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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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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今天小少爷没有去郑家公子那边。”
已经下班了，常旭没走，注意到总裁办公室开着门，于是进去报告。
霍深冷笑一声：“不用跟我说，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回来了。”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常旭本想按断，但拿出手机看到是他吩咐跟着小少爷的人打来的，又犹豫了。要不是有急事，他们不会贸然打电话来。
霍深捏了下眉心，看着他：“接吧。”
那边很混乱，人群吵嚷的声音混杂着风声，让说话声有些失真，但办公室里的两人都能听到。
“常先生，您让我跟踪的那位今晚跟人在酒吧小巷里打起来啦！把人打的一块青一块紫的，我、我帮谁啊？”
常旭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想起来刚开始找到这人的时候，他吩咐主要保护小少爷的人身安全。
可他忘了他家小少爷十四岁跟着世界拳击冠军练拳，一般人不可能在他拳头下讨到什么好处。
霍深没说什么，拿着手机继续刷。
常旭硬着头皮吩咐对面：“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小少爷，如果发现事态不可控，适时上去干扰。”
对面很快挂断电话，常旭明显感觉周遭气温一寸寸降低，冰块从霍深脚下一直延伸到他身上，连空气也凝固了一样。
常旭受不了的开口，破罐子破摔：“总裁，小少爷在酒吧街打架，我们是否要派人去善后？”
湖蓝色袖扣泛着微弱的冷光，霍深：“打架了就找警察，问我做什么？”
常旭微微惊讶，林墨从小就是按照霍家继承人培养的，要是真找了警察，档案上被记上一笔，以后让有心之人翻出来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是。”常旭嘴上答应着，但也知道不可能真去找警察，相反还要以最快速度把局面控制下来以免消息扩散。
但他是金牌助理，老板说什么不要紧，何况在这种气头上，关键是老板真正需要什么——这是他的保命准则。
二十分钟后，常旭已经赶到现场，他吩咐人把小巷唯一的进出口堵住，放下手机走进去。
人墙分开空隙的刹那，一缕光投射进来，照在靠坐在最里面的人的鞋尖上。而他旁边还躺了个奄奄一息的人，没有常旭的意思，他们不敢贸然叫救护车，毕竟人被打成这样，医院肯定要问清楚的。
常旭先叫了声“小少爷”，阴影里的人没出声，只有一点火星明灭，移到嘴边，又放下。又去检查了躺在地上那人的鼻息，有些微弱，但还有气儿。
“慈铭医院的医生护士马上就到，届时会对他展开急救，”常旭看了看表，对他说，“小少爷，你该走了。”
那点火星被捻灭，林墨站起来，上衣破烂的挂在一边肩膀上，另一边裸露的肩膀泛着红，右手虎口处还流着血，看样子像是跟人打架打惨了——如果忽视打架的另一方的话。
“常叔叔，”林墨声音有些哑，觉得这样说话声音不稳说不清楚，他清了清嗓子，“他想侵犯我，我打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指着肩膀处几点红色：“但还是让他得逞了。”
常旭皱着眉看过去，那边肩膀已经通红还隐约泛着紫，确实有几处小范围的红不像是打架打出来的，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给了那个人一脚。
常旭抬头看他，却见林墨微微抬头看向巷子外。
霍深没来。
他又从上衣兜里把那半截刚被他捻灭的烟掏出来。
常旭皱皱眉：“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啊……记不太清了，在京市的时候，太累了，就慢慢抽上了。”
常旭叹了口气，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累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
“没人希望我打电话吧，”林墨垂眸小声道，“我哥肯定不希望。”
“不是的，小少爷，总裁他……”常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墨笑了，笑得混不吝，藏着伤心：“他怎么样啊？”
“他其实舍不得？有苦衷？”常旭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墨，这个从前会乖巧又狡黠的叫他“常叔叔”孩子，此刻苦笑着抽烟，似乎藏着很多委屈。
他第一次对霍深的决定产生质疑。
林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很大：“我哥他早就知道吧？他那么聪明，谈判桌上从没输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就算装的再不在乎，也没法忽视我了！所以他把我送走，是不是？”
他大吼大叫着，从小上的礼仪课没一个教他大庭广众之下扯着嗓子质问人，但他快要撑不住了，渴望的猛兽在身体里乱撞，他急需一根粗长的铁链拴住猛兽，拴住他的渴望……他比谁都想自己清醒。
“冷静！”常旭捏着他另一边还算完好的肩膀，“小少爷，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去问问吧。”
“我也算看着你长大……总裁有顾虑，你如果真的坚持，就去好好谈谈，不该这样……”无理取闹。
“呵，可是他都把我送走了啊，”林墨慢慢蹲下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我主动离家出走，就是怕他再送走我。”
这个胆小鬼，缩头乌龟，
平时那么雷厉风行，遇到感情问题就只会逃避。
偏偏他自己不逃，只把他送走。
万恶的资本家！
林墨要恨死他了，但又不可救药的爱着他。
那双葡萄似的眼睛从来都是亮晶晶的，即便是没来霍家之前，常旭调查过他，每次见到都盛着想要活下去的坚韧，而现在，轻薄的烟雾后是木偶一般的了无生机。
“今天，”常旭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总裁来了。”
林墨霎时抬起头。
“出去右拐一百米，街口停着一辆宾利。”
他站起来，眼神一下有了光彩。
“记得把烟掐了。”常旭戳了戳他肩，“穿个外套。”
“好！”他笑了笑，扯到脸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的笑，“谢谢叔叔！”
常旭差点没给他气吐血，心想你可好好说话，不然我小命不保了。
