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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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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薛悯荣笑眯眯地来跟常适打了个招呼：“小朋友，怎么样？”
“薛阿姨好，”常适先喊人，“挺有意思的！在剧组我就觉得好玩了，这后期制作是另一方面的有意思。”
“你觉得有意思就好，”薛悯荣点点头，“我晚上还有应酬，瑞寒住得不远，我打个电话让他带你们吃个饭吧？随便挑。”
“不麻烦您了！我微信喊他一声他就出来了，”常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把话题转到李平辛身上，“薛阿姨，这位是李平辛，是咱们组执行导演，他带我带得可好了，以后还有我参演的项目能找他吗？”
李平辛一愣，连忙打招呼：“薛总您好。”
“李平辛……哪三个字？”薛悯荣打量了他两眼，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有机会可以继续合作。”
“木子李，平安的平，辛勤的辛，”李平辛是海城人，读自己名字有点前后鼻音不分，努力字正腔圆，“感谢您！很荣幸认识您。”
“名字不错，听着踏实，”薛悯荣跟他客套了一下，双方加完好友，她也道别，“那我先走了，赶时间，小常，电影也快送审了，下次叫上你爸爸妈妈一块出来吃个饭啊。”
常适怔了怔，这才笑笑点头：“包在我身上，一定转达。”
赵序送着投资方下楼，会议室里剩下他们几人自己收拾收拾回家，章靖终于有机会看着他俩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俩怎么天天待一块？李平辛你哪个公司的？”
“呃，我是自由接活的，没签公司……”李平辛移了移目光，“我俩住得近，都在东边。”
“这么巧？这么大个地方你俩住得近？”章靖在思考，眼珠子往上转了转。
李文修打断了他的思考，把章靖肩膀一揽：“不坐班的话住那边挺多的，六号线靠尾对吧？房租便宜又方便出差。”
“成吧，”章靖就此放弃，“晚上吃饭不？”
李文修提醒他：“要和客户吃饭。”
章靖：“不是，和客户吃饭非得找我？导演也得陪客要你制片人干嘛？！”
李文修：“……经济不景气，都得陪，走吧。”
章靖骂骂咧咧嚷嚷“马上要住剪辑室了你还不让我和小李吃饭”，被李文修以“所以再不和客户吃饭你就永远不会来了”为由强行掳走，后边跟着一些回工位剪片子的后期部门员工，乌泱泱地往外走完了，行政部门来收拾东西，李平辛也仰脸看看常适：“我们也走吧？薛瑞寒是不是还在等我们？”
“不知道，我发个消息问问。”常适揉揉眼皮，准备掏手机出来。
西海电影公司不大，目前只租得起一层办公楼，但据赵序所言，一开始没两个人的时候还得靠邱月明拿他家的楼免费给他用，现在能租得起西三环一层楼已经很爽了。
当然了，李平辛听完发家史的第一反应，是邱月明一个东城人为什么家里在首都有办公楼，听得人有点上吊都没力气。
他们一出会议室，拐了道弯就是前台，常适摁了电梯正想给薛瑞寒发消息，前台那边就幽幽冒出一个人头，正是躲在桌子下面的薛瑞寒。
李平辛目瞪口呆：“……你怎么躲那？”
“本来是坐着的，刚刚听见我姐的声音了，”薛瑞寒悻悻道，“你们一会去哪啊？”
李平辛看了看时间：“打算随便吃吃，然后回家了。”
“带我一个呗，我付钱，”薛瑞寒凑近，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他比李平辛稍稍矮点，低着脑袋向上看的时候看起来小小一只，“好不好好不好，吃什么你们定。”
“你怎么还装可爱呢？！”常适急眼了，抱着李平辛往后躲了一步，“正常点！”
“哦。”薛瑞寒吐吐舌头，面色恢复冷淡。
李平辛哭笑不得，心里想着小孩果然是小孩，点点头：“好吧，不过我们可能……我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来得少，你们选？”
“回半岛吃吧，我车停那。”薛瑞寒下了决定。
回了酒店，三个人吃了顿饭，薛瑞寒又去餐厅隔壁的西饼店打包了些点心，说是明天他大学同学来首都玩两天，准备点吃的，这才下楼开车。
和常适那辆外形中规中矩的轿跑不同，薛瑞寒开的是正儿八经的超跑，又扁又炫，摆在那就够引人注目。
李平辛发出小小的惊叹声，跑车果然要配富二代，不光是年纪大了腰不行的问题，三十岁之前开不上就没那个味道了，漂亮又充斥着纨绔味道的薛瑞寒往亮丽的法拉利F12旁边一站，自带一股自由轻松的浪漫感，几乎能闻到晴天呼啸而过的风。
常适听到自己的车没得到的羡艳，酸溜溜地阴阳一声：“……跑车有什么好的，都不能装货。”
唯一需要装货的厂二代李平辛：“可以装的，我爸以前就开718拉样品。”
薛瑞寒没反驳，呵呵一声，一边把今天购物战利品塞进前备箱，一边嘲讽道：“真有意思，我都开法拉利了还需要装货？这里唯一的装货就是我。”
货装完，薛瑞寒开门准备上车，见李平辛悄悄多看了两眼他的车，又看看举着手机似乎完全打不到车的常适，干脆询问：“平辛老师，来坐坐不，我送你回去。”
西三环晚饭后是下班高峰，本就难打车，加上今天晚上有阵雨，加价加到专车还是一直没反应。
李平辛有点惊讶：“啊？可以吗，我住得还蛮远的。”
跑车每多跑一步都要贬值，薛瑞寒估计住得挺近，附近兜兜风遛遛弯没事，真要来回几十公里给他送回家，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住通州，对你的车不太好吧？”
“哦没事，这我二姐的，”薛瑞寒倒是无所谓，“白内饰发黄她不要了，扔给我随便开的，上来不？”
李平辛瞧瞧常适，他确实挺想体验体验，坐法拉利的机会不是时时有，正好也打不上车，常适见他期待，也点了点头：“那走呗。”
只是，一打开车门，李平辛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车只有俩座位啊。
薛瑞寒抢先一步开口：“哎常适你先上来，把座位调一下，你钻后头去。”
常适探出个脑袋，挑着眉毛仰着下巴就吵上了：“不是，那么点大空间，我能坐？？你怎么不给我塞前备箱呢？！”
“那没办法，这车后排空间已经很大了，你也是赶上好时候，”薛瑞寒笑眯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蓄意报复，“要不让平辛老师在后面挤挤？还是说你上酒店借把伞走回去，王府井半岛走到朝阳大悦城，等走到你都走成变形金刚了，正好去环球影城白得一编制，子承父业啊！”
李平辛没忍住，偷偷笑出来，常适窝窝囊囊哼了两声：“……那成吧，我去后头挤挤。”
等常适把自己收纳完，李平辛确认了对方缩着手脚确实能坐，自己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才小声跟薛瑞寒问：“就这么让他坐dog seat吗？是不是不太好？”
薛瑞寒放着歌，心情甚好：“没事儿，我不养宠物，后排干净的。”
家境殷实但丝毫不在意物欲的常适对自己坐了宠物专座一无所知，托着个脸不满：“走呗！再不走我都成压缩包了。”
“催什么，真把我当滴滴啊？”薛瑞寒指指手机，“李平辛你输下地址，导个航。”
压缩包气急败坏地报了手机尾号和地址：“改吧师傅，开慢点，你一脚急刹我就被发射到那么近那么美了。”
“呐，没礼貌！”李平辛堵他，点开了驾车导航又把手机放回去，“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顺脚的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
薛瑞寒一脚油门，带动着轰轰烈烈的推背感向前驶去，速度尚未起来却已经足够令人热血沸腾，李平辛没怎么坐过跑车，都快忘了这种感受了，心跳也跟着时速一同往上窜。
还好现在是冬天，后排热点就热点，不然小猪真要被烤成小叉烧了。
常适在跑车后排狭小的空间里缩成一个贝果，脑袋都探前边来了，正好偷摸捏捏李平辛的手，他假装一旁的薛瑞寒听不见，跟李平辛说起悄悄话：“好玩吗？”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乌黑的夜幕投下被雨点模糊的路灯光点，照得李平辛眼睛很亮：“好玩！我没坐过这么贵的。”
“你这车多少钱啊薛瑞寒？”常适又问。
薛：“你要的话二百卖你。”
常适点头：“成，我发个红包给你，领一下啊。”
“神经病吧，”薛瑞寒翻个白眼，“别在我车上玩抓手指，一会交警查我酒驾了。”
“……你喝了吗？”李平辛小心翼翼。
薛瑞寒摇头：“没喝，喝也没事，这车牌没人敢拦。”
李平辛小声“哦——”了下，没敢多问，感觉知道得太多会很危险。
开出二里地，薛瑞寒找上正事了，开始问起：“一会怎么说，先把常适放下还是先把你放下？你俩一条路。”
常适斩钉截铁：“你先送他回去。”
“哦，”薛瑞寒没反驳，“你俩经常一块出来玩？开会都肩并肩了。”
“还可以……”李平辛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之前我出组了嘛，正好常适期末周有的课也考完了，时间多，有时候我俩出去吃吃饭，有时候他来我家我给他讲讲课，我俩一块看个电影什么的。”
“啊他来过你家啦？”薛瑞寒眼前一亮，“这么快！”
李：“嗯？”
薛：“没事。”
想想，薛瑞寒补了句：“要不给常适扔你家吧，天气不好绕两趟麻烦，有点堵呢这。”
“我，我家？”李平辛紧张了，“这……”
薛：“咋了，你合租么？”
李：“倒也不是，我就是……我家没衣服给他换。”
薛瑞寒倒是大方：“你一会直接从我前备箱里拿两件当睡衣，最新款。”
“你衣服我能穿了吗？？”常适大惊。
比李平辛还要娇小一圈的薛瑞寒沉默了，沉默完咳了两声，心想这他吗这人烂泥扶不上墙啊这事儿都非得跟他呛，帮你你不争气。
李平辛看了眼窗外的天气，他倒是……不怎么介意，又不是没跟常适住过。
而且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打雷。
“要不你试试我的旧睡衣？”李平辛想了想，“穿大了但没扔，想着给海苔玩呢，穿不了的话就叫个闪送给你买一件。”
“海苔是谁？”薛瑞寒听到了新角色。
“我的猫，很可爱的，”李平辛问，“你要看看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了不了！”薛瑞寒大惊失色，“我怕猫！我小时候被流浪猫打过！”
常适：“……怪不得平辛说反对投喂流浪猫。”
李平辛：“嗯……”
当然，常适心想着穿再大自己也穿不了啊，再说了还得买内裤，已经在后座艰难地掏出手机买衣服了。
路上有点堵，李平辛望着窗外，看着看着看到熟悉的商场，想起那边一楼好像就是常适曾经给他排队的网红店，回过头去笑着说：“那是不是你给我买面包的店？我吃过那么多回了，还一次没去排过呢。”
“对！你还想吃不，”常适问，“下次再来。”
“嗯……如果有新品的话想尝尝，”李平辛想了想，“所以这家店排队还久吗？”
“久啊，超级久，不知道为什么人越来越多，”薛瑞寒咂舌，“那店还趁机涨价，上次去看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白吐司一百多，居然还有很多人说这价格合理，我草半岛也不敢这么要价吧。”
……听起来是因为常适排队照片在网上火了，顺便给店再炒了一波热度。
李平辛汗颜：“那确实太贵了，还是不吃了。”
常适先劝李平辛：“吃！我下次就给你买来尝尝咸淡。”又去吐槽薛瑞寒：“不是，你又为什么嫌贵啊？你开个法拉利戴个几百万的手表的，一百块的面包嫌贵？”
薛瑞寒趁着等红绿灯，转过头斜了他一眼：“……常适，我是二代，不是二B。”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