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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新版1.0) ...
送仓禾荆去寒水潭的是松山,松山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要把新来的五师兄罚到寒水潭,五师兄一个凡人举着四十斤重的铁锤锤了三百多下的重剑,这不是很好吗?怎么还要罚呢?
但大师兄在逍遥门一向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们逍遥门没刑罚长老,身为首席弟子,大师兄自然而然接管了这一块,谁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看着默不作声面色苍白的五师兄,才十五岁,还比自己小两岁呢,此番心念一过,松山忍不住同情,开口宽慰道:“大师兄不会让五师兄您在里面待多久的,快的话今天晚上,慢的话明天早上就让五师兄您出来了。”
仓禾荆回头,对他温和笑了笑:“是我惹了大师兄不高兴,大师兄罚我也是应该的,劳松山师弟担心了。”他虽称呼松山师弟,却像是在称呼松山哥。
松山忍不住一阵心酸。
“到了,五师兄。”他说。
仓禾荆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处山洞,还未踏进里面,便已觉察从里面渗入的寒气,甫一接触,就像是冰锥进了血液里,冻得人一个激灵。
他对松山说了一句不用送了,转头踏了进去。
一进寒水潭,仓禾荆才知在外面感受到的冷意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山洞里无草无木,只有冰冷的石壁和一汪水面上泛着白雾的水潭,以及——坐在里面的三师兄的文元净。
听到声音,正打坐的文元净睁开双眼,看见新来的师弟出现,目光中流露出错愕,“你怎么进来的?”
仓禾荆只觉得钻进口腔里的气都是带着冰的,他轻声道:“犯了错,被大师兄罚进来的。”
文元净看他面色苍白,又去观察他双手,见他双手无力垂在两边,掌侧一片青紫,突兀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随心所欲不把人当人,以为他还是那个辛国的太子殿下呢,谁都要看他脸色呢。”
“……太子殿下?”仓禾荆这下是真惊诧了。
师父从未对他提及过大师兄的身份,也没有说过其它几位师姐师兄的身份,他对很多事都一无所知。
文元净朝他招手,刚才的冷脸不见,转而笑眯眯的,“你过来,五师弟,三师兄我说给你听。”
仓禾荆扛着侵入身体的寒冷来到文元净身侧,旁边就是一个石头,只是上面布满了一层霜,文元净看见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飞了上去,念了句火起,霜白消失,仓禾荆道了声多谢三师兄,坐了下去。
文元净看他坐下,这才慢悠悠对这位新来的五师弟科普他们大师兄的过往。
“我们这位大师兄出身辛国皇族,本是位金尊玉贵地位尊崇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多尊贵的身份啊,是不?”
是挺尊贵的。
放在凡世,是他一辈子都接触不了的人。
仓禾荆默默点了头。
文元净短促笑了一声,“只是他时运不济啊,你作为凡人应该知道的吧?十一年前戚国撕毁盟约发兵攻打辛国,辛国措手不及,走投无路之下求助峯国,峯国表面答应派兵援助,实则派来的军队在入了辛国后同样翻脸,两国夹击之下,辛国啪地,就灭国了。”
他话语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想而知这两人有多么不对付。
仓禾荆不吭声。
文元净继续道:“他爹他娘不是辛国的皇帝与皇后吗?国都亡了,死了很多将士百姓,他们两个就打算留下来殉国,陪同国葬,但他们不想孩子跟着一起起,恰巧辛国皇帝和我们师父认识,就托师父将他们的孩子带到逍遥门,那就是大师兄啦!”
“他当太子的时候作威作福惯了,爹娘死了换个地方继续作威作福,过他太子殿下的瘾呢。”
仓禾荆:“……”
这句话若是被大师兄听见,怕是不止待三天寒水潭了。
仓禾荆是听过辛国的,在学堂里偷听过。
讲学的老师还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之前是辛国的领土,只是在那场战争之后,戚国与峯国分配领土,最后他们的地方被划分到了戚国。
他心想难怪。
这位大师兄一副眼高于顶我最尊贵谁也不配我在眼里的模样,倘若是位太子殿下,那自然而然的拿乔仿佛也有了来源。
文元净冷笑一声,讥讽道:“师父看他可怜又有点天赋,这才把首席弟子这个位置给了他,不然本来是应该给我的。”
仓禾荆一边思索这些消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一边敷衍地偶尔对他三师兄点头,随即还听得这份旧怨的由来——大抵是他三师兄一直勤学苦练想夺得首席师兄之位,结果师父外出带个精雕玉琢的人儿回来,此人一来不费吹灰之力拿了他肖想已久的首席大师兄之位,于是从此活跃在反抗大师兄第一线,奈何总是被无情镇压,而他这位三师兄始终贼心不死,疯狂笼络人心试图高举造反旗帜。
只这逍遥门除了他以外统共就两位亲传,一位文元香师姐一看就绝不是能与他同流合污的,而文元安师姐最初被他哄骗结下推倒大师兄之盟约,结果被大师兄轻而易举贿赂成功,盟友倒戈,他这三师兄孤身苦战,直到今天遇见他。
真是让人可歌可泣的咸鱼反复翻身。
仓禾荆心里感慨着,刚才那仿佛要把自己吞噬的怨气也没那么深了。
因为太蠢了。
三师兄看起来精明,却聪明不到哪里去了。
不太聪明的三师兄把大师兄的底都掏完了,贼心不死地想继续拉自己这位新来的五师弟入伙,同搞推倒大师兄的大业。
奈何仓禾荆已经彻底失去了与他为伍的心肠,与其跟三师兄同一个队伍,还不如干脆利落投在作威作福的大师兄手底下,只等韬光养晦,日后寻到机会再行报复今日之辱。
毕竟三师兄也说了,大师兄有天赋在身,而他恰好有一些能讨好对方的东西。
所以面对三师兄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拢,仓禾荆如一桶毫不漏风的水箱,不给任何机会,“三师兄,他是大师兄。”
他一脸无害温顺道:“在逍遥门是不能违背大师兄的。”
文元净没想到自己全部坦诚了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仓禾荆,随即怒气冲冲冷笑道:“好!你不和我为伍!就等着他把你当狗奴才使唤吧!”
说罢,不肯再与仓禾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待在一堆,恶狠狠起身寻了个离仓禾荆最远的地方打坐去了。
夜色慢慢降临,山洞更加阴森冰冷,仿佛里头盘旋着恶鬼一般。
仓禾荆抱着双肩,他倒是不怕这阴森的环境氛围,只觉得血液仿佛都冻结成了冰,坐在石头上和一具冰雕无异,冷到了骨子里。
眼睫毛上好像凝了一层霜,他连动弹都不能。
离他很远很远的文元净睁开眼睛,看他还活着,口中又兀自发出冷笑。
过了片刻,他又道:“五师弟,你真的不和我结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答应和我结盟,我就给你一张火符,你不知道吧,那火符只要一用,就足够你抵御一个时辰的寒冷了。”说罢,他自己就当着仓禾荆的面燃烧了一张,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多谢三师兄,不用了。”仓禾荆温顺又无动于衷地回。
他袖下就有师父逍遥散人给他的火符,只是他没用。
到了现在,仓禾荆已经彻底冷静下来,隐约有些明白为何大师兄会把自己罚进来。
对方大抵是看出他的怨气不浅,仓禾荆虽没正式接触过修仙,一路过来却也从师父身上多多少少懂得一点。
于修仙而言,心性是极其重要的一环,他挥着铁锤捶打重剑时,心性已经是有些入魔的状态,倘若那时手底下真出现后爹与齐耀宗的脸,他保管真的一铁锤砸下去,看他们鲜血四溅。
他乱了心神。
大师兄便罚他进来冷静冷静。
而这寒水潭确实是一个冷静的好地方,人都快被冻死了,怎么还火得起来呢?濒临死亡的时候,人会进入格外理智平静的状态,所有的情绪都慢慢变得淡漠,唯独思考还在继续。
……
那边平安峰上,一顶沙漏正在慢慢的流淌,躺在美人榻上的辛观砚正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页。
一旁伺候的松山看了眼时辰,忍不住为仓禾荆求情道:“大师兄,想来此刻五师兄已经冷静下来了,五师兄毕竟初入宗门,很多事都不太明白,他年纪又小,十五岁的孩子在寒水潭里待不了多久的。”
辛观砚正看得起劲呢,闻言抬头道:“你的意思是我苛求他了?”
松山不敢直视他,连忙低头道:“松山不敢。”
辛观砚暼了一眼松山,哼笑了一声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让松竹来给他梳头发,松竹提着梳子为他慢慢梳发,轻言细语道:“五师兄初来乍到,不明白大师兄的良苦用心,过一段时间他就知道了,五师兄不是说还要给大师兄做八宝鸡和糖醋里脊吗?他现在还是寻常的肉体凡胎,那寒水潭的山洞里是睡不得的,他就算撑到明日,怕也没力气给大师兄做早膳了。”
辛观砚面色渐缓,微微抬起下巴,思忖了片刻后说:“行吧,收拾一下,去把人接回来。”
一旁的松山:“……”
大师兄果然是不喜欢我吧?为什么我求情被怼,松竹就能顺顺利利了?
松竹笑着应了,给他们大师兄梳了发,换了衣,让松山去准备步辇,在上步辇前,辛观砚像不经意地想起什么,扭头说:“对了,带一盒桂花糕,留着我路上吃。”
松竹点头,转头去拿了。
坐着步辇,辛观砚晃悠悠来到寒水潭,他没下步辇,而是让松山进去接人,松山这两日已经对这位乖巧温驯又有些可怜的五师兄有了一点感情了,得了吩咐忙走进去。
山洞寒冷刺骨,他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眼隔潭对坐的两人,找出仓禾荆,快步走了过去道:“五师兄,大师兄让我来接你回平安峰。”
仓禾荆慢慢艰涩地睁开眼睛。
松山看他如此,心中满是担忧,“五师兄,你现在还好吗?”情急之下,连您字都忘记了称呼。
仓禾荆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松山扶起他,又道:“大师兄正在外面等着你呢,我扶五师兄你出去。”
松山来的时候,文元净就睁眼了,看着松山把人扶起就要往外面走,连忙大喊:“我呢!那我呢!”
“仓禾荆都出去了!总不至于还让我留在这里吧!”
其实他已经后悔当时一气之下就主动入了寒水潭,他应当再拖一拖的,拖到课程结束,辛观砚没那么生气了,再眼神示意师父为自己求情,然后二师姐和四师妹接着求情,那样最起码不用待三日。
现在好了,一时之气平白遭罪,符咒都被他用完了,只能冷飕飕地待着,还要在五师弟面前强忍,毕竟一个没修仙的都能镇定自若地在里面待着,他这个三师兄若是冷得跳来跳去,简直是颜面扫地,威严无存!
闻言,松山回头,一脸为难神情:“抱歉,三师兄,关于您,大师兄暂且还没吩咐。”
听到这句话,文元净勃然大怒,“凭什么!来接他出去却不接我?”
“这么久的感情,还比不过一个新来的吗!”他指着被扶着的仓禾荆,不可置信。
松山:“……”
三师兄您好像和大师兄没有什么感情,只有仇怨,您忘记您上个月还骂大师兄换衣服比宫里的妃子还勤快,然后被大师兄罚去写经文一百遍并发誓总有一天必报此仇的事了吗?
“抱歉……三师兄,还要劳烦您在寒水潭多待两日,五师兄初来乍到,不通修为,身体羸弱,他在寒水潭里待不了多久的,大师兄也不可能真放他待一晚上。”匆匆歉意地说完,松山就这样把人带走了。
身后传来文元净的大叫。
“辛观砚!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传出山洞,辛观砚面不改色捏着手帕掏了掏耳朵,看着松山把人带了出来。
仓禾荆身上已经满是寒水潭的冷湿,他在里面撑了这么久,连路都走不动,松竹把他扶到辛观砚面前,他微微抬起眼皮,那是看不见这位大师兄的脸只能看见大师兄胸膛的视线,他喘着白气,却还是恭谨着拱起手道:“多谢大师兄。”
辛观砚已经提前空了位置,懒洋洋道:“扔上来。”
“扔……扔?”松山十脸为难。
真要把人扔上去吗?会不会五师兄身体撑不住。
辛观砚:“……”
他压着眉眼,不愿与松山多言,看了一眼松竹,松竹领会他的意思,上前扶着仓禾荆上了步辇。
仓禾荆装出一脸受宠若惊样,虚弱道:“大师兄,不必如此,其实有松山师弟扶我回去就可……”
“闭嘴。”辛观砚又冷又凶地看了他一眼,“让你坐你就坐。”
仓禾荆不说话了。
辛观砚瞥他一眼,朝旁伸出手,一旁的松竹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上前将带来的盒子递过去,盒子打开,辛观砚拿出两块糕点拋在仓禾荆身上,言简意赅,“吃。”
随即把盒子盖上,扣了锁,丢给松山,抬了抬下巴,让送给里面放了狠话后就没声的文元净,“拿去喂猪。”
松山从命地拿着盒子进了山洞,过了片刻后走出来,紧接着他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等松山回头,一个盒子从他脑袋旁边砸过去,落在地上,“谁要吃你的乞食!拿着滚回平安峰喂你的狗去!”
他口中的狗毫无疑问,指的是虚弱靠在步辇上的五师弟仓禾荆。
无辜被辱的仓禾荆顿时沉了脸色,夜色遮掩,看不明晰,只待要看明晰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辛观砚看向松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一掀唇瓣,“走吧。”
松山和松竹抬起步辇朝着小路走去,月光落下,身体疲惫至极的仓禾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神智模糊的时候,他侧着头,视野里是撑着下巴在看旁边野草与月光的大师兄,鼻翼间嗅到是那融于月光中的淡香。
他恍惚了片刻,视线最后定在那转过头来时松绿的目光。
他就这么沉进睡梦中去,连那美人张嘴最后说的一句话,也听不进耳朵里了。
………
承认吧,小荆,你也在为师兄的美色啄米!
就这么水灵灵地写了三更日了一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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