的，这要版权费的你知道吧？”
“你个奸商！我给你俩拍的这么唯美，你还要版权费，你要狗屎吧你”
他俩又开始小学生式互啄，姜砚拿过张誉峰的手机看，这不是张誉峰夸大其词，拍的真不错，他跟王砚舟身高没差太大，但他太瘦，王砚舟抱着他，愣是给他抱出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他俩闭着眼嘴唇碰在一起，王砚舟眼圈还红着，看起来还真是挺唯美
姜砚突然想起来锅里还有饺子，大喊一声“饺子！”
张誉峰和王砚舟显然刚才全情投入菜鸡互啄中，也忘了锅里还有饺子的事情，姜砚快他们一步往厨房跑，关了火往锅里看，羊肉馅儿的饺子已经煮成羊肉萝卜丸子面片儿汤了，上面还飘着三瓣橘子
……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先笑出来，王砚舟一手扶着灶台，一手揽着姜砚笑得直不起身，姜砚笑得一个劲儿擦眼泪，张誉峰干脆一屁股坐在厨房门口的地上嘎嘎乐
“不是，不是，谁能告诉我，为啥一共三个幸运饺子全是羊肉馅的？”姜砚笑得不行，拿着勺子的手都笑得抖
张誉峰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喘着气“不，不知道啊，我当时随便包的”
“这下好了，一人一瓣吧，大家一起幸运，刚好前两盘吃饺子，这一盘喝汤，原汤化原食了”王砚舟擦着眼角又笑出来的泪
三人端着属于自己的沙糖桔羊肉萝卜丸子面片儿汤坐在客厅
姜砚率先举杯“果粒橙代酒！祝我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平平安安，日进斗金！”
下一个是王砚舟“可乐代酒！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张誉峰端着啤酒“都在酒里了！干杯！”
晚上八点整，春晚开播，外面劈里啪啦的响不停，新的一年开始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