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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去登记 ...
杨璨扒完最后一口饭,把碗往旁边一推,看着对面脸色难看的霍玄,直接问道:“你真打算跟我小叔离啊?”
霍玄的脸色瞬间更沉了,像蒙了一层寒霜。
他当然不想。
可楚简这个名字,就像横在他心里的一道深坎,怎么都跨不过去。
他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让杨慈逸知道,自己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别把他当软柿子捏。
可这一试探,结果却像一盆冰水浇头,他算是看清了自己在杨慈逸心里的位置,恐怕连家里那只金毛杨宝琴都不如。
杨慈逸考虑宝琴的抚养权,都比考虑要不要挽留他花的时间长。
那人甚至没开口说一句“别走”,脸上反而闪过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霍玄心里那点火气“噌”地一下就窜成了滔天怒火。
他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现在还是我想不想的事吗?杨慈逸都让我直接找律师了!谁怕谁啊?你问他,离了我,还能找到第二个像我这样伺候他舒舒服服的人吗?跟我离,指不定以后后悔的是谁!”
杨璨摸着下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看透一切的玩味:“小婶,你这番豪言壮语,要是敢当着我小叔的面说一遍,我可能就真信了。”
霍玄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空碗就往厨房走,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洗碗去了。”
杨璨平日里看着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可在某些方面,他的直觉却敏锐得惊人。他看着霍玄的背影,难得正经地提醒道:“我说,你在我小叔面前,最好别太嘴硬。他会当真的。”
他举了个例子:“我记得我小时候,有次看纪录片,觉得山里那些孩子太可怜了,就随口说了句要把压岁钱都捐给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小叔转头就真帮我全捐了,一分没剩。他这人……有时候分不清别人在特定情绪下说的话,到底是气话还是真话。”
霍玄正在开水龙头的手猛地顿住,水流哗哗地冲击着空碗。
他静静地站在水池前,背影僵硬,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妈的,怎么不早说?那些逞强的话,他早就说出去了。
霍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能弥漫到外太空:“他分不清?我难道还分不清吗!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伴侣,他连一件上七位数的东西都没送过我,转头却能送给一个外人!我生日要不是我次次提醒,他恐怕压根就不记得吧?你告诉我,这是对待一个‘内人’该有的态度吗?”
杨璨被他这浓烈的醋味儿冲得直咂舌,心里暗想,霍玄这“双面人”做得可真够成功的。
在他小叔面前表现得那么体贴大度、优秀得体,私下里却是个这么自我、任性、一点就炸的性子。
“小婶您消消气,”杨璨赶紧安抚,一脸为难,“我又不是我小叔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夹在你们中间,既是他的亲侄子,又是你的朋友,这压力真的超大啊。”
霍玄正在气头上,干脆蛮不讲理起来,口不择言地翻旧账:“这还不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请我去你家玩,我怎么会见到你小叔?不见到他,我怎么会对他一见钟情?不钟情,我怎么会跟他结婚?现在好了,你们杨家一大家子,就是仗着我家没人给我撑腰,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杨璨听得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你对我小叔是一见钟情?!”
霍玄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甩锅:“怎么了?不行吗!说起来这事你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你现在必须给我想办法解决!”
杨璨脸上露出了仿佛世界观被颠覆、深受欺骗的表情,声音都拔高了:“我和我爸妈……我们一直以为是我小叔辣手摧花,你是被强迫、不情愿的那个!”
“我小叔因为这事,每次回老宅都要被爷爷骂!当初你们结婚,我小叔硬是在家里祠堂跪了整整两天,滴水未进,差点直接进医院,爷爷才勉强松口的!我以前也一直觉得是我小叔混蛋,他搞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根本没法接受,为此好长一段时间没理他……可他从来都没辩解过什么,就默默受着。所以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啊!结果……结果真相居然是这样?!”
霍玄彻底愣住了,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喃喃反问:“……跪祠堂?什么时候的事?”
他脑子里瞬间闪回那个混乱的场景,那年,霍与用指甲狠狠掐着他的下巴,像展示货物一样把他推到杨慈逸面前,嘴里说着极其难听的话,说霍玄整天忙着照顾他那个植物人母亲,根本没空谈恋爱,空长了这么一张脸……要是杨慈逸肯要他,那就是他第一个男人。
霍玄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血液一股脑地往头顶冲。他猛地扑上去,对着霍与就是一顿狠揍,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对方脸上、身上,每一拳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恨,指关节很快就破了皮,沾满了黏腻的血迹,分不清是谁的。
他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直到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强行拉开时,脑子还是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那时候的霍玄还不到二十岁,身量还没完全长开,比杨慈逸稍微矮一点。
“霍玄!冷静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杨慈逸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他用力将霍玄按在自己胸前,手臂箍得很紧。
霍玄被迫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还在突突直跳。
他的侧脸紧紧贴着杨慈逸的胸膛,周围明明那么吵闹,霍与痛苦的呻吟,霍师和尖厉的咒骂。
可霍玄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杨慈逸胸腔里传来的、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像擂鼓,又像某种安心的锚点。
后来,杨慈逸把他带到了附近的酒店,让人买了药箱过来,亲自给他清理手上的伤口。
杨慈逸用棉签蘸着冰凉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破皮的指节,声音放得很低:“要是疼就说出来,我轻点。”
霍玄一直垂着眼眸,没吭声。
忽然,杨慈逸感觉到自己手背上落下一滴温热的液体,动作不由得一顿。
霍玄哭了。
他不是因为疼,就是觉得委屈,难受。
怎么能这样对他?他长这么大,就只真心喜欢过杨慈逸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偏偏要让杨慈逸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这么不堪的一面?
杨慈逸看着他无声掉泪的样子,有些无措,欲言又止地试探:“是我力气太大了,弄疼你了吗?”
霍玄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过后特有的沙哑和可怜:“……不是。我会不会把霍与打坏了?我刚才……太冲动了。”
事实上,霍玄才不在乎霍与是死是活,那个垃圾死了最好,一了百了,活在世上简直是浪费空气。居然敢在杨慈逸面前这么侮辱他!
他平时做饭都往他们菜里掺锅底灰,如果杀人不犯法,他早下耗子药了。他这么说,纯粹是不想让杨慈逸觉得他是个残暴凶狠的人。
杨慈逸安慰他应该没事,眼神却复杂地落在他身上:“你家里的人……平日里都是这么对你的吗?”
霍玄把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平常不是这样的。”
其实平日里比这更过分。
霍玄当初去学格斗,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欺负得更惨。
但他不敢说实话,他怕如果把霍与他们真实的变态行径说出来,杨慈逸会觉得,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自己,心理肯定也早就扭曲变态了。
万一杨慈逸因此让杨璨远离他,那他以后岂不是连见杨慈逸的机会都没了?
杨慈逸看着他那副急于否认的样子,不知为何,眼神更加复杂难辨了。
霍玄连忙补充,急切地想和他们划清界限,证明自己的“清白”:“杨璨知道的!我以前还救过他呢!我跟霍与他们不一样!杨璨跟我玩,我从来没欺负过他!”
杨慈逸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些:“我知道。杨璨跟我说过,你是个好孩子。”
穿着白衬衫和熨帖西装裤的杨慈逸,说话时下意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他是单眼皮,眼尾微微上挑,因为距离近,霍玄能清晰地看到平日里被镜片遮挡住的那一抹独特的风情。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你是个好孩子。
就这么一句话,霍玄感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
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
杨慈逸让他先回学校安心上课,说大人的事情不该他来操心,还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了他,嘱咐他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
可霍与显然不会让他好过。
那人直接找到了学校,那时霍玄刚上大二。杨璨跟他同校同专业,这其实是霍玄有意为之的结果。
“你姓霍,就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 霍与堵在他下课的路上,眼神阴鸷,“你可以不管,但你妈呢?爸养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现在是你们该偿还的时候了。”
霍玄最恨的就是霍用他母亲来威胁他。
他猛地伸手,死死掐住霍与的脖子,看着对方的脸因缺氧逐渐涨成猪肝色,四肢徒劳地挣扎挥舞。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滋生:只要霍与和霍师和还活着,他就永远摆脱不了这种胁迫……是不是他们死了,就清净了?
霍与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去。
就在那一刻,霍玄脑子里猛地响起杨慈逸的声音,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像是突然被惊醒,恍惚地松开了手。霍与瘫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他:“咳……咳咳……你以为……耍狠就能摆脱你的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我告诉你……不是杨慈逸,也会有别人……谁让你长了这么一张脸……”
霍玄逃了他们专业的课,独自去了医院。
他坐在母亲的病床边,母亲是在去捉霍师和奸情的路上出的车祸,成了植物人。
“你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人啊。” 他看着母亲毫无知觉的脸,低声喃喃。
从医院出来时,外面下起了雨。
霍玄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走到公交站台,任由雨水打湿了裤脚。他在想,如果不回霍家,他还能去哪儿?
好像……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难道他真的只能任由霍师和把他当成抵债的货物?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杨璨撑着伞从副驾跳下来,急急忙忙把伞举到他头顶:“霍玄!你在这儿淋雨干什么?你怎么还逃课!我们找了你大半天了!”
而不远处,杨慈逸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静立雨中,他走过来,将一件干燥的外套披在霍玄湿透的肩上,声音沉稳:“先上车。”
霍玄的目光黏在杨慈逸身上,忽然,他伸手紧紧抱住了面前的杨璨,突然哭了出来,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那个古板少言的男人身上。
他其实想抱杨慈逸,可是他不敢。
杨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懵了,愣在原地:“兄弟,哎,你的苦我都懂。”
杨慈逸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两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霍玄被带回了杨家。
夜深了,杨璨早就回房睡下。
他独自走到杨慈逸的卧室门口,敲了门。本以为对方已经睡了,没想到门很快被打开,杨慈逸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杨慈逸让他进屋,问他有什么事。
霍玄反手关上门,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动作又快又急,很快就露出了少年人已经锻炼得相当结实、线条分明的上半身。杨慈逸显然没料到这出,直接愣在了原地。
霍玄脸上发烫,却强撑着,直白地说:“我没谈过恋爱,也没跟人上过床,很干净。”
杨慈逸这才回过神,慌忙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这是做什么?”
霍玄心里着急:这还不明显吗?我在勾引你啊!
眼看霍玄的手又要去解裤扣,杨慈逸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罕见的慌乱和严厉:“你……你把裤子穿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玄作势转身,嘟囔道:“那……那我去找杨璨。”
杨慈逸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气:“霍玄!站住!”
霍玄心里冷笑:果然,一提杨璨你就急了!
那时候,霍玄生怕夜长梦多,几乎是半强迫地促成了和杨慈逸的关系。后来那段时间,他总是不安地问:“我们难道就一直这样吗?”
杨慈逸看着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去登记。”
他说得那么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去买颗白菜。
协议是在杨慈逸办公室签的,身是在他房间献的。
霍玄当时完全没想到,这句轻描淡写的承诺,是杨慈逸在家族祠堂里硬生生跪了两天,几乎去掉半条命才换来的结果。
日子过得太快,太平顺,霍玄几乎快要忘记,这段婚姻,最初是他自己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才算计来的。
“你说我小叔不记得你生日?” 杨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都拔高了些,“你大学毕业晚会那天,正好是你生日。我小叔为了给你庆生,把江边那片的别墅区都打点好了,请所有住户一起看了一场独家烟火秀,前前后后花了足足这个数。”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继续道,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溜溜:“那可是几十万,就为了放给你一个人看。我,杨家正儿八经的未来继承人,当年满二十岁都没摆过这种阵仗。”
杨璨:这个家没我都得散。
剧透一下,杨慈逸觉得霍玄喜欢杨璨,他觉得他看的眼神是深情。
霍玄:他妈的纯属造谣!我那是看傻儿子的眼神,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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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等你满二十岁,我们就去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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