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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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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是白手起家的穷小子，如今已是身价几十亿的总裁。
某日，一家因内部矛盾引发分裂的有名的上市集团新任CEO登门拜访。
CEO年轻，目前无为，毕竟刚上任公司就面临破产的危机，实在算不上有为。
1礼貌询问：您好，有何贵干？
CEO：我要贵公司十亿的投资。
1有点惊讶，但表情收得很快，商人嘛，都是讲求利益的，于是他问：好处呢？
CEO：我的哥哥。
1投了二十亿。
2.
二十亿是以1的个人名义投资的。
作为代价，CEO亲手把自己的哥哥0送到了1的别墅前。
0长得很纯净，不同于CEO的年轻气盛，他安静得过了头，甚至在听到弟弟对自己说“哥，为了公司，你需要跟一个男人待一段时间”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没问为什么，也没问1的任何信息。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当0见到1时，是有点意外的。
他还以为会是个老头。
毕竟他跟弟弟争家产时闹得那么僵，弟弟最后都把他囚禁起来监管，现在能松口让他出去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而且对象居然不是老头……
兴许是0坐在沙发上盯着1一言不发，还看了太久，1没忍住问他，“在想什么？”
0：“在想你居然不是老头。”
1表情很奇怪：“……你喜欢老头？”
3.
0当然不喜欢老头。
弟弟没把自己送给老头，固然值得庆幸，但是1虽然长得不错，可谁又能知道这衣冠楚楚的底下又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0想逃跑。
他对1摇摇头说不喜欢，并且直白地告诉1自己不喜欢男人。
1：“我知道。”
0：“能不能放我走？”
1：“我花了二十亿，你说呢？”
0小声辩解：“我觉得能，那二十亿又不是给我。”
1凑近，用手锢住他的颈骨，0缩了一下但没挪开，坚决地认为自己没说错。
1微微叹了口气，“怎么还是那么笨。”
都不知道躲。
0想反驳他，但被他先一步打断。
“我跟他的交易是，你属于我，二十亿的投资全算作你的股份。”
“你说，要是你跑了，我亏不亏？”
“宝宝。”
4.
宝宝是什么恶心人的称呼。
0被反胃到：“你亏我也亏，我也没说我要卖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怪你弟弟？”1好笑道，“他不这么做，你家就要破产了。”
“什么破产？”
0被关了太久，电子产品全部都被没收，完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1把搜集的信息给0看。
0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
弟弟关住自己还让他吃穿不愁，想买什么也是尽量满足他，只要提出来的要求不过分，弟弟完全不会说什么，但弟弟很少见他。
要是破产了，他就自由了，可是他们的妈妈怎么办？
1：“现在呢？改变主意了吗？”
0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做不行，别的可以。”
1：“好的，收到。”
0：“嗯？”
1：“不好意思，之前的习惯改不过来。”
5.
1问0吃晚饭没。
弟弟又不会亏待他，自然是吃了。
1哦了一声，“想看电视吗？”
“不要。”0一个人在家看了好多影碟，实在是对电视提不起兴趣。
“那先去洗澡再睡觉？”
0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带。”
1一脸“你居然现在才发现”的表情，但他没选择直接说出来打击对方：“这里什么都有。”
0：“噢。”
1看他呆呆的，既不问也不动，便有意逗他，“怎么不去？是想一起洗？”
0：“也不是不行。”
不能□□却觉得一起洗澡可以接受，怎么这么迟钝。
1还未缓过来，0就继续说道：“这样我就知道你家的浴室在哪里了。”
1：“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0：“那样显得我很蠢。”
6.
1带着0转了一圈家里，又给0看了独属于他的衣帽间。
1：“那边是睡衣，现在衣服有点少，明天你可以自己挑一些。”
他口中的“有点少”指一百平的衣帽间摆放了几乎一半空间的衣服，包括但不限于睡衣、正装、运动服、休闲装。
只是……
唐泠指着那边一排裙子说道：“那些是你之前情人的吗？”
林亿知道他想歪了，解释道，“我没有情人。这些全部是给你买的，感觉你穿上会很可爱，不穿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
唐泠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双性恋。”
“现在看来你确实是gay。”
重点是这个吗？
林亿无奈。
唐泠选了一件最顺眼的小怪兽睡衣，绿色的，后面还有尾巴。
林亿带他去主卧的浴室，到底是没好意思跟人共浴，怕把人吓跑了。
唐泠洗好后换上睡衣准备直接爬上床，却看到林亿靠在床头看书。
书名是法文，唐泠看不懂。
林亿早在他来之前就洗过澡了，此时穿着深灰色睡衣，听到他出来的动静，便放下了书。
唐泠站在距离床一米远的位置，保持警惕：“你睡这儿，我睡哪儿？”
林亿：“这儿啊。”
唐泠大惊失色，“我们明明说好了，不做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林亿：“不□□啊，纯睡觉，我们就睡一张床的关系。”
趁唐泠再次开口前，林亿赶紧说道：“我答应你不做，等到你想做了再做，所以，能不能单纯让我抱着你睡觉，宝宝？”
唐泠沉思了下，“不是我不让你抱。”
林亿：“？”
唐泠十分严肃：“主要是我睡觉踹人，我弟被踹下去太多次了，所以他都不愿意跟我睡了。”
林亿瞳孔地震，“太多次？”
唐泠认真地点点头，“对呀，他还总说我。”
“说你什么？”
“说我不踹他时，腿老缠着他。”
7.
林亿是真的嫉妒唐棣了，而且极度怀疑唐棣不仅喜欢唐泠，说不定还欺负唐泠呆诱哄着唐泠跟他做了。
所以唐棣现在把唐泠送过来什么意思？喜新厌旧？为了区区十亿就放弃了心爱的哥哥？！
虽然最后是二十亿。
思及此，林亿不禁发问，“那你伤心吗？”
唐泠以奇怪的眼神投向他，“我为什么要伤心？是我踹他，又不是他踹我。”
林亿补充道，“我问的是，他把你送来这里，会伤心吗？”
唐泠：“不会，毕竟我跟他争家产都争输了，他对我已经算好了，更何况你又不是老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癖好。”
林亿：“我没有。”
唐泠：“那谁知道。”
林亿败下阵来，“那你跟他争家产是怎么回事？我都没听说过。”
唐泠：“这是我们的家事，所以不能告诉你，抱歉。”
林亿不再问了。
“上来吧，我不介意你踹我。”
唐泠又强调一遍：“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哭。”
林亿伸出手发誓：“不哭。”
唐泠不再犹豫，直接爬到林亿旁边，面对着他闭眼。
林亿注备抱着唐泠入睡，然而还没碰到唐泠，唐泠就不自觉地伸腿要踹他。
林亿及时躲开。
“你还没睡吧，唐泠？”
唐泠很配合地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故意的。
但林亿就是拿他没办法，于是他凑近捏唐泠的鼻子，唐泠直接张开嘴呼吸。
林亿也学坏了，故意向下靠近，“你再不醒，我可就跟你接吻了哦，现在正好可以伸舌头。”
唐泠的眼皮一下就掀开了，手也下意识地抬高，给了林亿一巴掌。
8.
林亿没来得及躲开，白皙的皮肤很快泛起了红痕，可见唐泠用力之大。
唐泠趁机往旁边钻，准备要跑，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脱离时，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林亿狠狠压在身下。
“宝宝，你不乖。”林亿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还是想逃跑吗？”
唐泠分辨不出来他有没有在生气，但直觉现在的状况不太乐观。
林亿抬起手掌，摩挲他的眼下的软肉，以温和的语气下达了命令，“说话。”
唐泠没吱声。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林亿触碰他的睫毛，像是要把他的眼珠剜下来。
唐泠立刻被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眨，“想、想……”
林亿被他结巴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还是这么好骗。”
唐泠明白自己被戏弄了，心里窝火，又不敢直接发泄出来，把脸往旁边一偏，双手捂住，竟是连看都不看林亿了。
也不让林亿看了。
林亿笑够了才去哄人，哄着哄着就开始告状，“不要生气了，你扇的那一巴掌很痛的，我都没生气，算扯平好吗？要是还是不开心，就再扇我一次，别不理我呀。”
唐泠觉得林亿这人真怪，哪有告状的还上赶着挨打的。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趁着现在对唐泠上下其手，这样唐泠肯定会松开手瞪他，但他不愿意惹唐泠反感，也不想被唐泠讨厌。
于是林亿轻轻扒拉唐泠的手，好言好语地哄着，甚至哄到最后都要开始动手扇自己来道歉了。
唐泠立马抓住他的手，气鼓鼓地指控他，“你这人真坏。”
明明两个人谁也占不了理，林亿却逼着他露出双眼，糖衣加炮弹，一个不落，什么手段全都让林亿使了，倒显得他是个得寸进尺的坏蛋。
林亿没有反驳，相反还格外认真地赞同道，“对，我是坏蛋。”
9.
唐泠认为林亿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哄好了。
林亿勾起唇角，“坏蛋现在想抱抱你，请问唐泠小朋友可以批准这个小小的请求吗？”
唐泠纠正道，“我不是小朋友，我二十五了。”
“好的，二十四岁的小朋友，请问你能批准吗？”
“……都说我不是小朋友了。”
“那大朋友？”
好像更别扭了。
唐泠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林亿没想到话题转得如此快，“我真没有。”
“那我还是不让你抱。”
一报还一报。
林亿绞尽脑汁想让唐泠相信他，但发现任何一套说辞都会被唐泠当作撒谎，最终无奈投降，决定现成编一个：“我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
他自己都不信这话，床上干净得除了枕头就是被子，半只抱枕或玩偶都看不见，纯扯淡。
“这样啊，”唐泠思忖片刻，大方道，“那允许你抱我了。”
偏偏真有人信。
唐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让林亿抱就主动往林亿怀里钻，林亿的身子立刻僵了大半，反应过来后，又轻缓地抱住唐泠躺了下去。
林亿实在好奇唐泠的脑回路，每次跟唐泠交谈，最后的结果都往往出乎他的意料，就像现在，唐泠真的就在他怀里靠着了。
林亿跟他面对面，两个人的脸贴近得几近要吻上去，但没有，林亿控制着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
他是胆小鬼，他不敢吻上去。
他害怕内心欲望的外泄会吓走得之不易的鱼儿，而他手里的用来作为诱饵的饲料又并非独特到独一无二。
“唐泠，我以后可以每天都这样抱着你睡觉吗？”
唐泠确认林亿真的没有过分举动后，便放松了警惕，此刻正在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唐泠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嘴里胡乱应答，“理由合理才行。”
没想到会被这样回答，林亿面上不显，心里还真费劲地找一个像样但离谱到极致的理由：“抱着睡觉相当于帮你做脱敏治疗，习惯以后就不会踹我了。”
唐泠乱嗯了两声，同方才一样大方道，“准了。”
10.
林亿觉得唐棣在骗人，唐泠睡觉安分得很，既不打呼噜也不会把腿缠到自己身上，更不会踹人。
林亿打算先观察几天，再去向唐棣问实情。
唐泠醒来的时候，林亿已经去上班了，床头柜放了部新手机，上面贴了张便签。
「唐泠用。」
洗漱好的唐泠换了身运动装，便捷轻松。他揣着手机下楼想找口饭吃。
林亿叫来的阿姨已经做好简单又营养的早饭，此刻正在张罗着为他准备丰盛的午饭。
一杯热牛奶，两个煎蛋，蔬菜沙拉。
唐泠从未到其他人家里做过客，不清楚每个家庭的早餐是否相同，但唐家周三的早餐一定是这几样东西，不多不少，刚刚好。
他边吃边琢磨着用手机给弟弟打电话，唐棣的电话号码他记得比自己的还要清楚，他用叉子叉起一口菜放到嘴里，还未细细嚼上两下，对面就接住了电话。
”哥？”
唐泠急忙咽下去，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没带手机，一般陌生电话不常见。”
“我记得你从不接陌生电话，还开了拦截。”唐泠继续质疑自家弟弟。
唐棣没料到自家哥哥的智商竟有上涨，一时讶然，也只好如实相告：“……林亿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了。”
“他叫林亿？”唐泠不大高兴，“他怎么猜到我会给你打电话？”
唐棣：“只是告知，以防我接不到你电话。”其实是某人太好猜了而已。
“所以，哥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唐泠犹豫道，“……他真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唐棣斩钉截铁：“没有，我还不至于把你卖给那种人。”
“哥哥，别想着逃跑。”
“这对你我都好。”
11.
唐泠低声说“知道了”，也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便挂了电话，慢慢地吃早餐。
“叮！”餐桌跟着震了两下。
唐泠拿起手机，发现是林亿发来的消息，他不知道林亿的联系方式，但联系人名称上写的确实是林亿，想来应该是林亿自己存的。
林亿：早上好，起床了吗？
林亿：[探头.jpg]
唐泠：[不想说话.jpg]
唐泠赌气地发完消息，视频通话的页面就弹了出来。他点了拒接，对面却锲而不舍地又响了起来。
唐泠无法，只好接通，但不言语。
林亿看向镜头里的半张脸，“你好像不太开心？”
唐泠板着脸，“不是好像，分明就是。”
“为什么不开心？跟弟弟打电话应该很高兴吧？”
唐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一点也不高兴。”
林亿追问，“为什么不高兴？”
唐泠举起叉子，用力地叉向煎蛋，“他凶我。”
林亿想起唐棣的描述，认为唐泠应该是误解唐棣了，但他也不太想为唐棣说话，“他凶你你伤心，那他应该很高兴，你越难过他越高兴。”
“那我不要不开心了。”唐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林亿莞尔：“想看你吃饭没。”
唐泠左手举起手机，右手抓着杯子喝牛奶，“在吃的。”
“嗯，很乖。”
“都说我不是小朋友了。”唐泠不满，小声地反驳道。
“好，不是。”林亿用哄小孩的口吻哄他，“我中午回家吃饭。”
这明明是他的家，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没必要跟自己报备吧。
唐泠不理解林亿是何种用意，只好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林亿瞅着他吃完早餐才终止通话。
饱腹的唐泠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捣鼓手机，可他既不关注时事新闻，也不热衷交友，最后兜兜转转地点开了追剧软件，选择一键登录，之后随便找了部顺眼的热播电视剧看。
看了两集发现要会员，他一脸幽怨的直起身子研究新手机里究竟有多少钱，然而没等他跳转充值页面，电视剧忽然又能播放了。
bug了？
电视剧自动跳过片头，剧情开始播放，唐泠的注意力立马跑了回来，算了，bug就bug，能看就行。
只是第三集看了一半多，沙发后就多出一只手摸唐泠松软的头发，轻轻柔柔，像是在给小猫顺毛。
“我回来了。”
唐泠目不转睛，“吃饭前应该洗手。”
林亿不解其意。
唐泠很给面子地补充道，“摸人头也是。”
林亿默默收回手，听话地走进洗手间。
阿姨做完饭就走了，遵从林亿的指令，都打扰唐泠看电视剧。林亿认真地洗手，擦手，最后又移到客厅，这次却站在沙发前。
他没等唐泠开口，就伸手将人抱了起来。看电视正上头的唐泠忽然被他这么公主抱，整个人吓得往他怀里钻。
“你干什么？”
林亿理所应当：“抱你去吃饭。”
而后又小声道，“我洗过手了。”
12.
饶是迟钝如唐泠也能看出来林亿的示好，但这种示好未免太过细致，抱着去吃饭就算了，还非要把人抱在怀里吃饭，甚至还要一口一口喂给唐泠吃。
唐泠倒是很配合，为了看剧，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林亿的照顾。
林亿享受投喂唐泠的过程，像是圈养一只可爱活泼的小松鼠，但小松鼠此时却沉迷剧情没有看他一眼，一句话的交谈也没有了。
林亿忽然觉得，不应该给唐泠充会员的。
但怀里的唐泠又难得地听话，林亿犯了愁，喂唐泠喝汤时心下猛地一动，想到了对策。
一顿饭吃得平和，林亿将吃饱喝足的唐泠抱回主卧，唐泠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
“我先走了，晚上会早点回来。”林亿整理好西装，跟唐泠告别。
唐泠胡乱地点了两下头，眼睛黏在手机屏幕上，连看都不带看他的。
林亿放心地走出主卧，直奔客厅的电视旁边，将路由器拔掉。唐泠手机里的电话卡是林亿新办的卡，跟他电话卡是一起的，他走出门，掏出电话吩咐助理，将唐泠那张卡的上网功能停掉。
想到唐泠那痴迷的眼神，林亿顿了下，又添了句，明天再打开。
挂断电话，他又思索了下，点开联系人，一直滑到“唐泠弟弟”那一行才停下。
“喂，你哥喜欢什么东西？”
唐棣那边忙得焦头烂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看电视啊。”
“除了看电视。”
唐棣：“画画，小说，漫画，有人陪他打羽毛球或者什么球的话他也喜欢，还喜欢抱枕玩偶，还喜欢缠着我要一起睡觉。”
“？”林亿震惊，“你们真的一起睡觉？”
唐棣：“怎么可能，所以我骗我哥说他老踹我，他还不信，我只能早上趁他醒来跑到地上躺着，假装被他踹下来，就装了一次他就信了。”
林亿松了口气，“那腿缠着你也是子虚乌有了？”
唐棣严肃道，“不是，这是真的。”
“？”林亿再次震惊，“所以你跟你哥真睡过？”
唐棣恶寒道，“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只是开个玩笑，我哥睡觉很安分的，只是我有时候回来太晚他会一直等着，所以我才想跟他分开睡了。”
“所以你们之前一直是一起睡？”林亿迅速抓住重点。
唐棣的表情一言难尽：“是，我哥说我怕黑，他要保护我。”
林亿：“怕黑的是唐泠？”
唐棣羞愤道：“是我，但那是五岁的时候怕黑，我现在不怕了。”
林亿哦了一声，“那唐泠说你跟他争家产怎么回事？”
唐棣纳闷道，“其实我也在想，我哥那天突然跟我说他要争家产，我看着他，以为是玩笑话，也没在意，之后就一直觉得我对他不好。”
林亿尝试了下唐泠的脑回路，也没想出来。
“算了。”唐棣无所谓道，“我让你汇报我哥的情况，但不用半天三个电话，我继续忙了。”
“敢对我哥不好，你就死定了。”
也不知道收了二十亿的人是谁。
13.
林亿回来得很早，阿姨还在做晚饭，客厅里找不到唐泠的身影。
他无需多想，就往唐泠的衣帽间走，唐泠窝在一堆衣服里睡得正香。
裙子、裤子、外套被扔了一地，林亿没有生气，从衣服里面刨出穿着短裙的唐泠，将人抱回了房间。
毕竟唐泠没法上网的大半个下午，林亿是零点一秒都没有错过唐泠的消遣节目，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他甚至可以做到手机相册一天多一千张照片，两三个长达几小时的视频。
他买来的这些衣服，是纯粹认为唐泠穿上会很好看，很适合唐泠，也给自己打了“唐泠可能永远都不会穿”的预防针，却从未想过，唐泠的接受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衣帽间最不正经的应当就是裙子，可林亿的眼光也向来保守，就连挑的裙子最低限度也是及膝裙，可或许是唐泠比去年又高了些的缘故，下午试穿的及膝裙件件都是略盖过唐泠的大腿根，就连腰侧也是要漏不漏的，勾人得很。
及膝裙就这么变成了超短裙。
林亿还是第一次知道总裁办公室的好处，无人打扰，无人监控，就连旷工原因极其荒诞，也是不要紧的。
他有点庆幸在家里的每个角落装了监控，摄像头的涉及范围广泛得连衣帽间和卫生间也没放过，虽然原意只是为了防止唐泠逃跑或在家里受伤。
现在林亿却觉得自己养的不是松鼠，而是一只活泼得跑来跑去的猫，就算把家里搞得一团糟，对着那张单纯可爱的脸，他也不忍心发一点脾气。
昨晚他不敢看唐泠洗澡，害怕在唐泠面前的形象在开始就烂掉，下午看唐泠换衣服时可是放纵极了，无需思考，也无需畏惧。
他的眼神像是滑腻的舌头，隔着屏幕，扫过唐泠脖颈、腰腹、腿根，身体的每一处。而现在，昏睡中的猫咪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主卧，他的床上。唐泠身上是短裙，林亿方才抱起他时，才从别样的触感意识到唐泠还穿着肉色丝袜。
唐泠因被唐棣关了许久将要齐肩的黑发，精致到雌雄莫辨的长相，几乎让林亿都患上性别认知障碍。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唐泠的头发没有这么长，却比现在更像女生，他甚至整整一周都认为唐泠是女孩，直到老师说提问个男生提问到唐泠时，他才知道原来男生也能如此好看。
只是当初已不是现在。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他想做的太多，想做下午在办公室做的那件事，又想做些更为过分的、逾越他们现在关系的举动。
但最终，林亿也只是安静地用目光舔舐着唐泠的睡脸，连吻脸颊的勇气都没有。此时此刻，他害怕的事情更多：害怕错过同唐泠亲热的机会，但他更害怕遭到唐泠的厌恶。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在床边等钟表滴滴答答的路程变多，等影子被拉长后吞噬，等黄昏彻底迈入黑夜，等心爱的人慢慢醒来。
然后他可以装作刚回来的模样，语气温和地说“该吃晚饭了”。
14.
唐泠十分满意今天的晚饭，这让他想起唐家周三的晚饭，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复刻过来的。
吃饱喝足后，令他郁闷的事情卷土重来。
没法看剧后，他无聊地在家里乱跑，之后无意间发现家里装了摄像头，便去卫生间和衣帽间里探查了一番，卫生间没有，但衣帽间有。
他一时之间气愤不过，想到自称并无奇怪癖好的林亿在骗自己，更是怒火攻心，心想，不就爱偷看人换衣服，至于遮遮掩掩的嘛，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撒谎精，总不能是喜欢偷看吧。
于是唐泠冷静下来，决定故意在衣帽间换衣服，挑着极好的入像位置，装作不知情，将衣帽间的男士衣服换了个遍，换到无可再换时，才磨磨蹭蹭地对裙子下了手。
换衣服是故意的，换完衣服不收拾也是故意的，但是换到最后是真的累了，连走到主卧的力气都没有，就窝在衣服堆里睡觉。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好心疼的。
但是林亿回来居然也没生气，还好言叫他去吃饭。
“你喜欢这样穿？”
唐泠当时盯着自己身上的裙子、丝袜，又望向林亿“我都懂”的温柔表情，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如遭雷劈。
到底该怎么向林亿解释，这一切并非他本意，而是出自气愤呢？
他其实不想穿裙子啊。
但林亿似乎很新奇，不仅抱着他吃饭不撒手，吃完饭后连睡衣都不让他换就抱着他睡觉，说是睡衣全都扔在地上不能穿了，明天晚上会处理好的。
可唐泠只是为了让林亿露馅才这么做的，他又不傻，下午没网肯定跟林亿有关系，而林亿又喜欢偷窥，那就让林亿看好了。
满足了林亿隐秘下流的癖好，自己总可以安心上网了吧，唐泠想，自己虽然跟唐棣争家产，但不会选择违背唐棣的命令。弟弟让自己不要逃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从小到大，弟弟从来没有对自己撒过谎。
穿裙子就算了，唐泠实在无法忍受晚上睡觉不穿睡衣，可林亿坚持不让他换所谓的“脏衣服”，说是有细菌，唐泠跟他争论了几分钟，就要抓狂。
林亿不明白唐泠心里的三七二十一，抓到人抱住就钻进被子里，紧紧拥着自己的猫准备睡觉。
“干净房间地上的的衣服能脏到哪里去？再脏也比穿裙子待在你怀里干净吧？”唐泠控诉道，“你这个怪人！”
林亿对“怪人”的称呼接受度良好，“我睡衣是干净的，而且你答应过我可以抱你睡觉的。”
唐泠：“可你心不干净。”
林亿装傻：“内脏都不干净。”
唐泠卡壳。
几分钟后，唐泠倒抽一口冷气，语气委屈又凶狠：“你手别乱摸。”
闻言，林亿顿了两秒，手搭在唐泠腰侧，听话地一动不动，但忽觉腹部有些不对劲，他不可思议地向前伸手验证真假，惊呼道，“你……”
唐泠把头埋进被子里，手紧紧攥着被角，不肯出来，“你怎么还乱摸！”
到底谁能来救救他啊。
15.
这事真不能怪唐泠敏感，昨晚林亿抱着他睡觉可是无事发生，今天坏都坏在他穿了裙子不说，还穿了丝袜。唐泠从来没穿过丝袜，甚至都没怎么穿过西装，吊带袜倒是穿过两次，不过都是唐棣帮他穿的。
所以当唐泠穿着内裤套丝袜时，感到不舒服就以为自己穿错了，于是把丝袜套里面了。林亿买的丝袜跟层细密的小网一样，对于唐泠来说还是略微紧些，一来二去地动两下，无异于摩擦。
林亿先摸到唐泠的内裤时就几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安抚躲在被子里的唐泠：“宝宝，你要先解决一下才能好好睡觉，这种反应很正常的。”
唐泠没理他。
林亿哄了他好一会儿，跟拿猫条哄不爱吃饭的猫咪的人简直没两样。唐泠这才犹豫地从被子闷闷出声，“我、我不会解决这种事。”
林亿沉思，“……你从来没有过？”
唐泠不说话了。
林亿急忙重新组织语言，“没有人教过你？”
唐泠：“他不是自己过一会儿就会消下去吗？”
林亿怔住，刚想问“唐棣也没教过吗”，就猛地想起圈里默认的秘密：唐棣是性冷淡。
这种传言并非子虚乌有，而是跟唐棣深交的那群少爷们说出来的，唐棣本人还十分坦然，那些乱七八糟的party是一个也不去的，不仅他自己不去，还管着自己的哥哥唐泠也不要去。
“既然这样，”林亿把人抱出来，“那让我来教你解决它，好不好？”
唐泠犹豫了下，最后点点头，“那你要好好教我，不要做别的事。”
“好。”
林亿有时候会惊叹于唐泠这样笨的人竟然有如此强烈的防范意识，惊叹之外是庆幸，但此时他又好奇，唐泠的父亲都没教过他如何纾解，那又会是谁教给他保护自己的，唐棣吗，林亿不太确定。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教给唐泠这些东西，难道是唐泠没少被人骚扰过？
林亿等唐泠自己脱掉丝袜，才慢慢覆上唐泠的手，时轻时缓，就这么带着唐泠释放欲望。唐泠收不住的喘息依偎在林亿的怀里，又灵巧地滚进林亿的耳朵里，再滚落到大脑时已是被秘密加工过的神秘数字。
一串串的，串联起他所有的情绪。
剐蹭、摩擦、手与手的紧贴，林亿努力克制自己急于外露的欲望，可不受控制地、贪婪地摄取唐泠每一个表情，颤抖的睫毛，微拧的眉目，小小开合的嘴唇，每一幕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喜欢唐泠，原本付出二十亿作为交换的筹码，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待在唐泠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能做也好。可现在，他的心却隐隐地作祟，他忽然想要很多，想要抱着唐泠睡觉，想要唐泠以这副模样靠在自己怀里，想要跟唐泠再做些更亲密、难言于口的事情。
跟以往情绪不同的是，林亿这次的“想要”不是想，而是要。他的心终究是不安于室，蠢蠢欲动了。
16.
伊甸园里的serpent不仅代表邪恶，还象征诱惑——危险迷人的诱惑。林亿自认为是被恶魔撒旦引诱的夏娃，可他跟夏娃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夏娃吃掉的是善恶树上能赋予人智慧的果实，而他即将吞下的果实却是未知。
在唐泠无力地缓冲时，他向单纯的唐泠抛出了表面是橄榄枝的黑色绳索，“学会了吗？学不会也没关系，以后我都可以帮你。”
唐泠本就不得章法，听到他的话，思路就下意识跟着走，“真的吗？”
“真的。”
他伸出了罪恶的双手，而真有那么一个天真的人握上他的手指说“那好啊”，他的歹念被掩盖，被遮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没有被发现。
我是恶毒的，林亿想，我是有罪的。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林亿告诉唐泠电视是联网的，所以唐泠有时会窝在客厅看电视，有时则躺在沙发上看林亿给他带回来的漫画和小说，或者就跟弟弟或者妈妈打个电话，联络下感情。
妈妈在国外，对一切都不知情。唐棣则一如既往地忙，还安慰他不用担心，说林亿不敢伤害他。
林亿确实不会伤害他，唐泠知道，林亿也不会强迫他穿裙子。
但林亿每晚会带他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偶尔是手，最多的是舌头，唐泠不了解，林亿就教给他。唐泠不好意思，林亿哄着他要他坦诚。
这样的事做得多了，唐泠不再抗拒林亿的触摸，似乎真应了林亿先前说过的那句“脱敏治疗”。
周末的时候，林亿甚至在家为他做饭，有的菜味道虽然不比阿姨，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唐泠好奇林亿的厨艺是如何练成的，林亿没回答，而是问他，“你想学做饭？”
唐泠思考了下，“有点。”
天天待在家无所事事，真的很无聊。
林亿喂他喝粥：“那以后，我周末教你。”
“为什么不让阿姨教我？”
“阿姨是来做饭的，不是来教你做饭的，未必会乐意。”
唐泠觉得林亿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强求了，“好吧。”
林亿抱着唐泠，不急不慢地投喂这只家养小松鼠，极有耐心，往往唐泠吃饱了也不能从他怀里离开，还要等他吃完了才能去做别的事情。
科学研究表明，一个稳定习惯的养成通常需要21天到90天。“21天效应”在唐泠身上似乎被大大缩短，林亿只用了不到十天就让唐泠习惯了他在白天和夜晚的双重存在。
今晚唐泠被林亿的手伺候得舒舒服服，意识朦胧时，林亿再次投出了那条橄榄枝，“想试试接吻吗？”
唐泠愣住，不知为什么话题跑到了这里。
“很舒服的，我保证，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唐泠睁大双眼，瞳孔紧缩，想说出“不”但被早有预谋的林亿飞快地堵住了嘴。林亿的舌尖顺势滑进去，唐泠未闭紧的齿缝溃不成军，连连败退。
林亿擦过他的软腭、舌根，跟他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唐泠被他亲得脸上泛起一片红，最初还知道推他，亲到后面，身子都软了，只能半推半就。
起码林亿真的没有骗他，接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是会晕头转向，但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