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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们改变不了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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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穗儿之后,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沉默.太突然了,原来在游戏中,NPC也会死亡吗?这才进游戏的第二天.
他们脖子上的口罩还没来得及拿下,手上也还戴着一次性手套
桌上的饭菜也没人吃。
桑鱼看着手上的石盒子,上面的青苔被抹去了大半.
“是因为把盒子拿了出来,穗儿她,她才突然离去的吗?也就是说……我间接的害死了她?!”
他想着。
巨大的愧疚感逐渐击败了桑鱼长久以来对于游戏方面的自负.
木烬安抬头看了看,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可是难以抑制的悲痛就这么盘踞在心头。
真要算的话,她也是害死穗儿的凶手。
她不能也没有资格劝大家就这么遗忘。又或是释怀。
悲伤以一种名为苦涩的沉默散开,融化进心里口里。
其实他们同穗儿的交情并不深,现在的,除了突发状况带来难过以外,更多的可能还是愧疚吧!
又或许,是对于一个幼小生命逝去的怜悯。
而木烬安的难过除了对于穗儿本身的以外,还有就是她简直和桑陌太像了。
同样的温柔,坚定,但又很傻……
最终,是库库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靠在椅子上,没一点正形。
“你们应该是为了邪祟而来的吧!”
“既然是为了邪祟,那么没什么好找的了。”
“他在今天我去找你们之前,就被我……”
话还没说完,库库就感觉一阵模糊,他的法力再次被分走了一半,外面传来了各种的声响。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等再回过神,一个灰发白瞳,和库库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出现了。
木讷摇了摇脑袋故作震惊的问“两个库库?不对吧?”
那个男孩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桑鱼手上的石盒子是才稍稍有了点反应。
“这个盒子”他想了一会,喃喃道“还是一样的结果?”
一旁的库库听到这句也开了口。
“是啊,真傻啊……”
“这次她又是替谁去了?”男孩明目张胆的瞥了眼桑鱼他们。
“这次没有替谁”库库顿了顿“是她不听劝解,结果……”
“谎言”男孩抬起头,灰白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什么假的?”木烬安疑惑。
他的声音冰冷,戳破了空气里最后的温情。“唯一的漏洞,就是你们本身。没有外来者,祭祀便不会提前……她本可以看完今春最后一场花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桑鱼手中的石盒上。“她替你们顶了命。现在,明白了吗?”
“你是谁!”千秋客悄悄往千子芸面前站了点,厉声问道。
“我叫尔坎。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的「邪祟」”尔坎满不在意的说着。
然后抬头,与一脸诧异的木讷对视,挑衅般的笑了笑。
木讷没有理他,只是一味地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库库,尔坎。库库尔坎?桑鱼突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可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行成。这样一来,之前的一切不合理都有解释了!!!
但是合理中又透露着无尽的诡异。
桑鱼清楚一些后,偷偷环视了一圈。
发现除了千秋客与木烬安还有点摸不着头绪,其余三人——除了木讷在那一副傻样却意外一脸了然的样子。
就是千子湛有些愣住,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果然,在这里的智商都低不到哪去。
“诶?怎么了吗?”千子芸突然开口,直直的看着桑鱼。
"没什么,想到一件事而已。"桑鱼转过脸去,看着库库,正要开口。
"诶!你刚刚想到什么啦!脸色变了一次又一次的?"木讷凑上前来,勾住桑鱼的肩,很欠的笑了笑。
桑鱼看着他的笑容,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别扭。
好像这样的笑不该属于他,但是属于谁......
他也不知道。
桑鱼推开靠在身上的木讷,正色道“别嘻皮笑脸的,正经一点,通关之后有什么事随你说。”
桑鱼看着库库,慢慢问道“库库,没错吧!告诉我穗儿剩下的指骨在哪。”
“什么指骨?不是全在你那吗?”千秋客疑惑的开口。
“人类的指骨为28节,但是这个盒子里面”桑鱼打开了盒子展示给他们看。“只有24个,那么剩下的四节在哪?”
“……”屋外的声响任在继续,仿佛从未离去。吵吵闹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节日。
“你已经有猜想了,不是吗?”库库毫不在意的说。
“猜到什么了?”木烬安还在状况外。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果断的拱了拱千秋客。
“你知道咋了不?”木烬安悄声问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千秋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靠到千子芸身边。
库库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
“所以他小鱼哥哥他想到什么了?"木烬安最终拱了拱木讷,"别盯着他看了,先告诉我一下。"
木讷想了想,"我也不太确定,但跟着他的思路走总是没错的."
“我知道没错,可是我不太想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木烬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就足够了。
她明明也猜到大半了,木讷想着。
在出门前,库库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们改变不了一切."
外面的天色是诡异的红色,明明太阳就在那,四下却仍旧冷的可怕.
他们一行人刚出院子,就听到了各种的哭声,像是
某种精神污染船,蚕食着他们的理智,让他们悲伤,愤怒惧怕最后是麻木。
四下一个人也没有,偶尔能听见几声鸡鸣与狗吠。合理中又满是诡屏.
最后还是桑鱼深吸了一口气,向着来的方向,重新推开了院子的大门空无一人。
什么人都没有,院子里的秋千看起来很新.树上的叶片微微泛黄,院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是穗儿做好的牌子不见了。
过于安静的地方,让哭声越发的大声,木烬安忍不住落下泪来。
看着桑鱼也红了眼眶框,木讷替他上前开了门.
门内的一桌子旁,一个孩子在一群人的中心,一口一只的吃着一碗面。
大人们有些转过身去,泣不成声。
对于几人的到来也不曾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不曾存在.在他们身边,心中那不适的情绪也被压了下去。
桑鱼眨了下任在干涩的眼睛,有些别扭的对木讷说:"你刚刚干什么?我自己又不是撑不住."
"那下一次你来."木讷看出他的别扭."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但仍想像从前一样逗一逗他。
"嗯,谢了...."桑鱼瞪了他一眼,朝着那一郡群人走去.他站在众人之间,却无人见到他。
他看清了孩子的面孔,是一张年轻的,稚嫩的,孩童的脸——是穗儿的脸。
桑鱼也想骂策划了,不是一个角色要拿出来反复刀玩家,搞什么?!
差评!
千子芸见桑鱼久久没有回应本想上前去看看,但另一个人抢失了一步冲上前去。但下一刻也愣在了原地。
木烬安也凑了上去,但下一瞬就红了眼框.千子芸三人也向前看了,但,仍没有僻免,
木烬安再次骂道:"靠!狗策划!刀过一次了还刀!!!差评!必须差评!!!"
木讷这些次却没有反设,只是看着地面,同时偷偷观察桑鱼的反应.
桑鱼没有看他,伸手想拍拍穗儿的肩膀,手刚刚伸出,穗儿却在下一刻倒在桌上.?
聚在一旁的人影动了,他们看不清面容,听不清语调.
他们抬着穗儿走了,他们擦干净了桌子,他们沉默着,哭着.却没有一个人将穗儿放下.桑鱼跟了上去,他们跟了上去.人影们一路向着村东去。
在路上,他们听到了孩童的哭闹,他们说"我要去找穗儿/穗儿姐姐玩!”
他们看见一个房屋门口,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呆的坐着,她的身侧放了一个小矮凳,像是一次寻常的出神,也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个空闲的房屋里传来声响,"咚--咚--咚”木制的房门被强行撞开,一个被绑住的不算年轻的男人摔在地上,
他像是被关了许久,灰头土脸,身上的衣着和那个时期的村民们一致。
他脸脏的紧,偏偏那双眼睛红的彻底。
他吐出堵着嘴的破布,又费劲咬开帮住手腕的麻绳胡乱的抹了把脸就向着村子不知道哪个方向跑去.
桑鱼认了出来,是送他们进村也是之前在村东发现的呆愣大叔,
但是,他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一旁的妇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穗儿,如果这些内容组成了祭祀,那么是新
的一次,还是以前?
桑鱼边走边想,旁边一直传来"嗖嗖"的声音,吵得他心烦.
转头,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飞速略过.
鬼?但有那么小的一只吗?
他想追过去看,却被猛的抓住了手腕。
“别去,不对劲!"
桑鱼回头看他,木讷少见的收敛起往日那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的样子,一脸严肃的环视四周。跟在后面的4人也停了下来
木讷猛地松开桑鱼的手腕,低喝道:“有东西在靠近!”他几乎是本能地从手环中抽出武器——一根军棍掂量了一下就抛给木烬安,自己则握紧一把手枪,迅速与妹妹形成犄角之势,将桑鱼护在中间。
“小心为好。”他简短地解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扭曲的空气。
“你要不给她们一些武器?还有,我觉得我应该有些自保能力。”桑鱼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开口。
木讷愣了一下,掏出三根铁棒抛给千子芸三人“快过来!”
“没事,你跟着我,我能保护好你!”木讷回头对桑鱼笑着说。天空的血色映在他的眉宇间,认真而又郑重。
这样的表情,桑鱼好像见过。
千子湛有些不安的拉了下千子芸的手“姐姐,我看到了……”
“嘘”千子芸没有看她只是看着那天空,“我们,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虚幻,四周的景物像浸了水的油画般开始模糊、扭曲。那无处不在的哭声陡然放大,不再是传入耳中,而是直接在他们的大脑之中。
千秋客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却在开口的瞬间被捂住了嘴。微微转头,千子芸用眼神安扶着她.
四周安静下来,一些本来细小的声音就慢慢显露了出来.比如开始的那一丝还余留着的悲鸣。
风与沙交织,盘旋,哭声唤醒了悲鸣。四周杂乱着,无章着。
四周的哭声越来越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他们的灵魂。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虚幻,周围的景物像浸了水的油画般开始模糊、扭曲。
下一秒,天旋地转。所有的色彩和声音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搅碎、抽离。他们的感知在瞬间被剥夺,又在瞬间被强行塞入另一个模子。
脚下一实,沉重的触感回归。眩晕感潮水般退去,他们发现自己已然站在那座村子东面的祭坛之前,冰冷的石面透过鞋底传来。然而,比石头更冷的是束缚全身的无形枷锁——他们像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蝴蝶,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祭台前有不少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