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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琴弦DNA与雨夜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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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西区· Wright画廊地下实验室
离心机发出细微的嗡鸣，颜晟盯着试管中分离出的DNA样本，色谱仪屏幕上两条曲线几乎重叠。
"线粒体DNA匹配度99.7%。"Mia咬着铅笔末端，"这堆古董琴弦上既有肖邦的皮屑，又有你的基因标记...科学上来说，你们简直是..."
"远房亲戚。"Daniel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他手里握着那支画刀，刀尖沾着刚调试的深红颜料，"颜教授没告诉你吗？肖邦最得意的学生Adolphe Gutmann，后来娶了个中国船商的女儿。"
雨突然砸向天窗，实验室的蓝光在Daniel脸上切割出棱角分明的阴影。颜晟想起父亲书房的族谱——那个被墨水涂掉的"不肖子孙"旁注，现在想来正是Gutmann的中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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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29 ·暴雨
画刀抵住咽喉的触感比想象中更冷。颜晟能感觉到Daniel的呼吸频率变得异常规律——降E小调夜曲的节奏，他们初见那晚的曲子。
"你父亲买下那架钢琴后..."Daniel的刀尖向下压出半毫米，一条细密的血珠顺着颜晟的颈线滑落，"...把琴弦浸泡在你的脐带血里，说是为了'净化音色'。"
雷声炸响的瞬间，颜晟突然抓住Daniel持刀的手腕。血滴在白色实验服上绽开，像谱表上的附点音符。
"所以你接近我，就为拿回这些琴弦？"
Daniel的瞳孔在闪电中剧烈收缩："我接近你是因为..."画刀当啷落地，他突然撕开颜晟的衬衫——那个锁骨下的休止符咬痕正在渗血，"...这个印记在肖邦手稿上出现过，是他给Gutmann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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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17 ·颜宅旧琴房
被撬开的钢琴内部散发着霉味和松香。颜晟从击弦机下方抽出本泛黄的日记，母亲娟秀的笔迹在雷光中浮现：
"1999.6.18
今天又见到那个英国男孩，他在后院用柳枝画五线谱。
阿颜说他是疯子，可我觉得...
他的眼睛像被雨淋湿的钢弦。"
纸页间夹着张褪色照片：十岁的Daniel站在颜家苏州老宅的梨树下，手腕上已经纹着那个八分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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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医院基因检测中心
颜晟盯着自己的染色体图谱，第七对染色体的端粒处有个罕见的音乐家基因标记——和琴弦上提取的肖邦DNA完全一致。
"表达特征包括绝对音感和高频听力损耗。"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您的情况更特殊，这个标记在..."
玻璃突然爆裂。Daniel满手是血地翻窗而入，怀里抱着那幅《触觉练习曲》。画布中央嵌着的共振板碎片正发出刺眼的红光——那是颜氏老宅的坐标。
"你父亲刚派人烧了画廊。"Daniel咳出少许血沫，将画框塞进颜晟手中，"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Gutmann的后代必须保护肖邦的遗产..."
他的衬衫在动作间掀起，露出腰腹间新添的淤青——那些音符组成的，正是颜晟从未对外公开的《蚀》交响曲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