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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汤池香氛事件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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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的水汽模糊了石栏上的青苔,雾玉墨将艾草包按进温泉里,薄荷与当归的气息漫上来,总算压下了白日里广袖长袍带来的局促感。他闭眼靠在池边,听着檐角铜铃轻响,以为今日的荒唐事总算画上句号——直到木门“吱呀”一声,混着熟悉的茉莉香。
“泡得舒服么?”Echoide蹲在池边,指尖拨弄他垂在水面的发丝。雾玉墨惊得坐直身子,臂弯慌乱地护住胸口,却见自己泛红的指尖在水面投下涟漪,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小兽。
“别紧张嘛。”她的掌心贴上他后颈,揉开僵硬的肌肉,“只是想问问你用了什么香——”话音未落,忽然借力扑进池中,水花溅得他睁不开眼。当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他时,他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倒影,以及那抹恶作剧般的狡黠。
“Echoide!”雾气氤氲中,他的抗议显得有气无力。胸前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惊得他拍开她的手,水珠顺着泛红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温泉的热还是害羞的烫。“小流氓...”嘟囔声被水汽托着飘远,却在她咬住耳垂时,化作一声闷哼。
“明明自己也很香。”她舔了舔唇角的水珠,尾巴卷住他脚踝往池边拽。雾玉墨像只受惊的水鸟,猛地缩回池中,只留颗脑袋浮在水面,发梢滴下的水砸在锁骨处,惊起细小的战栗。
“出去...我没穿衣服...”他的声音混着气泡,在蒸腾的雾气里显得格外软糯。Echoide挑眉看他,故意凑近让水花漫过肩膀:“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话未说完,就被他泼来的水花打断,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却在转身时,偷偷顺走了他搁在石栏上的里衣。
确认脚步声走远后,雾玉墨才敢从池中起身。石板地透着凉意,他手忙脚乱地套上中衣、外袍,甚至把压箱底的坎肩也披上,层层叠叠的布料让他想起伦敦冬天的厚呢大衣,只是此刻心跳得比那时更快。
“小墨在cos北极熊?”藤椅上的Echoide笑出眼泪,看他像只裹着糯米纸的汤圆般挪过来,发间还滴着玫瑰露的香气。雾玉墨不敢看她,对着铜镜猛梳头发,却在瞥见她手里把玩的里衣时,耳尖“腾”地烧起来。
“热、热...”他扯下坎肩,袖口却被她尾巴勾住。Echoide趁机将他拉进怀里,鼻尖埋进他后颈猛吸:“是艾草混着雪松的味道...还有点奶香。”她的指尖划过他腰间旧疤,感受着他因痒意而轻颤的肌肉,“比我调的复方汤剂还勾人。”
“别闹...”雾玉墨想推开她,却在触到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时,掌心一软。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给温泉水镀上银边,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一个裹着三层外袍,一个湿发贴脸,却都在彼此的呼吸里,尝到了比温泉更烫的甜。
夜深入眠时,雾玉墨终于褪下最后一层外袍。Echoide的手臂像藤蔓般缠上来,鼻尖蹭过他喉结,嘟囔着“真香”。他叹了口气,任由她将尾巴卷在自己腿间,却在她指尖滑向腰间时,轻轻咬住她手腕:“再闹...就把你丢进温泉里。”
“威胁我?”她挑眉,却在看见他泛红的耳尖时笑出声,“好好好,不闹了...我的香软小年糕。”雾玉墨的抗议被枕头闷住,却在她均匀的呼吸声里,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就像当年在霍格沃茨的雪夜,他偷偷勾住她袖口,怕一松手,这甜美的梦就会醒。
晨光透过纱窗织成金网时,Echoide还陷在半梦半醒间。指尖触到一团毛茸茸的晃动,本能地像抓逗猫棒般揪住——果然,怀里的人猛地弹起,雾玉墨后背撞上墙壁的闷响里,还混着一声压抑的“嘶”。
“别碰...”他蜷着身子护住尾巴,发梢乱得像被风吹过的蒲公英。Echoide却趁机盯上他敞开的衣领,目光在起伏的胸肌上打转,看他手忙脚乱地左遮右挡,忍不住笑出眼泪:“两只手怎么够护全身呀,小墨?”
雾玉墨的耳尖红到发根,捞过蚕丝被把自己裹成球,却在滚动时露出一截脚踝。Echoide的指尖立刻像电蛇般缠上去,指甲轻刮脚心——熟悉的痒意让他瞬间绷直身子,像条被翻过来的鱼般乱扭,尾尖在被角里扫出沙沙的响。
“别、别挠了!”他的求饶混着笑音,被子滑落露出泛红的鼻尖,“我答应你...就玩一会儿!”Echoide这才放过他的脚心,却在他松开尾巴的瞬间,指尖捏住那截短小的绒毛,像揉面团般轻轻揉搓。
“手感像棉花糖。”她笑得眯起眼,看雾玉墨浑身僵硬地任由自己摆弄,尾巴尖却在她掌心偷偷卷成小圈。忽然玩性大发,“啪”地拍在他臀上,惊得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蹦起来,被子轰然落地。
“Echoide!”他气鼓鼓地瞪着她,耳尖却还沾着未褪的潮红。正要发作,楼下传来母亲的呼唤:“小墨、Echoide,下来吃早饭啦!”
饭桌上,母亲看着雾玉墨气呼呼的模样,笑着夹了块酱牛肉放进他碗里:“夫妻间打打闹闹很正常,老婆不能打知道吗?”“妈!”他的抗议被粥勺碰响碗沿的声音打断,“我才是你亲生的!她明明比我大...”
“年纪小就有理啦?”母亲挑眉,“你小时候偷喝苏先生的朗姆酒,是谁替你收拾烂摊子的?”Echoide趁机在桌下用尾巴卷住他小腿,晃了晃以示挑衅。雾玉墨咬着酱牛肉磨牙,却在看见她嘴角沾着的糖粥时,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
“看,多恩爱。”母亲笑着摇头,往Echoide碗里添了颗汤圆,“小墨啊,当年你在伦敦变鹿时,可是哭着喊着要找‘姐姐抱抱’呢。”这话让他差点噎着,抬眼正对上Echoide促狭的目光,尾尖在桌下轻轻扫过他脚踝,像在说“原来还有这回事”。
晨光里,某个被母亲和爱人联合“欺负”的小鹿,只能闷闷地戳着碗里的汤圆。却在Echoide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晚上再继续玩尾巴”时,耳尖又一次烧起来,连碗里的桂花糖粥,都尝出了别样的甜——那是被宠爱的,独属于他的,带着恶作剧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